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兩相對比
聽完白衣弟子的訴說,剩餘三十人,不禁為那衣服脫得奇快的修士感到一絲悲哀。
前一刻還在旁邊呆得好好的,現在隻能死在這裏麵。
鮮活的例子,也讓眾人心中警醒起來。
“行了,我們走吧!這斷了靈氣的地方呆著沒什麽意思。”
“心中記著,享樂可以,我太羲宗不反對。”
“苦修之餘享樂一番,倒是有益修煉,要是誰隻貪圖享樂,擱置了修煉,這裏等著你們。”
雙手枕在腦後,一邊轉身向外走去,一邊風輕雲淡的對著眾人說到。
話好像是隨口說出來的,卻沒有誰沒將這話記好。
“等等我。”
看到眾人離去,加入那男男女女混戰的修士,趕忙快步衝了過來。
然而,才衝了沒幾步,馬上有一名青衣弟子,從空中禦器掠過,順手將他的乾坤袋取下,人恍若破麻袋一般丟了回去。
“帶我走,我不要在這裏享樂,我不要……”
“求你們了,帶我走……”
落在地上,望著離開的眾人,他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
然而,沒有任何一個人轉過身看他一眼,任他如何哭喊,也不理。
喊了一陣,等白楚等人經過嚴格的檢查,逐一離開,他這才不繼續做無用功。
愣了好一會兒,又騎身上馬,開始享樂起來。
本就是貪圖享樂的人,在意識到自己和太羲宗斷了緣分,更是從此斷了修行的可能,關在這裏的修士也就愈發墮落,呈現出更加誘人的享樂場景。
畢竟,除了和修煉沾上關係的,要什麽給什麽,喜歡享樂的他們,足以將享樂的天賦發揮到極致。
讓有著享樂心思的太羲宗弟子,徹底墮入這個深淵。
“好了,看完這‘繁華盛景’,再帶你們去看看汙濁不堪的地方。”
等所有人在板車上做好,白衣弟子馬上驅趕著胯下的靈獸,想另一處地方走去。
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或許都集中在一個區域。
幾個呼吸的時間,眼前一陣模糊之後,他們走到了一個到處都是破爛房屋的地方。
剛停下,一股刺鼻的臭味,就撲麵而來。
這臭味中,有汗水的,有屍體腐爛的,有食物黴變的……
種種臭味交融在一起,除了白衣弟子早已準備,早早用靈力封了嗅覺,以及白楚數年前身上的味道不比這味道輕多少,剩餘的人,紛紛將自己肚內的東西吐了個一幹二淨。
越吐,加上了吐出來東西的酸臭,這臭味就越是濃烈。
愈發濃烈,就愈發想吐,如此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小子,你不錯嘛!叫什麽名字?”
看著麵色如常的白楚,那白衣弟子仿佛發現了寶貝一般,雙眼放光的走到白楚麵前問了起來。
“白楚。”
不卑不亢,白楚當即從嘴裏輕輕吐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沈言,你可以叫我沈師兄。”
“你怎麽做到不吐的?看你身上也沒靈力運轉的跡象,不像是封了嗅覺的樣子。”
獲悉了白楚的名字,白衣弟子也隨即說出自己的名字,更繼續好奇的追問起白楚的名字。
白衣弟子,那是最低級的正式弟子,灰衣更像是記名弟子,勉強算得上太羲宗弟子,但嚴格說來,又不是。
模棱兩可的身份,要是灰衣弟子主動叫一個白衣弟子師兄,大多是根本看不上。
“沈師兄,數年前我身上的味道完全不輸這味道。”
此刻,見他讓自己稱他為師兄,有著和自己拉關係的意思,白楚也不故作矜持,大大方方的喊了起來。
聽到白楚說出的緣由,沈言腦海中馬上就勾勒出昔日的白楚,究竟身上是何等境況,能發出與這汙濁不堪的地方,一摸一樣的味道。
猜是猜了出來,但他並沒有絲毫嫌棄,拍了拍白楚的肩膀,說了一番讓他好生修行的話語,就當先向深處走去。
如白楚一般境遇的修士,太羲宗並不少。
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從這汙濁不堪地方走出來的。
這等修士,除去大部分平庸的,剩下一些,要麽翱翔於九天之上,要麽就在前番的城池裏,以享樂了卻殘生。
不知曉他究竟會不會迷失在享樂中,沈言這才隻是勉勵了幾句,沒有再多做半點事情。
邁步走到深處,入眼的盡是低矮的房子,有的甚至已經倒塌,隻能容許人鑽進去。
完好的衣服,在這裏的人身上,都是一種奢侈的東西。
好一些的,還能穿上布滿補丁的衣服,連衣服都沒得穿的,也比比皆是。
往臉上望去,有兩種大相徑庭的神色。
一種,是充滿鬥誌,似乎準備為什麽而努力,另一種,是日薄西山,完全等死。
“這裏,都是普通人。”
“他們先祖盡皆是我太羲宗弟子,無人照料之後,就會流落到這裏。”
繞著坑坑窪窪的主道走完,沈言麵上無悲無喜的對著眾人說到。
“他們和你們一樣,什麽都沒有。”
“隻要能成為修士,他們馬上就可以穿上我太羲宗灰衣。”
“比起他們,你們身負修為,優勢不少。”
“希望和他們一無所有,再到穿上灰衣一般,能穿上白衣。”
吐出一口氣,沈言語重心長的對著眾人說到。
不等他繼續說,白楚就已然明白,今日帶著他們看了這兩處地方,究竟有何目的。
為的,隻是讓他們心有所悟,不再貪圖享樂,以及終日虛度光陰。
這些想法,在白楚心中根本不曾存在過,所以收獲並不大,隻是知曉了一些事情。
不過,有幾位修士在沈言說完話之後,當即陷入沉思,顯然是有不小的收獲。
等到沉思的幾人回過神來,沈言這才招呼著眾人上車。
“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你們可以隨意安排時間。”
“一年裏麵三個月,這個給我記牢了。”
“今日之事,你們可以議論,但要是傳到後續的灰衣弟子耳朵裏,刑罰等著你們。”
將車子穩穩停在宅院前,一邊讓他們下車,沈言一邊對著他們交代起事情。
話說完,等到人也全部下車,沈言停也不停,如似一陣風一般遠去。
“雜役這件事,你們什麽打算?”
往居所走去的路上,白楚向著邵萬梓和厲嘯龍問了起來。
“當然是宜早不宜晚了,今年的雜役,躲不過去的。”
“一年時間,突破到凝液期,空有修為,我才不想要。”
“而且,納氣到聚雲,聚雲到凝液,這兩個大的瓶頸,可不是好突破的。”
聽到白楚的問題,厲嘯龍當即回答起來,更仔細說出了緣由。
從毫無修為,到納氣八層,心中估算了一番,白楚這才發覺,已然過了兩年有餘。
兩年多的時間裏,並不曾一心專注修行,還學了煉丹以及釀製靈酒。
但修煉並沒有被耽擱太長時間,勉強說修煉了兩年,倒也可以。
兩年光景,方才納氣八層。
納氣八層到凝液,整整十個小境界,兩個大瓶頸,的確不是一年時間就能達成的事情。
想通個中關節,白楚也打消了一心修行,爭取在一年之內,突破到凝液期,進而免去雜役的打算。
仔細想過之後,白楚發覺,不光躲不過去,多半還要做上好幾次。
既然躲不過去的事情,白楚幹脆不再躲。
心中打定主意,明日就去一號房看看,將雜役一事領了。
“這事情真的宜早不宜晚,先去還有得挑,好事被先去的人挑走,晚的就剩下髒活累活了。”
不知是不是早已了解過,四下望了一陣,確認附近沒有修士,邵萬梓低聲說起一些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