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報案
二狗子聽完說道:
“對,我們是去要去抓壞人了,就不跟這種小屁孩計較了。”
“我們趕緊走,你也不要亂看了,等報完案,下次有廟會的時候那才熱鬧,到時咱們來玩隨便怎麽看,比這會兒好玩兒多了。”
說完李信和二狗子二人就一路小跑著繞到了縣衙側門,然後求了位縣衙的衙役幫忙去傳話。
不消片刻,側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位壯漢,看衣著就與之前衙役明顯不同,身體強壯,臉上還留著青須須的胡茬兒。
行走起來也好似腳步帶風,看起來就像火急火燎的樣子,李信想來這應該就是那位二伯張衝了。隻見這時二狗子連忙喊道:
“二伯,是我啊,李武,跟張江遠同窗的。”
等對方走近,仔細打量二人一下,哈哈大笑的說道:
“哦,原來是李家小子啊,我可聽我家遠兒說過,二狗子湊過他好幾次?旁邊這個是不是就是李信啊?你倆小子天天一塊兒玩,二狗子你可得向人家李信好好學學。”
“怎麽?今天你們來找我是村裏有什麽事麽?”
李信聽完一陣尷尬,一時真沒想起二狗子還有這種輝煌戰績。二狗子卻不幹了,連忙抗議道:
“二伯,這不能這麽說啊,我不是那天看到張江遠被鐵蛋兄弟倆圍住了,不讓他走麽?我是上去幫忙的,絕對不是故意想打的,他臉上的那一拳也肯定不是我打的。”
“而且我也有大名啊,李武,李武,怎麽叫二胖就好好的,叫我就是二狗子了呢?”
聽著二狗子急切的解釋,張衝也不管這些,便揮手打斷道:
“好了好了,你們之間好好玩就行了,多想想學習,別整天想著打架。”
“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兒啊?”
說完便抬眼看向了二人身旁那個十分突兀的大包袱,看了這麽久早就認了出來那不是一個真正的包袱,好像是一件衣服脫下來包的。
見終於說到了正事兒,李信提起包袱走到張衝身前說道:
“二伯,這是我和二狗子在河邊發現的。”
然後又壓低聲音說到:“是個人頭,就在村外麵橋下麵的河裏。”
張衝聽完瞬間臉上的笑意散去,換成一臉嚴肅,並伸手拿過包袱問道:
“怎麽回事兒?你倆給我好好說一遍,不要有任何遺漏。”
之後李信就仔仔細細複述了一遍發現人頭的經過,包括何時下雨,何時洗澡,以及二次返回撈人頭,全都一絲不拉的說了一遍。
張衝聽完仔細思索片刻,便對二人說道:
“行,我知道了,你們倆也別擔心,縣太爺是好人,不會怎麽樣你們的,
你們來報案說起來還是有功呢,一切安心就好。”
“你們也先跟我進來吧,先在偏房歇會兒,我去跟縣太爺稟報,
沒準縣太爺還會傳喚你們二人,真要這樣你們就像剛才如實說就行。放心吧,不要怕,還有我呢。”
隨後二人就跟著張衝進了縣衙,張衝把他們倆領到一處無人的偏房,並對二人說道:
“你們安心休息,一會兒我就回來。”
然後便急匆匆的轉身,又似一陣風似的走了。
看到張衝離開後,沒有了大人二狗又放鬆了,說道:
“喂,二胖,你說這會咱倆及時報案,縣太爺會怎麽賞咱們啊。”
“我最想要的就是捕快腰間那刀了。”
“不過估計沒戲,給個匕首也行啊,在不行給點銀子也好,嘿嘿嘿。。。”
這事兒還沒準信呢,看著二狗子卻已經開始想獎賞了,嘿嘿的傻笑,李信歎氣一聲潑冷水道:
“行了,你就別做夢了。”
“有獎賞也落不到咱們頭上,這次能安穩回家我就知足。也算混了個臉熟,沒白來。”
聽完李信的話,二狗子滿心的歡喜瞬間冷卻大半,可還是不甘心的說道:
“可。。可二伯都答應咱們了啊,難道還能不算話。”
李信反問道,“答應什麽了?隻是說報案有功,讓咱們兩個在這等著縣太爺傳喚。”
“報案的是我們麽?就算是,那賞是誰拿的可不一定,再說我們這歲數你說能給什麽?能點東西打發走就算是好的。”
聽完李信的喪氣話,二狗子這回算是徹底冷靜了,之前因為興奮不停扭動的身體也沉寂了下來,
低著頭滿臉的失落和沮喪。李信看著他這幅樣子忍不住安慰道:
“行了,你也別難過,不管獎賞我們能不能拿的到,
但怎麽說我們也是參與報案了,一起人頭案呢,你不就是為了抓壞人麽?本就沒有什麽獎賞不獎賞的。”
“在說了,哪有第一次就萬事如意的,慢慢來唄,這次我們報案,
下次我們就破案,哪有一口吃成胖子的。”
聽完李信的安慰,二狗子很快又充滿了激情:
“你說的對,一會兒縣老爺真要傳喚我們,我就說要留在縣城跟著二伯一起查案,哪怕連差役都不是,就當個跟班兒也行。”
“反正是我們把人頭帶過來的,這個案子應該會讓二伯負責,
他就算不讓我一起查,我就死跟著他,大不了他就打我一頓,反正我從小到大被打習慣了,在不行我就回去打張江遠一頓。”
聽著二狗子這胡攪蠻纏的胡話,李信心中暗歎。
“果然這個年紀,最好用的手段就是耍無賴,好像天生就會一樣。
不過愛打人那是你啊,我可沒有這個習慣,雖然根據回憶來看,自己以前也有愛打小報告的毛病。“
想到這裏,李信停頓了一下。
“嗯?怎麽這麽一想,感覺兩人都不是什麽正經學生呢?“
現在李信反而有點後悔了,剛剛不該安慰他啊,反正他也粗神經,沒準回去睡一覺或者在給他找一個新的“兵器”就好了,結果一個安慰沒弄好,反而過頭了。
剛剛二伯張衝走的時候可是把挑著的樹枝也一起帶走了,包括二狗子剛找來還沒用一天的新“兵器”。
當然還有李信的上衣也沒了,李信坐下後也琢磨了一下,估計會被當成證物存到庫房是拿不回來了。
還要想想回家後怎麽跟母親交代,早上穿的衣服晚上就丟了,唉,這時也沒心思在理會激動的二狗子了。
就這麽一個安靜的做著,一個嘴裏沒門叨叨個沒完的說著。也沒有注意時間過了多久,房門突然被推開了,之後進來一個普通衙役打扮的差人,對李信二人說道:
“你們就是李信和李武吧,縣太爺有請,跟我走吧。”
還沒等李信他們反應過來就直接轉身出去了,見此模樣李信連忙拉著二狗子小跑兒著追了上去。緊跑幾步跟上前麵的身影,但並未說話,隻是不緊不慢的跟著。
李信想到,這人對我們頗為冷漠,估計也打聽不出什麽消息,二伯沒來應該是跟縣老爺在一起,這個隻是叫來傳話的。
穿過幾處走廊,轉過幾次彎角,跟著衙役就走到了一處花廳,不過衙役又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轉身對二人說道:
“你們自己過去吧,就等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