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無名女屍
張衝聽完,猛然站起,對那捕快說道:
“什麽?又死人了?在哪呢?快帶我過去。”
說完兩人就急匆匆的出門而去,李信和二狗子則連忙跟在了身後。
這時二狗子好像終於想起來,自己曾經還挑著一個人頭來過衙門報案,忽然對李信說道:
“二胖,你說這是不是可能就跟我們最先發現的那個人頭對上了?”
李信現在也很不確定,隻能回道:
“不好說,隻能說希望是吧,不過萬一又死了一個新的呢?
還是等一下看看情況,最後做完對照才能確定。”
張衝快步走在前方,而李信和二狗子隻能在後麵跟著小跑。
不一會兒的功夫,幾人走到衙門口。
隻見門口站著一位婦人,看著年歲不小,五六十歲的樣子。
低著頭,來回踱步,可就算這樣也能看到她雙手在輕輕的顫抖,也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激動的。
等她聽到動靜抬頭看來,瞬間就哭出聲來,一副聲淚俱下的模樣,同時喊道:
“哎呦喂,大老爺,你們可來啦,先說好啊,人不是我殺的啊。
我就是過去串門兒的時候看見滴呀。”
隻見對方手裏還拿著一塊兒手絹兒,一邊喊著不是我殺的啊,一邊兒抹著眼淚。
張衝這幾天被這些事情,煩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懶得聽她磨嘰,直接出聲喝到:
“別喊了,又不是你家死人,喊什麽喊?
趕緊走,帶我們過去看看。”
說完對麵的老太太,哭聲瞬間就止住了。
好像根本沒有剛才那麽回事兒,剛剛的哭戲也都是裝的一樣。
幾人在老太太的指引下,很快趕到了一處宅院。
進了大門之後,隻見屋子的小門敞開著。
進去一看就在側屋的床上,正躺著一具死屍,死狀淒慘,連腦袋被砍下了了,流出來的血把整個被褥都浸透了,甚至還有些滴到了床下。
李信一進去看到這種慘狀,鼻子裏還充斥著一股惡心的臭味,身子瞬間就僵了一下。
直到身旁的二狗子拉了拉他衣袖才回過神來。
這時身後的捕快也都跟了上來,他和二狗子隻能騰出過路,站在了屋子的旁邊。
壓了好一會兒心神,才終於穩定了下來。
李信向著床上那句死屍看去,那具屍體躺在床上,衣服穿的整整齊齊。
但是卻光著腳,而順著床邊留下來的血也已經幹涸了。
隻是大概看了一遍,李信就確定得,這個人肯定已經死了有幾天了,很可能就是他們之前在河裏發現的那個人頭的身體。
等初步檢查了一遍之後,張衝又找人去衙門把人頭取來。
半個時辰後,把人頭和屍體對比了一下傷口和骨骼,才終於確認了這就是一套。
最後幾人都走出了房間,站在院子裏,一到空曠的院子中,幾人瞬間感覺喘氣都舒服了很多。
這時張衝分別對幾個捕快吩咐道:
“去把周圍鄰居都喊過來,讓他們在門口集合。”
“還有,再去查查這個老太太的情況。
看看她平常都是做什麽的?怎麽就是她發現而不是周圍鄰居發現的。”
其實當一群捕快衝進胡同兒的時候,周圍鄰居大部分就都已經走出房門了。
不知道出事兒之前也就罷了,但是聽到一群捕快大張旗鼓的衝進來,早就點燃他們好奇心了,湊熱鬧可是當前這個社會難得的業餘活動。
還有幾個臥病在床的老太太,她們連板凳兒都準備好了,非要讓兒子抱出來看看。
結果一群圍觀的人之中,前排就有那麽幾個做在椅子上臉色蠟黃的老人,一邊喘著氣一邊努力伸長脖子往院子裏看。
此時門外早就已經圍滿了各式各樣的人群了,隻是他們還都不是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有的說死人了,有的說丟東西了。
還有了解一些情況,知道院兒裏是住著一個女人的鄰居說,
“裏麵的寡婦被小混混糟蹋了,這才不敢出門的,正在裏麵哭呢,你聽還有哭聲呢。“
整個大門外麵,簡直熱鬧的不行。
而張衝走出門去,看著周圍一片人群,估計可能隔壁幾條胡同的人都已經過來了。
然後他指揮捕快把這戶附近的幾家鄰居都挑了出來,說了一聲,跟我進來。
就就帶著那些人,到了院兒內詢問。
都進來院子後對著他們問道:
“你們都是這家兒的鄰居,你們有誰知道這家兒住的是什麽人麽?
幾口啊?家裏還有沒有其他人了?”
這時卻看對麵,大部分人都搖頭擺手表示自己不認識。
要麽就是說著,不知道,不知道,這家兒剛搬過來不久,也不跟人來往,都不知道這家什麽情況。
就在張衝以為又是沒有線索的時候,人群中走出了剛剛報案的那個老太太,卻聽她說道:
“大人,我知道,我知道,這人是一個寡婦,三十來歲,她自稱是姓江。”
“她搬過來也才一個來月,別人跟她都不熟,就我認識見過幾次麵兒。”
李信這就納悶了,你既不是鄰居,也不住在這兒,怎麽比他們還熟悉。
就在這時,張衝派出去打聽麵前老太太情況的捕快回來了。
其實用不著到處去打聽,門口一堆人呢,稍微一問就明白了。
其實這個老太太真實身份就是一個媒婆兒,整日裏閑不住,走街串巷給人介紹親事。
不管是沒有結婚的,還是已經守寡的,隻要她觀察兩天沒特殊情況,準會上門去說媒。
而且還是一趟一趟跑的那種,仗著自己歲數大,臉皮厚都是直接衝進屋裏去,攔都攔不住。
不是有句話麽?“文胸武肚僧道領,書口役袖媒扇肩”。
每次一進屋子裏去就拿著小扇兒,抱著肩膀,開始嘚啵嘚,嘚啵嘚。
也別以為她們真是人好,熱心腸。
大部分基本都是為了錢才去的,聽說一次還賺不少呢。
沒有說成的那就算了,要是真的說成了,你要不給個滿意的價錢,就算兩家兒對上眼了,她們也敢在結婚當天去家裏撒潑打滾兒。
而結婚這麽喜慶的日子,人們都看重兆頭,通常也都會再給些錢把人打發走。
這個老太太,就是看上新搬來的這家就一個女人,聊了聊之後聽對方說,自己是個寡婦,就一個人過日子。
一聽這樣,那簡直把她給高興壞了,隔三差五就往這家兒跑。
也是被她煩的不行,才慢慢讓她知道了一些這家兒的情況。
這不今天又來撮合了,叫了幾聲兒沒人應。
可這種事並沒有攔住她,要是別人的話,看著家裏沒人,可能就直接轉身走了。
這老太太卻生猛的很,看到沒人回應,也不管,直接就推門兒進了裏屋。
結果一進去就看見了一具血淋淋的死屍躺在了床上。
連腦袋都沒有,當時就下了一個跟頭。
也是老太太身體好,一個骨碌兒就爬起來了。
到底是經過事兒見過世麵的,轉身就去衙門報案了。
還在張衝麵前很是像模像樣的哭了一場。
等把周圍人都詢問完畢,在屋裏驗屍和填屍格的也都出來了。
張衝首先就接過了屍格開始對照,等對照完畢後又叫來驗屍和檢查的。
結果就在這個詢問中,發現了新的線索。
隻聽那個檢查的捕快說道:
“大人,屋子裏沒有發現其他什麽特別的東西。
就一樣,那就是死者身上的那件衣服,在衣擺處發現了有個標記。”
“然後經過對比,這個標記就是前兩天剛出事兒的陳氏店鋪的標記。
這件衣服很可能就是陳掌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