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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另辟捷徑

  戰華熠和戰弘文絕對是要被氣到爆炸了。


  如此囂張的話語,如此狂妄的語氣,簡直是沒有把他們兩個放在眼裏!

  不僅如此,這簡直是在打他們兩個的臉。


  打的還不是一巴掌,是一巴掌又一巴掌。


  兩兄弟本來就對藍煙心懷不滿,怨恨頗深,現在已經把她恨到骨子裏。


  戰華熠陰沉的看著顧淩,開口問:“顧淩,你就看著你的女人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們?”


  顧淩懶洋洋的靠在今天特意讓傭人搬過來的椅子上,不疾不徐的說:“我不覺得我的女人態度有什麽不對,兩位,你們會對欺負了你們的人和顏悅色,以德報怨麽?”


  “顧淩,你就不怕我和弘文以後跟你決裂?”


  戰華熠眼底滑過一抹狠厲。


  從知道顧淩帶著藍煙這個未婚妻回來之後,他們兩兄弟,就已經不能在用原來的態度,來麵對顧淩。


  畢竟,他們以前是把顧淩當妹夫來看待,加上他有事戰驍的義子,親上加親,他們差不多就是親兄弟。


  可結果,顧淩背叛了戰玉嬈,傷了她的心。


  現在戰玉嬈又受了傷。


  雖然他們兩個到現在還不知道戰玉嬈受傷的真相,但這並不影響他們把戰玉嬈受傷的這個責任算在顧淩頭上。


  在他們看來,如果顧淩沒有辜負戰玉嬈,沒有惹她傷心難過的話,她可能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顧淩聽到戰華熠威脅似的話語,身上慵懶的氣息一瞬消失,坐直身體後,他淡淡說:“你們兩個確實無所謂,義父不會就行。”


  “如果不是看在義父的麵子上,你以為,我還能心平氣和跟你們說話?”


  戰家兩兄弟頓時覺得,在顧淩麵前被狠狠打臉。


  也是從這一刻起,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底破裂,再也沒有之前的感情。


  戰弘文冷冷的看著藍煙,嘴角勾起一抹陰狠,“開始吧。”


  兩人的這種態度,還唬不住藍煙,她跟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仇人。


  隻不過他們之間的仇恨,因為戰驍的存在,暫時都被壓製了下去。


  所以,在戰弘文開口之後,藍煙也不客氣,開始練沙包。


  但很快,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戰華熠和戰弘文沒有在壓製內勁,反而是在她攻擊他們的時候,他們以接觸點為軸,利用自身內勁,將她的力,加倍返還到她身上。


  一開始她沒有察覺,吃了暗虧,被自己的力量反震,身體陡然後退了好幾步。


  顧淩倏然眼色一厲,差點站起來。


  看到藍煙並沒有受傷,他才克製住想要衝過去的衝動。


  戰華熠輕蔑的嗤笑一聲:“還以為,我們會像昨天一樣,收著內勁讓你打?”


  他陰沉的咧了咧嘴角,惡意狠狠的說:“就算不能反擊,也不會讓你好受。”


  藍煙甩了下手,冷豔張揚的一挑眉梢,“那就繼續試試,看誰不好受!”


  說完,她眼神冷戾,再次欺身而上。


  這樣也好。


  打兩個不會動的站樁,雖然讓她解氣,可對讓她的武力提高並沒有任何好處。


  他們兩個鑽漏洞,想借力打力,這對她控製內勁,是一個絕佳的訓練機會。


  隻有更好的掌控攻擊力度,還有力量調動,才會避免自己受傷。


  藍煙的精神力被完全調動起來,周身每一道經脈,都處於隨時承受俯衝力量的狀態中。


  一開始,藍煙承受的反震,要比他們承受的力度要重,幾次下來,她覺得自己體內的經脈都在隱隱發疼。


  顧淩看到練武場上的局麵,本能想要去阻止藍煙在自討苦吃。


  但他看到藍煙一次又一次,不顧被反震的傷,更淩厲的攻擊戰華熠和戰弘文,緊緊的捏緊手掌,腳底猶如生根一樣,沒有移動半分。


  他猜到了藍煙這樣自殘式攻擊的用意。


  她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力量。


  然而,這股力量卻不能為她所用。


  通過這麽久的訓練,雖說能夠調動一部分,但距離完全調動還差得遠。


  普通的訓練方式對她的用處已經不大,隻有另辟新的方法,才會讓她能更快融合。


  他的女孩如此拚命,隻是想做能與他並肩,共同麵對危險的女人。


  他不能阻止。


  顧淩暗暗咬著牙根,克製自己的衝動,製止自己的本能。


  兩個小時後,藍煙已經全身都劇痛不已。


  外表看不出傷,但內部經脈卻滿是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紋。


  戰華熠和戰弘文的狀態也沒有一開始那麽輕鬆。


  他們也沒想到,藍煙居然有如此毅力。


  哪怕自己承受反震,比他們還要難受,卻一直堅持。


  明明看起來狼狽不已,眼神卻越發的淩厲,帶給他們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盛。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一開始他們利用內勁反震,他們的感覺十分輕鬆。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分過去,他們開始覺得吃力。


  到後來,甚至能感覺到被打的地方,哪怕用內勁來反震,也無法完全無視她打過來的力度。


  他們兩個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而藍煙和他們相反,她自傷一千,給他們帶來一百的傷害。


  十點,時間到。


  藍煙腿一軟,直接癱在地上。


  顧淩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藍煙身邊。


  “瑾瑾,你怎麽樣?”


  “沒事。”藍煙小臉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


  她身上穿的運動服都被她的汗水浸濕。


  顧淩抱著她,都能感覺到她身體在不住顫抖。


  太疼了……


  藍煙不想讓顧淩擔心,可如此程度的痛,讓她不能裝作沒事人的模樣。


  她努力扯出微笑,小臉在他手臂上輕蹭,“擔心,就是嚴重脫力,休息一會兒就好。”


  相比藍煙的狼狽,今天戰家兩兄弟狀態要好很多,冷眼看著藍煙,戰華熠問:“明天我們還用不用來?”


  他以為,藍煙都成了這樣,明天肯定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她無法堅持,那就不是他們兩個沒有沒按約定行事,到時候戰驍那邊要是沒有理由責備他們。


  藍煙抬頭,“明天六點,繼續。”


  “你還真是不怕死。”戰弘文嘲諷了一句,“你現在體內經脈全是暗傷,就像布滿蜘蛛網的瓷器,等到了臨界點稍微一碰就會破碎。”


  “如果你想繼續,那就繼續,那是你自己找死,和我們無關。”


  “顧淩,你自己親眼所見,到時候別跟你義父告我們兩個人的狀!”


  留下這句話,戰華熠和戰弘文走了。


  顧淩抱起藍煙,一言不發向房間走。


  藍煙咬了咬嘴唇,輕聲問:“阿淩,你在生氣嗎?”


  “沒有。”顧淩聲音一如平常對她的溫柔,“這沒有什麽好生氣的。”


  “瑾瑾如此拚命,都是為了我。”


  所以,他氣的是他自己。


  “戰弘文說的不對。”


  藍煙靠在顧淩的肩膀,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我體內的經脈是有損傷,而且還很嚴重,但是,他們不知道,我的經脈,現在正被溫養中,那些細小的裂縫,在快速被修複。”


  “修複好的經脈,比起原來要更加堅固,彈性也更大,能承受住更強的力量衝擊。”


  “以前我不能完全調動體內力量,就是因為經脈太過脆弱,無法承受那些力量對自身帶來的毀滅性破壞力,但我感覺,如果將經脈再強化幾次,我應該能完全承受住那些力量了!”


  “阿淩,他們這是陰差陽錯,反而讓我找到了捷徑!”


  藍煙沒有在戰華熠和戰弘文麵前說這些,更沒有表現出來,就是怕他們發現他們陰差陽錯成就她,再反悔。


  這些驚喜,她隻分享給顧淩!


  顧淩聽她說完,眼底的陰鬱與自責悄然消散。


  “真的?”他不太放心的又問一遍。


  “嗯!”藍煙用力點頭,表示是真的。


  顧淩笑了,“瑾瑾,你真厲害。”


  “錯,是聰明。”藍煙驕傲的揚著下巴,“聰明的找到了這種辦法。”


  “嗯,我的小祖宗是又聰明,又厲害,怎麽能如此優秀呢~”


  “因為要做你的女人,不優秀,怎麽配得上你~”


  兩個人,膩歪的互誇起來……


  #

  鬼醫穀。


  這是小霖被帶到這裏的第十八天。


  他知道白塵也來了。


  但是,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見到他。


  被帶來那天,他見到了鬼醫,也告訴他,他是白塵的徒弟。


  先讓他表示了一下煉藥能力,隨後鬼醫將他帶到一間密室,說是要激發他的武者血脈。


  然後,他就一直被關在這裏,而鬼醫也留在這陪他。


  十八天時間,他沒有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任何變化,鬼醫也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沒有武者血脈。


  但他還不肯放棄,讓他繼續按照他交給他的方式,繼續嚐試。


  又一次嚐試失敗,小霖自己都有心要放棄了。


  沒有武者血脈,就沒有武者血脈吧,他覺得,就算他沒有武者血脈,也不會比任何人差。


  這麽久都不能激發,再繼續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師祖,我什麽時候能出去?”


  鬼醫老神在在的說:“不急,再等十二天。”


  至少要試一個月。


  如果這次試不成,那就再等一年,繼續試。


  鬼醫十分滿意小霖。


  小霖是他見過潛力和天賦最高的孩子。


  而且他還小,十四歲的年齡,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武者世界的本土武者,十八歲以後覺醒的還有很多,所以他不著急。


  大不了,就等到他十八歲。


  如果他能覺醒武者血脈,那下一任穀主,就有著落了。


  小霖咬了下牙,又說道:“師祖,我想去見見師父。”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很想念他!”


  “見他著什麽急,他又不會走,等你出去再說。”


  小霖咬了咬嘴唇,最後無奈的乖巧應道:“哦……”


  說實話,小霖有點怕鬼醫。


  雖然說,鬼醫對他並沒有很凶,甚至算得上對他很有耐心,和顏悅色,但他身上的壓迫感太強。


  而且他身上的壓迫感,跟他在其他人身上感覺到的,完全不同。


  鬼醫來到小霖身邊,伸手在他的頭上輕撫了一下,“小霖,好孩子,你要好好努力,如果你能覺醒武者血脈,以後白塵就不是你的師父了,你就拜到我名下,做我的徒弟。”


  小霖臉色驟然一變。


  鬼醫這是什麽意思?

  憑什麽要擅自做主,讓他改師父!


  哪怕他是鬼醫,是鬼醫穀的主人,他也沒有興趣!


  原本對鬼醫的敬畏心裏,因為他這一句話,小霖已經完全變成對他的反感。


  小霖心裏有火。


  可他再生氣,也不敢對鬼醫發。


  他垂眸遮住眼底的怒意,低聲說道:“師祖,我可能體內根本沒有武者血脈,隻是一個普通人。”


  鬼醫笑了笑,“你還小,不用這麽快就下定論,距離你十八歲還有四五年,不用心急。”


  從這一天開始,小霖就沒有再嚐試過激發血脈。


  每次鬼醫讓他嚐試,他就做做樣子,然後再跟他說,自己失敗了。


  他打定主意,寧願不要這什麽武者血脈,也不要改拜別人為師。


  白塵是他的師父,這輩子都是他的師父,他也隻認他這一個師父!

  而在小塵被鬼醫關在密室裏嚐試激發武者血脈的時候,白塵在鬼醫穀,也遇到了麻煩。


  白塵雖然是鬼醫的徒弟,但因為他隻是普通人,隨意哪怕他煉藥能力再強,在鬼醫穀中的地位,也遠遠趕不上其他師兄弟。


  他來鬼醫穀找小霖,卻被幾個師兄弟排擠針對。


  以往在師門大會的時候,他作為鬼醫的徒弟,必須要回來,他隻是來一天,當天來,舉行完他就走,不會留在鬼醫穀過夜。


  這次為了等到小霖出來,他隻能住在穀裏。


  但同為鬼醫徒弟,其他人都住在舒適高檔的新房子,他隻能和外圍弟子,一起住在又破又舊的老房子裏。


  這些還無所謂,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有張床就行。


  然而,除了這些被不公平的對待,更讓白塵不能容忍的,是穀內弟子對他的輕視和看低。


  他是鬼醫收的徒弟中,唯一一個沒有覺醒武者血脈的人,被他視為師門的汙點,也是他最嫌棄厭惡的人。


  這也導致,全鬼醫穀,除了外圍弟子,所有人,都能奴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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