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鄭零，二兩柑皮，四錢鎮魂子，一分二厘明楠……”
??李零麻利的抓藥，捆紮，劉老漢不放心，打開檢查了下，又拿到小稱上稱量了一下，多了五毫，五毫正是包裝的重量。
??“手腳挺利索的，但是，以後還是先稱量，這藥物不比其它，都一厘、少一毫都可能害人性命！”
??“知道了，掌櫃。”掌櫃是李零給劉老漢新的稱呼，劉老漢聽著順耳，也就默認了。
??劉老漢看了看時間：“你先看好店，不要給人抓藥，等我回來再說！”說著他鎖了藥櫃，離開了。
??李零本來還想好好看看劉老漢的庫藏呢，見狀也隻能暗歎一聲，看來隻能找劉老漢進貨的地方想辦法了。
??半小時後，劉老漢帶著一大概十歲的小女孩回來了，那是他的寶貝孫女，叫劉昕怡，小姑娘有些認生，她躲在劉老漢的身後人打量著李零，李零頗覺好笑但不敢表現出來。
??安安份份的在店裏住了幾天，李零也摸清了他們的作息規律，所以偷偷起床，在窗上開了一個小口，然後給自己沏了一杯茶，靠窗而立。
??茶霧繚繞，一個身影輕飄飄的潛入到了死角的陰影中。
??“老大。”來者是李山。
??“這幾天你們都安頓好了？”
??“李火還沒有，他想混到電信部去，正在想辦法。我呢，隨便找了個搬家的力氣活。”
??“電信部？那太危險，讓他算了吧。”
??“老大，不是電信部，是下屬機構的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分司，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哦，那還行，進去了倒也能多獲取些消息。”
??“老大，你這裏我也查過了，沒啥問題，我看劉老漢對你也挺好的，不會是把你當上門女婿了吧？”
??李零莫名一樂：“別開玩笑，這幾天你們辛苦下，把城裏的環境都給勘察了，尤其是我們這邊的貧民窟，下水道每一條都不能放過。”
??“知道了。”
??“還有黑市，如果找到了，不要輕舉妄動，回來通知我。今時不同往日，要加倍小心，你來的路上沒人跟蹤吧？”
??“沒有，現在宵禁，走到大街上人都看不到一個，更何況形同鬼魅的我？”
??“去吧，以後也不要呆在這附近了，這邊沒危險。如果我想碰麵，我會在藥鋪的窗外露出一截線頭。”
??“好的老大，我會每天來一次。如果情況緊急，就通迅器裏呼叫，不一定被監聽的！”
??“小心為上！”
??……
??日子一天天過去，隨著劉老漢對李零的熟絡，他也慢慢放下了戒心，時不時的教李零些東西，別說，李零還真受益良多。這些都是劉老漢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經驗，也經過了時間的考驗，可比李零自己琢磨的深刻許多。結合他自己的感悟，李零甚至能將他的煉丹成功率和品質上升一個層次，可惜現在沒條件。
??對於劉老漢來說，他的驚異也不比‘鄭零’小。‘鄭零’此人腦子活泛，百無禁忌，時不時的說出一些駭人聽聞的方法來，雖然這些天劉老漢發現他粗通藥理後，也有心稍微指點指點，偏偏他語不驚人死不休，什麽都搞得異常凶猛。
??比如一幅祛寒的方子，他的方法就暴躁得很了，選用了火苙子、熱芡根、芸藤等火氣極重的主材，要不是他配備了寒光蔓這味輔藥調合，劉老漢都懷疑他是不是想殺人了！這三味主藥藥性極強，就是戰職者也輕易不能使用，更別說混合使用了！
??原來，李零和劉老漢的使用對象就不一樣。劉老漢針對的是普通的自然人，李零把對象當做了自己。所以李零的方子成為了劉老漢眼中的毒藥。經過辨證後，李零也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問題。理論上上正確的，實際可能有害，藥效猛不一定有用。
??這啟發了他，卻是想著難怪自己的煉丹成功率不高，方法上就有問題。
??這僅僅是李零獲益的一個方麵，他還學到了更多有用的，或者都忽略的細節。可以說，這些天他的收益不比自己十幾年摸索的要少，甚至更多。
??而且，他也找到自己身體在吃藥的情況下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壞的緣由。因為重傷，他的體質己大不如前，根骨、經脈、五髒六腑都嚴重受創。因而以前煉製的丹藥成了毒藥，身體每況愈下。他解開了困擾自己許久的心結，也終於鬆了口氣，所以在窗邊放了一根線頭。
??是夜，李火如約而至。李零將自己所需的藥材方子拿給了他。這些藥材不是這個藥鋪能擁有的，李零也找到了劉老漢進貨的市場，都是些低級貨，幾乎用不上。能用上的都屬於管製品，黑市上有，至於錢麽，李山他們在軍營裏偷了不少的管製品……
??幾天後，李火弄到了一些，數量不多，怕人起疑。然後隔一段時間又去收一次，就這樣，李零慢慢積攢了不少，他白天一如過往，夜晚就悄悄熬藥，身體逐漸恢複了。
??時間飛逝，轉眼間半年就過去了，李零的身體已然傷愈，實力也恢複到了四階水平。剩下的就不是普通藥物所能治愈得了的，他需要一種特殊的藥引來喚醒自己的身體機能，也就是變異綿草。
??他本不知道綿草這種東西的，還得多虧了劉老漢。劉老漢有他自己的一套體係，注重的也不是治療，而是防治，所謂防治結合不外如是。變異綿草很罕見，隻生長於湖泊中，它的外形同其它的野草沒什麽區別，隻是葉片上的紋路有細微的差別，這幾乎沒人關注過，就連紫苑星的數據庫都沒有。
??變異綿草擁有一種特殊的，不被人所知的成分，是極強的修複性和適應性。被發現也純屬意外，劉老漢的祖先也有過戰職者，有一回在湖泊邊受到重傷，心脈盡斷，必死無疑。瀕死之際，他意外服下了變異綿草結下的草籽，那一身傷患居然好了，撿回一條命的他就記了下了。
??後麵他也再去尋過，由於實力低微，不敢深入，沒有找到所以不了了之了。他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過這件事，也是死前告訴了自己的兒子，這件事就這樣一代代傳了下來。到劉老漢這兒，他也就告訴了李零，別說，老漢現在還真有拿李零當上門女婿的意思。
??對劉老漢來說，鄭零這人實誠，做事認真，脾性也非常好，自己孫女也很喜歡，在亂世中也得為自己孫女的將來考慮一下，所以就開始暗示了。
??李零聽他說起這段往事，哪會不知道老漢的意思？盡管看起來是這麽回事，他也就裝作不懂給無視了，剩下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羅莉吵吵著要李零抱著她講故事，李零也沒辦法。
??為了學到劉老漢的醫術，他沒少討好這對爺孫倆，劉老漢就不說了，都準備讓自己繼承他的醫術了，小蘿莉也是，輕易就被李零給哄騙了，現在回到家就粘著這個哥哥，要他講故事，要他陪自己玩兒、做作業。
??李零工作的時候小蘿莉也不閑著，非要幫忙（多是倒忙……）前晚上還偷偷跑到李零的房間，要和他一起睡，要聽他講故事，好在給勸了回去，要不然劉老漢可不能放了他……
??李零現在是越來越頭大，身後一直跟著了小尾巴，讓他都沒自己的私人空間了，想到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姐姐的血仇還等著自己，他準備離開了。
??今天發信，就是通知風林火山下一步的打算，城裏麵雖沒發生什麽事，但對風林火山沒丁點好處，他們需要的是高強度的戰鬥，需要生死邊緣的感悟，需要激發自身的靈力，而如果自己不走，風林火山就不會走。
??幾天後的深夜，李火如約而至，李零從窗戶翻了出去，他沒有同劉老漢告別，因為不知道該怎麽去說。隻留下一張紙條，說他大哥回來了，要一起去遠方。他感謝劉老漢這段時間的照顧，可他注定是不會有安寧生活，這樣恬淡的日子也不是他想要的。
??“老大，咱們現在去哪？”下水道裏，齊聚的五人臉上充滿笑意。
??“我提過的變異綿草有找到嗎？”
??“沒，老大，我們都翻了好幾個湖泊，你要的變異綿草，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水草，魚到是捉了不少，水怪也有幾隻……”
??“劉老漢這人不是說大話的人，他說有就應該存在，也許是一代代口誤說錯了吧，走，最近的大型湖泊，我也去一次，如果沒有，那就回冰原。等你們修煉到六階，練成戰技，就是我們複出報仇之時！”
??“好，聽你的，老大。”
??五個人從下水道出了城，離宛城最近的湖泊是位於銳泊大沼澤中的月光湖。有四百多公裏，似乎是童心未泯，出了城的李風提議比賽，看誰先到月光湖。
??所有人都覺得提議不錯，所以都玩命跑了起來。他們速度很快，連風都追不上。大約一個多小時後，李風率先到達了終點。他以速度見長，不奇怪，李零卻是最後一個到的。
??這樣的比賽李零從小也沒給他們少來，幾個人也是互有勝負。偏偏這回卻是他們第一次贏了李零，一時間都好不開心：“這是曆史性的一刻，終於有一件事超過老大了！”
??月光湖畔，風林火山甚至在拉著李零一同錄影，夜晚的月光湖波瀾不驚，在紫幽月的映照下銀光閃閃，美不勝收。
??“你們以後，也不止這件事超過我。”李零也樂了，想起來，從小到大他真的還沒輸過呢。“我看過不久，你們五行元素的造詣也會超過我。”
??“不能吧？”“我不信！”四人都以為李零在開玩笑。
??“其實，我是最沒有天賦的一個，你們認為我什麽都會，什麽都強，實際上，我卻根本比不過你們。我沒什麽天賦，這個星球都可能找不到天賦平庸如我的人了。我的五行，金木水火土，全麵均衡，是為天絕之體。雖然上手快，但沒有進階希望，意味著我將成不了煉氣士，你們口中的異能者。”
??“五行元素全麵均衡？這是什麽意思？”
??“以前沒和你們說，是因為你們還沒入門，現在你們都激發出自己的靈氣了，也該告訴你們了。”
??“天地未分之時，被稱為混沌狀態。天地乾坤混在一起，日月星辰沒有生成，晝夜寒暑沒有交替出現，上麵沒有風雨雷電，下麵沒有草木山川人禽蟲獸。這時一股靈氣在裏麵盤結運行，於是從太易之中生出水，從太初之中生出火，從太始之中生出木，從太素之中生出金，從太極之中生出土。五行由此而來，此後天地人各有發展。”
??“從小我教你們的是一套心法，為太虛決。太虛決就是吸收吐呐天地靈氣為己用，改造體質，精煉體魄，塑造經絡。你們現在能激發出各自的屬性靈力，便與自小修煉的心法有關，所以我說，異能者並不稀罕，隻要掌握了方式方法，誰都可以做到，隻是強弱的問題。”
??“我五行平衡，也就意味著我無法深入修煉，我將很快觸及瓶頸，無法進階，我的元素造詣將停留在最初級的階段。你們就不一樣了，能走到什麽地步，要看你們的努力、機緣。”
??“盡快突破到五階中期，你們就能隨心所欲的外放靈力，並能練習強大的術法戰技。屆時，挑戰六階也不是沒有機會。”
??風林火山心馳神往，能越階戰鬥，那不是比同階者強大十倍？
??“煉氣士的修煉體係有四個階段，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你們，也包括我，都處於第一個階段，煉精期。
??如果能熟練使用元素戰技，那便步入了化氣期，之後是煉氣期、化神期、煉神期、返虛期，煉虛期，到後麵，還合道境。這一時半會說不完，先去湖裏探查吧，以後我會詳細介紹煉氣士的修煉體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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