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所愛

  隻見師伯聽到可兒在一旁問他，他先是呆住了，然後緩緩地對他說道：“老夫今年已經71了。”說完他又縷了縷自己下巴上的胡子，這顯然是他標誌性的動作。 我和可兒互相看了一下，眼睛裏充滿了震驚：那豈不是沒有幾年的壽命了嗎，而且看著眼前的他，根本不像是70多歲的人，而是像90歲一百歲的人。 我試探性的問了問師伯：“那您是不是，陽壽就要到了？”然後我小心翼翼的看著師伯。 師伯一臉平靜地和我說：“淋巴癌，上個月剛去檢查的，醫生說我還有不到三個月了。是晚期，沒有治療的機會了。”說完師伯露出平靜的笑容，看著令人很是心酸。 “你知道我為什麽如此難過嗎，可能是因為我生前窺探天機太多，導致今後的日子很難過。我和你的師傅分開之後，確確實實和那個女孩在一起了，我也沒有再詢問過人世間的妖魔鬼怪之事，就做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直到有一天，就在我和那個女孩兒結婚的兩天之後，夜裏那個鬼差找過來了，隻見他哭著對我說：老哥，弟弟對不起你，我上次泄露天機的事情，被黑白無常知道了，閻王對這件事很生氣，但是我沒有告訴他是你，沒錯，我死活都沒有說。但是閻王猜到了，猜到了是咱們這片地上的學習正統道法的人，你以後一定要小心，弟弟，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師伯用雙手捂著自己的麵部，顯得十分痛苦的樣子。 我和可兒在一旁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是用手拍拍他，拍拍眼前這個可憐的老人，試圖去給他一點點的安慰。讓她感受到來自師侄的一點點溫暖。 師伯抬起頭來，用近乎抽泣的聲音說道：“你知道嗎，我是有多麽對不起他，為什麽當初我非要問他呢？現如今好了，他現在墮入了十八層地獄的無限輪回當中，永世不得翻身，我怎麽辦啊，我真的沒有臉再去見我的師傅了。” 你能想象到一個老人用這種語氣和你說話嗎，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痛心。 師伯好像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她緩了緩自己的情緒，繼續說：“師侄，其實你今天來我就感覺是命中注定一樣，總有一天這些痛苦不會放過我，我也不想忘記這些痛苦。你知道嗎，當時和我結婚的那個女孩，在和我結婚一個月之後，便出車禍死了。後來我才知道，我已經犯了命孤之罪，這一輩子都不可以有愛情，不可以動心。 於是乎就這樣，因為我的過錯，我害死兩個無辜的人，其中一個還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你能理解那個最愛的人失去的感覺嗎，那種心痛的已經不能再痛的感覺。” 說完她低下頭，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顯然眼前的這個老人，已經被他深處最柔弱的地方所打敗了。 我看著眼前的師伯，心裏滿滿的都是痛心，更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難道學習正統道法的人，都要受這種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