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以身試藥
“不行，我不能讓你這麽任意妄為，不然鬧出了認命，我可擔待不起。”李大人思量了一下，覺得不能這麽縱容紀曉嵐。
“李大人，隻有這樣，才能還我四海錢莊一個清白。放心，我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我就有把握。”紀曉嵐信心滿滿的說道。
“這……”李大人猶豫了一下，見紀曉嵐的樣子，似乎也不是作假。他也知道，四海錢莊生意做得那麽大，一定會有人嫉妒：“既然如此，但你得立個字據，現場的鄉民替我過個見證。此舉，無論後果如何，出了意外，與現場的任何人無關。”
“好！”紀曉嵐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一旁的師爺就已經寫好了字據，紀曉嵐想了想，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按了手印。
“勻大哥……”蘇怡兩行清淚掛在臉上，同樣是滿臉的決然“我也一起試藥。”
“不用，我一個人來就行了。”紀曉嵐擺了擺手，說實在話，他這麽做也有點冒險。他隻知道，自己百毒不侵，可是，不知道他的血能不能解開這藥材中的毒。
“不行，要死我也和你一起死。”蘇怡說什麽都不肯。
“放心，我沒事。”紀曉嵐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道。
親眼看著紀曉嵐簽名按手印，李大人將字據拿在手裏看了一下沒有錯誤，點了點頭。
“勻公子，你真打算這麽做？”李大人再次詢問一聲。
紀曉嵐點了點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紀曉嵐的身上，門口的百姓們此時也有點沒有把握了。見紀曉嵐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畏懼的樣子。可是，他們的鄰居確實是躺在裏麵，已經不喘氣了。
現場一片寂靜，上百個人在這裏，竟然連喘氣聲都沒有。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會錯過哪個鏡頭。
“狗哥……”南宮曉龍有點站不住了，一邊著急的看著紀曉嵐，一邊緊張的握著楊二狗的手。
“這種膽識，不愧是我們當家的。”幾個四海錢莊的人，禁不住驕傲的看著紀曉嵐。
其餘人忍不住的點了點頭。
後麵來的兩人中，還帶來了沒有喝完的藥罐子。衙差拿出一個碗，到了一點在裏麵。
紀曉嵐拿了起來，在萬眾矚目中，毫無猶豫的一口灌了下去。
蘇怡見此，整個人都無力的撲倒在地上。此時的她，完全沒有在擂台上的冷豔，也沒有在小舟上的調皮。此時的她，就好像一具使了靈魂的軀殼，沒有任何感覺。有的，隻有無盡的絕望，絕望。
所有人都等著紀曉嵐倒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放在紀曉嵐身上。
十秒鍾過去了。
半分種過去了。
一分鍾過去了。
兩分鍾過去了。
紀曉嵐還直挺挺的站著，一點問題都沒有。
“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是弄錯了，那這些人是怎麽死的？”人群中，開始有人悄悄的討論著。
“李大人，看來，我四海錢莊真是被人冤枉了。”紀曉嵐沉聲說道。
“啊，這這，怎麽回事？”李大人回過神來，一拍驚堂木，朝老張幾人叱喝道。
“大人，大人明鑒，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老張幾人見紀曉嵐沒事，頓時都慌了起來，這更加驗證了紀曉嵐的猜測。不過，要不是沒有辦法，紀曉嵐也不想用這種作弊的方法。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對本官隱瞞？這些人是怎麽死的？”李大人問道。
“大人，都是喝了藥死的，這當家的沒事，肯定另有蹊蹺，一定是他事先服用了什麽藥物，對這藥有了抵擋也說不定。”後麵來的一個人說道。
“哦？大夫，這藥，可否有克製的藥？”那人一提醒，李大人隨即問一旁同時帶來的大夫。
“回稟大人，有，隻要事先服用曼陀羅花，就可以與這黴變的花的毒相抵製。”大夫說道。
“大人，出了事情，我們就被帶來這裏了，我哪有時間服用那曼陀羅花。而且，我也不懂醫道，更不可能事先服用了。”紀曉嵐說道。
“大人，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要是這藥沒有問題，那我兒子是怎麽回事？”老張哭著嗓子說，看起來十分委屈。
“這……”李大人頓時也有點茫然了，一邊說兒子吃了有問題，而且是當真有問題。一邊吃了，卻安然無恙，這該怎麽辦。
“李大人，不如，您來嚐一嚐？”紀曉嵐說道。
“啊？不是吧……李大人嚐，不會有什麽事情吧？”見紀曉嵐竟然這麽說，門外的人頓時又沸騰起來。
李大人遲疑了一下，他也沒有把握，那藥裏是不是真的沒有毒。要是紀曉嵐真的事先服用了曼陀羅，而他卻沒有服用，豈不是無辜的命喪九泉？
“大人，不如讓我來試一下吧。”剛才紀曉嵐喝藥的時候，蘇怡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此時，見紀曉嵐沒是，她當然也是義無反顧的喝了。
“不行，大人，他們都是一夥的。”老張立刻反對道。
李大人點了點頭，老張說得有理。蘇怡試藥，跟紀曉嵐試藥有什麽區別。
“大人，不如，找一隻白老鼠來試一下。”一個大夫出主意到。
“對了，大人，可以白鼠試一下。”一旁的師爺跟著說道。
李大人點頭，立刻喚人找了一隻白老鼠，當場試驗。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老鼠身上。
就這紀曉嵐剛才喝過的藥碗，衙差給小老鼠灌了一點進去。過了一會兒，白老鼠依然活潑的在籠子裏跑了跑去，想辦法鑽出籠子外麵。
“難道是這碗藥有問題？”又有人質疑道。
有人的話才說出口，紀曉嵐立刻讓衙差將四碗藥都倒了一點出來，全部一口而盡。
“你們還有何話說？”紀曉嵐見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隨即說道。
“我來試一試。”李大人站了起來，沉著說道。
“大人，不可。”一旁的師爺趕緊出來阻止。
“不行啊大人，不要冒險。”外麵的百姓也立刻跟著喊道。看來，這李大人還真是深得民心，一聽說他要試藥，人群中立刻有人阻止道。
“大人，我來吧。”一旁的師爺站了起來，說道。
李大人擺一擺手：“事關多人性命，還是我來。”
“不行啊，大人，您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們可怎麽辦。我來，鄉親們，我總該信得過吧？”師爺說道。
“師爺信得過。”外麵的百姓立刻應道。
“老張，我來試藥可否？”師爺又朝老張問道。
老站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大家在這裏做個見證。我事先沒有服用任何藥物，而且，也沒有偏袒任何一方。”師爺說著，讓衙差又到了四碗藥。
紀曉嵐不由的有點擔心，事實證明，他的可以抵製這毒。可是，不知道他的血液有沒有用。剛才，他趁著喝藥的時候，悄悄的將自己的血液彈進了四個藥罐子裏，不知道有沒有效果。要是沒有的話，自己可就害了一個人了。
紀曉嵐正猶豫著，師爺已經將四碗藥都喝了。
“沒事……”過了一會兒之後，師爺顫聲說道。想來，他心裏也不是很有把握。
紀曉嵐見此，不由的佩服起這個師爺來。
“老張，說，你們為什麽要密謀陷害四海錢莊？”李大人喝問道。
“沒有啊，大人，沒有，我們沒有啊，真的是喝了藥就出問題了。”老張等人連忙呼道。
“那為何，師爺與這位當家的喝了卻沒事？”李大人問。
“怎麽回事啊，老張是老實人啊，怎麽合夥起來騙人呢？”
“對呀，怎麽回事？”
“不會是有人利用他們，想坑害四海藥鋪吧？”
人群騷動了起來。
“這……”老張也沒有話說了。
“說，你是不是受了誰指使，先要陷害四海藥鋪。還有，你兒子是怎麽死的？”李大人問。
“大人，是不是藥湯冷了之後，就失了藥效？”有人提出問題，看向幾個大夫。
“這個……我們倒是不知道。”
又人提出，再將四海藥鋪的藥材拿過來，現場煎一副，再找人試試看。
很快，藥就煎好了，紀曉嵐毫不猶豫的喝了一碗，仍然沒事。
這下，所有人都無話可說了。
“老張，究竟是怎麽回事，從實招來。”李大人現在已經完全的相信紀曉嵐的，而把問題都歸在老張身上。
“大人，小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或許，或許，小人的兒子正好喝了藥，卻又不知道為何而斃命。小的冤枉了四海藥鋪了。”老張無可奈何，連忙說道。
“是啊，大人，犬子體弱多病，可能是舊疾複發而死，與四海藥鋪無關。”另一個人也說道。
“四個人同時去四海藥鋪抓藥，又同時死亡，難道，這僅僅是巧合而已？老張，你們是不是收了誰的好處，故意陷害四海藥鋪，快快從實招來。”
“哇，老張好狠心啊，什麽好處能害了自己兒子啊。”
“看不出來啊，有什麽好處能比自己兒子重要啊。”
李大人話一出，所有人頓時又將矛頭對準了老張。
“大人，冤枉啊，小人怎麽會做出如此狼心狗肺之事呢。”
“此時另有蹊蹺，來人，將屍體解剖，查找死因。”李大人當即立斷，說道。
“不要啊，大人，小兒已經死了，請您放過他吧。”四人同時緊張的喊道。
“可是，不查找出死因，就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不然，你說，你兒子究竟是怎麽死的？”李大人也不是白癡，當然不會相信有那麽巧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