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訴說往事
再度被拒絕,但白楚並沒有要就此放棄的意思。
從他走進這座藏經閣開始,事情就一直在變化,說不得多坐一會兒,對方就會鬆口了。
隻是看到空間裂縫裏有東西,沒有真的走進去過,也沒從眼前人的口中,得知那裏麵究竟有什麽。
可用了陣法結合空間裂縫,這等安全到極致的手法存放資源,裏麵的東西,白楚不覺得會少到那裏去。
幾番出生入死,如今他乾坤袋裏的資源,隻要節省一點,足夠他修煉到晶變。
還死死盯住這場資源不放,看似有些貪心,可世間哪有人會嫌自己乾坤袋裏的資源多。
所以,不等到他鬆口,或是把他惹到要動手殺人的地步,白楚是絕對不會走的。
“我叫孫立人,陰羅宗第三十七代掌教。”
答應了白楚要分享故事的請求,麵對心中還想著其它事情的他,孫立人喝了一口靈酒之後,用一種緬懷語氣開了腔。
耳邊傳來話音,白楚也將心神收了回來,正襟危坐,認真傾聽他自己的故事。
需要以一個人為突破口,辦一件事,了解一個人,這是十分有必要的。
現在,他願意將自己描述一番,讓白楚了解到他是一個怎樣的人,這種良機,白楚怎麽說都沒有不珍惜的道理。
了解了對方是一個怎樣的人之後,便可對症下藥,進而達成目的。
“當年因為得罪了一些人,被逼從離這裏不遠的一個小國離開,誤打誤撞的就到了玄火仙城。”
“在仙城裏,一邊打雜一邊攢靈晶修煉,用了三年時間,才修到了納氣二層。”
“就這種修煉的速度,按說這輩子估計就在納氣徘徊了。”
“說來也是我運氣不錯,那年客棧裏住了個離家出走的小女修,無聊了,就天天耍我,住了幾個月,被家人找到,要接回去的時候,死活要帶上我。”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的就被帶到了陰羅宗,成了陰羅宗的弟子。”
說是要把自己的故事分享給白楚,孫立人果不失言,直接從自己如何踏足修行開始說起。
聽到他講出的故事,白楚的臉一下就苦了下來。
按著這般態勢發展下去,恐怕要坐在這裏聽他說上好幾天。
聽上幾天的故事,這耐心白楚倒是有,可坐在這裏不亂動的聽,實在有些不好做到。
若是早早知道他要講得這麽詳細,白楚也就不會坐得端端正正的,使得自己現在不好隨便亂動,進而影響對方的講述。
“到了陰羅宗,在那小女修的接濟下,有充足資源的我,修行的速度陡然快了很多,僅僅一年時間,就突破到了聚雲。”
“修煉到了聚雲,我有幸拜到了一個長老門下,後來才知道,狗屁幸運,是別人照顧我,早就安排好的。”
“我那師父人不錯,加上有人打過招呼,我的日子一直過得不錯,犯了不知多少門規,受到的懲罰都不算重。”
“一方秘境,就那麽大,在裏麵待久了,多少有些無聊,我就開始偷偷往外麵溜……”
不出白楚所料,這溜出宗門之後的事情,孫立人一說就是一天,愣是還沒把他聚雲期時的經曆說完。
更為準確一些的說,是聚雲期時在外闖蕩的事情說完。
與之相比較,白楚覺得自己那同樣過得十分精彩的聚雲期,著實有些太過安逸了。
至少,在那段日子裏,獨自一人跑到別人山門前謾罵,然後一溜煙跑掉,引一些和他修為相當的弟子出來,故意誘殺對方,這種又賤又大膽的事情白楚就不曾做過。
“在外浪蕩了兩年,修為從聚雲二層提升到了聚雲八層,乾坤袋裏也有了大把收獲。”
“果真是應了那句話:殺人放火金腰帶。”
“好景不長,我終究是偷溜出來的,在外麵惹了一堆事情之後,被陰羅宗的執法修士抓了回去。”
“被抓回去之後,多虧我師父四下奔走,才從要扒皮拆骨,減到到幽羅潭思過三年。”
“雖說這麽做,他是看在了別人的情麵上,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受到了師徒情義的影響。”
“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覺得他比我師父還要好。”
“可惜,好人沒好報,在滅宗之人,被術法焚滅,死得很慘。”
不同於之前講述在外惹事時的暢快,講到這一段時,孫立人的話音,變得有些含糊起來。
從藏在眼角的淚光來看,他是想哭了。
想哭而沒哭,或許是在小輩麵前不好痛苦,亦或是他不容許自己哭出來。
看出了他想哭,但既然他沒有哭出來,白楚便裝作沒看到,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把他身前已經空了的靈酒填滿。
有時,酒是壓下傷心事的絕世靈藥。
倒完酒,白楚開始在心中繼續謀劃,要怎麽說動他,進而把藏在空間裂縫裏的資源弄到手。
從方才的種種來看,孫立人定然是一個重情的人,不願鬆口,或許就與情字有關。
喝幹白楚倒得酒,孫立人又一連為自己倒了十多杯。
有了和靈酒的這些時間作為緩衝,他的情緒也慢慢平複下來。
“幽羅潭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能扛過三年的人,寥寥無幾。”
“我也不知道我上輩子積了什麽福,那個硬要帶我回來的小女修,從他爹,也就是掌教那裏,把陰羅宗的秘典偷了出來,讓我修煉。”
“那秘典,集法決、術法、道術,於一體,加上本就是利用幽羅潭的特殊環境來修煉,我實力的進境,完全可以用一日千裏來形容。”
“等我從幽羅潭出來時,修為便已經達到了晶變七層,動手廝殺,更是能斬虛神。”
“不到十年,便從普通人,成為晶變修士,我心中知道是因為什麽,我也念著她的好,像寶貝一樣護著她。”
不知是說完傷感的,要說些甜蜜的回憶,還是事情的確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孫立人講述的同時,臉上不時顯露出幾分傻笑。
不用聽下去,白楚便能想得到,接下來絕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能和那女修結為道侶。
若不是這般美好,不可能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像一個傻小子一般笑著。
“她有什麽要求,我都應著,甚至冒著被重罰的危險,好幾次帶她偷偷溜出宗門去。”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一次帶她出去遊玩的時候,開罪了一個三流宗門的長老。”
“那家夥是個老淫棍,趁我不備,擄了她去,要辱她清白。”
“一怒之下,我便殺上對方宗門,做出了一人滅一宗壯舉。”
“先是,先晶變伐虛神,殺了坐鎮的太上長老,而後開始從上往下殺,用了三個月時間,上至虛神,下至納氣,被我殺了個幹淨。”
說話之間,雙目之間充滿了殺意,好似還想把那些人痛快的殺上一回。
感受到他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豪氣,白楚的雙手不由有些癢癢,很想為他拍掌相喝,最後因為不想打斷他的講述,而硬生生忍了下來。
壓下心中的激動,繼續認真聽他講述的同時,白楚進一步確定,他是個重情的人。
“殺得痛快,殺完人,麻煩也來了。”
“動手時,使用的術法和道術,特征太過鮮明,引來了宗內的非議,她爹隻好派人把我兩抓回去軟禁起來。”
“內憂未平,外患又起,被我滅去的那個宗門,背後撐腰的宗門找上門來,要我陰羅宗給一個說法,並賠償損失,不然便開戰。”
又喝了幾杯靈酒,將胸中豪氣平息,孫立人將接下來的故事說了出來。
看他歡快的神色,白楚估摸著,這一樁內憂外患同時襲來的禍,恐怕最後對他來說,變成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