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稻草
破碎的空間中，目之所及皆是黑暗給人無盡的絕望，昏沉的意識孤魂幽鬼一般不知歸處，日月落，山河改，人間不知幾許。
不知過了過久，沉悶的轟雷聲傳來，冰冷的颶風刮起，一切支離破碎化作無數流光墜落，破碎的在破碎，重生仍在繼續，一道暗紫光華自流光中隱顯，有幽凰淒鳴，朝著人間的一角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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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你醒醒好的要帶我去找戊陽子師傅拜師呢？”耳邊傳來女孩委屈的哭腔，昏睡在草堆裏的少年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刺目的白光照來讓他不由咧嘴。
半晌，視線逐漸恢複清晰，周圍的一切開始明亮起來，少年看著周圍的一切，一陣恍惚，這是哪裏？
“哥哥？你怎麽了？”身旁的女孩見狀疑惑道。
“你叫我哥哥？那我是誰？”少年望著喚他哥哥的女孩，怔怔道。
“你不是叫稻草嗎？哥哥，你發燒了嗎？”女孩瞪大了眼睛，伸手要去摸稻草的額頭。
“稻草”少年聞言，低首喃喃，突然大腦傳來一陣劇痛，他雙手抱頭，在地上渾身打顫，嚇得女孩哭出聲來。意識再次模糊起來，一段本不該屬於他的記憶此刻潮湧而來，識海此時翻覆地。
“青禾？”不知所措的女孩正嗚嗚哭著，突然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哭聲猛的止住，抬頭望向那不知何時恢複正常站在她身前的稻草。
“哥哥，你剛剛怎麽了？”青禾哭腔漸低，起身緊緊抱住稻草，後怕道。
“沒事，可能是沒睡好”稻草寵溺的摸摸青禾的腦袋，眼底卻是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晦光。
“噢對了，哥哥，今是戊陽子道長來桑村收徒的日子，我們快去看看，可別錯過了。人家一直想像白姐姐那樣禦劍飛行呢！”青禾突然間跳起，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拉起稻草的手就是朝著村落的方向跑去。
“戊陽子？白姐姐？”稻草微愣，不過也是跟著過去了，修道之人，或許能給他什麽有用的訊息。
———桑村
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早便是將桑村羅村長家的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寧陽觀道長戊陽子來此招收門徒一事早在半月之前就已傳遍桑村，本地的村民們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具備了所謂的修仙體質，如果真的被寧陽觀的道長看中，帶去了道觀修行，那真的是光宗耀祖啊！
稻草二人前腳剛踏進村裏，就遠遠望見羅村長家的熱鬧景象，看來這戊陽子招徒競爭力頗大啊。
“閃開！閃開！哪來的野子，莫擋了爺的求仙路！”正想著，一旁突然傳來訓斥之聲，稻草扭頭一看，隻見一群身材壯碩的少年橫衝直撞而來，手上發力，將險些被撞倒的青禾拉倒一旁，皺眉看著這群不速之客。
“蒽？這不是稻草跟青禾嘛，怎麽？就憑你們這身子骨也想拜入戊陽子道長門下？”那為首之人注意到了稻草與青禾，不由嗤笑道。
這人，好生狂妄！
稻草麵色一冷，正欲發作，旁邊的青禾卻是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別去招惹這個人。
而在此時，羅村長家傳出一道鼓聲，咚的一聲，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戊陽子道長出來了！”有人在門口大喊。
“啊！招徒開始了！哼，今且先放過你們！”為首的少年冷哼一聲，隨即便是帶著一幫跟班朝著羅村長家疾步走去。
“走，跟上去！”稻草無視，低聲道。青禾應了聲，跟了上去。
“無靈魄，下一個。”
“無靈魄，下一個。”
“無靈魄，下一個。”
羅村長家門前，一名眉清目秀的道童正坐在靠椅上，麵帶不屑，身前長桌上，一塊透明的琥珀擺放在中央，前方是村民孩們排起的長龍隊，隻見孩們一個一個的將手掌覆蓋在琥珀之上，但無一例外，那塊琥珀並沒有發生什麽特殊的反應。
“道長，這”道童的右邊，羅村長與戊陽子正襟危坐，羅村長見到村中孩童已經被刷掉這麽多了竟沒有一個先具備靈魄之人，不免有些狐疑。
“嗬嗬，羅村長，稍安勿躁，這璿光琥珀乃是上古神物璿光石破裂後留下的一粒微塵衍化，具備檢測凡人是否具有修仙體質的功能，至於這靈魄嘛，百名凡人之中能夠一人就已經很不錯了。”聽出了羅村長語氣裏的懷疑，戊陽子捋了捋自己的長胡，嗬嗬笑道。羅村長聞言恍然。
就在此時，人群中傳出一陣驚呼，二者定睛看去，隻見那道童身前一名虎頭虎腦的孩童單手覆蓋在璿光琥珀之上，紅色光芒透過手指縫隙傳出，雖微弱但卻是讓眾人瞧了個仔細。
“先火屬性靈魄—火猴，品階：凡品。”道童眼皮微動，懶洋洋道。
“恭喜羅村長了，凡品靈魄，雖資質不佳，但也可入我道觀了！”戊陽子笑道。
“哈哈哈！多謝道長，這是哪家的孩子，他的父母可在？”羅村長聞言激動的白胡直顫，雖然資質不佳，但是能和寧陽觀扯上關係，那對於桑村以後的發展可是益處多多啊，想到這裏，他忙對著人群喊道。
“村長，這是虎，這是虎。”村民中，一名佝僂的老婆婆顫巍巍的杵著拐杖走出來。
“好好，虎他婆婆，以後村裏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羅村長笑成了一朵花。
“謝謝村長，謝謝村長，虎，快，跪下，拜師了。”老婆婆激動道。
“哎老婆婆且慢，這虎拜師是要在寧陽觀與這一屆弟子舉行拜師大典的，現在就免了這禮吧。”戊陽子笑道，揮了揮手，示意道童將虎帶到一旁。
道童撇嘴，這等資質進了觀內也就打雜的份了
不過半日，長龍隊逐漸縮短，後麵除了再出現一名土屬性凡品靈魄後璿光琥珀再無聲息，而青禾與稻草也逐漸排到了隊伍前列。
終於，輪到青禾了。
“蒽？好靈秀的女娃，身上居然還有一股稀薄的靈氣。”戊陽子見到青禾出現，目光一亮，緊緊盯住了璿光琥珀。
但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青禾觸碰的璿光琥珀並沒有任何光華顯露，難不成是自己感應錯了？戊陽子有些愕然。
“走吧。”稻草拉著青禾正欲轉身離去，那掌心閃過的一絲光澤，卻是使得戊陽子目光凝固了。。
“帶著女娃的那位兄弟！且慢！”在稻草二人即將踏出羅村長家大門之際，身後傳來了戊陽子的喝聲。
一時間，包括羅村長在內所有村民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稻草的身上，稻草握著青禾的手不由一緊，被發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