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金簪抵命
古翊得到這枚金簪,隻有他和同學孫晉兩個人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他們倆人連莊教授都沒有告訴,看著莊教授傻乎乎的還在蘇南苦苦地研究著。雖然心有不忍,卻也深感無耐。
從紅衣喇嘛的話語中,古翊顯然感覺到這個人的感知力和透視力,遠遠超過了唐楓。當然,也大大超出了他的認識範圍。他在這個人麵前,幾乎沒有秘密可言。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麽會這些?他是站在哪一方的?他到底想幹什麽?古翊徹底暴露在他的麵前,而古翊卻一丁點也看不透他。這太可怕了。
可是,這也是無耐的現實。明,古翊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的成長還遠遠不夠。
有這種想法,他是從唐楓那裏回來以後,才慢慢形成的。他以前一直抱著“無欲則剛”的生活態度,生就想過安穩的日子。但是,自從阿蝶的出現和失蹤,他便產生了強烈的反抗心理。“我命由我,不由”的思想,在慢慢的形成。當那聽完唐楓峨眉山的故事,他忽然產生了一種自信。那就是,這種本領他也是可以通過學習掌握的。特別是他跟唐楓學到了一些皮毛以後,他更是增加了這種信心。
要想找到阿蝶,與阿蝶長相廝守,沒有一點看家的本領,根本做不到。他不想做木偶,隻想做回他自己,可是,他不爭,並不意味就能安穩!
古翊雖然看不透這位紅衣喇嘛,但也不能完全聽之任之。至少他明白一點,紅衣喇嘛是有他的目的。不定,他就是為了這枚金簪而來。
所以,古翊抱定了要看清楚他的真麵目再。這位紅衣喇嘛是敵是友,現在還不好。但是,他給古翊的那種強烈的壓迫感,確實讓他有點吃不消。如果這個人是他的敵人的話,那絕對是一個強敵,他不得不防。還是少為妙。
盡管古翊有些心驚肉跳,可是他不得不忍著,裝做無所謂的樣子。他的內心一直在告誡自己,一定要沉住氣,這可是個硬茬兒。
其實,古翊也明白一個道理。他就像個孩子,正在跟著大人鬥心眼。大人早已掌控了全局,而他卻什麽也看不透。
紅衣喇嘛顯然胸有成竹,就像是成人俯視著孩子。他和古翊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所以,他顯得更加謙遜,不緊不慢地著。
“給你金簪的那個人,她是靠偷渡才來到這個世間的。她本不應該存在於這片時空之中。所以,她的到來,也帶來了一些異度時空的亂流,破壞了一方時空的穩定。”
紅衣喇嘛根本不在乎古翊複雜的表情,接著慢慢地表述著。
“時空的存在,是有著各種規律的,各種規律之間,都有著明確的勾稽關係。這一點,貴客作為高等學府畢業的大學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這不是精確的設計,而是法則。任何違反法則的行為,都會被規律反映出來。從來沒有過例外。”
他喝了一口茶,接著道:“本來,如果這個人不與你見麵,安穩地生活在另一片地,到也沒有什麽。這點夾雜的亂流,對這片時空來講,影響是有限的,算不了什麽,很容易被平複。但可惜的是,你們倆人的因果太深了,糾纏在了一起。這樣,兩股亂流就結合了,產生了效應疊加,直接破壞了某個區域的時空穩定。產生的時空震蕩。所以,這就必須要有人消失。”
古翊聽後心中產生了巨震,他已經再也沉不住氣了,憤怒地從石墩上跳了起來,帶著一種吼叫的聲音:“所以,你們就讓她消失了?!她現在在哪兒?你們到底把她怎麽樣了?!”
紅衣喇嘛臉色沒有絲毫的波動,仍然帶著自信的微笑,看著古翊,不緊不慢地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坐下,然後:“沒有誰會強製消滅誰。法則也有法則的規律。這是不以人的意誌而轉移的。時空震蕩效應,已經顯現,也不可以持續。我想,你也一定見過不少靈異現象吧。所以,那個執有金簪的人,最終是自己做出了這個選擇。”
紅衣喇嘛的話,一方麵,解開了古翊心頭長期困惑的難題,比如,阿蝶為什麽會忽然的消失;再比如,一些靈異的現象,集體失憶、阿蝶影像從照片消失等等。另一方麵,這也加重了古翊新的困惑。按照紅衣喇嘛的法,是阿蝶自己選擇了自我消失,那麽古翊為什麽就沒有這個選擇的權力?否則,他寧願讓自己消失,而選擇阿蝶留下。
還有,如果,紅衣喇嘛這個道理成立的話,那豈不是,是他導致了阿蝶的消失?或者,是阿蝶為了成全他,而自願選擇了消失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帶這麽玩的!
“你是,是他自己選擇的離開?那我為什麽不知道這一切?我為什麽沒有選擇的機會?”古翊焦急地問道。
“你是修行者,本身就受時空法則的保護。雖然,因為異次時空的亂流影響到你也自帶亂流,但能量十分有限,還不足以感知到這一切。”紅衣喇嘛對著古詡道。
“修行者?什麽意思?難道她就不是修行者?”古翊有點不明白,紅衣喇嘛的修行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指試練、穿越、考驗?或者為了什麽而特意的設計?這太狗血了吧。
“她當然不是。前麵過,她是未經允許私自潛入的,夠不成重修的資質。重修是有法則的。她沒能獲得這個資質,自然得不到時空法則的加持了。”紅衣喇嘛的話,越發讓古翊感到費解了。
但是,有一點他似乎有點明白了。那就是他的那個殘夢。
柳婆曾經對他過,他的那個怪夢並不是夢,而是維度空間管道出了點問題,從而給他留下一些殘存的記憶。這個維度空間管道出的問題,看來就是紅衣喇嘛所的,那股偷渡產生的異次時空亂流。
還有,他被唐楓一眼就看出自身攜帶一股異次空時的氣流,明也是這股亂流影響的結果。這也太不可思憶了!
柳婆過,他與阿蝶有著不同的生活軌跡,否則“就不穩定了”。當時,他並不理解。現在看來,應該就是紅衣喇嘛所的,“如果這個人不與你見麵,安穩地生活在另一片地,到也沒有什麽。”但是,他們卻見麵了,不僅相見了,還共同生活在一個大學裏麵兩年。這才造成某片區域的時空法則“就不穩定了”。這個法,到也從側麵印證了柳婆所過的話。看來,柳婆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怪不得,她當時顯得不溫不火。
古翊揪心地望著紅衣喇嘛,不知道該什麽好。
“為了平衡這股亂流給時空法則帶來的不穩定,總是要有人付出代價。”紅衣喇嘛用平和的眼光,看了一下古翊,緩慢著道:“好在,有人願意主動付出。隻是,這種付出的代價,不是離開那麽簡單,而是相當嚴重的。搞不好是會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你是,阿蝶死了?!”古翊激動地一下子又站了起來。
“是有這種可能。因為,因果越深,亂流越強,破壞越大,後果也越重。好在,這個時候有人卻自願站了出來,為此再付出。”紅衣喇嘛抬頭看了一眼古翊,然後,品了一口茶。
“這個人,就是我一開始向貴客問過的,那個自願赴死的那個人。她病逝在賓館11房間,而貴客,洽好也住在同一個房間,貴客以為這是偶然的巧合嗎?她是在用自己的姓命,來換取另一個人的性命。你,這個人如果又消失了,跟貴客有沒有一點關係呢?”
古翊一下子癱坐在石墩上,這一下他算是徹底的明白了。阿蝶的姐姐,柳梅婷,竟然為了拯救妹妹,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而阿蝶,又是為了他,甘願選擇魂飛魄散,來平衡這裏的時空法則。這也難怪,當他送柳梅婷回蠻族時,蠻族人對他是那樣的仇視。
古翊徹底的陷入到一種零亂且痛苦的狀態。
不過,他還有一個疑問。既然柳梅婷已經為救贖妹妹身死,那阿蝶為什麽並沒有現身呢?
紅衣喇嘛顯然能明察秋毫,明白古翊還糾結什麽,輕聲地道:“甘願受死之人,雖然平衡了區域時空的法則,但並不足以救贖其本人。執簪之人,不是這片時空的修行者,前麵已經過了。所以,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在此重現。這是時空法則的底線。”
這時,毗廬殿傳出一陣陣急促的木魚聲。伴隨著木魚聲,是眾人的誦經之聲。這一切,好像是在提醒著紅衣喇嘛,不能再講下去了。
“上師,可否告知在下,如何才能救助受難之人。”古翊有意得很攏統,阿蝶、柳梅婷,包括他自己,都在這個漩渦之中。阿蝶不能再受到傷害,柳梅婷也不能。她們為他付出的太多了。
古翊似乎明白,紅衣喇嘛應該能夠有辦法解救她們。
他雖然痛苦,但是他沒有失去理智。紅衣喇嘛找他了這麽一大堆的話,不會是僅僅為了告訴他真相。他一定有其目的。而這個目的,對古翊來講,都沒有阿蝶和柳梅婷的生命重要。隻要是他能付出的,包括自己的性命,他要什麽,古翊都可以接受。
紅衣喇嘛滿意的看著古翊。他了這麽多,其實就等著這一刻:“交出貴客的金簪,放於毗廬殿中,由法身佛替你守護,或許能夠避免此災禍!”
紅衣喇嘛完,看著古翊不舍的樣子,輕聲地繼續解釋道:“這枚金簪,可不是紀念品那麽簡單。前麵我曾向貴客提到過,貴客入職以來能如此的順利,都與這枚金簪有莫大的關係。這是一枚加持了高維能量的金簪。可以對你周圍的人,產生高能的心理作用。貴客一路廣結福緣,學習和工作順利,其秘密,皆來自於此簪。”
古翊自從獲得了這枚金簪,的確一直以為是個紀念品;懷揣著它,是想時刻感受著阿蝶的綿綿情誼。因為,他一直將它視為阿蝶給他的最後禮物。上麵還有阿蝶的名字。
他沒有想到,這金簪還有這項功能。他的成長,原來是在阿蝶默默地幫助下完成的。
雖然古翊對這枚金簪有諸多的不舍,但是,它能替姐妹倆人擋災,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他慢慢地掏出了金簪,放在紅衣喇嘛的手裏。
“交出此簪以後,你就意味著不在有此份福緣了。你可知道?”紅衣喇嘛輕聲道。
古翊點了點頭,站起身,與紅衣喇嘛一起前往毗廬殿。
毗廬殿內有些氤氳的香氣,十幾個紅衣僧侶已經在那裏禮佛了。
紅衣喇嘛鄭重地禮拜完,才將金簪置於釋迦牟尼法身像麵前的香案上。
古翊也學著紅衣喇嘛的樣子,五體投地,長跪不起。他的內心,不僅僅是在拜佛,還拜著阿蝶和柳梅婷。是她們無私的獻身,才有他的一片安寧。。
這一,古翊覺得時間好慢。
這今後的路該如何去走,他有些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