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你這話本寶寶可就不愛聽了
隻見,江辰希渾身的氣息都從儒雅變成了陰冷,眼裏再無一絲笑意,取而代之的如老鷹一般的銳利,他高大的身體向前走去,“最好是這樣。”
江辰希的警告,無疑像一個巴掌一樣甩在了葉心的臉上,一貫高高在上的葉心被人捧慣了,哪經受過這樣的待遇?
臉色當即變得像調色盤一樣,最後定格在鐵青上,隔空虎虎生風的揮了一圈,她絕美的臉蛋猙獰的布滿了恨意和恥辱。
葉!歌!
她記住這個名字了!
城堡的頂樓上,顧凱歌站在一扇大氣恢宏的門前拍了拍臉蛋,用手調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才推門而入。
葉遠成,葉家的創始人,這是一個在道上如神話般的教父級人物,受到各個組織的尊重和忌諱,而這樣一個威嚴與智慧並存的男人,正安靜的站在落地窗前的書桌前寫著書法字。
顧凱歌走近以後,不免的放低了聲響,朝他筆下的三米長的宣紙上看去——
“厚德載物”四個字遒勁有力,每一筆畫都顯得那麽鏗鏘,他的字就像泰山上的竹子,屹立與狂風暴雨之中,依舊挺拔堅毅。
字如人,人如字,很多人都說通過一個人的字跡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的品行,那麽她想,葉遠成這個人一定是個懂得隱忍的人。
落地窗大開著,海風吹到書房裏將掛滿牆壁的書法紙吹起,又落下。
他的字已經寫到了結尾,顧凱歌索性不去看他,就像出入自己家一樣的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奇怪,睡了兩天也不覺得餓,難道睡飽了?
她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著。
這時中年男人說道:“回來幹什麽?”
“幹爹,你這話說的本寶寶可就不愛聽了啊?我不能回來?”顧凱歌撇了撇嘴,很是嬌氣的說著,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被口水嗆了一下。
葉遠成放下狼毫,稍顯渾濁但無比精明的眼珠子給了某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寶寶”一個眼刀子:“你一回來鐵定沒好事。”
“哎呀我去!”顧凱歌好像被人踩到了尾巴,頓時咋咋呼呼的和葉遠成理論起來:“原來我在您心裏就是這樣的啊?有事求您了才回來?”
沒錯,葉遠成不僅是她的師父,更是她的幹爹,而且她和葉遠成相處的很是輕鬆,有的時候如同父女般,有的時候更像是一堆討債還錢的對頭,有的時候又像是兩個交情深厚的老友。
總之,在顧凱歌的心裏,葉遠成的形象是美好的,至少不像外界對他的評價:嗜血、殘忍、無情、唯利是圖等等……
和葉遠成待在一起,那種父愛的感覺遠比要和顧宏達待在一起來的更強烈,不知道為什麽,大概他們都是一類人吧。
心裏有個圈子和底線,碰到這個圈子和底線的人到死都不放過,反之,相敬如賓、井水不犯河水。
“你以前確實是這樣的。”葉遠成很直白的說,“你剛來葉家的時候,被老二帶頭欺負過,當天你就來找我告狀。”
“你第一次去參觀組織,把人家一個情報科室的電線都給燒著了,最後還是我出麵搞定的。”
“你第一次執行任務,毛手毛腳,還是我派人去給你善的後。”
“你一次殺人,哭了一個晚上,一個星期沒出過房間,還是我給你做的心理輔導。”
“小十三,不管你姓葉還是姓顧,我葉遠成是最有資格教訓你的,是還是不是?”
以上所述,統統無法否認,顧凱歌站起來很不嚴肅的行了一個軍禮:“是!”
“別看你葉十三現在在道上吃香的喝辣的,但是在我眼裏,你就像一個剛會走路的孩子,還很容易摔倒,知道嗎?”葉遠成語重心長的看著她。
那嚴肅的眼神和語氣,嚇得顧凱歌以為發生什麽事了:“幹爹,你這跟交代遺言似的該不會得癌症要去世了吧?”
此話一出,氣的葉遠成蓋章的手都劇烈抖了一下,紅色的簽章頓時偏了,好好的一幅字也就這麽毀了,他生氣的把印章往顧凱歌那方向扔去。
顧凱歌嬉皮笑臉的來了一個後翻跳到了沙發的後麵。
不僅不知錯,還很欠打的說道:“臭老頭!你砸死我說給你哭喪啊!”
葉遠成氣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沒錯,這就是葉遠成和顧凱歌的相處方式,假如這裏有任何一個道上的人,看到一代教父般的葉遠成在生活中原來是這樣的,恐怕一定會像是被雷劈過一樣——雷的外焦裏嫩。
五分鍾後,鬧騰的書房才算安靜下來。
葉遠成不耐的看著這個女孩,恨不得一手掐死她,但是……
唉!
隻見,顧凱歌翹著二郎腿坐在他寫書法的桌子上啃著蘋果。
“找我有事啊?”顧凱歌哢嚓咬掉一口蘋果。
什麽叫土匪頭子,請看現在的顧凱歌。
“刺殺辰希的組織已經查出來了。”葉遠成恢複了一貫的嚴肅和嚴謹。
顧凱歌無所謂的咀嚼著蘋果,“怎麽處理的?”
說是沒反應那是假的,隻是顧凱歌也是一個送的隱忍和掩藏心事的人。
如果不是這一隻腦域一號是救江辰希的唯一方法,她怎麽也不會去偷賀霆寒的東西啊……
也不知道兩天沒找到她,寒寒會有什麽反應?
不過,別墅那邊有方然然,她應該會替自己打援的。
顧凱歌不知道的事,當天下午回來的賀霆寒沒看到顧凱歌以後,哪怕方然然怎麽編排,他都像發了瘋一樣的尋找顧凱歌,但是她刻意沒在監控裏留下馬腳,等賀霆寒按照那輛寶馬車的定位找到那個村莊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葉心留下的一切行蹤也在她們坐飛機回M國以後被清理幹淨。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賀霆寒的尋找在找到那個村子的時候居然停止了,這可讓方然然鬆了一口氣。
“我以為你會申請帶隊。”葉遠成泡著茶葉,沉浸在茶道中,臉上是寧靜以致遠的放鬆。
兩個人的談話結果隨時可以影響一個幫派組織的滅亡,但是在他們嘴裏說出來的那種心情,就好像在談論明天的天氣一樣。
入哪行,遵守哪行的規矩,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幹爹,我都說了,一年之內不再活動,你這麽想讓我丟失信譽嗎?”顧凱歌擰眉。
葉遠成放下篩茶葉的差距,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那我安排別人去做。”
顧凱歌微微額首,對於傷害到自己和身邊的人,哪怕是利益,這些人都死不足惜,這是顧凱歌較為無情、鐵血的一麵。
別人是生是死,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你在中國的新聞我看到了……”品了一口茶,葉遠成說。
“做何感想?”
本來打算賣個關子再說的葉遠成被她這麽一堵,頓時覺得手裏的茶都不香了:“我不同意你和賀霆寒在一起!求個婚鬧的全世界都知道成何體統!”
顧凱歌嘖嘖的搖了搖頭:“葉先生,你是以什麽身份來幹涉我的婚姻自由呢?”
別說葉遠成隻是她幹爹,就算是她親爹,在這個法製社會早已實現婚姻自由的二十一世紀下,她想找什麽男朋友都是合法權益叭?
如果手裏有根拐棍,葉遠成肯定毫不心疼的敲在顧凱歌的頭上:“我是你幹爹,又是你師父,沒有資格?”
見葉遠成好像真的有點生氣,顧凱歌一邊有些莫名其妙,一邊正經的和她說:“肯定有資格啊,不過我和賀霆寒……嗯,覺得很合適!”
所以您老就不要棒打鴛鴦了啦!
“放屁的合適!”葉遠成少有的爆粗了,最後看著顧凱歌那天真的眼睛眨啊眨,他還是忍不下心凶她,隻得語重心長分的教育她:“幹爹可是一直給你培養優秀的結婚對象,你看辰希,不錯吧?”
顧凱歌翻了一個白眼:“學長是學長,這和結婚對象有什麽關係,我去……不會吧?!”
忽然她長大嘴巴,好像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葉遠成歎了一口氣,早就不參與黑道上各種事物的他依舊遺留著後期凝練出來的魄力和上位者氣勢,但是卻硬生生的折在顧凱歌這裏了:“你想的不錯,辰希是我親自替你選的。”
給她選的結婚對象。
顧凱歌幹笑著:“幹爹,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門外,駐足很久的高大身影一晃,然後有些落寞的離開……
葉遠成知道她在推脫,並且活了半輩子的經驗告訴他,他的小十三這一次是動真心了,不過沒關係,他好像永遠不會驚慌失措,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樣,他笑容滿麵的對她說:“幹爹可以在放你兩年,不過兩年以後你必須回來,不然,幹爹也沒辦法保證會發生什麽……”
但在城堡樓下看到顧凱歌不僅沒受傷,而且還精神煥發,心裏的警鍾立即被敲響了。
葉心本以為把顧凱歌帶回來後,老頭子會狠狠的懲罰顧凱歌,畢竟江辰希可是被她連累到這個地步的,千算萬算都漏算了一點。
當然這也是因為葉心常年都在國外,沒在M國總部的原因,所以很多的事情她都不是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