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用情至深
郝依聽我這麽一問,頓時,整個人也愣住了。
好像,這也算是一個問題?
“霍明,你沒事吧?我為什麽幫助你,你心裏不清楚?”
我又仰頭一聲長呼吸,我追問道,“我換一個問題吧。當你看見我的第一眼,你心裏是不是,已經想到了自己的一個私欲目的?你接近我,並不是真的想要營救我。而是想借此引得我的好感……”
郝依突然打斷了我的話,“霍明,原來,你的心中,竟然隱藏了這樣多的小問題?我現在隻問你,眼前的這個敵人,你是否還要對付?”
我聽郝依這麽一說,頓然又將視線看向魏權。
郝依道,“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或者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地方。回去之後,你盡可能向我提問。在這裏,你不是誠心讓魏權看笑話嗎?”
果不其然,魏權又睜開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眼神之中,分明寫滿了對我此番舉動的疑惑不解。
我道,“郝依,在這件事情上,我恐怕不能參考你的建議了。我覺得,應該對魏權實施稍微輕一點的懲罰……”
“霍明,我不得不警告你,你絕對不可以這樣做。魏權是誰?他是什麽樣的人?你心裏最清楚。看樣子,你是不能下手的。”
郝依突然站了起來,快步間,一個箭步,就衝到了我的跟前。
她蹲下身,一個轉身間,就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
嗯,她的身上,竟然也藏有一把小巧別致的匕首。
粗看之下,跟我隨身佩帶的這把匕首如出一撤。
這可是我之前,從未發現的事情。
她舉起匕首,不容分說,直接嗤的一聲,手臂揮舞而下。
“哢嚓”一聲響。魏權左邊眼眶裏,頓時蹦跳而出一隻眼珠。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血痕,以及魏權無以痛苦、仰天慘呼的五官扭曲。
當然,他嘴巴被塞了布錦,聲音發不出來。
在這陣極度痛苦的痛苦折磨後,轉眼間,他就眩暈了過去。
而郝依呢,則心平氣和地,右手拿起匕首,輕輕地在魏權左眼眶邊,挑出了帶血的殘絲。
然後,她不等我的回複,左手伸過來,直接從我手中搶過了那條手帕。
她將手帕對折重疊,形成了簡單的折疊環狀型。
她匕首上黏上那顆帶有血絲的眼珠子,穩妥地放在了手帕上。
我驟然見到這一幕,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冷不防地,我右手趕緊將匕首放歸原處,雙手捂住臉頰,低頭看住左邊臉頰上、殘留血痕的魏權。
唉,魏權太淒慘了。
轉眼之間,他由一個健康人,轉變成了如今的獨眼龍。
郝依呢,將眼珠子包裹妥當後,就放入了上衣兜內。
她一副平靜安詳的臉龐看向我,問道,“魏權,你看,這件事情,其實並不難。但是你卻嚇成了這個樣子,你今天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
我就知道,她一定會這樣說的。
不過,我自我安慰:
我的表現,可沒有說是要讓你感到欣慰的。
我有什麽樣的決定,可不是憑借你的這句話,而做出最終的定論。
郝依見我不答話,這才拍了拍雙手,坐在了我的對麵,追問道,“好了,霍明,魏權已經懲罰了。至於懲罰的效果,可能有些差強人意。現在呢,我問你,你剛才不是有問題要問我嗎?可以說了。”
“就這裏嗎?”我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對,就這裏。魏權已經痛暈了過去,我們之間的對話,會是安全的。”
“行,你既然這樣說了。我也沒有必要懷疑。我的確有事情要問你。還是剛才那個問題,你在見到我的第一眼時,是不是已經擬定了接近我的全盤計劃?放心,這裏沒有外人,我與你,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有什麽心裏話,不用有什麽顧忌。該說什麽,盡管說就是了。”
嗯,到了這一步。
相反,我一定要問清楚,郝依為什麽要無緣無故幫助我。
郝依先是一愣,而後微微搖頭道,“霍明,你能告訴我一下,你為什麽會這樣問呢?”
我覺得,自己已經將話說的很清楚了。
可郝依的表現呢,卻讓我極度失望。
怎麽?她還在故意裝瘋賣傻,什麽都不知情?
我苦笑一聲,反問道,“郝依,你這又是何必呢?我隻希望你能說實話,其餘沒有別的什麽要求。難道,這點要求,就這樣困難?”
郝依見狀後,微微點頭道,“我想,你一定是誤會我了。一直來,我對你都比較好。還有,我用自己的專業技能,幫助你解開心中的疑難問題。難道,我這所有的一切,在你眼裏看起來,都是有目的?”
“郝依,你曾經說過,你喜歡我。你要給我一段時間的考驗機會。可惜,時至今日,你依然不讓我接近你。還有,你曾經讓我的好朋友張龍做的事情。要想鬼莫知,除非己莫為。張龍已將他和你之間的秘密,全部都告訴我了。怎麽樣?我說出了這樣多的實情。你是不是應該向我解釋一些什麽呢?”
郝依聽此,原本肅然的表情,終於浮現出了一絲驚疑。
至於我曾經在治療室裏,翻看她的筆記本內容。
這件事情就外在性質而言,我是一個偷窺者,算不上多麽光榮偉大,我也沒有拿出來,質問郝依。
郝依道,“請問,我如果對你做過什麽不利的事情,你至今為止,可有什麽身體損傷或者心理上的創傷?又或者,我問你,你覺得,我接近你,會是什麽目的?準確說,你應該對自己的狀況是最了解的。我的這些問題,對你而言,應該不算什麽難題。”
我反倒是一愣,郝依的問話,毫無破綻。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郝依並沒有對我不利。
相反,她為了我的身體安全,想方設法,為我想辦法、想對策。
結果呢,我就是這樣回報她的?
我是不是天底下,最為忘恩負義的那個人?
郝依見我不答話,又繼續追問道,“的確,張龍曾經是我的隨從。我拿了一點錢給他,讓他故意接近你。因為在學校裏,我不想讓你變得孤獨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