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李零將機甲遠遠駛離了戰場後才停下來，他從機甲上跳了下來：“你回去吧。”
??“你不和我一起嗎？”柳燕問。
??“我可不敢回去。”
??“那我也不回去！”柳燕伸出雙手，想讓李零抱她下來。
??李零沒有動：“回去吧，我現在是最不安全的，天安社不會輕易放過我。”別的不說，剛才戰場上，那幾部九階機甲一直鎖定著他自己，殺死自己的目的很明確。
??“那，你跟我回去，起碼能有個照應。”
??“你不是說要我管你嗎？那你就應該聽話。”
??“我，我，我是說過這樣的話！”柳燕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除非你和我交往，成為我男朋友。”
??“到時候再說吧，我要先走了。”李零已經看準了路。
??“等等！”柳燕利索的從機甲上跳了下來，並一把拉住了李零的手。“我還有好多問題呢！”
??“你問。”
??“我堂姐，柳青青她，她好像知道了……”
??“嗯。”
??“她精神有些失常，我不知道，等等，我有些混亂。”柳燕理了好一會兒的思緒。“我想幫她問，為什麽，他的丈夫會殺死他們的孩子？姐夫背叛了她，也背叛了他自己的家族，背叛了所有的一切，姐夫本來擁有光明的前景，為什麽？”
??“我知道答案。”李零深吸了一口氣。“因為天安社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足以讓他們瘋狂，失去理智吧！”
??“是什麽？”
??“晉級為九階。”李零說。
??呂曉萱在留給李零的資料上千G，其中多數都和李零有關，裏麵有超階機甲的原型稿和設計方案，已經相當完善了。她沒有給天安社那樣的設計，要不然天安社機甲的威力還會提高三成左右，那絕對會改變雙方力量對比，是軍方無法應對的。
??除開超階機甲的研究資料外，呂曉萱還通過一些手段轉移了天安社的部分地下醫藥產業，那裏的珍稀藥材超乎李零的想象。最後，就是天安社的一些秘聞了。
??“天安社有晉升九階的秘密，據說成功率在千分之一，遠遠超過正常十萬分之一的概率閾值。在天安社，不，甚至整個人類世界，1/1000晉級九階的希望足以讓所有人瘋狂，而你知道，越是高位的人，越經受不起這樣的誘惑。”
??“就為了這1/1000的希望？”柳燕感覺自己的認知有些跟不上。“以拋妻棄子這樣的代價，我不明白。”
??“也許大多數的人都無法理解他們，但我知道為什麽，這個世界隻允許前進，變強，否則命運不在掌控。好了，你也知道原因了，回去吧！”
??“我想和你一起……”
??“現在就不聽話了嗎？”
??“如果你不回來了呢？”
??“我會的。”
??“如果你真的不回來了？”
??“聽話，你的心意我明白的。”
??“你真的明白？”
??“嗯，我需要考慮下。”
??“還有什麽可考慮的，我，你，她……”
??“不單單是我，你也應該好好考慮下，你了解真正的我嗎？”
??“我當然了解你了。”
??“那是表麵，而且再說了，我也不了解你。”
??“那你現在就可以了解我，真的。”柳燕眨了眨眼睛。“你想要怎麽樣都行。”
??“我要先去找執政官。”
??“然後來找我嗎？我等你！”
??“我還得處理些私事。”
??“你真的回來找我嗎？”
??“回去吧，好好練練，戰場上你的表現很不錯，我都看到了。”
??“真的？”
??“冷靜，果斷，精準。不過呢，我看出來你有些懈怠了。”
??“那是，那是……”柳燕給李零做了個鬼臉。“你知道為什麽。”她臉色通紅，想起了那次不雅的見麵，估計什麽都給李零看光了，天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自己和堂姐做的那些事，他不會誤解自己吧？
??李零仿佛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裝傻充愣。“好好練練吧，如果練到後期，我可以保證晉升到九級的概率不會低於1/1000。”
??“你是說？”
??“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看起來很強是吧？因為我從小就在練。武術沒有上限，武學沒有止境，武道沒有終點。天賦或許占其中一部分，但不是絕對的因素。”
??“我相信你。”
??“武術很容易，武學卻很難。如果上升到武道，那就難上加難，如果邁入這樣的修煉道路，注定會充滿艱辛困苦，尤其忌諱半途而廢。”
??“我知道了，不再會了。”柳燕用力點著頭。
??“我走了。”李零說完就將自己的速度提高到極限，轉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小半天後，李零已經遠離了宏城，並在一個小山坡上見到了柯伊星星球執政官。
??執政官是名滄桑的老者，看上過頗有隱士的味道。他須發潔白，長髯及腹，身著一身寬大的衣袍，有些仙風道骨、閑雲野鶴的意味。
??在見到李零後，執政官率先開口說話：“呂曉萱的事我聽說了，可惜，她是個好孩子。”
??“我兌現了答應你的事。”李零說。
??“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一些珍稀的礦物金屬。”
??“可以。”
??“不想知道是些什麽東西嗎？”李零問。
??“反正是星球上有的，無所謂，而且我大概能夠猜到原因，你是想用於修煉，對不對？”
??“嗯？”
??“早在兩年多以前，在冰火島上因為九階力量而引發的天地異象時，我就注意到你了，畢竟那裏沒有別人，後麵我也探測到靈脈的消失，因而猜到了。”
??“那你……”
??“很奇怪我不幹預是嗎？其實，這顆星球上沒有什麽瞞得過我，包括天安社，我也知曉他的存在。但形成這樣的效應、規模，甚至後果是我沒想到的。
??之所以沒有幹預，因為我在閉關，我閉關已經很久很久了，起碼不下於五百年了，如果不是你，我也許還在閉關……”
??“我？”
??“並不是你引發的天地異象讓我出關了，而是你公布的武學體係，我從中看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我閉關的目的，是想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和層次，但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沒有任何的進展。所以出關了，自己也練了些。
??剛好你又找上了我，既然你提到了天安社，那就順便將你這件事給辦了吧！”
??李零一陣無語，自己絞盡腦汁想要做的事情，呂曉萱甚至都付出了生命，宏城盡毀，上億人的死傷，卻在執政官的麵前不過順便，隨手給辦了。這是實力的差距，還有境界的差距。
??他有意責問執政官的不作為，但話到喉嚨，卻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他想為那些無辜送命的冤魂伸冤，卻仍然沒有激辯的勇氣，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實力不夠。
??“你感到憤怒，憤慨，我能理解。”執政官說。“黑就是白，白就是黑。兩者從來都不絕對，兩者從來都相互交融。我滅掉一個天安社，仍然會有其他的地安社，人安社，他們就如同橫亙在你身前的麻煩，永遠都需要你去麵對，去解決。”
??“總是需要解決的！”李零說。
??“曾經我也和你一樣，認為有些事，得去做，去抗爭。然而諷刺的是，在我放棄了這些執念後，我竟然出乎意料的突破到了九階。
??九階，感悟天地，明悟大道，回歸本源。這讓我明白了許多的道理，九階能看見氣運，能看到命格，你能看到所有的一切，而這些，其實都是上天注定了的，是為道。天道無為，任物自然，無為而為。”
??“我從不相信命運，雖然也能感知到束縛在自己身上的枷鎖，但我不會像你這樣，順勢而為，無為而為。對我來說，那就像束手就擒，引頸受戮。”
??“這都是命。”執政官搖著頭。“你的命根至陽，天絕之體，克己克人，為天道所不容，故而此生多災多難，注定孑然一身，時時有性命之憂，更會禍及親友愛人。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李零沉默了。
??“你為天道所不容，更為六道所摒棄，此生你亦注定遭大難，闖大禍，引大災，血大仇，滅大世。這些，從宏城就可以看出來，你聽到那些冤魂的哀嚎了嗎？”
??李零雙拳緊握，青筋暴擰。雖然他早有猜測，但被執政官一語戳破，他還是覺得難以接受。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穿越到這個時代，不過隻是想要傳播武道信念，來到這些世界，不過是對命運的掙紮反抗。所有的一切，他自問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己，除了那些因他而死的紅顏。
??“放鬆，我不是要對你說道，你走的道，和我的道截然不同。你的道注定坎坷，而我，順應天命，是以至此。無為而為，無不為而為，無為而不為，無不為而不為。”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算到我的頭上來。”李零直視著執政官的雙眼。“但我不相信，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就算是，我也會打破它！”
??“看吧，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但是我不會去幹預，因為根本就不需要我動手，自有天道收你。其實我還是應該感謝你，你的所作所為讓我有了新的感悟，你的反抗讓我更堅定了自己的道。這讓我停留上千年的境界屏障出現了鬆動，我感覺我離突破到十階又更近了一步。”
??“那我祝你成功。”
??“但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要學會放手。環繞在你身邊的煞氣還未消散，命運的死線已經蔓延開去，最近你身邊還會有人殞命。言盡於此，你自求多福。”
??“是誰？”李零終於有些動容了，即便他根本不信這一套，但在紫苑星，李零就親身經曆過，那是在亭心島，那個神秘的少女也做出過預言，然後，李零失去了蘇筱。之後，滄月不久前也提醒過李零，讓自己和她一起走，李零也拒絕了，這讓他失去了呂曉萱。如今，執政官又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命運，哪怕李零再倔強，他也不無動搖。
??“我最多，最多也隻能說到這裏，是誰，是什麽時候，我不知曉。這是天道，亦是天機。哪怕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
??這是我曾經收集的一些稀有金屬，拿去就行，也不用謝我。你這樣的人，誰和你有任何的交集都會倒黴，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糾葛，所以以此為交割。算是從你那得到感悟的回報，至此兩不相欠。
??你我不會再見麵，否則我將直接下殺手，你最好盡快離開柯伊星。”
??說完，執政官一揮衣袖，從儲物空間內飛出了大量五顏六色的奇異金屬，都是世間難尋的奇珍異寶，世所罕見。瞬間就堆積如山，一眼望不到頂，也望不到頭。
??“好，就此交割！”李零點頭，他當然知曉執政官的意思，是怕和自己牽連上任何的關係，以免被自己給找來禍事。自己的所作所為對他有所感悟，他付出這些東西，雙方也算是互不虧欠，無恩無怨。“我會盡快離開柯伊星的。”
??執政官的身形逐漸的黯淡，並消失不見，李零看著他消失的身形，久久不語。在他腦海中，他一直在想著自己身邊的人。奇怪的是，目前他的身邊根本沒有誰。楊彤和滄月離開了，也不可能是柳青青，自己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雙方僅僅是利用罷了。
??那麽，也就隻剩下柳燕一個人和自己有糾葛了。
??但是，自己和柳燕的糾葛並不深，估計執政官是在告示自己不要和她有太多的糾葛，以免招來禍事吧！
??李零歎了口氣，回想起來，執政官說的都對，任何與自己關係菲薄的女子都會突然死去，而且也不止一次了。命運既然已經下達了通牒，他決定食言了。至於柳燕，那再不見，這樣一來，他也不會為其招來任何的禍事。
??如今得了執政官畢生珍藏，李零決定找個地方閉關，並將這大山一樣的金屬礦石給煉化吸收了。他眉心神星閃爍下，也隻能將金屬礦石的極小一部分給收進去。
??沒有辦法，他隻能將小秋給拎了出來，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顯然小秋也是沒有辦法的。不過李零現在知曉了小秋的能力，強行讓它將礦石給吞了下去，反正它也可以吐出來的，迫於李零的淫威，小秋心不甘情不願的吞下去了。
??然後，李零找了個地方閉關了，他又一次沉入到了地底，並拿出了那些稀有的奇珍異石開始煉化吸收。
??太神決的運轉下，李零身上金光閃耀，並形成了極其恐怖的高溫。一旁的小秋時不時的吐出口火焰來，幫助李零煉化。
??那是吸收至戰場上九階強者的火之本源，極其恐怖。在太神訣和那火之本源的雙重作用下，珍稀的金屬礦石迅速融化，並順著李零身體上的金色紋路流淌，很快就覆蓋了全身。
??隨著金屬礦石更多的融化開來，李零身上的礦石溶液逐漸緊固，最後演變成了一枚鐵繭，鐵繭之中的李零正發生著極其驚人的蛻變！
??金屬礦石中的奇異元素滲透進了李零的血肉、根骨中，再次大幅加強了他的身體素質。作為煉體士，世間罕見的金屬礦石絕對能大幅增加他的身體強度、韌性，或者抗性等。這樣的淬煉對於他來說是天大的機緣，因為這些金屬礦石來自於執政官，他掌控著柯伊星上幾乎所有的資源，如果靠李零自己去收集，就是給他幾百年他都不一定能辦到！
??煉體士對金屬礦石、天材地寶、絕世丹藥的需求是無比巨大的，因而自太古時代，煉體士一直都很稀少。前一世的老道也算半個煉體士，但由於地球靈脈的枯竭，便選擇了五行完全均衡的李零來繼承衣缽，他也是沒有辦法，煉氣士想都別想。
??老道竭盡全力，甚至都無法讓李零走上煉體士的這條道路，如今有了這些稀有的珍稀礦石，李零的體質在發生著根本的蛻變！
??一個月，兩個月，半年，李零仍然在持續煉化著。覆蓋他身體的鐵繭已經變得無比巨大，那是李零煉化洗後金屬礦石精華後留下的殘渣。內視之下，李零已然變成一個金人，他身上閃耀著讓人無法直視的金光。
??而小秋呢，這段時間它也吸食了許多的血肉精華，它在幫助李零警戒，防止其他異獸的幹擾。哪怕是在如此深的地下，李零這樣吸收引起的動靜還是非常大的，甚至不亞於先前吸收靈脈那樣的動靜。
??在煉化完最後一塊金屬礦石後，李零開始收功，金光在他操控下迅速的消退內斂。可以看到現在他的神星閃耀著動人心魄，攝人心魂的光暈，淩厲而霸道。他睜開雙眼，大聲呐喊著，試圖衝破將其僅僅裹縛住的巨大鐵繭。
??鐵繭異常堅硬，甚至超過了九階的強度，隻見李零全身肌肉鼓脹，青筋暴擰，試圖從中脫離開來！鐵繭在輕微的顫抖，最終，被李零撐了個粉碎！
??小秋適時的圍繞李零轉了個圈，然後落在李零的肩頭開始邀功。李零拿出幾枚丹藥，瞬間就被它吞入了腹內，這才滿意的拍了拍肚皮回到了李零的神星中睡覺去了。對它來說，神星之中讓它感到很舒服，更重要的是對它的成長有莫大的好處。
??再一次重見天日，雖然山仍舊是山，海仍舊是海，但李零對這個世界有了不同的感悟，他握了握拳頭，手中是堪比九階那般強大的力量匯聚，讓人心懷激蕩，隨後他鬆開了。
??如果現在讓他碰上天安社那部九階機甲的話，他自信能和其完全相抗了，雖然可能仍不是其對手，但起碼能有相當的自保之力，甚至是擊傷對方。
??他打開了呂曉萱遺留給他最後的訊息，然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天際。在一處倉庫內，他支取了全部的藥材，然後去往了別的倉庫。
??李零在極短的時間內搬空了數座倉庫，這些倉庫裏無一不是頂級的天材地寶，絕世靈藥，是天安社幾百年來的頂級珍藏，卻全部便宜了他！
??呂曉萱的心裏隻有李零，可是，他卻辜負了呂曉萱，讓人扼腕。做完這些事後，李零慣例查閱了下自己的通訊器，其中的一條消息讓李零的眉毛跳了跳，柳燕，死了。
??那是柳青青發來的，她很是平淡的訴說了這一條消息，是天安社的餘孽做的。他們知道柳燕和李零的親密關係，所以對她下了毒手，柳燕就那樣死去了，甚至也連累到了她的父母親人。
??這條消息讓李零久久沉默無言，他一個人背靠在牆壁失神良久。也許，這就是執政官所說的命運吧！本以為不去招惹，不去親近柳燕，柳燕就會相安無事。但命運還是和自己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她還是死了，因為自己。
??一個個幻象浮現在李零身前，有鄭菲雨，有李雲，有蘇筱，有鄭菲，鄭雨，有呂曉萱，還有柳燕。他們都很真實，但卻可望而不可即，有那麽一滴眼淚，自李零粗獷的臉龐滑落。
??這個時候的小秋本來是在呼呼大睡，但它卻被心中莫名的疼痛驚醒了，所以從李零的神星中遁了出來，它‘啾啾’叫著，並偎依在李零的臉龐，試圖安慰它的本命主人。
??小秋的出現讓李零的心情好上了不少，他收起了心中的不快，坐以待斃不是他的風格，他會去抗爭，會去麵對，如果這是他的命運，他不會接受！
??本來，他認為一切都已完結，都結束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呂曉萱給出的那份名單還在，上麵還有許多的名字在，他很快就消失在了陰影中。
??四天後，在宏城廢墟中的一個臨時指揮部裏，那裏正在進行一場工作總結會議，李零突兀的出現了，在一眾人驚詫的眼神中。“柳治成。”他喊道。
??後者有些錯愕，然後反應了過來：“李零！”
??“柳治成，四十六年前加入天安社，成為六級外圍成員。其後多次輸送機密情報，晉升為天安社四級成員。這些年來也逐漸獲得了天安社的支持，在柳家聲名鵲起，影響力漸大，後加入軍隊，在家族的支持和天安社的安排下，數次破格提拔，一路是順風順水，做到了第651集團軍司令，掌十萬之師。”
??“汙蔑，胡說！”柳治成掏出了武器：“拿下他，就地槍決！”
??柳治成就要開槍，李零卻比他更快。在柳治成將要動作時，李零突兀的出現在他身前，並重重的一拳轟了下去，那是堪比九階的力量，瞬間就轟垮了會議室，以及半個基地。
??基地警鈴大作，一片混亂，而就在與會者的眼前，柳治成幾乎粉身碎骨，死的不能再死了，始作俑者的李零卻也消失不見……
??柳治成隻是第一個，李零的名單上還有好些人的名字，他不知道柳燕究竟是被誰殺死的，索性就全部清理一遍。星球執政官不管，那他來管！
??李零公開刺殺柯伊星政府官員的事在某些人刻意的渲染下被大肆張揚，幾乎是人盡皆知，這迫使柯伊星政府不得不對其采取相應的行動。可惜，李零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按部就班的根據名單上的目標一個接一個的刺殺著。
??大肆宣揚下的李零反而成了普通民眾心中的傳奇，他在柯伊星上的經曆被挖了出來，先是飛車傳奇，然後是緋聞佳人，又到戰場神話，竟然直接成為了全球最引人關注的明星！
??托他的福，武術迅速的在柯伊星上開枝散葉，到是不經意間反而成就了李零心願。因而他索性將更多的武學公布在了網上，倒是讓普通民眾對其敬畏異常，他現在有了個全新的代號，狂魔。
??原本他是紫苑星的瘋魔，現在又成柯伊星的狂魔，哪怕隻有一字之差，卻也改變不了其中根本，他便是魔！
??刺殺行動持續了三個多月，這裏麵當然有許多的漏網之魚。但李零不得不結束了，因為那些人幾乎都藏起來了，很難找出。他也沒有那麽多的精力，索性就公布在了網上，之後，李零登上了一艘星際飛船，準備動身前往西蘭星域，然後再中轉至梅林星。
??他不得不離開了，因為他擔心執政官會出手幹預，屆時就沒有離開的機會了。在步入浩渺的星空後，李零也留下了他心中的傷痛，他還是要前行的，沒有什麽能讓他停下來，一旦踏上這樣的旅途，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飛船上，李零幾乎是足不出戶，他主動將自己給封閉了起來。執政官說得沒有錯，任何和他有過交集的人，都會飛來橫禍，他隻會給別人帶來災難和死亡。
??為了不招惹禍端，他帶上了自飛車大賽上得到的麵具，將自己徹底封閉了起來。
??雖然苦悶，但也讓他靜心修煉了好一段的時間，也將神星中的藥材煉了大量的元陽酒和丹藥。就這樣，他一路到達了梅林星。
??梅林星是一顆五級星球，星球鬱鬱蔥蔥，很美。太空港中，李零又一次猶豫了，他知道蘇芸正在這顆星球上等待著自己的到來，但他卻失去了同蘇芸麵對的勇氣，也擔心自己會給對方帶來災厄，是的，他帶來的不止是災厄，還有毀滅!
??猶豫了半天，李零以遊客的身份接入到了梅林星的網絡，並開始搜索蘇芸。
??他輸入了一些關鍵字，比如紫苑星，蘇筱等，然後加上了她倆的照片。沒過幾秒鍾李零就收到了答案，上麵羅列出了蘇芸的詳細訊息，她的確在梅林星上，李零肯定那就是她本人無疑。
??她結婚了，男方叫做鄭零，這個名字李零似曾相識，他點進去看到了蘇芸結婚的照片，男方很帥，帥得讓李零都很嫉妒。鄭零與蘇芸手拉著手，宛如天造地設的一雙。
??李零感到自己的心有些痛，他都不明白，這明明應該讓他高興，並鬆口氣的事情，他卻感到了心痛。
??是的，當年的李零是喜歡過蘇芸，那是青春的悸動，是情竇初開的純真。蘇芸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她很善良，李零喜歡這樣單純美好的女孩。隻是，紫苑星容不下他那樣美好的期盼，所以，李零全麵退卻，封閉了。
??回到這裏，也隻是因為曾經答應過蘇筱，蘇筱也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有個好的歸宿，會幸福。如今看來，她的確很幸福。
??搖了搖頭，李零驅散了這不應該的思緒，他應該高興的，因為這樣的話，他能毫無後顧之憂的離開，並且不用擔心給蘇芸也帶去她姐姐那同樣的命運。
??自己身上環繞著致命的魔咒，可能會傷害到所有的人，包括他愛的，愛他的人。在心裏默默祝福了蘇芸，以及鄭零要幸福後，李零為他們郵寄出了一份包裹。包裹內是李零最近煉製的丹藥，他加入了特殊的藥引，並無良的征用了小秋來做苦力，一開始小秋是不願的，這會損耗它的實力。然而迫於無良主人的淫威加畫大餅，小秋這才遵從。
??有了小秋的幫忙，丹藥出現了質的飛躍，達到了八階！藥力可以用狂暴來形容，小秋很滿意這樣的丹藥，所以沒有追究李零讓自己苦力的事情，要不然它才不依呢。如果小秋知道李零將相當一部分都郵寄給了蘇芸，不知道它會作何感想？
??蘇芸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他衷心的予以祝福。如果可以，他會回來看看的，但絕不是現在，因為他的出現，就意味著災禍、苦難，甚至是死亡，他也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回來……
??在李零離開後第二天，蘇芸收到了一份莫名的包裹，包裹是不記名的，來源於太空。她不知道誰寄來的，所以打開了。看著那一排排整齊羅列的丹瓶，她衝出了房間，仰望蒼天，淚流滿麵。“李零！”
??此時此刻，茫茫星空之中，李零打開了星圖，那同樣也是一片茫茫，他尋找著新的方向，新的目標。並最終，鎖定了一個點，那裏，是靜海防線。
??他再一次踏上了旅程，甚至都沒有下到梅林星地表去看一眼，去停一下，如同他的人生，也從不會停下。
??——第二卷——完——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