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人滿為患
—— ??很快趙一凡就換好衣服出來了，他對自己身上的傷是一清二楚的，要回複隻是時間問題，至於會不會留下傷疤，隻要臉上還是白白淨淨的就好了。
??醫生見趙一凡走了出來，於是也起身說道“好了，我們也該開始幹活了。”
??然而趙一凡卻忍不住吐槽道“喂，我看你這裏那麽冷清，有什麽可幹的啊？大掃除嗎？”
??“不是。”醫生打了個哈欠，然後隨手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一件白大褂扔給了趙一凡道“我們當然是去診所給人看病咯。”
??“唉？難道這裏不就是你的診所嗎？”趙一凡顯然有些震驚，如果這裏不是診所，為什麽會有病床啊？
??醫生叼著煙，還是一臉玩世不恭的態度說道“當然不是啦，這裏是住院部，托你們的福，我都已經一周沒有去診所了。”
??“原來是這樣啊.……”趙一凡有些鬱悶的撓了撓頭，然後看向楊玉和葉辰，攤手道“事情就是這樣，要不你們先回去吧，也用不著每天來看我了。”
??而趙一凡話音剛落，一個溫柔的聲音傳入了他們的耳中“是啊，你們就先回去吧。”
??趙一凡等人聞聲望去，赫然是被魔童扶出來的楚天歌！
??雖然他和趙一凡一樣都是臥病在床一周，但他是一隻處於昏迷狀態的，所以麵色並不是很好。
??醫生見楚天歌醒了，也是有些吃驚的，忍不住說道“哦，你也醒了啊。”
??楚天歌憔悴的朝醫生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嗯，托你的福。”
??而醫生也毫無顧慮的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嘶～，既然醒了你也別閑著，換一張臉來我的診所給我打下手吧。”
??魔童一聽，不悅的說道“醫生，你這什麽意思？楚天歌他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
??然而醫生卻淡淡的瞟了楚天歌一眼道“麵色蒼白，隻是血糖低了而已，來一袋葡萄糖，喝點果汁就好了。”
??說罷，他絲毫不理會魔童的抗議，一邊朝門口走一邊說道“思瑩去拿袋葡萄糖，新來的給他打上。”
??新來的自然說的就是趙一凡了。
??此時魔童還想說什麽，卻被楚天歌攔住了，他訕訕一笑道“沒事的，醫生比我更清楚，其實你也不用扶著我，我還沒虛弱道那種程度。”
??說罷，他緩緩了站了起來，然後活動了一下手臂。
??說實在的，楚天歌也確實就是麵色有些慘白嚇人而已，其實他恢複的也差不多了，休息半天就好了。
??但魔童卻有些不悅的說道“喂，你又不是不知道診所的情況，你這完完全全需要休息啊！”
??不等楚天歌開口呢，一旁拿著葡萄糖和吊針的趙一凡就一臉麵無表情的說了句“不好意思，請讓讓。”
??魔童微微一皺眉，回頭看了眼趙一凡，而趙一凡就趁著這個機會，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直接將針孔精準無誤的刺入了楚天歌的血管，然後將葡萄糖遞給了楚天歌。
??同時思瑩也給楚天歌遞過去了一杯芒果汁，心中不禁感慨道。
??好快，好精準的手法完全不輸於醫生。
??“謝謝。”楚天歌麵帶微笑的接過了果汁，一邊喝著，一邊聽著魔童綿綿不絕的抱怨聲。
??“行了。”楚天歌喝完果汁後，才笑著打斷了魔童，然後說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醫生說的沒錯，我沒事，而且我也沒有那麽嬌柔。”
??說罷，他微微推開了魔童朝著門口一邊走去，一邊說道“兩周這個規矩，很快的。”
??說罷，楚天歌和趙一凡兩人就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而後麵的思瑩也在下逐客令，一邊推著最裏麵的魔童，一邊說道“好啦好啦好啦，各位就先回去吧。”
??……
??在路上，思瑩在前麵帶路，而趙一凡和楚天歌兩人在後麵慢慢的跟著，至於楊玉和葉辰，因為魔童要回去了，所以也隻能跟著他走了，不然就真的回不去了。
??“那個，你的傷沒關係吧？”趙一凡忍不住問道。
??此時楚天歌是帶著另一張臉的麵具的，看我看不出他的原貌，但他聽到趙一凡的話後，微微一愣然後低頭摸了摸胸口，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回了句“沒事！倒是你，你身上好像脫了不少皮，應該很疼吧。”
??趙一凡一臉懶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沒事了，都已經好了。”
??其實還沒好的，但他臉上的好了，對他而言就相當於痊愈了，所以其它的部位他根本不在乎。
??楚天歌一聽有些吃驚的驚歎道“哇，那你真厲害啊.……”
??說著，他還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道“我現在還覺得胸口有點隱隱作痛呢。”
??話音剛落，走在前麵的思瑩就嬉笑的回過頭道“那沒關係的！隻是身上的淤青還沒好！”
??楚天歌朝思瑩露出了一抹笑容點了點頭，然後輕語道“所以，好像真的我輸了啊……”
??這句話隻有趙一凡和他自己兩人可以聽見，他語氣中，有著幾分低落和傷感。
??趙一凡微微一愣，然後不緊不慢的回了句“不，我也沒贏。”
??“嗯？”楚天歌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趙一凡。
??而趙一凡卻微微一笑道“應該是平手吧，你倒下了，我也起不來了，你沒輸，我也沒贏。”
??“可你醒來的好像比我早。”
??“.……”
??趙一凡和楚天歌兩人聊了一路，雖然趙一凡一口否定自己贏了，但楚天歌卻還是認定自己輸了，所以兩人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太糾結。
??隨後他們就聊到了趙一凡為什麽要占領無限之城，最後趙一凡把自己被追蹤的事情，和自己為什麽的原因告訴了楚天歌。
??而楚天歌聽到後也是一愣，隨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啊？”他的笑聲中充滿了無奈和自嘲。
??楚天歌笑的是前仆後仰，眼淚都笑出來了，走在前麵不知所措的思瑩一頭疑惑的回頭看了眼楚天歌，但也沒說什麽，逼近和自己無關，於是嘟囔了句“哼，男孩子就隻會打打殺殺的，真無聊。”
??趙一凡看著楚天歌笑了一會後，忍不住打斷道“你笑夠了嗎？”
??“咳哈哈哈。”楚天歌笑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夠了夠了。”
??隨即他一臉認真的看向趙一凡道“其實，你的分析是對的，你的做法也是正確的，但你失算了一點。”
??“什麽？”趙一凡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問道。
??“我並不是無限之城的統治者。”
??趙一凡似乎早就料到楚天歌會這麽說了，於是語氣平淡的回了句“可他們說你是。”
??“但無限之城是個自由的國家，沒有統治者，我不可能讓這裏的人不討厭你，可能他們會因為我，不為難你，但他們討厭你的心，始終都不會消散。”
??“對我而言，隻要他們能不打擾我一陣子就足夠了，他們願意恨我一輩子就讓他們恨吧，因為就連我自己都恨我自己。”
??“嗬嗬。”楚天歌低聲笑了兩聲“你這人似乎很有趣啊……”
??到了醫生的診所後，原本一臉輕鬆的趙一凡，表情突然變得凝固了起來，就像是便秘一樣難受。
??這尼瑪哪裏是診所？這隊伍排的，最少都一千多人了啊！
??這診所雖然不大，但患者很多，雖然無限之城就隻有兩三萬的人口數量，但因為這裏的環境問題，來這裏看病的人也不少，而且需要看病還需要預約，重病者優先。
??特別是趙一凡和楚天歌兩人打鬧了無限之城一陣後，傷者更是窮出不盡，而且因為趙一凡和楚天歌兩人的傷，他都一周沒去過診所了。
??但人們卻不敢催他，第一，因為楚天歌在，第二，萬一惹惱了醫生不給他們治病，那就得不償失了。
??楚天歌看著趙一凡目瞪口呆的樣子，一臉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歎了口氣道“多讓醫生給你治療治療，你慢慢就會習慣的。”
??“你難道經常受傷？”
??“第二次。”
??……診所裏.……
??雖然診所不大，但床位不少，有十個，而且醫生的收費在這裏也非常的合理，診金一顆金幣，藥費另付，而且價格也便宜的驚人，讓趙一凡都以為他是在虧本賣。
??但當他聽說這些藥都是醫生自己種植的，頓時覺得他是個資本主義。
??而楚天歌，趙一凡和思瑩三人純粹就是來打雜工的。
??因為醫生負責看病，分析，開藥，其他三人就自然是負責拿藥，給病人打針包紮傷口什麽的，非常輕鬆，雖然很輕鬆，但是人一多也會變得很忙碌，然後很累人。
??床位不夠，所以床位不是用來躺人的，而是坐人的，趙一凡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麽叫做“人滿為患”了。
??就連萬城和蛇姬大戰的時候，醫院裏都沒出現過的場景，這裏有了……
??四人一直從早忙到了晚上，到了深夜，他們才送走了最後一位病人。
??“注意忌口，小心傷口不要碰水，慢走不送！”思瑩麵帶微笑的將最後一位病人送走後，臉上的笑容也垮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疲憊。
??而趙一凡和楚天歌兩人已經累的雙雙坐在病床上懷疑人生了。
??“喂，天歌，你第一次有這麽累嗎？”
??“沒有，好像我這次做的太過火了。”
??“不不不，應該是我過火了。”
??“我們倆都過火了.……”
??兩人一臉生無可戀，表情陰沉的坐在角落的病床上，自我責備著，這場麵有些壓抑，看的思瑩是滿頭黑線。
??不一會，醫生拿著厚厚的一打資料起身道“好了，幾天就暫時這樣吧，明天早上五點再來。”
??“什麽？！”
??“五點？！”
??趙一凡和楚天歌兩人一前一後的驚呼道。
??而醫生卻一臉頹廢的抽著煙道“當然了，你們倆王八犢子捅的簍子，難道想要翻臉不認賬啊？”
??趙一凡和楚天歌兩人一聽，情緒瞬間有低落了起來。
??“都是我們的錯.……”
??“沒錯，我錯的更多一點。”
??“不不不，是我。”
??“是我.……”
??“是我.……”
??兩人再次無限的自我責備了起來。
??在之後兩周裏，趙一凡和楚天歌兩人忙的不可開交，每天都是深夜才能下班。
??而他們照成的傷者，也在一周前都看完了，重傷的有骨折，輕傷的不是燒傷就是傷口發炎，或者擦傷。
??而今天剛好就是他們最後三天在這裏工作了，而這幾天，趙一凡和楚天歌兩人都是住在醫生的住院部裏的。
??而思瑩和醫生自然是各回各家了。
??雖然楚天歌和趙一凡也想出院各回各家的，但被拒絕了，不過兩人都不敢說什麽，因為醫生的能力擺在那裏，所以他們隻能默默接受。
??“注意保暖，千萬不要受涼哦！”
??思瑩再次笑眯眯的送走了最後一位病人。
??而趙一凡和楚天歌兩人進過十二天的磨煉，雖然很疲憊了，但也不像是前麵幾天一樣，累的昏昏欲睡，暈頭轉向的。
??這時，趙一凡下意識忍不住說了句“無限之城人不多，怎麽病人這麽多啊？”
??這句話讓房間裏的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不過這麽明顯的不正常反應，趙一凡自然也是看得見的。
??隨即一旁的楚天歌一邊整理床單一邊解釋道“地方小，人少，垃圾多，沒地方可以處理就隻能燒。但很多東西燒不了，也有很多東西燒了對人體有害，但很多人又不知道這點，所以空氣中彌漫著有毒物質，時間短了不要緊，可時間長了，就會在人的體內裏紮下病根，而且再加上這裏是南半球非管轄區的中心點，再加上這裏經常吹的是東風，將有毒物質吹向了西區的亞爾納地區，所以我們和亞爾納地區的關心就一直很尷尬，再加上現在處於我們兩邊的戰亂，人心惶惶，所以生病的人就多了。”
??“喂，你們倆聊什麽呢，快走了。”此時，醫生站在門口叼著煙麵無表情的打斷了趙一凡和楚天歌兩人，而思瑩也站在他身邊朝兩人招手。
??隨即趙一凡和楚天歌兩人都收起了心裏浩瀚如海的話，離開了診所。
??……第二天.……
??翌日，一大早醫生就帶著趙一凡他們來到了診所，這裏還是老樣子，一大早就排著長長的隊伍，而且還不停的能聽見有人在咳嗽。
??然而醫生他們剛剛到診所門口，就有一位老婦女淚流滿麵的哭著跑了過來，焦急的喊道。
??“醫生，醫生啊，求求你幫我看看我家孩子吧，他快死了！”
??醫生依舊還是抽著煙，臉上掛著雷打不動的睡臉看了看老婦人身後架子上的男子。
??男子應該有二三十歲了，有些中年發福，不過他的雙臂都是黢黑無比，而且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肉香。
??雙臂被烤熟了。
??楚天歌和思瑩兩人看見這一幕，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都成這樣了，估計手臂保不住了。
??就連一直悶悶不樂的趙一凡看見著一幕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沉思了起來。
??這種傷就算不是一般的醫生看見了，就算是萊恩看見了，結論都隻有一個，“截肢然後裝個義肢吧”。
??然而到這裏，醫生隻是將煙頭扔到了地上，然後踩了踩，淡定的說了句“你們第一個進來吧，看這傷，治好的費用估計會很貴的。”
??老婦人聽見自己兒子的傷有救，開心的差點跳了起來，她老眼放著渾濁興奮的光芒，開心抓起醫生的手，又問了一遍“真的嗎醫生？我兒子還有救？！”
??“呃……可以是可以，但這個費用是很貴的啊……”
??然而也不知道老婦人聽沒聽見，就見他開心的和自己兒子在那裏說，這讓醫生有些尷尬。
??然而很快老婦人就拿了十塊金幣道“多少錢都沒事！隻要能看好我兒子，多少都不是問題。”
??緊接著後麵還有繼而連三的老人都拿著金幣抽了過來，不過都是老頭老太太，他們要醫生看病的對象無一不是自己的兒女，而且都是三十多少，半步如中年的人。
??而且他們的傷也都非常的統一，清一色的燒傷，而且都嚴重到有一股肉香味。
??這時，就連醫生那雷打不動的臉都不禁皺起了眉頭，心想。
??這是煤氣爆炸了，還是那自己當燒烤了？
??這些人玩的也太瘋了吧。
??很快診所就開門了，這些被嚴重燒傷的病人都是醫生親自出手救治的，一共八個，就這樣，八個床位就沒了。
??而在這期間，醫生毫無顧慮的將診斷的位置讓給了思瑩，讓她代替自己，而無限之城的人似乎也很相信思瑩，沒有一點因為她的年齡和長相而去懷疑她。
??可見醫生在無限之城的號召力，是完全不亞於楚天歌的。
??所以在這短時間裏，楚天歌和趙一凡兩人就累了～。
??很快，醫生就給這把人包紮好了傷口，但並沒有讓他們離開，而是對家屬說了句“必須留到晚上觀察一陣子，你們先回去吧。”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