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血龍幫
李信歪頭盯著二人遠去的身影出神,突然反應過來。
這不是王壯和趙小五麽。
衙門裏的捕快一般兩人一組,而王壯和趙小五這兩人主要在城東巡邏,沒想到在這看到了他們兩個,看樣子也是剛吃完飯沒多久。
而他們口中的賺錢,李信倒是沒怎麽在意,畢竟很多衙門裏的人都這樣。
閑暇時幫人看個門,抓個賊,賺點兒錢之類的也都知道。
這還是做了些事兒的,連什麽都不做直接上門打秋風的人都有。
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衙門也不管,畢竟沒幾個人是傻子,去找那種一看就沒什麽錢的索要大量的錢財,那是在要人命,不是在打秋風。
連劫匪流氓都知道不要去透支對方的支付能力,這種行為不是要錢,就是奔著要命去的。
而這些捕快和被打秋風的大戶人家,畢竟就在一個城裏,抬頭不見低頭見,不管做什麽大家麵子上都要過的去。
地方上除了法律這種高高在上的之外,也有一套自己潛在的規矩,如果有那種撕破臉的人隻會被群起而攻之。
李信也不在多想,自己手頭兒還有一堆事兒沒有解決呢,管他們做什麽,隨即又低下了頭喝著茶水暖身。
又過沒一會兒,李武也從屋內出來,出門後掃視了一眼,看清楚李信坐在哪裏後也走了過去。
到了桌子邊上,用腳勾了勾凳子,擺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
“哈哈,裏麵的那個老板太客氣了,比我還能說,這事弄的,一不留神就多聊了一會兒。”
見李武回來,李信給毛筆蓋好筆帽,然後連同手記一起收了起來。
“二狗,你認不認識衙門裏的王壯和趙小五他倆麽?”
“哦,打過幾次交道,不過不怎麽熟。怎麽了?你遇到他倆了?”
“嗯,就在剛剛,他倆吃完了剛走,也沒打照麵。”
李武聽完後,仔細回憶了一下,解釋道:
“嗯,他倆啊,平時他們都是負責在城東巡邏的,而且他倆比咱們資曆要老不少,據說那個王壯很快就要在進一步了,那樣就能趕上咱們二伯了。”
隨後李武又壓低了聲音,
“據我知道的消息,這兩人不怎麽幹淨,而且跟咱們縣裏排上名號的那個血龍幫好像還有點聯係。
具體的我也就不清楚了,不過管他們呢,反正跟咱倆挨不著,他們愛咋咋地。”
“血龍幫?這個血龍幫也聽說過好幾次了,你知道這個幫派的情況麽?”李信好奇的發問。
李武沉思片刻後說道:
“這個幫派啊,之前咱們這邊也提到過幾次,不過他們總部在城東我了解的不是太多,可是就算以我知道的來說,這個幫派很複雜。”
“以我對水芸縣的了解,這個血龍幫是咱們水芸縣裏數得上名的大幫會。
光明麵上的產業賭坊、酒樓、澡堂等等,好像都有涉及,而暗地裏做的事那就隱藏的更深了,就不是咱們這種新人小捕快能清楚的了。”
“既然細說說不清,那你就說說這個幫會的大概情況唄,就你了解的那些。”李信繼續追問。
“行,那我就大概說下我知道的吧,不過都是些明麵上的東西,它名下的那些產業鋪子什麽的就不說了,單說說這個幫會。
總的來說這個幫會目前有一個幫主,三個堂主,還有七個護法,沒有副幫主。”
“這個幫主據說在血龍幫裏很有威信,是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頭,具體多大了我也不清楚,沒見過他本人,反正已經在位很久了。”
“而下麵的三個堂主裏麵,我聽說三堂的堂主是最年輕的,好像才三十左右,好像姓聶,叫啥不清楚,個頭兒不高,但是血氣方剛也是最有實力的。
好像還有個什麽八爺的外號,人們都叫他聶八爺,聽說是年輕的時候搶地盤被人埋伏了,他一個人在一條小胡同裏斷後攔住對方八個人。
當然最後他也挺慘的,在家裏躺了好幾個月。
不過他人倒是沒事,也是自那之後開始揚名的。而除了他之外,按他那性格帶的手下的那幫人,也是最狠最能打的那群。”
“之後就是二堂了,這是手下人最多的那個堂,而二堂的堂主就比三堂主年長了一些,大概不到四十歲吧,姓林。
不過我聽說這人不像三堂的聶八爺那囂張,反而很陰狠,看起來斯文秀氣,實際背地裏坑過不少人。
如果不知道的沒準還真把他當成一個秀才呢,可是據我所知,惹上他的人,全家老小就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最後,一堂應該就是最弱的那個堂了。我也沒聽說過一堂的堂主有過什麽出名的事兒,連他姓啥我都不知道。
可能也是因為他是三個堂主裏麵年紀最大的那個,歲數上來了就沒有衝勁了吧。
而他手底下的那幫人也沒啥出名太有本事的。
不過這人有一點,那就是跟縣衙也有些關係,該交的什麽都交,該孝敬的也都孝敬,就連做生意也很少聽見他有什麽偷奸耍滑,強買強賣,以次充好之類的糟心事兒。手下跟另外兩個堂口比也沒多少人,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就是個老實本分做生意的富商呢。”
“除了這幾個頭目,最後值得說的就是護法了,所謂的護法也不單單是指幫裏的老人兒,而是那些在整個幫會都有名望,而且有一定實力被認可的人。
其中幫主後麵有三個,三堂手底下有兩個,而剩下的一堂和二堂各一個。”
“除這些之外,其他的人基本就隻是小有名氣的,在某一片兒有名,或者在某個堂裏有點名望的了,就不一一細說了。”
“說起來咱們倆經常巡邏的那些地方還有一部分就是三堂的地盤兒。
不過其實不用太在意,咱們水芸縣縣太爺這麽強勢,他們也就是暗地裏的老鼠。別看那些混混兒們把誰誰吹的多厲害,那都是騙人的美化。”
“誰都是一雙眼睛一張嘴,兩隻胳膊兩條腿,喝多了也吐,挨打也疼,被砍就要流血,被殺那就要死。
他們也沒啥神奇能力,撐死也就到身體好點,熟能生巧的程度罷了。”
說了一大通之後,李武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完,長出一口氣,然後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別看他們在街上都厲害的不行不行的,好像都能上天入地。但實際我在牢裏見過不少。
他們這些人在外麵那是有外人在都看著呢,拉不下臉來。
裏麵就一個人了之後,幾乎就沒有硬氣的,抓進去一問基本什麽都招了,甚至還有的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
不招的直接關進黑屋裏,沒水、沒飯、關他們幾天再問也差不多了。”
“至於什麽十八般酷刑那些,連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也都用不著,那些基本都是說書先生用來凸顯故事人物的。而在現實那些犯人沒抓住的另說,抓進去的基本都會招了,他們這些家夥又不是啥有著高尚理想的人。
雖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那也要看在哪活。牢裏可沒有什麽賴活著的說法,除非被點名關注的,不然基本都會被裏麵的人弄死,沒人會養著他們。”
“隨便找個抽風撞牆而死,或者大病醫治無效而死的由頭兒,就過去了,連個問的人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