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唐飛
那粉雕玉琢的嬰兒現在正躺在若欣的懷中肆意的嬉笑著,完全看不出剛才因為被大氣壓力的實驗折磨的變得猙獰的麵孔。現在,他名義上的父親正在扮演著撒旦的角色。他不吝嗇對唐飛的柔情與愛,雙手卻把唐飛送去一個個滅絕人性的試驗,他傾盡自己的全力來證明自己的的作品就是絕對的永生。
唐飛,史上最接近上帝的男人此時正在地獄。
二十年過去了,不過彈指一揮間,沒人覺得很漫長。除了唐飛,在二十年的折磨下唐飛已經由一個粉雕玉琢的嬰兒變成了一個清秀的小夥子,現在正在人工做的夕陽下慢跑著,任由汗水打濕了自己的T桖,那T桖緊緊的貼在胸前顯出了唐飛肌肉的輪廓,不知道這是第幾圈,唐飛就這麽漫無目的的跑著,在上帝禁足的第十二層,大家叫他楚門的世界。
突然一個電梯落下,頓時腳步聲響起。忽然唐飛的嘴角咧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二十年他隻對這一個人笑,若欣。
二十年的時光讓那個帶著眼睛的少女褪去了青澀,發達的科技也讓她摘掉了眼鏡,利落的齊短發加上緊身的職業套裙,讓她盡顯一個少婦的風韻。可她並沒有結婚,二十年間她連戀愛也不曾談過,她在上帝禁足內的時間多於了在真實世界的時間,每個人都以為她是工作狂,她自己也這麽認為,但是看向唐飛的那一絲絲溫情還是暴露了她的心。
“欣姨,又給我帶了什麽電影?”
唐飛停下腳步開頭問道,臉上溢出滿滿的笑容,二十年間自己不曾離開過上帝禁足一步,對外界的了解全部靠著若欣給他帶來的一部部電影。若欣一直覺得一部電影就是一個人人生的縮影,如果享受不了自己的人生,就當一個看客吧,品味別人的人生。
“明天給你帶過來,我說753,你這麽跑不累麽,我給你帶的遊戲都打通關了麽。”
若欣也對著唐飛笑著說道,他從來不叫唐飛的名字,隻叫他753,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麽為什麽這麽叫,故意的疏遠麽,自己在躲避什麽?
“這樣很安靜。”
唐飛慢慢的停下,看著人工做出來的夕陽說道,笑容漸漸變得僵硬。
若欣看著唐飛那清秀的臉龐,心裏突然沒著落的一痛,也不說話走到唐飛身邊緩緩的坐了下來和唐飛一塊看著夕陽。唐飛也慢慢的坐下來,手自然而然的抓住了若欣的手指,這動作他熟悉了很多年。
若欣聞著自己身旁那日漸魁梧的身軀散發著的滿滿荷爾蒙的氣息,感受著握住自己的手指的手,那手如一個溺水孩子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握著。
若欣腦海中開始閃過一個個畫麵,在他很小的時候曾經也是抓著自己的手指對自己說過
“欣姨,爸爸讓我做的試驗好痛啊,我能不做麽。”
當時自己沒有說話,眼裏突然不可抑製的流出淚水。從此唐飛再也沒有對自己再說過一個類似的話,即時在痛苦的試驗過後他依然會笑著替偶爾流出淚水的若欣擦去眼淚。
“欣姨。”
唐飛突然的一聲打斷了若欣的思緒,她回過頭來看著唐飛的臉,看著唐飛那雙眼睛突然露出的柔情,這一下看的若欣臉紅了。
“嗯?怎麽了,幹嘛這麽看著我?”
若欣有點不自然的問到。
“我可以吻你麽。”
唐飛這一句話直接讓若欣蒙了,臉色更紅了。但是稍微一鎮定,便想到自己在唐飛小時候倒是經常親吻唐飛的臉頰,雖然長大後不曾親過。但是唐飛這麽說肯定隻是想親自己一下,就算是自己覺得很尷尬也不能讓唐飛失望,她拚命的在心裏對自己說:他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孩子。
片刻,若欣穩住了心神便對著唐飛輕輕的說道:
“可以。”
話音剛出口,唐飛便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她的心跳瞬間變成了激烈的鼓點。在唐飛的唇在覆上的瞬間他的舌頭便像一條泥鰍一般滑膩膩的鑽進了若欣的牙關。一瞬間,若欣的身體變得潮紅,顫抖的手甚至僵硬成了雞爪的模樣,若欣猛然清醒過來,手猛的一推便把唐飛推的在地上滑了幾米遠。
“753,你幹什麽,誰讓你親嘴巴的,我的初吻!”
若欣臉紅的像個少女,衝著唐飛狠狠的說道。
“欣姨,你讓我親的啊。”
唐飛像個孩子,委屈的說道
“你。你。。我。我。。我沒讓你親嘴巴啊,沒告訴過你嘴巴不是隨便親的麽。”
“我知道啊,你給我的電影裏我都看了,我愛你,我才能親你嘴巴,欣姨,我愛你。”
若欣大腦瞬間短路,自己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在外麵也被人表白過啊,每一次除了覺得無聊還有些許的惡心外便沒有別的感覺了,但是現在這種感覺是怎麽回事,自己被一個孩子調戲了麽?
若欣正想說點什麽卻突然聽到
“滴”
的一聲,電梯門又打開了,若欣看向電梯門,最先走出來的是唐耀柯,緊跟著走出來一個麵色嚴肅的老頭。
“父親。”
唐飛站起來,臉上的表情頓時收起,走到唐耀柯身邊說道。
“嗯,唐飛啊,這是司馬首長,小時候來看過你一次,還記得麽。”
唐耀柯微微駭首,讓開自己的身子介紹到
“記得。”
唐飛說道,自己怎麽可能不記得,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司馬靖光曾經來看過自己。而且在這一呆就是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可能是唐飛這二十年內最痛苦的一個星期,整整七天,唐飛不停的接受不同的試驗,一刻沒有停止。在第七天司馬靖光看著唐飛還有生命的跡象後。便略顯失望的扭頭走了,唐飛一輩子都記得那個背影,那個決絕中帶著失望的背影,也正是那個背影代表了唐飛噩夢的結束。一個長達七天的噩夢,上帝在第七日休息,司馬靖光證明了唐飛不是上帝。
“開始今天的試驗吧。”
司馬靖光對著唐耀柯說道嗎,然後轉身走向了電梯。
沒有任何過多的言語,一切都是那麽平常,在唐飛和唐耀柯隨著司馬靖光走向電梯的時候若欣也起身緩緩的走向了電梯,臉上的紅暈逐漸變成了一抹化不去的悲傷。
上帝禁足第十一層,唐飛的修羅場。
“今天是電擊實驗。十萬伏特。”
唐耀柯對著唐飛說道,語氣平靜的像一個父親告訴孩子今天中午吃什麽。
唐飛慢慢的走向那個豎立的像十字架一般的實驗台,任由工作人員固定住自己的手腳,如耶穌受難一般。唐耀柯用金屬夾子輕柔的夾住唐耀柯的左手和右手,那動作輕柔的好像怕夾痛了唐飛一般。
“打開開關。”
唐耀柯退後一步說道,一股電火花瞬間便從唐飛的雙掌匯聚到他的胸部,瞬間劈裏啪啦作響,巨大的痛苦襲來!人類永遠無法適應痛苦,但是可以控製自己的表現。唐飛顫抖的臉頰盡量保持著平靜,因為若欣也在現場。若現不來修羅場已經很久很久了,此時她臉上早已經充滿了抑製不住的哀傷。
“首長,找到了。”
這時候電梯裏突然走出了一個軍人模樣的人,遞給了司馬靖光一個檔案袋子。
司馬靖光接過袋子,沒有看這軍人一眼,而是直接打開了檔案袋,取出了一個筆記本開始翻看著。
“事情辦好了?”
司馬靖光貌似隨意的問道
“好了。”
軍人朗聲答道,司馬靖光微微點頭。兩人的對話引起了唐耀柯的注意,當他看到筆記本的時候臉色突然巨變。
“司馬首長,這。。。。我的筆記本為什麽會在你那。”
唐耀柯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二十八日,肌體穿刺實驗,這次肌體穿刺實驗不小心傷到了唐飛的心髒,其肌體複原能力小了九成,心髒果然是他的不死根本,我為他取名為天使之心。”
司馬靖光還是麵無表情的讀到,唐耀柯的表情開始漏出恐懼,渾身顫抖著發問:
“司馬首長,你要做什麽?”
“天使之心麽,隻要破壞了那顆心髒,再配合我給他準備的一百萬伏特的電流你說能不能殺死他。”
司馬靖光那蒼老的臉瞬間漏出了愉快的神色,語氣溫和的問向唐耀柯。
“司馬首長,你不能這麽做,不能這麽做,這是我們人類的希望,你不能毀了他。警衛!警衛!一級警報!”
唐耀柯突然對著胸前的麥克風吼道,可是耳朵裏的耳機並沒有任何答複。
“他和你們都不應該存在,整個地下實驗室裏隻剩你們幾個了,你們想做出來上帝?我送你們去見他們。”
司馬靖光剛說完,一隊荷槍實彈的人馬瞬間來到了上帝禁足的修羅場,幾個人迅速的把若欣和唐耀柯圍了起來。
“司馬靖光,老匹夫,你會毀了我們人類的前途的!”
唐耀柯怒吼著,猛的朝著司馬靖光衝來,但是被幾個人瞬間攔住不得寸進。
“我在拯救人類,看著這怪物去死吧。”
司馬靖光用蒼老的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把飛刀,刀身光可鑒人,但整體上卻呈現了一種奇怪的曲線,這曲線宛如可以規避時間和空間一般。看不到司馬靖光任何動作,那把刀已經沒入了唐飛的胸膛。接著便是唐飛那宛如野獸般的怒吼。
“開閘,一百萬。”
“不要!”
“不要!”
司馬靖光的話還沒有說完,唐耀柯和若欣的聲音同時想起,不同的是唐耀柯的聲音充滿了絕望,而若欣的聲音則包含著野獸的怒吼,她的身軀開始變得火紅,手像雞爪一般狠狠的抓向自己身邊的士兵,竟生生的抓下了兩塊血肉。
“殺了他們。”
司馬靖光吼道。
士兵手裏的步槍發出一聲聲巨響,唐耀柯的身體瞬間出現了一個個血窟窿,跌落在地上,嘴巴卻依然呢喃著
“不要,不要。。。。。。。。。”
射向若欣的子彈卻想射擊到鐵板一般鐺鐺做響,她臉上和身體上覆蓋上了一層火紅色的鱗片,手上的指甲厚重而鋒利,再看模樣,這哪裏是雞爪,分明是一雙龍爪。
“司馬爺爺,你可知道我姓什麽?我複姓皇甫,我可是皇甫無敵的孫女,皇甫若欣!”
已經變化成龍人模樣的若欣衝著司馬靖光說道。
“皇甫無敵?哼,居然與龍騎士通婚,我拿他當兄弟,他瞞的我好苦啊。”
司馬靖光寒著臉說道。
“瞞你?你可知道人龍協議的全部條款?最後一條是讓爺爺與我奶奶結合,要不我龍騎士一族怎麽可能願意於你人族做犬馬。”
若欣睥睨著司馬靖光說道
“這。。。。。。。”
司馬靖光的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