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刀穿心
聽到夥計說死了人了,李信和李武之前那懶洋洋的模樣瞬間消散,一下就打起了精神。
李武直接就站了起來,對這夥計說道:
“在哪?什麽時候死的?”
對麵夥計卻害怕又委屈的說道:
“就在後院客房的二樓,具體什麽時候死的我也不知道啊。”
李武對夥計打發道:
“你趕緊去縣衙報案,我們先過去現場。”
隨後轉身看向了李信,見李信也已起身,並對自己點頭。李武就快步向後院走去。
就在李信和夥計交錯而過的時候,李信突然停住,轉頭問道:
“等一下,是你最先看到的死者麽?”
夥計點了點頭,李信便又說道:
“你別去了,你跟我們一起過去。”
然後又指著一個前堂的夥計說道:
“你,過來,你去縣衙跑一趟,找裏麵的張衝張捕頭。讓他趕緊帶人來連升樓,就說是李信說的。記住了麽?”
看到對方點頭表示,李信便轉身帶著剛剛的夥計也向後院走去。
進入後院,一眼便能認出事發地點。
隻見在一出通向二樓的樓梯處,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正站在李武麵前,好像在焦急又小心的回答著什麽。
李信走上前去,問道:
“怎麽樣了?”
李武回道:
“來了啊?這時劉掌櫃。”
“我也還沒上去呢,不過我剛剛問過了,掌櫃的說死者也是剛剛發現,前一陣住進來的,好像是個做買賣的倒賣商人。”
李信聽後便說道:
“嗯,我們上去吧,對了,掌櫃的去通知一下,這棟樓的客人都別讓他們走了。”
然後兩人便走上了通向二樓的樓梯。登上二樓,便看到一條長長的走廊。
而在走廊的一側都是一間一間的客房,總共五間,在走廊的盡頭還有一扇緊閉的窗戶。
兩人順著夥計的指引,直接走到了走廊最裏麵的一間客房門前。李信站在門外,抬頭看了看掛在門框上麵寫著一號的牌子。
看向房門,隻見此時的房門半敞開著,向屋內望去,能夠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正趴在桌子上就好像醉酒後睡著了一樣,桌麵上杯盤狼藉都是殘羹剩飯。
隻是在往下看,就能清楚的看到地麵上一片殷紅刺眼的血跡,看樣子就不是這一兩個時辰流的新鮮血跡。
李信和李武兩人走進屋內,環繞了一圈,但是沒有翻動任何東西。
之後又走出了門口,站在門外,李信就對小夥計問道:
“知道他是誰麽?還有是哪的人?或者住在哪之類的?”
夥計回道:
“不知道啊,大人。我們客棧裏就登記了個名字叫吳義,一般我們都是喊他吳老板,聽說就是本地人,但是常年做生意,經常往外跑,所以半年一年的才會回來一陣子,我也是今年才知道他。”
李信繼續問道:
“哦,那你知道他具體做的什麽生意麽?”
夥計直接推脫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年紀還小,來酒樓時間也短。好多人都不認識,這個吳老板前一陣子在酒樓包了間房,不過卻不是天天回來住,偶爾也才見一次。要不您問問我們掌櫃的。”
“他應該認識的,昨天晚上還白送了吳老板一壺酒呢?我覺得他們可能是舊相識。”
李信一聽,就立刻接著問道:
“嗯?昨天晚上?什麽時辰還記得麽?”
“記得,記得,當時天已經挺晚的了,在戌時之後,這位客人點了一桌酒菜,酒就是當時送的。”
“之後大概晚上的亥時我上來巡夜看看窗戶門有沒有關好,結果看到走廊盡頭的這扇窗戶是開著的。現在天兒已經寒了,而且晚上還下了雪,我就過去把窗戶關上了。”
“就在關窗戶的時候可能弄出了動靜兒,被屋裏的吳老板聽見了,他就喊我在送壺酒來。當時他的房門就是半開著的。”
“然後我就應了一聲兒,關好窗戶直接跑下去端酒去了。”
就在李信詢問夥計的過程中,李武帶著掌櫃的和兩男兩女走了過來。
經過李武介紹,李信知道了原來這是兩對夫妻。
於是便率先向掌櫃的問道:
“劉掌櫃,你認識裏麵的人麽?”
可是劉掌櫃卻麵帶猶豫,遲疑了一會兒低聲說道:
“不、、不認識。”
李信一看就明白過來,繼續說道:
“你可以想好了?再給你次機會,認識還是不認識?”
劉掌櫃聽李信一副戲謔的語氣,就知道瞞不住。隻好歎氣一聲,交代道:
“認識、認識。不過我倆關係不熟的,我也就是經年累月下來才認識的。”
李信放鬆道:
“對嘛,這才是該有的態度嘛。那你先來介紹一下裏麵的吳義吳老板的情況吧。。”
原來裏麵的吳老板就是水芸縣本地人,三十來歲。常年做倒買倒賣的生意,什麽都賣,偶爾也會賣些布匹絲綢什麽的。
所以一年基本都是在外跑動,差不多十二個月能跑八九個月,入冬之後就回來歇三四個月,而且通常都會來酒樓包一間房。
但是這人的人品不好,為人好色好賭。回來這幾個月也基本不住在家裏,大部分時間都是酒樓賭坊青樓連軸兒跑,說不準晚上在哪住,在這兒的房間也包了有一陣子了。
這人平常出手比較闊綽,所以籠絡了幾個地痞無賴,經常帶著這些人上街去欺負人,從小孩兒到婦女沒有他們不招惹的。
聽完掌櫃的介紹,李信思考片刻繼續問道:
“那你知道他家在哪麽?還有,他家裏還有什麽人啊?”
結果掌櫃的一副鄙視的說道:
“知道,不過他家哪還有什麽人啊?他爹在他小時候早就死了,沒人教他,後來等他長大成年後為非作歹的,沒多久他娘也死了。”
“他也沒媳婦,剛開始嫌他窮沒人介紹,後來日子慢慢過的有起色了,但是他花錢大手大腳的,也沒攢下什麽錢。
不過這時倒是有媒婆介紹了,他卻沒回應了,也沒有聽說他應下那家的親事。反正現在他家裏沒人了就他一個。”
等李信詢問完掌櫃的之後,李武也簡要的把另外兩對夫妻詢問了一下,分別是王氏和張氏兩家。
結果都說不認識死者,這件事兒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晚上也沒有聽見看見什麽人和聲音,都是一副完全無關的說辭。
尤其掌櫃的,還說自己除了囑咐夥計送了一壺酒,從來沒有上來過客房,就連發現人死了,也是夥計先發現的,把自己給撇的幹幹淨淨。
這可一下讓李信為難了,完全不知道從那裏下手,隻好先把兩家人的地址身份都記錄了下來。
剩下的就是等待張衝帶人過來有人記錄之後,擴大查詢範圍仔細詢問這幾個人的口供,以及等著詳細搜查一下吳義的房間了。
轉過身來,李信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伸手推開了窗戶,盯著窗戶的周圍和外麵的的瓦片仔細大量了一番。
然後對身後問道:
“夥計,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你是什麽時候上來關的窗戶?”
夥計連忙回答
“記得,亥時,我是剛剛到亥時上來巡夜的,上來之後就發現了窗戶開著,然後就把窗戶關上了。”
李信“嗯”了一聲,又接著問道:
“你關窗戶的時候,外麵還在下雪麽?還有當時有沒有注意到什麽不正常的地方,比如說走廊裏有潮濕的腳印之類的。”
夥計聽後回想了半天,卻一臉為難的說:
“大人,這個,當時天太黑,我也沒太注意,記得也不是那麽清楚啊,而且那窗戶在剛下雪的時候,我就給關上了,也不知道後來誰開的。。
“至於有沒有腳印什麽的也沒看到,不過後來關的時候雪確實已經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