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哥，現在島上就我們兩人了，我們做什麽？”
??“你別以為這是來休閑玩樂的，過來，讓我好好號下脈，我還沒有仔細研究過你的症狀。”
??鄭雨將白皙如玉的手臂平放在桌子上：“哥，如果我活不下去，你也不用太擔心。我……”
??“閉嘴，胡說什麽呢！”李零打斷了她的說話。“以後不許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來，在我這裏，永遠不許說這樣的話！”
??“哦。”鄭雨乖巧的應了一聲。
??“你說你有六階的實力，我怎麽感應不出來？”李零扣著鄭雨的皓腕，她的脈象很是陰綿、無力。不單單是精氣虧損，生機衰敗，似乎，她的境界正在衰退。
??“我是女孩子，所以比較虛弱。”
??李零搖著頭，他直直盯著鄭雨：“前幾天你都不是這樣子，你有沒有其他的異樣？”
??“我好著呢！”鄭雨收回皓腕。“哥，我沒事的。”
??“來，這是我煉製的益氣丹，你現在身子虛，每天吃一粒。”李零拿出一瓶丹藥來。
??“啊？又是藥啊！”鄭雨哭喪著臉。
??“這不是一般的藥，不苦，很香。”李零說，他有些糾結，鄭雨肯定是知道自己身體狀態在迅速的惡化，剛才她那樣說話就表露了出來。想給鄭雨做次徹底的檢查，可礙於她是女孩子，有些不太方便。
??想了想，李零又覺得應該做些什麽。“來，滴幾滴血給我。”
??“幹嘛？”
??“化驗。”李零拿出一個器皿，鄭雨滴了幾滴血液後他收好了。“我去化驗，你隨意，不準到處亂跑！”
??“哥，我和你一起去。”
??“不怕無聊？那最好，走！”李零看著月宮的圖紙，找到了醫護站。
??醫護站有配套齊全的設備，很快就有了結果，數據讓李零目瞪口呆，因而低頭不語。
??“哥，怎麽了？”
??“沒事。”李零示意鄭雨進入掃描設備，更多的數據揭示了。他無法相信，因為，鄭雨正在死去。
??和初見時不同，鄭雨的身體機能下降非常明顯，境界也在滑落，估計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掉落到五階，而五階的她麵對身體中的毒素會更加難以抵擋，結果是災難性的，必死無疑，得盡快想辦法。
??“哥，你怎麽愁眉苦臉的？我說過了，我好著呢！”
??“你累了吧？去休息下。”李零說，他迅速調配著相關藥材。
??“啊？”
??“我現在要配個方子，等會兒去飛船上你就泡著，祖傳藥浴，你肯定沒聽說過。”說話間，他就給李林發了訊息，讓他準備這些藥材並裝到飛船上。
??“那是什麽？”當初她被帶走了李零還沒開發出來，所以她並不清楚藥浴。
??“通過浸浴，讓藥材裏麵的有益成分被身體吸收，具有美容養顏，活膚健體的功效。”
??“有你說的那麽神奇嗎？”
??“當然，我就是泡著藥浴長大的！”
??“那還是算了吧，哥，我怎麽覺得一點都不靠譜呢，你，你這副尊容……”
??“少囉嗦，今天就是你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李零黑著臉，逗得鄭雨一陣樂嗬。
??配比藥方並不容易，李零得仔細斟酌鄭雨的具體情況，並還得親自試藥，所以他又吩咐李林往島上送了一批，校驗配方，這下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浸浴藥材花了李零小半天才弄好，這算是李零緊趕慢趕，加上有機械輔助才完成的。鄭雨固執的站在李零身邊，她也不說話，就直勾勾的盯著李零忙活，仿佛要把他吃了，幸好李零臉皮夠厚，裝作沒看見。
??讓鄭雨一個人去浸浴後，他回到了醫護站，分析著先前的檢測數據。
??檢測數據觸目驚心，可以說，鄭雨任何方麵的數據都和正常人相距甚遠，就連李零也感到束手無策，甚至是有些絕望。她目前的情形，除非重換根骨，洗精伐髓，否則早晚被體內的毒素爆發致死！
??兩個小時後，李零去了浴池，鄭雨正半眯著眼睛享受著藥浴呢。
??“哥，你做什麽去了？這麽久。”
??“給你做吃的去了。”李零拿著一個盒子。“一些小零食，嚐嚐？”
??“我這個樣子，怎麽吃嗎？要不，你喂我。”說完，她就張開了嬌豔的紅唇。
??李零將一塊糕點放在了她的嘴裏，後者品嚐後眉頭都擰成了川字：“哥，你的手藝好差，又苦又難吃，什麽零食嘛？”
??“苦口良藥。”李零說。“繼續。”
??“不要了！”鄭雨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好妹妹啊，算哥哥求你了，你再吃一點吧，我做這個也算是費盡心思了。”
??“你是費盡心思坑我才對，好妹妹才不上當呢！”
??“你要怎麽樣才肯吃？”
??“堅決不吃。”
??“條件？”
??鄭雨搖著頭，一副就是不吃的模樣，李零擁有極大的耐心，左哄右騙，都無法讓她再吃下一塊來。
??“哥，你別說了，要不，你也下來泡泡？對了，上次我見你身上也有傷，而且傷的不輕，你才應該來泡泡的。”她輕拍水麵，濺起些許水花。
??“不，還是算了吧。”
??“哥，我喜歡你。”鄭雨看著液麵中自己的倒影。“從小，我就喜歡你，你總能輕易讓我忘記所有的煩惱，那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光了。
??後來，我離開了，離開了零雨，也離開了姐姐。我很害怕，很惶恐，我被帶到了一個陰暗潮濕，不見天日的地方接受訓練，那裏的人都是要吃人的，如果不想死，就隻能殺人。我第一次殺人時怕極了，我不是故意的，但那個人卻死在了我的手上。
??在我夢裏麵，出現最多的不是我的姐姐，我的父母，而是你。我曾經無數次想回來，回到零雨來，我好幾次試圖逃走，都被抓住了，所以我再也不敢了。我又害怕我的回來會給你們帶來災難，所以，我屈服了，我對他們說，隻要他們放過零雨，我就是最好的殺手，最聽話，最致命的殺手……”
??現在，李零明白了，零雨那十多年的安寧是鄭雨換來的，他怔怔的看著鄭雨：“謝謝你，鄭雨。”
??“你一直在我心裏，在我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你一直在我心裏。你屬於我，哥哥，你隻屬於我！”
??“對，我隻屬於你。”李零點頭，他能想象出來，鄭雨那些年受了多少的苦，多少的委屈。他能理解鄭雨堅持下來，並不容易。
??“我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我隻在乎你，哥哥，我愛你。”
??“我也愛你，鄭雨。”李零突然感覺一陣輕鬆，無論怎麽也好，自己不能再讓鄭雨受半點的委屈，她找到了自己，那便是自己一生的責任。
??“哥哥，我知道你心裏有人，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心裏一直都有你！”鄭雨的眼淚不停的滴落，在浴池中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不，你也一直在我心裏。”李零歎了口氣，他背對著坐在浴池邊緣，陷入了回憶。
??“記得當初我怎麽和風林火山雲說的嗎？我說，你們兩個是我未來的媳婦兒，等我長大了就要娶你們的，讓他們不能欺負你們。結果呢，他們告了我姐姐，說我耍流氓，害得我被姐姐狠狠的修理了一頓。”
??鄭雨強忍著笑意：“你活該，那麽小就耍流氓。”
??“真的，我這話出自真心，如果沒有太多太多的事，我願意和你攜手到老。”
??“可是，哥，你是在可憐我，對不對？你知道我活不長了，對不對？造化弄人，能在死之前見到你，我已經很滿足了，你不用這樣子。”
??“不，不會的。鄭雨，你會活好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相信我，我在這裏。”李零拉著她的手。“我會治好你的，你放心。你不是喜歡花冠嗎？當時是我親手將花冠戴在你頭上的，你忘記了？花冠的意思在以前，可是定情信物的。”
??“你騙人，我從來就沒聽說過，而且，花冠並不是信物。”
??“你現在聽說了。”李零也不管是不是騙人，他說是就是。“從現在開始，我說的，花冠就是永恒忠貞的愛情宣言。”
??“可是，那花冠都被吹散了！”提起花冠，鄭雨就很是生氣，都怪那個李山！
??“別氣了，我會重新給你編織一個最美最美的花冠的。到時候，你就要做我的新娘，一輩子都跑不掉！”
??“人家才不願意呢！”
??“不願意也不行！但凡我李零看上的，沒人能逃掉，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你剛才說對了，我不單單耍流氓，我就是個流氓，現在我宣布，你被我看上了！”
??鄭雨做了個鬼臉，反正聽李零這樣說話，她心情都好了許多，不管李零說的是真話假話，她很開心。“哥，我美嗎？”
??“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說話的同時他卻沒敢看。
??“我要你看著我！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嫌我醜？”
??李零回過頭，眼中滿是鄭雨期待的驚豔，這讓她很開心：“不行，你下來一起泡！快點。”
??李零邁步進入，鄭雨又不行了：“衣服脫了，你衣服髒死了。”
??“沒事，不影響……”
??“我生氣了！”
??“真的，鄭雨。”
??“快脫！”
??李零深吸一口氣，他身上的衣服劃落在地，在鄭雨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他進入了浴池。
??“哥，你，你，你怎麽這樣啊，疼嗎？”鄭雨的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分明看到李零的身體幾乎沒一塊好肉，有尚未結痂的創口，有斑駁的傷痕，有大塊的青紫，甚至還有許多的鼓包，看起來是如此的猙獰。
??“我沒事。”李零說。他身上的傷這些天隻是稍微處理了下，可七階罡氣造成的傷患哪有那麽容易痊愈？每每愈合就會再度撕裂，已經反複了數十次，所以看著慘不忍睹。
??“我好痛。”鄭雨將李零拉倒自己身邊。“哥，你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呢？”
??“這就是瘋魔的難做之處啊。”李零用詼諧的語氣說。“看到這樣的瘋魔，你還要不要做我的新娘？”
??“我願意，我一直都願意。”她動情的抱住李零。
??“那你就得好好活下來。”李零拍打著她光滑如玉的後背。“竭盡全力活下來！”
??“嗯！”
??“吃藥！”李零拿起點心喂過去。
??“嗯！”鄭雨紅唇輕啟，無比甜蜜的吃下了那極苦的點心。
??“這就乖了。”
??兩人在浴池裏你儂我儂，好不郎情妾意，要不是兩人都有所顧忌，說不定都已經是幹柴烈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但他們緊守著最後一道的防線，相互間的關係卻沒有了任何的障礙，這給李零創造了很好的條件，至少，他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去給她進行一些不太方便的治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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