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比預訂日期晚了四天，第一批萬人的新兵終於抵達了。這批新兵並不簡單，他們的實力每一個都在七階之上，年齡也大都是20多歲，少量摻雜有30-40歲的人，他們各方麵素質比就地接管的上批好上太多，是從全軍選拔出來的優秀苗子。
??李零看著新兵們略顯希冀的臉，不由得慨歎生命的不平等。這些人或許出生在高等級星球，出生就有四階、甚至是五階的實力，不需要太過刻苦的訓練就能提升到七階。另外一部分人是注射了基因藥劑，身體的潛能被逐漸激發，也都具備了七階的實力。
??想想自己當年為了提升到七階，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其艱辛這些人不會懂，沒有整個的經曆，付出，他們不會懂。
??不過好在他們來到了這裏，新兵們沒有經曆的，缺失的，會在這裏得到。李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每一個人，這些人哪怕是在漫長的歲月後，他們都會對李零的訓練方式曆久彌新……
??“入列。”李零沒有慷慨激昂的致辭，也沒有苦口婆心的道理，就那麽輕飄飄的兩個字，便開始了這批次新兵們全新的人生！
??而由於整個566號星球上軍方的施壓，李零也不得不推出了自己軍武部的專屬兌換體係。其他部門想學武術？可以以軍功、物資來交換，價格可比軍武部內部高上了好幾倍。
??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為軍武部每天的消耗都是驚人的，可以預見在不遠的將來，越來越多新兵的到來將會使軍武部難以運轉，加上靜海軍方沒有任何的物資撥付，甚至特意下達了回複，讓他就地籌措，為國為民……
??輕飄飄的一句話，可把李零差點愁白了頭。好在因為大量販酒，販藥的緣故，軍武部勉勉強強撐了下來，所有的一切進展順利。
??眨眼間，又過去了一年半，每天俗事纏身的李零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他渴望戰鬥，渴望硝煙，骨子裏他就是那樣一個人。
??平平淡淡的生活讓李零坐臥不安，好在，另一件事轉移了李零的注意力。
??最開始就地征召的那千名新兵又一次上了戰場，這是對他們這過去兩年，刻苦練習武術的校驗。對此，566星球上各大部門、機構、軍隊都派出了規模龐大的觀察團、隨軍記者全程考察，人數整整有十多萬，甚至比參演的士兵還多上幾十倍，他們全無遺漏收集了每個參演士兵的全部數據。
??短短一個星期的實戰演訓順利結束，新兵們取得的戰果另李零非常滿意。士兵們隻裝備著普通的製式機甲，武器也僅有戰刃之類的冷兵器，卻在43戰區取得了無比驚人的戰果。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人會相信！
??資料中，機械族的七階突擊者向新兵們發起了衝鋒，它們數量龐大，整個陣型嚴絲合縫，給人一種不可阻擋的錯覺，讓人下意識的後退。
??反觀新兵一方，他們顯得如此單薄，僅僅一千人的數量，麵對著數倍於自己，實力也完全碾壓自己的機械軍團衝鋒，竟也開始衝鋒了，讓人產生一種初生牛犢不畏虎的感慨。
??首先，是新兵隊列後方的異能者們釋放了各自的異能戰技，對機械軍團進行了遠程的範圍覆蓋。五係元素在戰場上接連不斷，雖然新兵的異能戰技都不強，甚至無法破開機械軍團的防禦，也僅僅是造成了機械軍團一些的混亂。但這一切讓觀摩團錯愕，因為他們分明看見了，幾乎每個人都釋放了自己的異能，那完全是一隻精銳的異能者小隊，假以時日，這群年輕的異能者將無比強大！
??之後，雙方短兵相接，本是脆弱、不堪一擊的異能者們展現出了極其高超的戰鬥素養，他們不但沒有被衝垮，被機械軍團淹沒，反而是猶如堅固的大壩將奔襲而來的機械軍團給頂住了，並趁著機械軍團的混亂展開了反擊，雙方徹底廝殺在一起。
??笨拙的製式機甲在新兵們的操控下如臂使指，極其靈活，他們在機械軍團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苦苦堅持，並熟練這段時間各自的所學。
??他們每個戰士都修習了不同的武術，有練刀的，有習劍的，還有玩拳腳的不一而論。其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準備走上武者這條路，其實他們發現，武術對他們異能的促進有著莫大的好處，所以也都或多或少練習了些。
??對於觀摩團來說，他們也從未想象過，也從未經曆過這樣激烈的戰鬥，縱觀整個靜海，人類是從不會同機械族正麵相抗的，人類從來都是利用火力優勢去消耗機械族。
??如果兩者短兵相接，無疑是意味著人類的潰敗。這些冰冷的死神會毫無憐憫的收割人類的生命，也許你能對付十個百個，但你對付不了一千個，一萬個，甚至是百萬個！
??不斷有七階的突擊者倒下，也不斷有新兵的製式機甲被擊中。可是，新兵的防線依然牢固，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雙方隻是在抵近廝殺，但對觀摩團來說，這是他們所見過最美麗的戰爭。
??一個小時，新兵並未潰敗，還有繼續在戰鬥，但他們的人數已經很少了，絕大多數因為機甲損毀而不得不退出戰場，也隻到兩個小時零四分後，整個新兵隊伍才‘全軍覆沒’。
??這是新兵們最後的科目，也是李零執意強行設置最後的壓軸好戲，盡管這最後的演訓僅僅才堅持兩小時，李零卻相當的滿意。因為，這是一支平均實力才六階中期的隊伍，這支隊伍也才經曆兩年不到的武術訓練，但他們的表現比起戰場上的人類七階精銳軍團也絲毫不落下風，甚至尤有過之。
??因為哪怕人類七階精銳軍團在機械族海量的衝擊下都堅持不到一小時，更何況，這群新兵甚至沒有任何重火力支援。
??演訓完美落下了帷幕。不過對於李零手下的四位副官來說，她們的煩惱才剛剛開始，那些見識到軍武部強大實力的本地軍方紛紛要求共同參訓，甚至要求派駐部隊留學！
??一連好幾天的時間，四位副官都忙得焦頭爛額，包括李零在內。李零這些天也一直和星球本地軍方互相扯皮，暗中交易。星球本地軍方甚至空前團結了起來，強迫要求油鹽不進的李零開放他的武術、心法、甚至是煉體液、丹藥等一係列資源，他們迫切的想要複製李零的成果。
??對於他們，李零可不敢輕易開口子，剛剛過去的這段時間，就是麵前這些大腹便便的領導們不停的給自己使絆子，耍手段，從自己這兒訛去了不少好處，他們竟還不知足，所以全當作沒有聽見。
??眼下，他們又開始了日常的討論。
??“你們說完了？”李零慢條斯理掏了掏自己耳朵。“很抱歉，我剛才有些困，沒聽清。要不，你們再複述一遍？”
??各個部門的大佬哪會不知道李零？這些天來雙方的會麵都有上十次了吧，以他們的角度來說，也就是李零這貪心的混蛋，這過去的兩年甚至掏空了他們各個部門的大量資源！
??好嘛，要學武術，可以，全八階，甚至是九階靈藥來換，而且隻能換取一份，隻能一個人學習。更別說開放的武術何止上千？天知道李零從他們這訛詐了多少他們珍稀的庫存？他們嗓子都說啞了，李零卻裝作沒聽清，還再說一遍？
??“都不說了？”李零伸了個懶腰，其實他耳朵都磨出繭子了，要不是在物資上有求在座的這些大佬，他才懶得在這裏浪費表情呢，聽這些人說話，他甚至都無法保持安靜！
??本來一開始李零是假裝在聽，暗地裏走神，以自身精神力悄悄在識海鉻刻古字的。不過好景不長，他的小動作被大佬們發現，然後他們各自說話都帶上了九階特有的威勢，聲音雖然極小，卻直入識海之中，讓李零那古井不波的識海是激蕩不平，再也無法安心的鉻刻，他現在還窩著一肚子火呢。
??“好吧，你們不說，那我說。我部現在已經快到破產的邊緣，你們在這兒和我哭窮，我無能為力。而且，我收到了靜海軍部的函告，他們現在，十萬人的新兵已經登船，不日就會抵達。之後，每三月派新兵十萬。”李零銳利的目光環視一眾大佬。
??“諸位大佬的困境，我十分清楚。566要塞行星資源匱乏，補給不暢，我也有目共睹。所以呢，我準備發函靜海軍部，謀求在517號要塞行星上設立軍武部，並將我部整體遷移過去，如此，諸位物資短缺的困境將立時可破。”
??李零一口氣說完，等他們回複。
??“整體遷移？總教官，這可是項大工程，不容易吧？”
??“不勞你費心，有困難是必然的，但為了軍武部更好的發展，我也不得不如此啊！”李零回複。
??“517號要塞行星抵近前線，是重要的戰區轉運中心和戰略支撐點，恐怕你的這次發函不會得到回複，帝國在那的控製力極強，也不會同意任何軍方勢力的擴張。”
??“嗬嗬，其實這也不是我主動要求的，是517號的星球衛戍官不知道怎麽有我通迅，特地發函給我的。所以說，帝國已經同意了。”李零作出解釋。
??衛戍官，其職權等同於星球執政官，不過衛戍官主管軍務。帝國為了防止軍方坐大，在這些重要的節點上都設置了衛戍官。
??“不可以，帝國這是在謀求不軌！”幾位大佬你看我，我看你，雖然這是他們下意識的言語，但這話不能說出口。
??李零一點也不在意，他當然知道軍方和帝國的矛盾有多深刻，即便是在566號行星上，他一個局外人都能感受到。
??566星球軍方的補給一直被帝國所壟斷，為了不使軍方勢力坐大，其補給數量一直都有極其嚴格的限製。軍方雖然也有自己的補給點和資源星，但那些幾乎全部投入到了前方正和機械族戰事吃緊的星球上。
??到目前而言，軍方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了，帝國設立的衛戍官很大程度上轄製了軍務，加上執政官，政務軍務一手抓了，軍方處處受到掣肘。
??然而，帝國下派的衛戍官和執政官都不太懂軍事，他們的職權從一開始的監督審察，到現在幾乎是有理有據幹預軍政。
??帝國也不在乎軍人的傷亡，甚至還刻意謀求削弱軍方的實力，這自然引起了軍方的強烈反彈。到眼下，雙方的矛盾已異常尖銳，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沒有宣之於口罷了。
??就李零親眼所見的，就是在戰場上，軍人流血，在補給上，軍人也流淚。帝國不會喂飽軍隊，在本是物資稀缺的情況下，甚至還時有克扣，軍功點也是一路在貶值，他深有其感。
??靜海軍方物資的稀缺甚至都可以從軍武部這裏看出來，從一開始，靜海軍部就未撥付任何的軍用物資過來，甚至直接下派到566星球後勤部讓他們解決。後勤部才過了三個月就不得不斷了軍武部的供應，沒辦法，他們也養不起，因而李零不得不拿自己私釀元陽酒去達成交易。
??因為達成的交易，566星球後勤部才勉力供應上了軍武部的損耗，甚至還向其它星球出口這酒，大賺了一筆。不過明麵上，錢燁才不會承認。
??對於帝國拉攏軍武部的作為，566星球軍方是堅決反對，所以前一刻你死我活的，各打小算盤的不同部門立馬團結一致，同仇敵愾：“總教官，帝國雖然拋來了橄欖枝，可是，你不得不小心上麵的毒刺。”說話的是星球防衛部的孫海。
??“毒刺？不！”李零搖頭。“對我而言，無論在哪都一樣。我這個人，沒啥要求，也沒追求。倒是你們，處處給我穿小鞋，使絆子，我惹不起，難到還躲不起？”
??“總教官，你這話可就見外了，什麽使絆子？有嗎？倒是你軍武部的要求，我們從來都是有求必應，你說話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後勤部的錢燁很不高興。
??“有求必應？”李零當即就跳了起來。“剛才是誰一直叨叨要斷我補給的？誰還要我無條件開放軍武部的武術、心法、淬體液、丹法？還有誰讓我幫他訓練部隊的？又是誰要我每月必須出三千瓶元陽酒的？當我是印鈔機麽？還是釀酒器？”
??在場的諸位大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麽聽他說起來，反而是自己當了惡人？天地良心啊，李零分明是吸幹了他們的血，搞得他們自己都物資短缺了！
??“喏，你們也馬上就會看到，十萬人的新兵已經在路上了，你們和我哭窮，那我找誰去？大不了一拍兩散。”
??“這個，其實我們今天來，就是想商量商量……”
??“商量？沒得商量，還有什麽好商量的？”李零將麵前的桌子拍得砰砰響。“上來就威脅我，要斷我補給，要封殺我部門，要我退還物資，要扣留我部人員，你們還真敢說，估計我再留在這裏，我那小小的軍武部還不被你們給抄了？恐怕我把自己賣了也還不上。”
??“誤會，誤會，你曲解我們的意思了！”
??“曲解？未必吧，我知道軍武部諸位大佬難做，所以幹脆一勞永逸，搬走就是了！”
??“這……”事情到了這一步，真要是逼走了軍武部，那絕對是他們軍方無法承受的損失。這段時間來，軍武部雖然消耗了海量的資源，可是他們所練出來的兵，比自己訓練的好上了無數倍，戰鬥力更是爆表，他們對得起那樣的資源。因為如果他們自己想練出那樣的效果，百倍都可能不夠。
??軍方的實力已經被極大的削弱，眼下武術的異軍突起正是他們揚眉吐氣的時機，是他們軍方直麵機械族的威脅，甚至能進行反攻的戰略機遇。他們萬萬不能讓這天賜良機給毀在了自己手上，那會讓他們成為軍方的罪人。
??然後畫風突轉，星球上的大佬一再保證維持軍武部的各項物資供應，李零這才沒有徹底翻臉。其實他也不願去帝國的517行星。因為紫苑星的經曆，他對帝國沒有丁點的好感。
??而且他現在所看到的，從來都是帝國積極削弱、壓製靜海軍方。因為，帝國不關心遠在千百光年外軍人的死活，他們隻在乎利益和對軍方的控製，這其實是在自毀長城。
??“對於各位物資的緊缺問題，我也是深有同感，回去之後，我會好好考慮下，拿出一個解決方案來。”李零也沒有把話說死。“今天就到這兒吧，我說，以後啊，直接找我副官談可以嗎？我這些天實在是應付不了你們，你們是悠閑，我很忙的！這不，回去我不得加釀一批元陽酒來，那個錢部長，你答應的，我現在就等你物資到位了。”
??“一定，一定。”事關本部門的切身利益，錢燁答應得非常爽快。
??“好，那我就先回了。”李零離開了會議室。
??錢燁輕輕拍了拍手：“各位，我有事，也先回去了，你們慢聊！”
??“錢部長稍安勿躁，我想，我們也應該好好談談。”參謀部的趙軍說。
??“我們有什麽好談的？哎，我有急事。”
??“別急，別急。”內務部的周賦示意錢燁先等等。“我們的確有些事要聊聊。”
??“什麽事非得現在？”
??“錢部長，你最近很風光啊，咱們這些部門裏，就你最風光了，賺了不少吧？”防務部的部長說。
??錢燁心知要遭，可恨李零走之前那句話讓他們想起了自己，自己從來都很低調的不是？雖然販賣元陽酒賺了不少，但都用來從其它星球收購物資了，要不然，566要塞行星的補給鏈早崩了！
??“實話告訴你們，我部門為了籌措軍武部所需物資，已經瀕臨破產……”錢燁現在就一個字，哭窮！
??“這話說的，你看，咱們是兄弟，哪能坐視你破產呢？正是知曉了你部的狀況，所以我們大家夥才來一起想辦法，幫你渡過難關。”
??“不用，不用，我自己有辦法處理。”錢燁心裏早罵娘了，這群人見李零那撈不到好處，盯上自己了……
??“人多力量大，大家都是為軍方做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錢燁，大家都不是外人，別不好意思，有困難提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是不是？你看，大家都是兄弟，我們商量了一下，準備成立一個新的物資籌措部，那個元陽酒，咱們一起擴大銷路，返銷帝國……”
??錢燁欲哭無淚……
??李零回到自己的小部門後，立刻就召集了紅袖閣的四位大佬。這對她們簡直是及時雨，她們被那人數眾多的觀摩團搞得好不煩躁，甚至都有心撂挑子了，要不是看在李零的麵子上，都想叫軍武部的幾十萬新兵出來直接轟人！
??軍武部的會議室裏，四位大佬都有些忐忑，總教官這是第一次在會議室舉行會議，所以都不敢說話。
??“今天，我和566星球的各個部長進行了坦誠、有效的交談，雙方進行了友好的磋商，達成了一係列共識……”李零回憶著前世的官方用語，但還是放棄了，他現在是在和自己的副官說話，沒必要那麽累。
??“目前，566星球的物資補給已經快到極限，下一批新兵的到來，將會成為壓垮566物資補給的最後一根稻草，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李零也是無奈，去帝國控製的517號要塞行星也許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但他很可能會喪失主導權，甚至可能同靜海軍方分道揚鑣，這是可預見的，出於對一直前線血戰軍方的敬意，李零不想走上這樣一條路。
??“總教官，這麽大的事，你問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啊？”楊銳心說。
??“現在有一條路，帝國那邊，有人幾天前就給我發了一條訊息，讓我部搬遷至517號要塞行星，並保證我部的物資供應。”
??“517？”四位大佬一臉震驚，帝國這是挖牆腳啊。
??“衛戍官名叫吳嶽，有他的簽名。”
??“不準去。”何萍率先發表意見。
??“為什麽？”
??“帝國沒安好心，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才來！”
??“嗬嗬。”李零不以為意。
??“真的。”看李零根本不聽自己的話，何萍急了：“你知不知道，就你來之後的一個月，帝國就徹底斷了我們，566號要塞行星的補給，從那以後，就再沒有任何一支補給艦隊停靠過！”
??“還有這事兒？”李零假裝自己完全不知情，事實上，對於後勤物資的事，他比誰都關心，自己早就展開了調查。
??“你以為帝國什麽事做不出來？他就是看到咱們軍武部撐不下去了，才故意來詢問的，哼，他們挺了解情況的嗎？連我們星球什麽時候完全耗空儲備物資都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李零重重吸了口氣，也難怪軍方和帝國的矛盾這麽尖銳激烈了，甚至為了挖人還使出這樣的手段來。
??“不許去。”何萍盯著李零，“你聽到了嗎？”
??“那你說，咱們怎麽辦？要麽，就停止淬體液和丹藥等，這會大幅減緩新兵們的提升速度，也可以接受。要麽，就做生意。”李零看著何萍。
??“做生意？”
??“咱們的淬體液、丹藥，誰都知道這是好東西，所以，我想賣出去。
??“你不是不賣的麽，還禁止我們傳出去。”楊銳心說。
??“我猜，你們都已經傳出去了吧？”李零看著她們。
??果然，四位大佬臉上都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
??李零其實一早就明白，楊誌寧元帥不會平白無故安排兩個九階的，年輕的，漂亮的，能力強，性格也好的小姑娘來給自己打下手，後麵甚至擴展到四人，紅袖閣的全部。
??“我能理解，你們也不用解釋，我讓你們全程參與，就代表著我心甘情願。”
??“你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總教官，對不起。”楊銳心道歉道。
??“不用道歉，你們也不用擔心我的立場，事實上，帝國那邊我已經拒絕了。我參軍，不是為了權力、欲望，我隻想單純的傳播我畢生所學，傳播我的信念。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總教官……”
??“李零哥哥，你最好了。”何萍一臉崇拜。
??“所以呢，就大規模製造吧，不用顧及我，算是我送給靜海的禮物，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我想這樣的話，咱們的物資應該不會短缺了吧？”
??“不會。”楊銳心肯定的點著頭。
??“另外，現在軍武部也走上了正軌，我所有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交出來了，我想要，卸職！”
??“卸職？”四位大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們眼中的震驚更甚於剛才。
??“我屬於戰場，這兩年來，我都變得懶散了，而且我也沒什麽能教的了，我所會的，都刻錄有模板，剩下的，就看新兵自己。”李零說。前世老道讓他傳承武道，他做到了，心中湧現出一股暖流，最起碼，他完成了一件事。
??“不許去。”何萍站立起來。
??“為什麽？”
??“因為，因為戰場上很危險的，你知道嗎？況且，你留下來，能發揮的作用更大。”
??“軍武部的一切都已步入正軌，現在這裏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你們也都差不多能煉淬體液了，武術的模版我也刻印得差不多了，我的作用也越來越小，所以，是時候離開了。”
??“那，總教官，你準備去哪兒？”
??“不知道，也許是517，也許是別的星球，我想要看看人類的世界有多寬廣，我想知道機械族的殘酷，我想要了解那些獨特的星球。你知道的，武學沒有終點，武道更是艱難，我卻已經到達瓶頸，就是那次摧毀爆天者的狀態，我現在依然達不到。我想要見證武道的高度，所以，我不能停下……”
??“可是，可是，那些新兵還需要你的親自指點，你答應過的！”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我能夠指點一時，卻指點不了一世。況且，我自身都對此懵懂。”李零回答。“不過，我也不是馬上就要走，總之，這是我的決定，軍武部，就拜托你們了……”
??他，深深的向四位大佬鞠躬。哪怕她們都是軍方派來的人，哪怕她們都有目的，隻要軍方對李零沒有惡意，他不介意自己一生所學被她們都學會了，這也恰能完成他傳播道統的心願。
??“你們現在也僅能煉製七階的混元液，其他的不行，再怎麽折騰都沒用，因為你們的精神力不夠，強度、深度、準度和廣度都達不到要求，所以必然失敗，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們缺乏感悟，心不夠沉穩，沒有達到心如止水的程度。
??煉丹對這幾方麵的要求尤其苛刻，也不要太過強求，關於武術，勤學苦練方是王道，一昧苦練也不夠，更要在實戰中的領悟。總之，軍武部就交給你們了！”
??“你可真放心交給我們！”楊銳心說，“帝國已經注意到了這裏，為此甚至斷了整個星球的補給，也許馬上，他就會切斷十顆，百顆星球的補給，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對我而言，帝國也好，軍方也好，隻要能讓武學發揚光大，我不在乎。我最近很不安，這是冥冥的預感，讓我很難入定，似有大事發生。所以，我無法再停留了，我想要變得更強，我想要驅散心中的恐懼，這才有了離開的心思。
??你們很有天賦，武術方麵，你們進步很快，異能方麵，你們同樣一日千裏。我希望你們變強，希望讓更多的人變強。”
??“留下來，我們一起變強，好麽？”說完話的何萍抿著嘴，眼裏充滿了哀求。
??“我看到過一副畫麵，那是真正的末日，人類敗亡，億萬的戰士被屠戮，無數的殖民星球被摧毀，哪怕機械族也無法抵抗這樣的災難。那是一場浩劫，對整個人族機械族都是一場浩劫，文明的火種風雨飄搖，帝國的旗幟搖搖欲墜。我，不能停下來，我想要變得更強，也唯有變得更強，才有機會，活下去。”
??“總教官……”
??“我知道這很玄乎，你們也不會信，這也隻是我單方麵的預感，我也希望這永遠不會發生。哎！”李零搖著頭：“我也沒什麽說的了，反正就這幾天吧，軍武部，看你們了。”
??“如果有一天，帝國，和軍方徹底翻臉，你，會站哪邊？”楊銳心突然問出一句。
??李零張了張口：“不知道。”
??四位大佬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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