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無恥的二狗
紀曉嵐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進去之後很自然的就站在一排排衣服前麵挑選著。而楊二狗那種野人，去五星級飯店蹬著腳吃飯都沒有不自然，去哪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紀曉嵐想，要不是那時楊二狗身上的衣服比較破爛一點，飯店的保安不給他進，不然他肯定每天都去飯店那裏噌飯吃。白石一麵對那種高級場所就有點怯場，鼻子裏的手有點不自然，眼神小心的望著那些營業員。
估計就是發現了白石這號特殊人物，盡管這時候店裏生意冷清，可就是沒人搭理他們。紀曉嵐發現這一點，叫楊二狗先自己看衣服，把白石拉過一邊“你怕不怕那幾個狐狸精？”他指著那些站得筆直的營業員。
白石毫無猶豫的點了點頭。
“不用怕，咱不是有錢嘛，她們就怕有錢人，你要拿出有錢人的氣魄，嚇唬嚇唬她們，保證下次見你的時候對你恭恭敬敬的”紀曉嵐又在白石耳邊嘀咕了一會兒，隻見白石一會搖頭一會驚恐，紀曉嵐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他才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
“這有人沒有”紀曉嵐回憶起上次去福聚茶樓那時碰上的國舅的兒子旁邊的那個家丁，仗著自己的主人是國舅爺的公子，在茶樓如此文雅的地方大吼大叫。他現在的身份是白石的家丁。
一聽到有人叫喚，那些姑娘在也不能裝作沒看見他們的樣子，可也是十分不情願不積極走過來“這不是人嘛”非常懶散的一句話，其實她估計更想說，沒有合適你們的衣服。不過走進之後看到三人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所以才勉強沒有說出口。
“給我們家少爺的朋友來幾身合適的衣服”此時白石坐在一個沙發上，紀曉嵐就站在在他旁邊，而姍姍和美美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偷偷溜進來，蹲在沙發後麵。在外人看來，他們兩人就像一個趾高氣昂的保鏢，一個脾氣不好的少爺，隻看那少爺隨時都有要站起來，隻要不把他朋友伺候好，就起身一腳踹過來一樣。
其實白石是怕得坐不住……
“衣服不都擺這嘛，哪個合適直接就要哪個就行了”美女十分不情願的指著一排排的衣服，像這種客人，她見得多了，仗這有一點點小錢，就要來這裏買衣服，還想跟他們砍價錢，一看砍不下來就走人了。
紀曉嵐想起楊二狗的德行，一會兒看到價錢一定又在算能買多少斤豬肉了，趕緊走到他身旁低聲說道“不管什麽價錢，都隻能說便宜，不能說貴，懂麽？”
其實楊二狗看到服務員的態度的時候他就已經很火大了。老子當初沒錢的時候，受這種對待他無話可說，雖然現在自己身上也沒錢，可人家白石可是大金主。別看他整天好像除了豬肉之外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其實每個人的心思他都懂，隻是默默的看在眼裏，沒有說出來。那天晚上，紀曉嵐和葉無憂的對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這次，說什麽都要讓白石吐一口氣。
“那要你們這些姑娘來幹嘛？擺著當花瓶看啊？當花瓶你夠資格嗎？”楊二狗此話一出，紀曉嵐在心裏叫了聲好，看來這楊二狗毒舌的程度不比他差。手在白石肩膀拍了拍，示意他出場了。隻見白石從口袋裏掏出皮夾，從眾多卡中隨便抽出一張交給紀曉嵐，紀曉嵐轉身又交給姍姍“拿去給那個美女”
營業員隻見紀曉嵐往旁邊低下頭，不一會兒，從沙發後麵出來一條狗，嘴裏叼著一張金卡正往這邊走來，而口水就這麽順著嘴角流這，估計嘴裏的金卡也沒有幸免的沾滿了口水。姍姍走到她旁邊，就這麽看著她。
“把卡拿去，我們少爺的朋友看上哪件你就給我刷哪件”紀曉嵐好笑的看著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心裏也不禁偷笑，她不會覺得這隻狗是他變出來的吧。
隻見售貨員彎下腰，從姍姍嘴裏接過卡片，確認可以用之後馬上換了一副臉孔“好的好的，我這就幫您多挑幾件”
姍姍回都沙發後麵，見美美一個勁地往外瞧說道“看什麽看，胸又小，小就小了，還穿那麽大的胸罩，形狀也不好看，臉上還有皺紋，厚厚一層胭脂都蓋不了”姍姍說完無奈的趴在地上，把頭枕在前蹄上，對於這個美女，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了。他後悔了，剛才還拿一根火腿做交換才得到這個機會的。
“哈哈……”手裏正拿著一件那個美女遞過來的襯衫，楊二狗聽到姍姍的歎息不禁大笑出聲，這兩個家夥，跟他太久了，好的不見他們學，壞的倒是學完去了。
“先生怎麽了，不好看麽？”美女被他突然的笑弄懵了，如果她事先知道楊二狗的回答，打死她都不會問他為什麽笑。隻見楊二狗還沒止住笑意，不過他也忍著讓自己說話。
“哈哈……我的狗說你的胸小就小了，還穿那麽大的胸罩，害他上當，哈哈”紀曉嵐跟白石聽到這裏也不免笑出聲，向姍姍打了一個佩服的眼色，沒想到讓他送個卡還能想到那麽多。這下美女可就糗得無地自容了，隻見她是又羞又窘，臉紅得跟番茄一樣。不過人家可是在社會上打滾了很久的人，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麽人沒接待過。馬上恢複了臉色，假裝沒聽到。又從架子上拿了幾件外套下來。
楊二狗的身材由於生活質量的問題，所以一直比較瘦小，不過估計跟城管的長跑比賽經常發生，因此長得還是比較精幹的。已經鍛煉出一身小肌肉了。指了指挑中的幾件對美女說道“幫我拿到試衣間去，等會兒我去試一試”說出這句話他心裏多爽真是無以言表，就像一個丫鬟，有一天醒來突然發現自己跟經常虐待她的小姐對換了身份，那種心情，有多舒心就有多舒心啊。
趁美女拿衣服進去的空擋，楊二狗走到紀曉嵐旁邊，商量對策。紀曉嵐在他耳邊交代了一會兒，楊二狗直點了點頭，露出豺狼般的眼神。而白石則一副期待的樣子。珊珊和美美興奮的直搖尾巴，也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麽主意。
楊二狗從試衣間走出來，身上是一件藍白相間的t恤，下麵一件淺米色休閑長褲，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活力無限。“怎麽樣？”楊二狗自信滿滿，此時，姍姍和美美從沙發後麵走出來，售貨員以為隻有一條，沒想到又冒出來另一個。雖然店裏沒有言明不能帶狗，可是也沒見過哪個男人來買衣服還帶了狗的，不過她不敢說什麽，因為以她的眼光來看，姍姍和美美好像不怎麽和善。
而且，在他們統一對著楊二狗的衣服搖頭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兩隻狗的意見也是關鍵。雖然她不認為他們存在審美觀。
“姍姍和美美都說不好看，你去換一個”售貨員聽到這兩個名字，心想，原來是母狗，那她就感覺親近多了，於是她蹲下身，對它們說了一句話“姍姍和美美好可愛哦，什麽時候給她們找個男朋友呢？”……
“哈哈……你說呢？”紀曉嵐此時已經坐在沙發扶手上，感覺像幾個人聊天，售貨員的心情也比較放鬆起來。雖然剛才她態度不怎麽好，可是這三個人好像都很和氣，沒怎麽計較，而且看來要買很多的樣子，所以她慶幸剛才沒怎麽出口惡言。
“嗷…嗚……”她隻聽見兩隻狗在聽到這句的時候很開心的樣子，沒想到這兩隻狗那麽通人性。不過在楊二狗從試衣間那裏傳出的一句話之後，更能確定了它們通人性這個說法，因為楊二狗說“它們說你不適合穿黑色的內褲，倒不如跟你的內衣一樣，穿米色的好”
原來她蹲下來的時候，剛好對著兩隻狗，不算長的工作裙，從姍姍和美美的角度，確實把她的裙內風光一覽無遺。慌張的站起身，不可思議的望著兩隻狗。可是她還是不相信即使這兩隻狗看了，在試衣間裏的楊二狗能知道？突然想到間諜大片中的情景，他們不會把攝像頭裝在狗頭上，然後利用兩隻狗把她裏裏外外看個遍吧？打了個寒顫，想到這個可能，她就感覺自己此時**裸的讓三人看了個遍一樣。
電影給人類的影響太大了，瞧她那思維。
白石這會兒也被逗笑了，他現在已經不是戰戰兢兢的坐在沙發上，而是十分隨意的斜倚著，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當然，他的手還是照樣摳著鼻子。
“你放心好了，他們看多了，對你沒什麽想法的”楊二狗出來看見她緊張的樣子，不禁一句話提醒。可這也意味著：我的兩隻狗看過的太多，你沒能入他們的眼。
“她們在有想法也沒辦法，又不是公的”聽到她這句話，姍姍和美美趕緊一溜煙的跑了，直到沙發後麵，還驚恐的偷偷望著她。然後她發現，他們是公的……
“姑娘啊，你別嚇著我的狗啊，可別對他們有什麽想法，他們都還是純情小處男呢”楊二狗這流氓，虧他說得出口。售貨員此時的臉色都快變成豬肝色了，紀曉嵐不得不佩服人家的心理素質，這樣都沒發飆，可見不一般啊。
“好了，我叫你拿哪件你就把哪件拿下來”楊二狗不理會她的不自在，徑自走到一排衣服前麵，手裏指這指那，很快的，架子上就剩下七八件了，而楊二狗眼前的玻璃櫃上已經堆滿一堆。售貨員看到眼前的衣服，一邊在心裏計算這些衣服裏麵，她的提成有多少，一變幻想著，這個月要去哪裏玩，早就把剛才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了，心想，算了，人家估計不是有心耍她，現在不是買了那麽多衣服了嘛。心裏美滋滋的。
“好了，你算一下多少錢”楊二狗跟售貨員說完，坐到白石旁邊，給他們兩人打了個眼色：有好戲看了。
不一會，隻見她喜滋滋俏生生的走過來，好像在雲端漫步一樣自在。走到三人麵前，低眉順眼的遞上清單“先生，一共是十七萬八千八”
楊二狗大手一揮，看都不看一眼“行了，包起來”。售貨員眉開眼笑，那麽大手筆的客人她還第一次見到，這個月的銷售冠軍非她不可。
“哎……你，你怎麽包那了，架子上的”楊二狗手指著售貨員和架子上的衣服示意著。那美女一愣，沒反應過來“您要的，不是這些麽”
“上麵？我要那麽多衣服幹嘛，做壽衣啊？”
“那您……”售貨小姐還是沒反應過來啊。
“拿開的肯定都是不要的嘛，那麽笨，怎麽搞的”……感情還是人家的錯了。
售貨員愣愣的望著眼前的衣服，硬是沒想明白，或者明白了，接受不了現實。
紀曉嵐剛才還在感歎，這楊二狗也太大手筆了，沒想到打的是這個主意，看著售貨美女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他心都軟了。沒想到這小子可不管人家什麽感受，看來，經過他一番**，對於一般的美女他已經免疫了。不過話也說回來，這些售貨小姐都是欠**的，進門就是客，怎麽能用其他眼光看待呢，嘖嘖，原來是職業素養害了她。
“愣著幹嘛？把架子上的都包起來啊”楊二狗也不看她，翹起二郎腿轉向身後逗兩隻狗呢。
售貨小姐歎了一口氣，又在心裏盤算了下，架子上的幾件衣服，她的提成也是蠻高的了。一想到提成，她渾身向充滿了力量一樣，刷刷兩下把原先包起的衣服拿出來，又把架子上的包好了。經過剛才她去打的那一大列清單，已經吸引了其他售貨員的目光，紛紛感歎剛才沒有看出是大客戶。後來又見這位美女在打了一次清單，大家還以為她要把那一排男裝都賣完了呢，各自投來羨慕的目光，有的還走過來，問楊二狗，領帶內褲襪子要不要一起買……
“先生，一共是一萬零三千塊”此時的售貨員心裏充滿了委屈，眼巴巴的看著楊二狗，希望他能說出一句：拿開的就是要的嘛，那麽笨，怎麽做的事。她寧願在打包一次。
“什麽？才這麽點錢？什麽衣服啊，能不能穿啊”售貨小姐聽到這裏，趕緊把衣服拿了過來“能的能的，我們的衣服都是高級品牌，價格合理，質量絕對有保證，請您放心”合著剛才他以為那幾件衣服就十幾萬？這次真是碰到大客戶了，早知道剛才早點過來，多介紹幾件衣服就好了。哎……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
“好吧，我就勉強穿著，穿了不舒服下次就不來了”楊二狗鄙夷的望了眼袋子裏的衣服。
臨走的時候，售貨小姐還幾個人圍過來，把他們送到門口，甜甜的叫道“歡迎下次光臨”。白石抬頭挺胸走了出來，終於有點正常人的感覺。
楊二狗走到拐彎的地方“哇靠，那麽貴，我可以買多少斤豬肉了”……
“看見沒，白兄弟，有錢的就是老大，耍了你還開心的叫你下次再來，來這種地方千萬別拘謹，放開膽子，想幹嘛就幹嘛，咱有錢”紀曉嵐讓楊二狗演這一出戲，不過是想讓他知道，隻要自己身上有錢，在花錢的地兒，咱就不用怕。
白石一個勁的點頭，剛才還有幾個售貨員問他要不要也買點衣服，甚至還拿了幾件到他眼前，問他有沒有中意的。第一次有人那麽熱心的對待他，有點想感動的熱淚盈眶了。楊二狗說被衣服的價錢嚇到，要去吃點肉，壓壓驚……
於是三人來到就近的一家小飯館，現在不是吃飯時間，因此小飯館裏隻坐了三三兩兩喝下午茶的客人。看見白石摳著鼻子走進來，也沒有人多看兩眼，在這種地方，什麽人都見過，也不足為奇。隻要你吃飯買單，他管你是誰吃的呢。
服務員讓他們三人每人點了菜，最後還問白石，要喝飲料還是喝酒，白石一時反應不過來，隻愣愣的望著她，惹得點菜姑娘又發笑。不過倒不是取笑的笑，因為白石那雙眼睛就這麽盯著人家瞧，像個三年沒見過女人剛從牢裏放出來的饑，渴家夥。
在回家的路上，白石一個勁的傻笑，話也開始說得多了，看來今天對他的收獲可不小，紀曉嵐看著他滿足的樣子。明明是一個正常的人，隻不過喜歡把手放在鼻子裏罷了，就經常受到不平等的對待。
像剛才的小飯館，說白了就是大排檔，人家隻要求有人來，管你是什麽人，即使你穿的破破爛爛手裏還提著一袋垃圾，隻要把錢往桌子上一甩，照樣享受上帝的待遇。現在這個世界，有錢的就是老大，他不是強調一定要有錢，他隻是想讓白石明白，咱沒有什麽比別人差的地方。去哪裏消費，不管我把手放在鼻子裏還是**裏，你都得好好招呼了。這是開門做生意基本的原則，而自己當然是要有那種上帝的自覺，自己是花錢的人，受了別人的白眼，要知道反抗，要知道不樂意。像白石一樣，逆來順受，別人不往死裏欺負才怪。而現在，白石終於有了一點自信。
這日，紀曉嵐琢磨著，該怎麽把乾隆的扇子出手，那把假的又怎麽處理。葉無憂近段時間因為參加比賽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他覺得是時候掙點錢了，等她忙完了比賽就可以好好犒勞犒勞她。
想來想去，張飛那把扇子，說什麽都不能就這麽算了，紀曉嵐越想越氣。爺是個被人坑了不吭聲的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