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頭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二狗子再次問道:
“什麽?你說什麽?”
而這時的李信也許早就已經驚嚇過了一般,一臉平靜的對二狗子說到:
“人頭,就在那。”
說著便伸手指向了人頭,而二狗子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隱隱約約隻見對麵河邊的水草中,漂浮著一個人頭的模樣東西。
隨著二狗子定睛觀看,隻見那個人頭在水麵隨著波浪上下浮動,還不時的翻滾著,確實是個人頭。
而此時人頭就靠在河邊,順著河流不斷波動的長發,覆蓋在上麵,讓人遠遠看的不甚清楚。應該是一部分長發與河中的水草糾纏到了一起。
才導致人頭不在隨波順流而下,隻能停在了河邊。也正是那處雜草甚多,隻有河水不斷衝刷,雜草越理越順,顯露的越來越明顯讓李信在洗完澡之後才發現。
而李信洗澡的橋下正處在二狗子的上遊,所以這個人頭才先被李信發現。
突然見到人頭的二狗子被嚇的渾身顫抖,一臉驚恐。然後突然就拉起李信的胳膊飛快的往村子方向跑去。而二狗子的行為也正好順應了李信的想法,
“不能管這事,我才剛剛過來兩天,誰知道這個世界怎麽樣啊,這種人命官司還是少攙和的好。這就跟二狗子趕緊回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反正河裏漂著的人頭就是纏在了水草上,剛下完雨,河水那麽急,沒準一會就衝的遠遠的了,到時候找都沒地兒找。”
而剛打定主意的李信心裏稍稍安定一下,這時跑在前麵的二狗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弄的李信一時沒刹住差點摔倒,便對二狗子說道:
“又不動了?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又嚇得尿褲子了?”
誰知二狗子這時候根本沒有跟李信鬥嘴玩笑的心思,轉過身來,隻見二狗子之前滿臉的驚恐一掃而淨,取而代之的是輕微的顫抖和隱隱一臉的興奮。
這時隻聽二狗子對李信說道:
“二胖,這是人頭唉,被砍下來扔掉的人頭唉,肯定不是自殺。沒有誰能把自己腦袋一刀切,然後在順手扔掉的。”
“一會兒我用兵器挑著,咱們把人頭從水裏撈出來送到水芸縣去報官吧,這簡直就是老天給咱們懲奸除惡的大好機會啊”
“這會要是抓住了壞人,咱倆水芸縣雙俠的名號就要從這兒開始了啊。”
而李信這時卻沒有二狗子那樣興奮,伸手攔住了想要往回走的二狗子對他說道:
“你就這麽拿著人頭去縣城?”
“再說了誰知道縣老爺是什麽人啊,萬一他要是一個糊塗官呢?咱們把人頭帶回去反而惹麻煩。”
“他一生氣,把我們倆直接抓了,誣陷我們是凶手呢?不管最後能不能判下來,那都肯定會在牢裏受一場大罪。”
誰知二狗子聽完後哈哈一笑,說道:
“放心吧,你忘了咱們二伯張衝了?就是張江遠那小子他爹,他就是縣裏的捕頭,
他自己總是火急火燎的模樣,卻總想著讓張江遠當秀才考功名的那個,咱們可以先去找他。”
“而且我聽曬太陽的三太爺爺說過,水芸縣的縣老爺是個好官。
二伯也說過縣大人為官清廉,在位也兢兢業業為百姓申冤,破了好幾次大案呢。咱們這次把人頭送過去肯定不會招人惡的。”
“這時候的二伯應該不在家,肯定正在縣裏當差,我們趕緊回去把人頭撈上來,直接去縣城找二伯。”
隨著兩人的討論李信逐漸放下了擔憂,而二狗子卻越來越興奮,越來越堅定心中的想法,幾乎難以抑製一樣。
看到李信沒有疑問之後,興奮說道:
“走,我們趕緊回去,免得河水太急把人頭衝走了,到時候白白錯失了抓壞人的機會。”
說完便興奮的小跑了起來,李信也隻得跟著往回跑去。之前一陣驚嚇,慌慌張張的也沒跑多遠。這次回去卻心情澎湃鬥誌昂揚沒一會就又跑回了河邊。
兩人急忙跑到橋下遠遠的看了一眼,看到人頭還是在對岸河邊,並沒有被急流衝走。發現一切如常,稍稍定神。二狗子就興奮的拿著兵器飛奔過橋。
站在對岸之後,對李信喊道:“二胖,你也過來啊,在找根樹枝一起,免得一根撈不上來。”
等李信過去後,兩人又是好一陣忙活,好不容易把人頭撈上了岸邊。之前人頭泡在河水裏不斷翻滾浮動已經輕微浮腫,在加上水草和散亂的頭發,隻能模模糊糊確定是個人頭,根本看不清模樣。
可是等他們把人頭撈上岸,卻著實把二人下了一跳。
因為挑幹淨水草和披散的頭發之後靠進查看,發現整張人臉被砸的血肉模糊,五官都隻能勉強分辨出位置,整個麵部血肉殘缺,皮肉翻滾。
又經過了河水衝刷撞擊,整個人頭蒼白的滲人,已經完全看不清是個什麽樣子了。
如此慘象嚇得二人都連忙後退了好幾步,剛剛的一腔熱情也冷卻了幾分。
嚇出來一身冷汗,直到二人在遠處看了很久才再次打起勇氣,經過仔細辨認後認定應該是個女人的人頭。
而二狗的興奮勁也再次燃燒起來,恨恨罵道道:
“死掉的這人真慘,可見凶手是多麽的窮凶極惡,太殘忍了。”
“一定要抓到凶手啊,不然凶手逍遙法外的話,這人死這麽慘,肯定死後都不得安寧。”
可是李信聽完二狗子的話之後,卻沒想這些,因為他知道,除非是真正的殘忍血腥的凶手,
不然砍頭毀容這種行為除了為了殺掉目標和個別宗教迷信原因之外,
一般都還有第二層目的,就是為了掩飾或隱藏什麽。而有第二層目的就代表了事情還沒有結束,不管凶手是為了掩飾還是想要殺其他人,凶手一定會繼續下去。
這時李信也不在瞻前顧後多餘的事兒了,直接說道:
“二狗,我們不能直接挑著披頭散發的人頭走。”
“快,我們去周圍找些長草,把人頭包起來,在用樹枝偽裝一下,不要讓人頭見光,然後去水芸縣報官。”
二狗子聽完笑道:
“哈哈哈,你也想抓那壞人是吧?我就說你肯定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放心吧,這會咱倆兄弟一條心,絕對手到擒來,把那壞人狠狠教訓一頓。”
李信根本沒管二狗子口中,隻是教訓一頓凶手的話語。
站起身就跑出去,等回來時懷裏滿滿的抱了一堆東西,什麽長的很茂盛的雜草和樹葉繁茂的小樹枝什麽的。
一番忙活包了好幾層,確定不會滴出血來,最後看著還是太突兀,二狗子又隻有一條破褲子,李信又把自己的小褂兒脫了下來,終於把人頭包了個嚴嚴實實,變成一個大大的包袱。
雖說看著挺大,但實際並沒有多少重量。二狗把兵器往早就留好了活扣的位置一插,肩上一挑說道:
“走,咱們去水芸縣。”
兩人挑著一個人頭,一路疾行,
開啟了李信第一次進入水芸縣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