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爺爺的爺爺
馬時珍一口氣說完之後不停的撫著胸口喘氣。
紀曉嵐三人瞪大著眼鏡看著他。
馬時珍緩過氣來，發現幾人還處在愣神的狀態，輕輕咳了兩聲“你們找我馬神醫有什麽事？”
幾人這才回過神來，紀曉嵐剛想開口，馬神醫又說話了“哦，我知道了，要去給一個人治病，好吧，本來我還有很多預約的，可是看在你們那麽辛苦的等了那麽久的份上，我就給你們插個隊吧。”
三人還在想著，要怎麽開口跟他說救人的事，沒想到，馬時珍一口氣說完之後，拿起身邊的醫藥箱，率先走了出去。
紀曉嵐在心裏升起一個疑問：這個神醫跟奶奶說的是同一個人嗎？怎麽跟奶奶形容的相差了都不止十萬八千裏？
“我們還是再等等吧，我看這老頭腦子好像有點問題。”楊二狗拉住正要往外走去的徐師爺，他也覺得這老頭的行為太出乎常人的意料之外了。
哪有神醫還要自吹自擂自己的豐功偉績的？哪有神醫用得著炫耀自己的成績的？哪有神醫整天沒事幹跑去偷看人家姑娘洗澡的？
紀曉嵐點了點頭，雖然胡維不見得能治好，可是至少沒找到神醫之前他還抱有希望。要是跟著這個瘋老頭走了，那胡維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這麽想著，三人立刻找了椅子坐下，既然已經進來了，那就沒必要在出去，在這裏等到神醫在跟他說明也好。
“咦？你們怎麽還在這裏？”剛才的少年此時也抱著一個藥箱走了出來，見到三人定定的坐在那裏，不禁奇怪的問道。
“小兄弟，你說神醫到底在哪裏？”紀曉嵐想，這個小孩不會騙人吧》畢竟這裏確實是神醫的家，這小兄弟肯定是神醫的人。
“爺爺不是出去了嗎？你們找的不是他嗎？我們這屋子裏就兩個人，爺爺不是你們要找的神醫，那還有誰？”少年撓了撓頭，問道。
那老頭究竟是不是神醫呢？是的！
神醫不是有三個規矩的嗎？不到臨死不救，心情不好不救，錢給的不夠多不救？有的，那是六十年前！
外麵的凳子不是讓來求醫的人坐著等的嗎？是的，那也是六十年前，最近幾年的作用是爺爺偷看隔壁姑娘洗澡墊腳用的！
在追著馬時珍去的路上，叫做小蟲子的少年跟三人解釋此時的神醫為何跟彼時的神醫有那麽大不同。
爺爺的規矩太多了，來這裏看病的人越來越少。現在醫院的技術也很先進，隻要是醫院宣布不能治的人，通常也就不會在去想其他的法子。因為病人少，爺爺整天沒事做，很無聊，爺爺四十年前的消遣是偷看隔壁的張奶奶洗澡，二十年前的消遣是偷看張奶奶的女兒洗澡，如今的消遣就是偷看張奶奶的孫女洗澡。
哎……再能耐的天才都抵不過歲月的洗禮，當初的神醫如今已經沒人理會了。
“那馬神醫多久沒給人看過病了？”紀曉嵐問。
少年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誒，反正我記事起就沒見爺爺給人看過病。”
紀曉嵐一個不留神撞到了走在前麵的楊二狗身上……
徐師爺直接撞上了電線杆。奶奶說的是這人嗎？是這人嗎？
“你們走快點啊，年輕人腳力不行啊，看了那個要死的病人我給你們看看，是不是腎不好。”馬時珍停在路邊看著慢吞吞走在後麵的三人，不停的瞧著三人的兩腿中間。
“馬神醫啊，聽說您家是醫學世家，那您祖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從醫的？”紀曉嵐已經認命了，奶奶說的就是這個人，反正沒人敢給胡維做手術，就讓眼前的這個馬神醫試試吧。頂多他做手術的時候讓梁醫生多找幾個好醫生在旁邊看著，有什麽不對勁也好應應急，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吧。
馬時珍對於神醫兩個字十分滿意，點了點頭，捋了捋那幾年沒刮過亂糟糟的胡子，眯起眼睛看著遠方，似乎在想著該從何說起。
“我們馬家從唐朝開始已經從醫了，而且每一代都有一個人進宮當禦醫，直到後來沒有皇帝之後，而我國最高國家領導人也曾經請我做他的家庭醫生，可是我這個人淡薄名利，所以也就沒有去。”
紀曉嵐點了點頭“那清朝乾隆年間可有人進宮當禦醫？”
馬時珍又歪著頭想了想，接著肯定的點了點頭“有，我爺爺的爺爺。”
紀曉嵐想了想，乾隆那會兒有姓馬的禦醫嗎？直到他們坐上車，在公路上行駛了一會兒，紀曉嵐才從自己的記憶深處挖出一段記憶，確實有一個姓馬的禦醫。那個被宮女揭發偷看宮女洗澡而被趕出宮的馬扁鵲馬禦醫！要說他為什麽會記得一個小禦醫的英雄事跡，那實在是因為當時有很多宮女嬤嬤向他抱怨，洗澡的時候經常發現那個叫馬扁鵲的禦醫在外麵走過……
紀曉嵐嘴角抽了抽，不要跟他說，這個馬扁鵲就是馬時珍的爺爺的爺爺！
“那你知道你爺爺的爺爺什麽時候進宮，又什麽時候出宮的嗎？”紀曉嵐還是忍不住確認一下……
“那就得回去翻族譜了，我哪裏記得那麽多，不過我到記得我爺爺的爺爺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字，叫馬扁鵲。”馬時珍的話，就像一個炸彈一樣砸進紀曉嵐心裏，讓他差點暈倒在車廂裏。
紀曉嵐用力的抓著扶手，深怕自己一個衝動會提起那個瘦小的身體丟出窗外。深吸了一口氣，紀曉嵐不停的壓下心裏那股衝動。楊二狗看了紀曉嵐一眼，問他怎麽了，紀曉嵐隻無力的搖了搖頭，他怕自己一鬆懈就真的會把馬時珍丟出去。
不過一會兒，幾人來到青龍幫的醫院，紀曉嵐猶豫著，到底該不該讓馬時珍動手？
最後沒等紀曉嵐考慮清楚，馬時珍已經迫不及待的跑了進去，隨即關上了病房的門，紀曉嵐隻好叫上梁醫生，讓他快點進去盯著。
葉無憂看著突然閃進房門的猥瑣老頭，指著他定定看了許久：現在的神醫都流行猥瑣外表？
紀曉嵐無奈的將額頭往牆壁上撞了幾下，聽天由命吧。
“這人是誰？這樣做很危險的……”梁醫生跑了出來，指著房裏驚恐的問，可是他還沒說完，一隻精壯的手臂伸出來，捂上了他的嘴巴，最後被拉了進去。紀曉嵐還能聽見梁醫生嗚嗚的悲鳴……
“小紀啊，這靠譜不？”乾隆看到這場麵，十分懷疑的問。
紀曉嵐痛苦的點了點頭，不靠譜也得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