第374章 月茹之難
要見的人不多,白楚很快就拜訪完了黃燦與林婉兒。
兩人過得都還不錯,黃燦距離突破化靈,僅有一步之遙,隻是渡劫沒有充足的把握,還在做準備,林婉兒則已經突破到了化靈,終日和各種可愛的靈寵打交道。
拜訪完兩人,白楚緩步向蕭月茹的洞府走去。
走到蕭月茹的洞府外,她正雙手撐著頭,眉頭微皺的坐在洞府前的石桌前。
配上她的一聲紅衣,這發愁的樣子,讓白楚看得,心神一陣恍惚。
“白道友,你站在那裏幹什麽?” 呆呆的站了好半天,直到蕭月茹清脆的話音在耳邊響起,白楚方才回過神來。
“哦……那個……恩……”
回過神不久,腦子還有些混亂,白楚嘴裏各種應答的字詞不斷往外蹦,卻老半天都沒能做出一個完整的回答。
看著他這促狹的模樣,原本因為一些事情,而皺起眉頭的蕭月茹,隨即捂著嘴歡快的笑了起來。
看著她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半天沒能捋直舌頭的白楚,臉上也掛起了笑,先前的促狹,消失得無影無蹤。
臉上掛著笑的同時,不等對方相邀,自己走到石桌前,拉過一張石凳,直接坐了下來。
“為何事發愁?說出來聽一聽,說不得我能幫得上你。”
坐定之後,好奇的問了起來。
“些許瑣事,不說也罷,倒是白道友,十多年無聲無息的,有什麽有趣的事情要與我分享一二?”
麵對白楚的發問,蕭月茹沒有要說得意思,反倒以好奇的口吻,打聽起他的經曆來。
說話之時,無意皺起的眉頭,昭示著她遇上的麻煩,並不像蕭月茹自己所說的那般,隻是一些瑣事而已。
她不想說,白楚也不強人所難,力求要她把遇上的麻煩說出來。
畢竟,不管換成是誰,想說得事情,對方都會自己主動說出來,真的不想說得事情,還逼著別人說出來,何等好意,對方不會領受。
“我倒是無甚有趣的經曆,近十年,都在閉關。”
無意追問,為了不讓氣氛冷下來,白楚沒話找話,將這十多年自己在做的事情用一句話給說了出來。
“正是年輕的時候,白道友能忍受得了閉關的枯寂,實在難得。”
客氣的恭維了一句,蕭月茹就安靜了下來。
隨著她安靜下來,在沒話找話上,並不擅長的白楚,也安靜了下來,兩人就那麽靜靜的在石桌前坐著,除了不時喝上兩口桌上的茶水,發出些許響聲,再沒弄出任何動靜。
“閉關了十年,收獲不小,對上晶變前期的修士,我有七成把握戰而勝之。”
“要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切勿客氣,直言便是。”
老半天沒有話說,最終還是白楚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聽到白楚閉關的收獲這麽大,蕭月茹雙眼隨即閃過一道精光,一個念頭,隨之從她腦海中冒了出來。
然而,剛動心不久,往壞得方麵一想,蕭月茹就冷靜了下來,不複先前的激動。
“白道友莫要太過自誇,不然可會害己害人。”
擺出一副嚴肅的麵孔看著白楚,蕭月茹語氣冰冷的提醒起來。
這態度,大部分人看到之後,就算原本有心且有能力幫忙,也會息了援手的念頭,不去做那濫好人。
然而,在被下半身支配的情況下,很多男修,就是賤,明明對方的態度讓人生不起一丁點幫忙的欲望,還要上趕著幫忙。
此刻的白楚,便是那犯賤大軍中的一員。
“蕭姑娘放心,我可不是那等喜歡說大話的人。”
拍著胸脯,白楚登時做出了保證。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間,他對蕭月茹的稱呼,已經一步步從陌生人,向著更加親密的關係轉化。
“白道友若是真的有充足的實力,還真得幫得上我得忙。”
看著信心十足的白楚,再聯係到他平日的為人,確定他的確不是一個會說大話的人,蕭月茹終於鬆了口。
“說來也是一樁麻煩事,我修煉了一種道術,前些日子得到了輔助修煉的東西。”
“不料,東西到手不久,就被人奪了。”
“靠著小挪移符,躲過了性命之憂,但東西卻是拿不回來了。”
鬆口之後,要讓白楚幫忙,蕭月茹把自己遇到的難事,對著他訴說起來。
訴說之間,一口銀牙咬得咯吱作響,顯然心頭怒火不輕。
“回來之後,我本來想讓我爺爺幫著搶回來的。”
“結果不知道和誰學得,他說不能一輩子護著我,讓我自己想辦法去奪回來,不然就認了這事,再去尋一件輔助修習道術的東西。”
“搶我東西的,是個晶變,我關係好得,差不多都是化靈,隻能自己在這裏發愁了。”
說著說著,蕭月茹首次在白楚麵前顯露出了小孩子氣的一麵。
看著她告狀的可愛模樣,白楚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飄了起來。
“你笑什麽,這有什麽好笑的……”
見白楚臉上居然露出了笑意,蕭月茹登時不依,兩隻手對著他的臉就伸了過來,各伸出一根手指,要把他的笑容弄下來。
帶著幾分涼意的手指落在嘴邊,隱隱還能聞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淡香,白楚霎時化作一座雕像,僵在了原地。
腦子空白了一陣之後,鬼使神差的,白楚舌頭飛速往外一伸,舔在了蕭月茹的一根手指上。
手指上傳來滑膩且溫熱的觸感,蕭月茹的手指,仿佛摸到了炙熱的火焰一般,猛地抽了回來。
抽回一根之後,約莫是怕白楚再做這種事,把另外一根手指以更快的速度抽了回來。
收回手指,在桌上蹭了好幾下,才恢複了鎮定。
模樣上恢複了鎮定,但紅得幾近要滴出血來的耳朵,昭示著她心中的不平靜。
不是木頭,白楚對她有意,蕭月茹心中知曉,她對白楚,同樣有著一種說不定道不明的情愫。
兩人之間,其實隻隔了一層薄薄的棉紗,隻要將之戳破,關係便徹底明了,不再會像之前那般,好似身處於雲霧之中。
“一時失態,抱歉,抱歉……”
無意識的做出這種明擺著是調戲對方的事情,白楚不好意思的很,摸著鼻子,連連道歉。
道歉的話一說,讓蕭月茹有了一個台階下,使得原本即將明朗的關係,繼續生出了阻隔的東西,擋在了兩人之間。
不過,這事情的發生,終究還是有些作用的,使得那棉紗,變成了更加容易戳破的白紙。
至於如何戳破,就看兩人自己了。
或許,下一刻就會被他們中的一人戳破,或許,此生都不會有被戳破的機會,遺憾的各失彼此。
“說回正事,蕭道友是想讓我幫著把那東西奪回來?”
把話頭重新牽回到幫忙一事上,白楚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般,一本正經的問了起來。
“正是如此。”
他裝作沒事發生,說是大事,其實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說是小事,但這事又不能徹底無視,蕭月茹也索性裝什麽都沒發生一般,和白楚一本正經的談了起來。
“隻是這般的話,隻要蕭道友方便,我二人便可以動身了。”
有些坐不住的白楚,在蕭月茹給出肯定的答案之後,便開始說起動身的話語。
“不急,我二人先去一番貢獻殿,我要去換取一些東西。”
“多些外物相助,多一分保障,哪怕最後不能成事,也不至於誤了性命。”
麵對白楚的著急,蕭月茹也就坡下驢,不再繼續麵對麵的坐下去,隻是也沒有就此出發的打算,而是挑了另一個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