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抉擇
林楓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是受到了拉扯一樣，整個人都是伴隨著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便是來到了另外一個奇異的空間，比起現如今所在的萬花海倒是有些不同。天地間彌漫著的，都是一種淡淡的黃色氣息，讓整片空間之中，都是充斥著一股算不上好聞的味道。
“比起萬花海，這裏的味道倒是差得遠了許多……這就是所謂的道則之力麽……可是這所謂的道則之力，究竟是什麽呢？”
林楓皺了皺眉頭，就目前而言，林楓根本感受不到半點道則之力的存在，還是如同之前沒有觸碰這小黃花的時候一樣，那種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感覺，很是輕飄飄的。
“年輕人，你竟然找得到這裏來，一般的年輕人，就算是再怎麽厲害，恐怕也不能找得到這裏才對……看來你身上，也是藏著某種大機緣啊……”
一道淡淡的蒼老聲音憑空在這空間中響了起來，讓林楓有些愕然，然後奇怪的開始四下打量著，但是什麽都沒有看到。附近根本沒有半個身影。
“什麽人？”
林楓眉頭皺的更深了幾分，口中輕叱一聲，表情卻突然是怔在了原地。因為林楓突兀的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回來了，肉體之力，也是完全恢複到了自己之前的巔峰狀態。
不是在進入這萬花海之前的巔峰狀態，而是指的，在自己沒死之前，在天台山時候的，巔峰狀態。
“觀海境的力量……已經許多年不曾有過了……”
林楓捏了捏拳頭，手掌之中，手臂之上充盈的力量，讓林楓感覺很是滿意，緩緩點頭，林楓試著揮了一拳。
真氣被壓縮在了拳頭之中，帶著來不及反應的空氣，直接將麵前的一小部分空間擠壓成為了短暫的真空地帶，那一拳則是帶著肉眼可見的鼓動，向著前方悍然飛了出去，速度之快，就算是林楓也是一愣，壓根兒沒有反應過來。
“這……力量，比起之前似乎要強了太多了……以前我可做不到這樣。”
林楓咕咚一聲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仿佛這一拳，並不是純粹憑借自己的力量。
林楓知道，就不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剛剛這一拳的力量，比起自己當年在天台山的時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觀海境三重天的境界，打不出如此的一拳才對。
怎麽也要，通靈境五重天以上的境界，才有可能坐的到。
“咦……小子你倒是有些古怪啊……這份實力，倒不像是現世所修的，距離現在大概有幾千年了……可是通靈境，怎麽可能活得過幾千年吧。”
一聲輕咦，然後林楓就感覺一股莫名的力量圍繞著自己的身體，一股奇怪的感覺便是隨著身體滲透到了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中。
林楓皺了皺眉，想要反抗，但是在這樣的力量之下，卻根本提不起來半分的反抗的力量，隻能夠任憑這力量來擺布。
“呼！”
“嘶！”
林楓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然而那道蒼老的聲音，卻發出了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音。
“竟然是……可怕……竟然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樣才會得到這種天大的機運的……死而複生啊……”
嘖嘖兩聲，在林楓奇怪的注視之下，那股圍繞著自己身體的力量也是緩緩散開淡去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也是隨之消散了。
“不過，雖然如此，這對於在這片空間中要進行的試煉，並沒有半點好處……你應該也是感覺到了，你在萬花海之中，半點實力都沒有，現在卻突然恢複了你巔峰時期的力量，那是因為，你將在這裏，進行一場慘無人道的試煉。”
林楓點點頭，靜靜等待著這聲音將話說完。不過這與他想象當中所謂的道則之力的感悟略微有些不同。
“因為你是體氣雙修，所以，你現在，必須要選擇舍棄掉一種修煉方式，否則，你恐怕會死在之後的試煉之中……體修的試煉已經十分霸道了，而散修的試煉更為可怕……你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但是，從來沒有人通過這裏的試煉。”
林楓眉頭輕輕一挑，竟然沒有人能通過這裏的試煉。
“那若是沒辦法通過的話，會怎樣？”
林楓手指輕輕抬起來，繚繞著兩道紅黃之氣，想了想，甩甩手便是散去了，不管是蠻荒聖體還是自身擁有的那些還未來得及動用的神通，林楓都是不舍得這樣舍棄了。
“死。”
淡漠的一個字眼，卻讓林楓感覺到了通體的寒意，細密的毛孔之中，竟然也是隨著湧出了淡淡的汗珠。
“……”
隻是一個字，竟然讓林楓有這樣的感覺，這對於林楓而言，還是第一次。這是一種無法言明的感覺，或許說起來有些誇張，但是是真的存在的。
隻需要一個字，一個聲音，便是能夠讓林楓失去了所有抵抗的想法，隻想乖乖的臣服在這定音之字下麵，然後放棄了自己本來應該堅持的一切。
可是，林楓舍不得。蠻荒聖體中蘊含的秘密，林楓想要摸透，不能放棄，而真氣，則是涉及到了聖羽林殿的傳承，還有血魔戟以及天魂命鎧，林楓更不可能如此輕易放棄了。
那他倒是別無選擇了。
“那我，就一起來好了……反正，我本來就是個死人了。”
林楓輕輕的撚了撚手指，雖然不知道這老者究竟在哪裏，但是卻也幹脆的伸出了手指，幹脆而利索點在了麵前的空中。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說出這種唬人的話，不過，既然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哪怕是死，我也絕對不會放棄，若是單純的想要嚇唬我，你還是收起你的這份心思……就算是真的有生死之險，我也不怕！”
林楓臉上帶著堅決的神色，沒有半點的動搖，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了，林峰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好吧，既然你是如此選擇的，那我尊重你的選擇，隻不過，這次機會可能是為你逆天改命的人設下的大手筆，若是就此錯失的話，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林楓點點頭。
他自然知道老者是什麽意思。
修了功法，或者是修了體術，就不能隨意的放棄了，若是想要放棄，或者是換成別的功法來修的話，就需要做一件事情，叫做，散功。
或許說起來，隻有簡單的兩個字而已，可是實際上，散功是帶著很大的危險的，每每遇到有人散功，實力倒退了好幾個境界倒是小事兒，能夠保得住自己的性命，那就已經算是天大的幸運兒了。
“想好了……”
老者淡漠的聲音響起，雖然話語中的意思是要給林楓一個機會，但是似乎，動作上卻絲毫不留情，隨著一陣風聲湧動，林楓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奇異的能量包裹著離開了地麵，身體開始快速的上升。
“呼！”
伴隨著豐盛不斷地灌入雙耳之中，林楓現在除了這呼呼的聲音之外，什麽都聽不到。
“這是要去哪裏，不是說要進行試煉嗎？”
“你的試煉，不在這裏，在別的地方。”
林楓沒有繼續說話，而是任憑老者這莫名的力量要將自己帶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靜靜的閉上了眼睛，靈魂之力透體而出，蔓延周身。
淬神訣悄然運轉起來，錘煉著自己體內的靈魂之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林楓感覺自己的身體終於是穩定了下來，雙腳也是踩踏在了結實的地麵之上。緩緩張開雙眼，此時的林楓卻是站在江麵上，雙腳踩踏這一方小舟。
有多小呢，隻有林楓站著的份兒，就算是坐下，都是不夠。
或許不該叫做一方小舟，這大概隻是一片木板吧。
“這是什麽意思？”
林楓皺著眉頭咕噥一聲，不過這一次卻並沒有聽到回應，那老者的聲音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大概是所謂的試煉，現在已經開始了吧。
平靜的江麵上，什麽都沒有隻是遠處白蒙蒙的霧氣，讓林楓的眼睛根本看不透，哪怕是靈魂之力探出，可是根本無法觸及。
這江麵，似乎是大的無邊無際了，或許是一片海吧。林楓不知道，隻是靜靜的站著。
突然，江麵起了一陣風，吹動了林楓的頭發，吹著林楓腳下的木板，帶著林楓向著遠處飄出去，不知道要隨著風飄到什麽地方，或許是一直漫無目的的。
林楓雙手抱臂，真氣收斂在身體之中，靈魂之力環繞在身體之外。其實，剛剛的老者說得倒也不全對，畢竟，除了真氣和蠻荒聖體之外，林楓現在怎麽樣，也算是個魂修。
所以，林楓其實並不是體氣雙修，而是體氣魂三修！
那麽林楓將要麵對的試煉，又會是怎樣的呢？
林楓不知道，隻能夠安靜的等著，任憑自己在這江麵上漂浮，雙眼一眨不眨的，目視前方，注視著平靜的江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