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以退為進
看到溫羽淮受傷的眼神,陳惜雯覺得有些揪心,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安慰的話說不出口,況且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
溫羽淮嗓音沙啞,閉了閉眼,眼底滿是心疼:“阿雯,我是不忍心看你受到傷害,餘遠恒他他”
溫羽淮明顯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吞了回去。
“他怎麽了”看著溫羽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陳惜雯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你知道今早我在醫院上班,看到什麽了麽我看到他和他的未婚妻阮依彤在一起,從婦科診室走出來”
陳惜雯聽到這話一怔。
怪不得今早醒來的時候,餘遠恒不在身邊,原來是去陪阮依彤看醫生了
一個男人陪著女人去看婦科
陳惜雯臉色有些蒼白,呼吸也有些開始不順暢起來。
昨晚,餘遠恒那樣深情的和她表白,還說他根本就和阮依彤沒有什麽。
陳惜雯差一點兒就信了,甚至,心裏有些波動,開始試著去相信他。
可是轉眼,餘遠恒就和阮依彤一起去看婦科又是怎麽回事兒
心中偏向那個男人的天平又收了回來,如果真的沒有發生什麽,又怎麽會帶阮依彤去看婦科呢
陳惜雯垂下眼瞼,按捺下眼底無法掩飾的悲傷。
是她太大意了,不該輕易就相信他的。
陳惜雯啊陳惜雯,你可真傻,被騙了一次又一次,還不夠麽
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陳惜雯深吸一口氣,可是心髒好疼,就像是被人抓住致命的位置,狠狠地踩了一腳
終究,還是她心太軟了。
這時,溫羽淮一把抓住了陳惜雯的手:“阿雯,我知道,你的心裏難受,忘了他吧,我也可以照顧你”
陳惜雯默默垂下頭,沒有說話。
“你真的想再踏入餘家那個旋渦嗎”溫羽淮滿臉心疼,伸手將陳惜雯圈進懷裏:“可我不忍心看你再去受那個罪啊”
眼淚一顆顆的流下來,從眼眶裏滾出,全部幹涸在溫羽淮的外套上。
陳惜雯心裏有些亂,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是有多久,沒有人像這樣心疼她了呢
坦白說,溫羽淮的關心,陳惜雯心裏都知道,也很感激。
甚至,在麵臨現在這種心碎了一地的情況時,這種感動會被放大無數倍。
溫羽淮的懷抱很暖,陳惜雯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
他心疼的摟緊了她,懷裏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男人伸手撫摸著陳惜雯的秀發,就像是撫摸著心儀已久的寶物一般。
陳惜雯渾身放鬆,竟然哭著哭著,就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看著睡夢中緊閉著雙眼卻依舊在啜泣的陳惜雯,溫羽淮捏緊了手心。
明明是這麽好的女孩兒,他不明白,為什麽餘遠恒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不好好珍惜
如果換做是他,一定會好好地保護陳惜雯的,不會讓她掉一顆眼淚。
陳惜雯的眼淚滾燙的像是燒開了的水,一滴滴燙在溫羽淮的心間。
當她哭泣的時候,溫羽淮又何嚐不難過呢這些可是心愛的女孩兒為其他男人流下的淚水啊
溫羽淮按捺下眸子裏的一片悲傷,輕輕地伸手,撫平陳惜雯緊緊皺起的眉頭,擔心她冷,他又打橫將她抱起來,放在房間的床上。
小心的幫陳惜雯蓋好了被子,溫羽淮歎了一口氣,剛準備轉身離開,這時,陳惜雯忽然一把拉住了他
女子陷入睡夢之中,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麽,抓著溫羽淮不願意鬆開,就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的稻草。
看到陳惜雯主動抓著自己的手,溫羽淮的心裏突然喜了一下,就那樣靜靜地坐在床頭,嘴角是微笑著的。
其實這樣,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醫院外。
餘遠恒一臉冷色,表情有幾分不耐。
一旁的阮依彤卻恍如未覺,她的手裏拿著診斷書,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掉。
“遠恒,我真的不是要故意麻煩你的,是伯母,她”
“夠了。”餘遠恒一口打斷了她:“既然沒什麽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這話,餘遠恒毫不猶豫的轉身,上了停在醫院門口的車。
任誰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通電話吵醒,心裏都會生氣。
偏偏餘遠恒一早接到電話,說是餘老太太突發高血壓,人進了醫院。
他立馬趕過來,就碰到阮依彤,正在做什麽婦科檢查餘老太太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餘老太太又在給他和阮依彤製造“機會”,餘遠恒心情怎麽會好
見餘遠恒要走,阮依彤立即追上前去:“遠恒,我不是要故意糾纏你的,你不要生氣”
餘遠恒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係上安全帶:“這兩天,我會回老宅,和母親說我們取消婚約的事兒,往後,你也不用再為此困擾了。”
阮依彤聽到這話,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臉色一片慘白。
她咬著自己的唇瓣,輕輕點了點頭,強忍著眼淚,不讓它往下掉。
這副模樣,任誰看到了,都會心生憐惜。
偏偏餘遠恒目視著前方,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啟動引擎,準備將車開走。
這時,阮依彤像是想到了什麽,用手怕打著車窗。
餘遠恒隻好將車窗搖下來,不解的看向她:“還有事兒”
“你好好照顧自己,”阮依彤一邊說話,一邊掉眼淚:“我知道,這段時間我給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擾,甚至無形阻撓了你追求幸福既然你已經決定和我斷幹淨,我不會糾纏你,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
阮依彤吸了一口氣,掏出一張銀行卡:“這是那天你打到我卡上的錢,我不能收。”
“這是你應得的。”
畢竟當年阮依彤救過他,不娶她,那麽用錢補償就是最好的方式。
阮依彤搖了搖頭:“我救你,不是為了回報。”
話音一落,她將卡片從車窗塞進去,轉身就走,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
看著掉在腳下的卡片,餘遠恒眼睛眯了眯,他沒有說話,一腳踩下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一直等到車輛消失在視野鏡頭,袁子墨才從一旁的角落裏走出來,他來到阮依彤的麵前,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
她能自己想通,不再糾纏餘遠恒自然是最好。
卻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