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姚家班(一)
等李信簡單快速的掃視了一圈屋內擺設後,走在最後麵的姚文德和姚秀兒也已經跟了進來。
轉身看向姚秀兒,李信問道:
“你的首飾盒子之前是放在哪的?”
這麽長時間下來,姚秀兒一直沒有說話的機會,也沒人理她,所以她站在旁邊,現在還有些懵懵的。
突然被李信出聲提問,姚秀兒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啊?哦,我之前一直把首飾盒就放在了那裏。”
說完還抬起胳膊指了個方向。
順著姚秀兒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個位置正是李信一側不遠的那張桌子。
那張桌子就放在了窗戶下麵,也許是因為那裏的光照最好,也許是其他地方真的沒有位置了。
李信轉頭看過去,發現桌子的樣式非常簡單,甚至是有些簡陋。
那個桌子既不是梳妝台,也沒有小抽屜。
隻有四條桌腿,一個桌麵。
而桌麵上也擺滿了各種東西,零零碎碎的。
最讓李信意外的,是他居然在桌麵上發現了半個燒餅,看那燒餅上的缺口,還有小小的咬痕,想來也隻能是姚秀兒自己的了。
仔細打量了一番桌麵,李信也有些了然。
也許正是因為隻有一個桌麵,又或者東西比較多,所以才看著桌麵有一些小小的混亂。
桌麵上的東西,擺放的也有那麽一點點的隨意,李信在經過一番觀察後,一時也無法確定首飾盒,在沒丟之前可能會放在哪裏合適。
於是李信也隻能再次轉頭,看向了姚秀兒,盯著姚秀兒微微皺眉詢問。
可是對於李信的皺眉,姚秀兒卻明顯會意錯了。
在李信第二次看向姚秀兒後,隻見姚秀兒眼神上挑好像在思考,可是卻很快又低下頭去,還迅速的漲紅了臉。
“這、這,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太忙了沒顧得上收拾。”
然後就見姚秀兒,一個箭步衝到桌子前開始整理起來。
看著姚秀兒那窘迫的模樣,李信也跟著微微一樂,他倒是沒有出言阻止姚秀兒的舉動,而是安靜的站在了旁邊,就那麽看著。
因為李信的主要目的,本來就沒想要幫她找東西的,姚秀兒整不整理對他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等了片刻,李信終於見到姚秀兒停了下來,隻是在桌麵整理完了之後,她的手裏還拿著半塊燒餅,一時不知道要放在哪裏。
可是姚秀兒也不能一直站在桌子前麵,畢竟好幾個人盯著她看,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最後隻能拿著燒餅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姚文德一旁。
對於姚秀兒的動作,除了李信和李武外,姚文德自然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表情也慢慢的變的嚴厲了幾分,雙眼中還透露出些許的怒意。
不過姚文德的怒氣,卻不是因為姚秀兒桌子上東西的雜亂擺放,而是因為她手裏的那半塊燒餅。
果然,在姚秀兒小心翼翼的靠過去之後,就聽姚文德低聲的嗬斥道:
“說過多少次了,叫你好好吃飯,你不吃,非要把小吃當正餐?
我是管不了你了,等過兩年你嫁人了,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姚文德隻是想說教幾句,畢竟說嚴厲一點,那是自己女兒丟人了,還是在外人麵前丟了人。
而他作為父親,是一定要管教或者說是要表態的,免得被外人嘲笑或看不起,覺得自己家孩子沒教養。
畢竟子不教,父之過。子女的錯,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是父母的錯。
姚文德刻意壓低了聲音的嗬斥,與其說是嗬斥,倒不如說是,他說給李信和李武兩人聽的而已。
但是姚秀兒可沒有想那麽多,在她聽到姚文德的訓斥後,想都沒想就直接反駁道:
“哼,什麽嫁人,我還小呢,才不這麽早就嫁出去。”
姚文德可能也沒有想到會被反駁,隻能再次出聲,
“小什麽小,你二姐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早就許好了人家了,在過兩年孩子都有了。
行了,你的事下來再說,別給我添亂。”
姚秀兒這次聽到父親的話後,倒是沒有再繼續反對,而是站在一旁很明顯的撇了撇嘴。
隨後姚文德就看向了李信和李武二人,
“讓兩位大人見笑了,小女頑劣,實在是讓我頭疼的不行。
兩位大人,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一刻鍾後,李信和李武已經在房間內進行了一番查看,說是搜查,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
而且畢竟是女子的房間,在加上李信意不在此,所以就更是查看的敷衍,甚至都沒有翻動什麽,隻是裝模作樣的看了看表麵的東西。
經過對姚文德和姚秀兒的簡單詢問記錄,李信了解到,姚秀兒的那個首飾盒,一直都放在桌子靠牆的角落裏。
做完了一些搜查和詢問的記錄,李信和李武就離開了姚秀兒的房間。
李信之前做的這些事情,其實對於找到丟的東西都沒有什麽用。
戲園子的後台,並不是真正的私人空間,雖然一般情況下沒人行走,但是真有閑人一不留人走進來了,也是能說的過去的。
桌子就放在窗戶邊上,就算不進入房間,隻是在外麵僅僅通過半開著的窗戶,也一樣可以順手就能拿走。
兩人又站在門外問了一陣話,李信估摸著戲台上的演出應該已經結束了。
時間正好合適,李信也就不在故意耽擱,叫上李武,兩人一起沿著來時的路,慢慢的向外走去。
一起向戲園外走去的人,肯定不是隻有李信和李武兩個,作為戲班班主的姚文德,還有當事人的姚秀兒肯定也跟在了一旁。
就算沒有這件事,那跟著一起走,把人送出門去也是最起碼的禮儀。
果然不出李信的預料,他們剛剛走了一小段路。李信就看到轉角處走過來了兩個人影。
遠遠的看向兩人,李信發現兩人的臉上都畫著濃重的臉譜,頭發也披散在身後。
就好像是剛剛下台,簡單的卸掉了部分唱戲的行頭,沒來的急梳理,直接就回後院兒卸妝的,以至於李信也看不清對方的真實相貌。
但是卻可以從身形和步伐,簡單的判斷出來,對麵走過來的兩人是一男一女。
仔細觀察了一下之後,李信還發現,雖然兩人身體靠得很近,偶爾還會交頭接耳,看模樣就是關係親近的人。
但是卻也可以看的出來,那個女人才是走在主位的人。
而旁邊的那個男人,看那姿態更像是在跟著或說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