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想得美
走,想得美啊! 安瑤巴不得推他出去頂包,他豈能讓那女人得逞? 你對我不仁,我對你不義。 淩風往沙發裏一坐,翹起二郎腿,嘴裏的牙簽左右轉動著,“我倒是想跟你出去呢,就是我這腿啊不聽使喚,要不,你們抬我出去?” “我抬你媽媽的!”毛五揮拳砸過來。 淩風看似沒任何反擊,其實心中早有盤算,待毛五走到跟前,他突然出腳,將其絆了一跤,前麵就是花盆,整個臉都磕在花盆上,差點沒把牙磕掉了。 嘴裏的血“噗嗤噗嗤”往外冒,配上那猙獰可怖的表情,宛若恐怖片裏的鬼一樣。 “啊,我要殺了你——”毛五被激的失去理智,瘋一般朝著淩風衝過去。 有些人就是沒有自知之明,就比如毛五,上次的事情已然證明兩個人的差距,偏偏他總覺得上次是淩風僥幸的,誓要打敗淩風來證明自己的本事和能耐。
??淩風有意給安瑤心裏添堵,跟逗狗似的逗著毛五轉圈圈玩。 安瑤氣急敗壞地跑過來,“你有病啊,這樣子酒樓還怎麽做生意?” “安總,這真不是我故意的,是這個家夥太難纏了。”淩風一臉無辜樣,“要不,你讓他住手?” “我……啊!”毛五差點一拳砸她臉上,的虧淩風及時拉了她一把。 這家夥分明就是故意的,偏偏她還說的有理有據的,讓她啞口無言。 安瑤氣個半死,林靜之卻是暗暗為淩風豎起大拇指,她就欣賞淩風這不向惡勢力低頭的豪氣! “住手,都住手!”安瑤喊的再大聲都無濟於事,淩風不想停,毛五就停不了。 林靜之欣賞淩風的聰明果幹,但身為酒樓主管,她也沒忘記自己身上的責任和義務。 她來到安瑤身邊,道,“安總,解鈴還須係鈴人,你要是能說句軟話……” 後麵的話林靜之沒說出來,但意思很明顯了。 作為主管,她的任務已經盡到了,至於安瑤聽不聽的,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正在安瑤猶豫不定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大門口的方向傳來,“都幹什麽的?活膩歪了,竟然敢跑這來鬧事!” 來人是羅亮,身邊還跟著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男子。 趙偉和杜鵬都認得那男子,是稅務局的局長,做生意的,少不了要跟稅務局打交道,能跟他混的這麽熟的,關係必定非同一般。 所以,當羅亮出聲之後,趙偉和杜鵬都不敢再言語。 二人雖不知道羅亮的身份是什麽,但這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稅務局局長的朋友,不敢招惹。 毛五幹的是賣命的生意,對官場上那些人不太了解,自然也不知道那中年男子的身份。 俗話說不知者無畏,管他娘的什麽人,他毛五現在正在怒火中燒中,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滾,誰敢管老子的事,老子撕了他!”鮮血染紅了半邊臉頰,幾乎快要爆裂的眼球瞪的格外的大,樣子十分嚇人。 安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毫不避嫌地抓住羅亮的胳膊,“羅亮,你快想想辦法,這個人擾的我酒樓都沒法做生意了。” 淩風的目光被那交織在一起的曖昧牢牢鎖住,胸腔裏有什麽東西在翻滾,到了嗓子眼被他生生壓住。 他往沙發裏一坐,雙手環抱胸前。 管事的來了,就不用他再出手了,等著看好戲好了。 羅亮輕輕在安瑤的手背上拍了兩下,示意她別擔心。 淩風到底是沒忍住,幾步走過去,將安瑤從羅亮身邊拉開。 這邊,毛五將從淩風身上受的氣全都發泄在羅亮身上,這小子白白淨淨的一看就不是練家子,欺負不過淩風,還能欺負不過這小白臉嗎? “你叫什麽名字?”羅亮問道。 毛五用力在他身上推了一下,“老子剛才說的話你當耳旁風是不是,滾,再不滾,老子撕了你!” 那一下力道很大,羅亮被推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寇瑉伸手頂住羅亮的脊背,不至於讓他摔個屁股蹲。 “跟這種人計較什麽,直接報警就是了。”官做到這個份上的人,什麽大事小事沒經曆過,若事事都去計較,那不等升官那一天,怕是氣都要氣死了。 遇到這種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交給警察去處理,又快又方便。 羅亮是對毛五有所畏懼,這個瘋子下手如此狠辣,再糾纏下去,對自己沒什麽好處。 再者,不能在安瑤麵前丟了麵子,被那瘋子打一頓可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更何況,那個窩囊廢還在這呢,適才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個窩囊廢將這瘋子耍的團團轉的。 報警電話是羅亮打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毛五搶了去,直接扔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我看誰還敢報警。” 羅亮黑著臉,“你可知道……” “我知道你大爺,小白臉擱老子跟前裝逼,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行。” 羅亮壓根沒有搬出自己身份的機會,每次都被毛五打斷。 淩風沒忍住笑出了聲,被安瑤狠狠白了一眼。 寇瑉拿出工作證亮在毛五麵前,“地稅局局長,寇瑉,看清楚了,下麵是我的工號,不信可以去地稅局的網站上查詢。” 毛五想把寇瑉手中的東西拿過來看看,寇瑉沒給他那個機會。 然後,他當著毛五的麵,直接撥通報警電話。 趙偉和杜鵬一看事情朝著不可控製的地步發展,恐慌不已,這個毛五真他娘的坑爹,當初找到他們的時候十分霸氣地說他是方家的人,有方家在背後撐腰,準保給他們把先前的惡氣出了。 現在呢,方家人再牛逼,也不可能為了他去得罪地稅局局長啊。 二人眼神交流一眼,腳底抹油想溜。 突然,二人的肩膀上各落下來一隻大手,鏗鏘有力,宛若千斤重石一般。 是淩風,瞧見他們有想溜的意思,他就悄悄挪了過來。
??怦怦”兩下,二人被如同丟沙包一樣丟向人群中間,正好落在毛五麵前。 毛五狠狠咽了口唾沫,神色不安,“我……我是方家的人,這事是一場誤會。你等等,我給方少爺打個電話,讓他來跟你解釋一下。” 電話撥通了,毛五求方少毅為自己說兩句好話,誰知方少毅把自己推的一幹二淨。 開什麽玩笑,讓他為了一個毛五去得罪地稅局局長,他腦子秀逗了嗎? 當初默許毛五去找淩風算賬,他可是做了兩手準備的。 成了,那自然是解了心頭的那口惡氣,不成,就把毛五推出去頂包。 聽著電話裏“嘟嘟嘟”的聲音,毛五哪還能不明白方少毅的意思。 他和方家就是雇主被金主的關係,說不上感情不感情的,人家花錢辦事,你事情沒辦好,就隻能靠自己。 這事犯到地稅局局長手裏了,可就沒那麽容易解決了,得想法子自救。 幹他們這行的,就是賣命,過的是刀口上添血的生活,誰手上還沒幾條人命案啊。要是被抓進去了,保不準以前的那些事情就會被查出來,所以無論如何,不能被抓! 眼下隻有一個辦法了,抓一個人質,伺機離開這裏! “別過來,都別過來!”距離毛五最近的是安瑤,挾持女人比挾持男人容易得多。 安瑤大驚失色,被猛的那一拽,扭到了腳,高跟鞋根斷掉了一隻,高低不平衡使得她站立的姿勢非常奇怪。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的不輕,場麵一度非常混亂。 毛五從身後的風景樹上折了一根樹枝對著安瑤脖頸上的大動脈,隻要紮下去,安瑤必死無疑。 “你把人放了,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羅亮道。 寇瑉跟著附和,“你不就是想離開這裏嘛,我可以給你準備車子,但你千萬不能傷害人質。”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盡可能地滿足毛五的要求。 淩風一直站著沒動,也不說話,表情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淩風,你還傻愣著幹什麽,趕緊去和毛五談條件啊,別讓羅亮搶了你的風頭。”林靜之很為淩風鳴不平。 淩風依舊定定地站著,紋絲不動,“不去!” “為什麽啊?你不是挺在乎安總的嗎?”旁觀者清,二人的感情,林靜之比他們都看的清楚。 淩風微微愣了一下,“沒用!” 旁人不清楚,他卻是很清楚的,毛五是怕被抓進去,所以他一定會想辦法離開這裏。 羅亮和寇瑉的拖延之詞逃不過毛五的眼睛,搞不好還會激怒他。 像他們這種亡命之徒,殺人不過眨眼間的事,真惹急了,天皇老子都敢惹,哪管你是什麽身份。 他之所以不去摻和,一來,是知道說那麽多沒用,二來,他在尋找出手的時機。 唯一可以確保安瑤平安無事的辦法,就是打掉毛五手中的樹枝,要麽,就是將其殺掉! 自己畢竟不是警務人員,沒有殺人的權利,所以還是讓毛五失去攻擊力的方式最為穩妥。 那家夥機警的很,用半邊身子將手持樹枝的手擋在身側,淩風遲遲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林靜之不明白淩風心中的想法,隻是著急的很,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毛五打斷羅亮和寇瑉的話,“別他媽嘰嘰哇哇的,把你的車鑰匙給老子。” 二人眼神交流之後,羅亮主動將自己的車鑰匙交出來,“鑰匙可以給你,但你必須先放了人質。” “你沒資格跟老子談條件,鑰匙扔過來,快點!” 羅亮猶豫一下,道,“不行,鑰匙給你了,你不放人質怎麽辦?” “到底給不給……”樹枝劃破安瑤白皙的脖頸,殷紅的鮮血汩汩著流出來。 羅亮連忙舉起鑰匙,“給,我給。這樣,我來當你的人質,我還可以給你開車,你放了她。你看,她流血了,要是她出事了,你就成殺人犯了。她是我女朋友,我會讓警察全國通緝你的!” 半商量半威脅,由不得毛五不答應。毛五的目的是離開這裏,並不想徒生事端。 羅亮在他眼中和安瑤沒什麽區別,都是毫無戰鬥力的渣渣。 “好,你拿著鑰匙過來,我放人。”毛五道。 羅亮高舉著雙手,一步步走向毛五。 待羅亮走近,毛五一把將安瑤推開,欲將羅亮拉過去。 也就是在這時,什麽東西刺破空氣發出“嗖”的聲音,準確無誤地打入毛五的手背。 是一根細小的樹枝,適才淩風在逗弄毛五的時候藏在袖筒裏的。 毛五吃痛,手中的樹枝應聲落地,但他的雙腳也不是吃素的。“砰”的一聲,毛五一腳踹到羅亮胸口,將其踹的倒飛出去。 羅亮手中的鑰匙飛向空中,被毛五一個後空翻用腳接住了。 他衝向門口,偏在這時,警察趕到。 毛五立馬調轉方向,向著後門的方向跑去。 淩風跟著追了過去,而這時,林靜之喊了一聲“安總暈倒了”,淩風又折了回去。 追人的事情自有警察去辦,眼下最重要的是趕緊將安瑤送到醫院。 “讓開!”羅亮先他一步搶到安瑤麵前,抱起她就往外跑。 人群湧動,淩風被擠到了最外麵。 救護車拉著安瑤和羅亮他們走了,淩風被丟了下來,還得接受警察的盤問。 警察將他和趙偉以及杜鵬一起帶走。 警察局裏,淩風很不配合,滿腦子都是羅亮說的那句“她是我女朋還沒離婚呢,羅亮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他和安瑤的關係,而安瑤對羅亮又是那麽低依賴和信任,自己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麽? 值得嗎? “咚咚咚!”審訊的人重新換了一波,這次來了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聽說是你救的人,英雄啊,好好配合,做完筆錄就可以走了。” 淩風閉著眼睛不說話,走,去哪?去醫院還是回安家?那兩個地方他現在都不想去,還是這裏清淨。 審訊的人重重將筆放在桌子上,“嘿,我說你這個人真是奇怪啊,當英雄還這麽拽,這筆錄你到底是做還是不做了?” “不做!”淩風惜字如金。 審訊的小夥子很生氣地站起來,“真他媽是個怪胎,不做拉倒,你慢慢在這呆著吧。” 這一關就是幾個小時,直到林靜之找到這裏,代替淩風將事情的原委闡述了一遍。 人家要的就是個證詞,又不關你不罰你什麽的,是淩風自個兒把自個兒關起來的。 林靜之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你是打算一輩子住在這裏不出去了?不去看看安總,她傷的可不輕。” 無話。 林靜之哀歎一聲,“你是在為羅亮和安總親密的關係吃醋了吧?” 淩風心虛地閉上眼睛。 林靜之又是一聲哀歎,“你說你明明很在意安總,為什麽老是表現的那麽煩她那麽不在意她,真搞不明白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誒,安總被劫持的時候,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吧。”林靜之的到來,將淩風最不願意去想的一些事情勾了起來,難受,真的很難受。 林靜之道,“你這是逃避,以為躲在這裏就可以不去麵對那些煩心事了,就算你能躲得了一時,可你能躲一世嗎?” “淩風,聽我的,若你真的在意安總,就要讓她知道你的那些好,讓她明白你的心意。” “剛才若不是你在關鍵時刻出手,那個羅亮早被當成人質帶走了,哪還有他現在什麽事?” “他現在就在醫院守著安總,你要不甘心就這麽被他搶走自己的老婆,最好去醫院守著。” 林靜之說著,站起來,該說的都說了,至於怎麽選擇,就看淩風自己的選擇了。 淩風也跟著站起來,灰暗的雙眼中迸射出一抹精光。 林靜之說的對,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要勇敢地麵對一切。 軍隊可沒教過他遇到煩心事躲起來! 林靜之來之前就做好了要說服淩風的準備,所以她是開著淩風的比亞迪來的。 鑰匙就在淩風的辦公桌上扔著,他的心也是真夠大的,就不怕別人給拿走了。 將鑰匙丟給旁飛,林靜之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那你呢?” “我打的回去就行,你快趕緊去吧。” 淩風現在熱血翻滾,迫切想要快點趕往醫院。 林靜之的恩情他記下了。 安瑤的傷勢說嚴重其實也不嚴重,劃破了點皮,主要的傷都在腳上。這隻腳先前扭傷過,還沒好利索,現在又扭傷了,醫生說是傷到筋骨了,需要臥床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羅亮細心地照顧著,端茶倒水削水果,安瑤嘴饞想吃螺螄粉,他能跑很遠的地方為其買回來。 他從來都是這樣溫柔體貼,事事為安瑤著想,惹的巡診的女護士都拿安瑤開玩笑,說她能找到這麽好的男朋友,羨慕死個人了。 女護士走後,羅亮拉過安瑤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輕輕在上麵吻了一下,“瑤瑤,我好想一輩子保護你、嗬護你,和他盡快離婚吧,要是他不同意,我來想辦法。” 安瑤的神色有些異常。 不離婚,不光是因為淩風不同意,還因為她的第一次已經不複存在。 當初找人結婚的時候,她就做好打算了,隻是為了利用假結婚來讓羅亮死了那條心,可沒想到,她會和淩風之間發生關係。 女人對一個男人的重視,大多體現在對身體的忠貞上,總覺得第一次隻會留給心愛的男人。 如今第一次沒了,她便覺得自己不完整也不完美了,配不上羅亮了。 可這些話如何能告訴羅亮? 她張不開那個口啊! “羅亮,再給我點時間好嗎?” 羅亮緊緊握著她的手,“瑤瑤,你到底在猶豫什麽啊?阿姨和露露都跟我說了,他對你一點也不好,就拿今晚的事情來說,你被那個瘋子挾持,他在幹什麽?” “他跟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的,一句擔心的話也沒有,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生氣嗎,我恨不能殺了他。” “你是我的寶貝,是我的一切,我嗬護你還來不及,怎麽能忍心看著他那樣對你?” 羅亮情緒激動,將安瑤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你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嗎,它是因為你而跳動的,沒有你的日子,它隻是麻木地跳動著,讓我不至於死去而已。” 沒幾個女人能經得住愛人深情的告白,安瑤也不例外。 她相信隻要她將實情告訴羅亮,羅亮一定不會責怪她的,“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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