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神之眸
震撼，晨星第一次全麵的了解了女神之眸號，這個普森楚斯的傳奇艦船，當真能對得起傳奇二字。英普利斯數十年對於女神之眸的改造，讓這艘艦船擁有了遠超晨星認識的科技含量，加之普森楚斯的科技遠超人類，這邊造成了如今目瞪口呆的晨星。
??整個艦船目前深埋於地底，但是在全息影像上的巨大身軀，依舊讓晨星深感震撼。通體以暗紅為主，與內部一樣，藍色的能量線條流轉於艦船表麵。飛鳥一般的仿生外型，與多數人類艦船一致，匍匐之下，雙翼自然下垂，如同一致蓄勢待發的鷹隼，尾部雙排共八個巨大的推動器，彰顯著女神之眸的強大動力。位於飛船頭部艦橋下兩個主炮，遠看之下如同美人雙眸，淡藍色的能量沿著符文一般的回路流轉，似乎隨時可以發射出威力強大的轟擊。雙翼的壓製火力配置，更是多達數十。而腹部那巨型反重力引擎，更是彰顯著女神之眸的靈動，這樣的配置可以讓她輕鬆擺脫星球重力。光是這一點，便是人類艦船無法企及的。人類的宇宙艦船基本都無法直接進行星球登陸，巨大的體型與質量，導致人類大型艦船無法近地。
??光是從外部形態來看，晨星已經對女神之眸的強大有了基本的認識，而隨後安希達爾對內部配置的介紹，更是突破了晨星對於艦船的認識。
??女神之眸的內部分為五個大區，頭部艦橋為戰鬥指揮區域，所有一切指令都會從這裏傳達。雙翼的為火力區域，尋常的戰鬥打擊基本都是從這裏發射。背部是生活區域與科研區域的集合，晨星在女神之眸上的這段時間，也隻是在生活區域中活動。而位於生活區域後的科研區域，囊括了女神之眸所有科技的結晶，傳奇技師英普利斯終生的研究成果都在這個區域之內。位於腹部的動力區域，占據了真個女神之眸軀幹部位越有三分之一的空間，女神之眸的強大動力，完全依仗於這個遠超其他宇宙艦船的動力係統配置。而位於生活科研區與動力區域中間的一片廣闊空間，則是用來運輸與儲藏的備用空間。
??仔細觀察著全息影像的晨星，在安希達爾的引導之下，逐步了解女神之眸，當安希達爾介紹到艦船主炮時，顯得閃爍其詞。晨星不明白為什麽安希達爾會在這個艦船最為重要的環節上對自己有所保留，於是便出言打斷了她。
??“安達！”晨星說道。
??安希達爾聞言停止了自己的介紹，對於這個簡化了的名字，她是很願意接受的，這段時間的相處，讓這個普森楚斯人了解了人類的文化，對於這種親密的稱呼並沒有排斥。
??“對於主炮係統，我感覺你對我有所保留，我想知道原因。”晨星補充說道。
??安希達爾幽蘭的眼眸似乎變得有些暗淡，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用到主炮。”
??“嗯？”
??安希達爾轉過身去，背對著晨星，原本空靈悠遠的聲音變得低沉，隨即回答道：“女神之眸在被傳奇技師改造之前，曾經使用過兩次主炮，每一次使用，帶來的結果都是生靈塗炭。用人類的語言來說，無論目標是誰，主炮的威力都顯得滅絕人性！”
??輕歎一口氣，安希達爾道：“第一次主炮的發射，是上一任塔拉姆大主教下達的命令，目標是普森楚斯叛軍。結果是一個行星的毀滅。被擊中的星球叫水藍星，那是一個美麗的星球，如同你們人類的母星一樣。遭受攻擊的水藍星，在被命中之後的幾十個小時之內一分為二，星球上的所有生命盡數死亡。”
??轉過身的安希達爾從晨星的臉上看到的隻有驚愕，略一思考之下，繼續說道：“主炮的第二次發射出現在普森楚斯與異蟲的戰鬥中，一個原始異蟲種族，侵占了普森楚斯的一個礦物星球，將星球上的所有普森楚斯人屠戮殆盡。無法救援之下，現任塔拉姆大主教下達了主炮使用命令。與第一次使用毫無區別，斯立文星也變成了宇宙中殘破的碎片。”
??晨星感覺到自己的認知已經被顛覆，即便是相較於人類更為高端的文明，也不應該擁有如此恐怖的打擊能力，毀滅星球的威力，這樣的武器如果被與人類對立的種族掌握，那真的就是末日。
??“這樣的艦船，在你們的文明中時普遍的存在嗎？”晨星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已經發顫，但仍忍不住問道。
??“沒有你想象的那樣悲觀。”似乎感覺到了晨星的情緒，安希達爾回答道：“艾古尼斯是幾任傳奇技師的智慧結晶，她的主炮係統即便是在普森楚斯中也是唯一的存在。製造所用的材料已經無法找到，製造的方法更是被幾任傳奇技師一對一的傳承。英普利斯雖然被很多普森楚斯人排斥，但是他的智慧無人可及，即便是叛逃出普森楚斯文明，他依舊絞盡腦汁的帶走了艾古尼斯，因為他知道，這樣的滅絕級武器不應該被議會掌握，一旦涉及權利，任何生物都會被蒙蔽雙眼。死於女神之眸下的無辜亡魂已經太多，這樣一艘傳奇艦船，不應該背負如此多的罪孽。”言罷，安希達爾將手緩慢的放到指揮台上，輕輕摩挲，仿佛是悲歎這艘艦船無奈的命運。而艦橋上的光源仿佛也能理解安希達爾的思想，燈光明暗閃爍。
??晨星似乎突然懂了，他明白了今天的安希達爾為什麽如此的不同往常。隨著自己的身體日益恢複，將女神之眸交於自己的日子也日趨臨近，這樣一艘擁有毀滅級力量的艦船，交於自己這樣一個低等文明的生物，這確實是一個不安的因素。在女神之眸的核心中，儲存著大量關於人類星際航海的資料，沒有唯美的故事，有的隻是血與火的悲歌。即便是對於自己的同類，人類都可以痛下殺手，更何況宇宙中那些比人類更為低級的文明。追求前進的步伐讓人類失去了理智與憐憫，那些並不是很光鮮的曆史更是難以入目。如果自己也是這樣的一個人，那麽擁有滅絕級力量的女神之眸將是其他種族的噩夢。
??“晨星，相信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雖然與你相處過一段時間，但是我對你的內心真的不了解，技師的遺言我不能不遵守，我隻希望你能對我做出承諾，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動用主炮。”
??這樣悲天憫人的安希達爾是晨星第一次見到，或許是因為自己未曾了解這種滅絕級的武器為使用者帶來的負罪感，晨星難以理解為什麽她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但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晨星了解到，安希達爾是一個擁有著豐富知識與智慧的生物，既然她如此在意，而自己又分外向往女神之眸，那麽為自己帶上一件枷鎖也未嚐不可。晨星知道，沒有克製的權利會滋生腐敗，沒有天敵的生物會毀滅生態，而沒有限製的武力，一樣會讓人瘋狂。
??雙手扶住安希達爾的雙肩，正視著她泛著藍光的雙眼，晨星鄭重的回答道：“我以我重新獲得的這條生命起誓，有生之年，我，晨星——莫寧斯塔，絕對不會因自身的利益動用主炮，除非我守護的星空遭遇滅絕級的災難！”
??得到了晨星的答複，安希達爾也得到了解脫，單膝跪於晨星麵前，鄭重起誓道：“我，安希達爾——暗影之星，秉承傳奇技師英普利斯遺願，誓死追隨人類晨星，以眾神之名，直至生命終結！”言罷，拉起晨星的右手，將食指放於自己的眉心。
??隱約間，晨星似乎感到從自己的手指中有什麽東西竄進了自己的腦海裏，但是看著儀式感滿滿的安希達爾，覺得自己此時提出疑問很不合適，便伸手扶起了安希達爾。兩人無聲對視了許久，一種叫做尷尬的情緒逐漸蔓延。最後，還是安希達爾打破了沉默，問道：“那麽，以後我該怎麽稱呼您？按照我對人類文化的理解，我似乎應該稱呼您為主人？”
??聽到安希達爾這樣的稱呼，晨星渾身一顫，自己內心小小的邪惡瞬間得到了滿足，回頭看看一臉淡然的安希達爾，嘴巴張合幾次，卻無法發出聲音，反複幾次之後，終於冒出了一句：“不需要，即便你宣誓效忠，我們仍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相處。”聲音未落，晨星便給了自己一巴掌，天知道自己怎麽能拒絕如此誘惑的稱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假正經？
??安希達爾似乎明白了晨星的想法，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笑意，這一笑，星空無色，那原本僵硬的，中性的麵容變得分外美豔。
??晨星又一次陷入僵硬，這個淡藍色皮膚的普森楚斯人，竟然如此美麗，天知道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自己怎麽和她朋友相處的。
??不知從什麽地方取回了自己的麵紗，安希達爾又一次遮起了自己的麵容，用軟綿綿的聲音回答道：“主人，從今往後，安達的笑容隻為您綻放！”未待晨星有什麽反應，安希達爾的聲音又變得中性且冷淡，繼續說道：“那麽，晨星，請你喚醒艾古尼斯！”
??一臉蒙圈的晨星被安希達爾的來回轉變弄的暫時失神，迷迷糊糊中被指引著向指揮台上的一個球狀物體輸入了靈能，一陣劇烈的震顫中，晨星所處的艦橋內光芒大盛，耀眼的光芒還未散去，空靈的女性聲音隨機響起：“虛空也無法直視我的雙眼，我！便是艾古尼斯！”
??晨星終於從失神中回過神來，四下張望欲要找到聲音的來源。
??“安希達爾！這個弱小的人類便是我的命運？”聲音又起，雖然對話的目標是安希達爾，但對話的內容讓卻讓晨星分外不爽。
??“正如你所知！秉承英普利斯的遺願，他便是你我新的主人，晨星——莫寧斯塔。”安達希爾的語氣又變成了與晨星初見時的正式，那位越來越接近人類的安達已經消失不見。
??一束潔白的光從晨星的身體掃過，還未等晨星做出閃避，過程已經結束，那讓人不爽聲音又一次響起：“雖然弱小，卻潛力強大，我認可你的存在！晨星——莫寧斯塔。”
??逐漸從安希達爾的驚豔中恢複正常的晨星，終於想起向這個始作俑者確認自己的想法，問道：“這是？她？”手指了指麵前的球狀晶體。
??安希達爾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算是確認了晨星的問題。轉而又補充道：“傳奇技師對於女神之眸的生物化改造，賦予了女神之眸智能人格，她會輔助你進行操作艦船。”
??晨星在得到安希達爾回答的這一刻，腹黑的人格瞬間占據了他的肉體，用威嚴與正式的聲音向著空蕩蕩的艦橋說道：“既然你認可我的存在，那麽請接收我對你的饋贈，我為你賜名為!”似乎是做了認真的思考，晨星拉長了聲音，說出了那個讓安希達爾一臉黑線的賜名——“女王大人”！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