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詢問
造紙作坊地處在一處寬敞的大院兒裏,內部什麽模樣李信不清楚。
但是從外麵的圍牆看,還是能清楚明顯的感覺到,此地相比周圍其他幾處建築,明顯寬廣了不少。
就連外麵的圍牆,也是比一般人家的院牆高的多的多。
仔細看去,那圍牆整齊高聳的模樣,也知道這圍牆一定很結實。
不僅不能輕易翻過去,也不可能簡單被破壞。
走在外麵的路上,時不時的還能聽到幾聲狗叫與嗬斥聲。
說到了狗,這時的人們養狗,還真的是一個看家護院的好辦法。
其實,也不是一定要讓狗去咬人或者實際去做些什麽。
要的就是狗的叫聲、比人能夠先知先覺。
主要起的也就是那個提醒的作用。
但李信也聽王小虎說過,
“對付狗其實是有很多種辦法的,隻要不讓它叫就好了。”
比如路上落單的狗,尤其是這個時節穿著棉襖的,抓的時候厚衣服遠遠的往狗頭上一罩,狗立刻就慌了。
這個東西貓和狗一樣,隻要頭被遮住了,立刻就慌的找不到東西南北。
之後抓住後腿,掌握好技巧,在牆上或石頭上用力一摔直接就摔死了。
最後把死狗往懷裏一夾,在披上棉衣,外人一般也看不出來,直接在路上順手,就賣給做狗肉的了。
當然這種辦法也要有眼光才行,要看狗的體型、精氣神、和狀態等等。
要是眼瞎找了一個,膘肥體壯、凶狠異常、兩眼冒光的大狗出手,那是自己眼瞎,被咬死了都活該。
而像造紙作坊的這種,被綁住了看家護院的,就不能這麽做了,動靜太大。
而且這種狗都是專門挑選出來,精心喂養的,一般人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它。
其實還有更簡單的,想辦法用陷阱把狗嘴給堵上。
比如說用粘的東西,江米之類的油炸成球,但是在炸之前,在裏麵塞上長頭發,最後再沾上特別粘牙的糖。
這東西到了狗嘴裏,特別黏一下子是咽不下去的,而一咬開又全都是長頭發,爆開在嘴裏刺癢不止。
狗也沒有手,又拿不出來。
所以保證到最後,狗是想咽也咽不下去,想吐也吐不出來。
而且還有頭發纏繞刺激,保證一聲也叫不出來,隻能哼哼唧唧的跑到牆角裏不停的幹嘔。
李信觀察著眼前高大的院牆,沒有停頓的走向大門口。
等他們二人一走近造紙作坊大門附近後,就被大門旁邊兩個看門的守衛迎了上來。
因為隻看李信和李武的前進方向,還有雙眼之中的確定了的神情,就知道他們兩人是奔著造紙作坊來的,而不是恰巧路過。
迎上來的兩人,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的模樣,而且身材還是高高壯壯的那種。
這種人除了看門之外,還要兼顧防衛,並不是單單的做個門衛,做一下出入記錄就行的。
那是真的要處理上門找事的無賴,偷雞摸狗的小賊的。
往大的說也要防備著,有人眼紅耍陰招。
這些人通常,也都跟附近幾條街的混混兒們是比較熟的。
他們不一定都是混混,但最少一眼就能把那些人都認出來。
而且認出來還不算完,隻要時間長了就都能認的出來了,重要的是能處理的了才行。
什麽人吃哪一套,都得心裏有數兒。
相互寒暄幾句客套話,李武就直接表明了來意,是要找人的。
對方一聽頓時也明白了過來,然後就有一人轉身小跑著回到了門內。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從門內走出來了兩個人。
除了剛剛跑進去的那個,一旁還跟著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想來這人就是周氏的兒子周全了。
打發走了兩個看門的守衛,李信和李武把周全叫身前,之後往旁邊又走了幾步,到這時李信才開口問道。
“你就是周全吧?聽說你昨天請假回家了一趟是麽?”
在周全剛出門後,就看到了外麵站著的兩人。
雖然從身形麵相上看,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在看對方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官府中人。
在這時周全就已經開始有些慌亂了,倒不是因為周全有什麽事兒。
對此李信還是有些了解的,主要還是在從小長大的教育環境中,就讓他知道了看見官府中人,就下意識的想要離遠點兒。
從一個孩子小的時候,他們的存在就是惡人或者負麵的形象。
而現在的衙門還真的說不上多好,全看在任的縣令是什麽人了。
也許上一任縣令清廉,那衙門裏的人也好說話。但換一任之後,沒準完全就是另一番態度了。
所以周全下意識的心慌,也是有一定原由的。
周全小聲的向李信和李武詢問,
“那、那個,二位官爺。
難道現在請假回家,也需要向縣衙報備了麽?
我真不知道啊。”
一旁的李武一聽就樂了,
“嗬嗬,你想什麽呢?別說你不知道了,就連我都不知道。”
李信看著周全那小心翼翼的神情,也不等李武多調侃幾句,直接出言寬慰道:
“行了,你也別多想,我們兩個也就是過來找你了解點事情。
不是你家的事兒,你也別擔心。”
之後李信看著對方謹慎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昨天你是不是回家了?”
“嗯,是、、、是啊。”
“那你回家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麽異常的事發生啊?
比如流氓打架,家庭暴力,或者女人哭聲等等。”
周全聽後,反而更加疑惑了,連眉頭都皺了起來,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樣。
“沒、沒有啊,一切都挺正常的啊。
昨天回家後,正好看到我娘,本想拿完衣服就走的,結果我娘還千說百說的留我吃了頓飯。
之後我就走了,什麽異常的事都沒有發生。”
李信聽完之後,仔細的梳理了一遍。
“哦,不單單說你家的事,你有沒有注意到你家鄰居,孫家出什麽事啊?”
“隔壁的那個孫老三家?”
看到李信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詢問後,周全才說道:
“其實說起來,我家跟他家還有點關係,我還要管那個孫老三叫一聲叔呢。
這到也不是直接跟孫老三有親戚關係,好像是我娘跟孫家嬸子有些關係,具體是什麽我也沒打聽過。”
李信這時也正在觀察著周全的表情,隻見對方正在那仔細回憶的神情不似作假,就又聽他解釋起來。
“因為從小我娘就告訴我,孫老三整天不幹正事,讓我離他遠點兒。
所以雖然我們是鄰居,但我去過他家的次數,一隻手就數得過來。
而且我跟孫老三也不熟,幾乎也沒有相互的說過幾句話。”
周全說完,還一臉迷茫的反問起來。
“怎麽了,孫家是出什麽事了麽?難道丟東西了?”
李信看著周全一臉坦然,又什麽都問不出來的樣子。
也懶得跟周全解釋什麽,正在李信打算把他打發回去的時候,卻又突然聽到,周全好像猛然回憶起了什麽。
“對了,說到丟東西。
就在我回去的那天,
我好像看到個人從孫家跑了出去。
到底是誰不知道,
但看那背影肯定不是孫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