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仙人蹤跡
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一連爭論了三天，鐵槍門和藥王幫還是沒有就這件事討論出一個結果。
心中早有預料，可真的看到這種情況出現，白楚心中還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一邊養傷，一邊開始繼續學習有關看病的一切知識。
興許是白楚最近出的風頭確實已經夠多了，藥王幫主事的人也不想讓他再弄些什麽事情出來。
不僅取消那半年一次的假期，更是連派發任務，都改成了直接在山莊內可以完成的，不讓他外出一步。
這麽做，看起來有點軟禁的意味，可該給予的資源還是半點不差，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對於白楚來說，無親無故的他，有沒有假期，其實都一樣。
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不能再出去，也沒有了再驟然暴富的機會。
剛開始的日子，還好過一些，可時間一長，那種不能去外麵走走的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
為了打發時間，隻要一閑下來，白楚就往藏經閣跑。
除了第二層的武技，第三層的功法，藏經閣還有許多寶貴的東西，那些都藏在第一層數量繁多的書籍裏。
那些書看起來不起眼，卻是森羅萬象，什麽都有記載。
在繁多的書籍裏，有一類書，是白楚最為喜歡的，那就是記錄各種仙人誌怪的書。
自從聽說過突破宗師，就可以成為仙人，他就鬼使神差的，對仙人兩個字一直念念不忘，似乎中了一種深入心魂的毒。
看得書越多，他就越是心驚。
許多書記敘的事情，看起來毫無關係。
但是不住的反複推斷，往往會發現，這件事隱去的前因，恰恰是另一件事的結尾。
相互串聯起來，再加上幾分推測，被隱藏的真相，似乎就這麽浮現了出來。
例如，有一本正史裏寫到，褚雲國孝元七年，治下北雲城，一城之人，一夜之間消失的幹幹淨淨，疑為天罰。
卻在另一本誌怪書籍中，寫了褚雲國有仙人殺人煉寶，最後自招天譴的故事。
各自拆分開看，並沒有什麽異常，但聯係在一起，仙人的影子，馬上就出現在了這裏麵。
隻有一件，或許是白楚胡亂猜得，可數量一多，有了五件、十件、二十件……就不是亂猜兩個字，可以簡簡單單糊弄過去得了。
推測出這世上有仙人之後，白楚對於藏經閣第一層這數量繁多的書籍，興趣就愈發濃厚起來。
每天，除了學習看病，再練上兩個時辰的五虎斷魂刀，剩下的時間，就泡在藏經閣裏，異常專注的看書。
和他有點交情的人，都以為白楚因為呆在山莊裏太寂寞，已經活活憋瘋了。
一心撲在這上麵，白楚也不是一無所獲，還真的被他找出來一處仙人可能存在的地方。
隻不過，那地方存在的仙人，並不是活的，而是一位已經死去的仙人。
按書中的描述，據說是活了千年，最後預感自己將死，在大山中隨意找了個位置，作為自己死後埋骨所在。
要是隻是在什麽誌怪小說中看到，白楚大半可能就是付之一笑，然後在心中揣度一番，最後放在心底，不再去深究。
然而，把事情記錄下來的，是一本記錄事情異常嚴苛的縣誌，這樣一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小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的事情混在編造的事情裏，編造的事情，卻又隱藏著真實的事情，讓人完全看不透。
小說可以胡編，這縣誌卻是不行，寫在上麵的每一筆，都務求真實，幾乎不會有虛假的部分存在。
如此一來，白楚相信，上麵所記載的仙人，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細細研究了書上的一切，對照了一番前朝和今朝的地名，白楚驚訝的發現，書上所寫地方，居然離安福城不遠，就在二百裏外的一個小城。
看似很近，不過轉念想想，藥王幫雖然在安福城中已經不算小，但放眼整個漢國，規模卻未必算得上多大，能收集來的書籍，上麵寫著的地點，就在幾百裏之內，也是符合常理的事情。
辨認出地點，白楚心中可以說是高興得很。
可惜的是，茫茫大山，隻有幾句話，沒有確切的地點，隻能一點點找的話，沒幾個月的功夫，是完全不可能的。
現在，不說離開藥王幫幾個月，就是離開，對白楚來說，都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
思前想後，白楚心中終於做了決定，準備擅自離開藥王幫。
書中那一句活了千年，著實有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魔力。
加入藥王幫，他對著酒鬼說過，隻是為了活下去。
即便成為宗師，也就能活一百多年，這還是身體沒什麽暗傷的情況下。
雖說，白楚在書上清楚的看到，那仙人活了千年之後，還是死了，可活一百多年，和千年比較起來，不用思考，就知道該選哪個答案。
為了活下去，那顯然活得越久，是越好的。
心中有了主意，白楚也沒有猶豫，趁著夜晚，直接收拾起東西來。
他本來就是孑然一身的人，把全部家當加在一起，除了幾件衣服，也就一些銀兩，還有一把大刀，一塊玉佩。
為數不多的東西，使他把所有東西都帶在身上，依舊沒讓人看出異常。
順利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用大刀在牆上挖了幾個踩腳的地方，快跑兩步，三兩下就翻到了牆外邊。
他不曾看到的是，在藏經閣的樓頂，酒鬼正喝著酒，默默地看著白楚翻牆離開。
守在藏經閣裏，白楚看了什麽書，他一清二楚，可他什麽也不想多說，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未來。
出了山莊，在隱蔽的地方換了衣服，白楚就邁步向那書上所記載的仙人埋骨之地走去。
在山莊裏呆了一年多，往日的兩樁壯舉，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被人們所淡忘，走在路上，也遇到了幾個人，但沒有任何人認出他來。
眼見這般，白楚不僅沒有半點失落，反倒在心中暗暗竊喜起來。
擅自離開藥王幫，在幫規中那是等同於叛幫的事情，要是被抓回去，白楚相信，自己絕對會被嚴厲處置，以儆效尤。
這一年來，刀法又有了一些進步，也感覺先天武者離自己隻有一步之遙，但白楚並不覺得整個藥王幫，自己已經再無敵手，來一個長老，就足夠抓他回去了。
沒人認出來，即便事後藥王幫要找他，也不用擔心行蹤暴露，進而被抓回去。
二百裏的距離，要說長，也算不上多長，可要說短，也不算短。
不會騎馬，全然靠走，白楚整整走了四天，才走到了目的地。
望著眼前名為鏡台的大山，白楚心中是又喜又愁，喜得自然是自己離著接觸到所謂的仙人，又近了一步，愁得當然是自己隻知道仙人埋骨在這山中，別得再不知道了。
已然走到這裏，縱然前麵的困難再大，不見一見仙人，即便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仙人，白楚是絕不甘心的。
在山腳附近找地方住了幾天，細細觀察了一陣，白楚發現，這山並不是沒什麽人來往的，反倒和安福城不遠處那座大山一樣，有不少人靠著這山過活。
同時，通過和旁人的閑聊，白楚得知確實有仙人埋骨在這山中，而且還傳聞仙人留下了寶貝。
多年來，除了靠大山討生活的人，還有不少人進去尋找過，最後都是一無所獲。
原本的打算，白楚隻是想見一見仙人，而後再徐徐圖之，想辦法成為仙人，讓自己活得更久。
可當他聽到仙人還留下了寶貝，心中的打算，馬上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