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請假被拒
當我麵對趙佳敏那雙充滿質疑的眼神時，我內心是很憤慨的。
我從來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趙佳敏與我對視了幾秒鍾後，忽然間也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
她尷尬地搖了搖頭，“你是我的老鄉，小玲是我的室友，你們兩個是什麽性格，我心裏都有數。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趙佳敏說完這話，就要轉身離開現場。
我可不滿意了！
哪裏有這樣的？我對小玲的死亡事件，還沒有問她呢。
我當下喊道，“你能稍微等一下嗎？我有事情要問問你。”
趙佳敏停下腳步，回轉身子，看了我兩眼，“什麽事情？”
“烏玲的爸媽，應該都來了吧？我對不起他們，沒有照顧好他們的女兒……”
我的內心中，陷入了深深地內疚與自責中。
趙佳敏卻打斷了我的話，她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用這樣自責難過。”
“小玲她的屍體，什麽時候火化？”
我抽噎了兩聲，抬起右手，抹幹了淚痕，問到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趙佳敏道，“怎麽？你還想出院去送她一程嗎？我建議你打消這個念頭。”
“為什麽？”
“因為她的屍體，已經送往警察局。警察局那邊已經聯絡了火葬場，法醫對小玲的屍體進行解剖後，會秘密火化的。”
“這麽說，我連最後見她一麵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聽此，神情一怔，情緒有點激動。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原來國慶節發生車禍的前一秒，是我與烏玲人生之中最後一次見麵了！
“沒有了。烏玲的爸媽現在守候在女兒的身邊，他們也聽說過你。如果你去見他們的女兒，我覺得他們會拒絕你的見麵請求。”
“這又是為什麽？”
我記得，自己和烏玲談戀愛的時候，烏玲也將我的情況，告訴過她的爸媽。
雖然我與烏爸烏媽沒有見過，但他們二老的照片我是看過的。
他們給我的印象，就是那種和藹可親的大好人。
而且，我相信，烏玲單方麵向我提出的分手事情，她爸媽應該還不知情。
這種情況下，他們為什麽會拒絕我去見烏玲最後一麵呢？
趙佳敏看住我，隻是很淡定地說了一句話，“原因很簡單，他們會覺得你與烏玲的死，有牽連。沒辦法，喪失子女的父母，大多數情況下，是缺乏理智的。我是為你好，希望你不要去見烏玲。”
我還想繼續追問，趙佳敏卻舉起右手，示意我住口了。
她道，“烏玲爸媽辦完烏玲的事情後，會帶上女兒的骨灰離開學校。你如果真心想對她爸媽有一個交代，我建議你，今後等你康複出院，多抽空去看望一下他們。畢竟，那個時候，他們的心情，可能會好受一些，也許會聽你的解釋。”
我隻得點了點頭，“行吧。如果他們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會義不容辭的答應。”
我目送著趙佳敏離去的背影，自個兒斜躺回了床榻上，一雙眼睛再度凝視向了窗外，心忖：
韓濤，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小子！
烏玲的死，跟他有太大的關係了。
隨後，我掏出了手機，翻動了通訊錄，最後又給兩個男同學打了一通電話。
打電話的真正目的，是向他們打聽有關烏玲遇害的種種傳言。
兩個男同學，給我的回複，均是相同的觀點：
烏玲是被陌生人卡住頸脖部位窒息而亡，至於凶手的樣貌或特征，，沒人知道。
我重新躺回了床榻上，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動。
閑來無聊，我右手伸過來，輕輕地摸向了床榻側方邊上的繩索。
沒關係，今天晚上先來考察我。
看我的繩索是否完好無損地還留在我的手上呢。
這個時候，有人敲著房門。
我應了一聲“請進”，隨後見到房門開啟，兩個熟悉的麵孔走了進來。
正是主治醫生曲邁和他的醫助人員張舫。
曲邁直接走到我床頭櫃的文件架邊，取下病曆觀察簿，簡單的做了一個巡查筆記。
“霍明，這兩天情況穩定吧？”
“還行，我的身體已經恢複穩定了。曲醫生，你看我是不是可以準備出院了？”
曲邁放下病曆觀察薄，搖頭了，“不，暫時還不行。你還需要留院觀察三四天。等三四天過後，你的身體的確沒有任何異常情況，我們會為你出院的。”
我感到很無語，沒辦法，誰讓他是我的主治外科醫生呢。
我是否出院，就取決於他對我的病情檢查。
我點了點頭，回想起了郝依，忙低聲問道，“對了，曲醫生，我可以向你谘詢一件事情嗎？”
曲邁點頭了，“你說吧。”
“你為我安排的心理醫生郝依，是一個很稱職的郝醫生。我會配合她的工作，盡量讓身體早點康複，早點出院。她是你的學生嗎？”
“郝醫生？”曲邁聽我提及郝依，眉頭頓時一皺。
不過他這表情，片刻即釋。
他爽快地笑了一笑，“郝醫生是心理科醫生，可不是我的學生了。我們醫生呢，就是為病人排憂解難的。你說的這個，是我們應該盡到的責任。”
曲邁簡單地說了一番後，就要轉身離開。
我見狀，這才有點心急了，連忙喊道，“曲醫生，再等一下。”
曲邁轉頭看住我，“你還有什麽問題要問嗎？”
“曲醫生，我想向你請半天假。”
沒錯，我喊住曲邁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找他請假。
奈何這年過半百的老頭，不知道是否還會這樣固執呢。
曲邁一聽我要請假，與張舫互相看了一眼。
隨後，他坐在了我的床前，好奇地問道，“你請假做什麽？回家？”
“不是，我要去一趟學校。就一次，我想一個下午的時間，一定足夠了的。”
曲邁緊追不舍，“你請假回學校做什麽？”
“我的女朋友，她被人殺害了，我想回去見她最後一麵。”
我據實而答，希望能得到曲邁的批準。
曲邁幹脆地搖頭了，“不行。霍明，你現在身體還是虛弱的，還不能離開醫院。你說的女朋友，是烏玲吧？”
“對，就是她，怎麽，你認識她？曲醫生，你看我住院後一直配合你們的工作。如今呢……”
曲邁歎息一聲，打斷我的陳述，“你讓郝醫生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