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夜襲
正在齊衡尷尬之際，五葉真人起身走至台前。
??“本屆道門鬥武考慮突發狀況，因此，我五大仙門決定，前十爭奪名額重新比鬥，於明日舉行！”五葉真人說完便轉身離去。
??赤寧子也是盯著秀緣冷哼一聲，隨後帶著青木陽離去。
??“走吧，調息一晚，應當就沒事了。”青玉真人走來，拍拍秀緣的肩膀，微微一笑。
??秀緣對著蕭碧琪，聶隱娘以及十三等人抱拳拱手，便隨著青玉真人離去。
??華山一處偏殿，子夜時分。
??秀緣盤膝靜坐，紫府之中的靈力逐漸恢複，筋脈通暢，白天耗竭的靈力與體力已是恢複了七分。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響起。
??秀緣睜眼，眼神略有疑惑，這蕭碧琪這麽晚找自己有什麽發生不成？
??秀緣運行周天之時，能清晰感應方圓千米之內的氣息，門外之人正是蕭碧琪。
??秀緣起身開門。
??“師兄，碧琪是來送藥的，你傷勢如何？”蕭碧琪手裏拿著一瓶丹藥問道。
??“已然恢複了幾分，不礙事的。”秀緣笑道。
??“那我便放心了，祝師兄旗開得勝！”蕭碧琪笑道。
??“也祝師妹楊威峨眉。”秀緣道。
??“我怕是不能了。”蕭碧琪歎息說道。
??“為何？之前君竹師姐都能奪得前十名次，如今你參與鬥武，必定楊威天下的。”秀緣不解。
??“正是如此，我峨眉才絕了比鬥之心。”蕭碧琪搖頭說道。
??“那你進來細說。”秀緣讓開身子。
??“不了，我還得回去照看君竹和雲麓，她們傷的不輕，若不及時醫治調理，恐怕影響道基。”蕭碧琪拒絕道。
??“那峨眉為何要退出？”秀緣問道。
??“之前君竹與雲麓為爭奪進階前十，與昆侖劍宗的陳青雲在擂台上較量，那陳青雲處處留情，最後居然讓出了前十的名額，如今重新來過，試問我峨眉劍宗還有何臉麵再次麵對昆侖劍宗和那陳青雲？”蕭碧琪歎道。
??“可你不一樣。”秀緣道。
??“那是其一，再次就是師尊主動讓我退出爭奪，還是因為近日武當山與你青城山撕破了臉所致。”蕭碧琪低頭說道。
??“這……”秀緣瞬間明白了。
??華陽道姑之所以這麽做，無非就是為了保全蕭碧琪等弟子門人，再次就是不參與這兩大宗門之間的內鬥，夾縫之中，是最難生存的，何況他峨眉貝萊勢弱，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
??“那你們何時離去？”秀緣點頭表示了解。
??“現在退走怕是不好，也得等道門鬥武結束才會離去。”蕭碧琪微笑道。
??“況且，還要為師兄助陣呢！”蕭碧琪接著說道。
??“也好，今日你助我破陣，怕武當遷怒峨眉，還是隨著眾人一道上路才好。”秀緣點頭道。
??“嗯，那我便不打擾師兄了，碧琪告辭。”蕭碧琪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
??秀緣關好房門，略微歎息一聲，準備繼續調息，好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篤篤篤！”
??又是一陣敲門聲。
??秀緣疑惑，難道蕭碧琪還有什麽要交代的？
??他未曾想那麽多，轉身開門。
??“碧琪……”話到一半，一股黑氣往秀緣麵門襲來。
??事發突然，如此近的距離，根本來不及閃躲。
??危機降臨，秀緣隻來得及略微側身。
??突然腰間一暖，玉印發出一道青光，直擊襲來的黑氣。
??“碰”
??兩股靈力相撞，掀起一陣氣浪，秀緣借助氣浪閃身後退。
??不等秀緣站定身形，一尊鬼王張牙舞爪的撲來。
??“八龍八虎八金剛，頭帶火龍照四方，照天魔照地魔，斬妖魔除邪魔，南鬥六星，北鬥七星，急！”秀緣法隨口出，咒隨印現，金光護體咒。
??“碰！”
??又是一聲悶響，秀緣爆退丈餘，那鬼王也是被撞飛了出去。
??如今的秀緣已是天師境巔峰，這鬼王修為與當日在峨眉絕地遇到的黑衣人召出的鬼王一般，當日他以天師境中期尚且能周旋一二，何況如今已然破境，這一頭鬼王自是奈何不得他。
??秀緣這才來得及看向門口。
??一名黑衣人在夜色中盯著秀緣。
??黑衣人在殿外隱匿了一個晚上，不敢稍有異動，連呼吸都放慢了平時的三倍，就是為了尋覓一個絕佳的機會偷襲秀緣。
??此時見一招不中，卻十分果斷，不敢戀戰，伸手一招，收回鬼王，閃身而走。
??“豈是你這麽容易便能退走的？”秀緣一聲冷喝，緊追而上。
??黑衣人見秀緣追來，化為黑煙，就想遁走。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天罡雷法，風雷受命，敕！”秀緣兩指一落，一道赤色驚雷瞬現，砸中那急竄的黑煙。
??“唔！”
??黑煙一頓，被驚雷擊中，顯出黑衣人的身形。
??隻見黑衣人捂著右肩，一大塊衣料被劈碎，露出了雪白的肌膚，那一聲痛哼，雖然極為忍耐，但還是沒逃過秀緣的耳朵。
??“女人！”秀緣雙目一凝。
??黑衣人瞪了秀緣一眼，趁秀緣詫異之際，再次化為黑煙，躥向房頂，消失在夜色之中。
??“呼！”
??院落裏一陣狂風，卻是海東青落在了秀緣身前，轉頭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海東青原本就在秀緣所在的屋子房頂上打盹，聽見響動便飛了下來。
??一切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若非秀緣腰間的玉印，怕是後果難料。
??“這人極為善於隱匿，海東青都未發覺異常，難道又是那黃泉？”秀緣低頭沉思。
??“呼！”海東青展翅欲追擊那襲擊秀緣的黑衣人。
??“別追了，以防有詐！”秀緣阻止了海東青。
??“師兄！發生何時？”卻是元木與青城弟子相繼而來。
??元木傍晚便以醒來，本想拜見秀緣，但聽聞秀緣正在療傷調息，便各自回房修養去了。
??“秀緣！可有什麽異動？”青玉真人也是帶著玉虛子趕來。
??秀緣轉頭望向青玉真人，正待說話。
??“好濃鬱的陰氣！”青玉真人雙眉一凝，沉聲說道。
??“掌教真人，到屋裏細說吧！”秀緣說道。
??眾人隨秀緣進屋，青玉真人和玉虛子落座，元木等弟子站在一旁，是不敢僭越的。
??“怎麽回事？”青玉真人開口問道。
??“之前遭遇偷襲，是一名黑衣人，所用功法應屬鬼道，召出一尊鬼王想要一舉擊殺我，但已被我打退，失去了蹤跡。”秀緣說道。
??“鬼道？能喚出鬼王？”青玉真人皺著眉頭低語。
??“這黑衣人所用功法與我在峨眉絕地見到的黃泉之人如出一轍。”秀緣接著說道。
??“又是黃泉！”玉虛子驚呼。
??“你細細說來，今日發生太多事情，你又急於恢複戰力，還未曾來得及聽你細說。”青玉真人沉聲問道。
??玉虛子與元木等弟子也是凝目望著秀緣。
??“這話得從當日在峨眉遇襲說起……”秀緣理了理思路，娓娓道來。
??這一段交代，就說了整整一個時辰。
??青玉真人與玉虛子都是一臉驚詫的看著秀緣，就莫說元木等弟子了，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照你這麽說來，當日確實是黃泉之人截殺於你，目的是你身上的法殿玉印？”青玉真人皺眉思索片刻後問道。
??“不錯，且那黑袍人修為相當強悍，恐怕以達到掌教所在境界。”秀緣沉聲說道。
??“破碎境？這黃泉本來就神秘異常，為了你手中玉印，居然連此等境界的強者都能使喚出來，看來所圖必大。”青玉真人凝重的說道。
??其實秀緣倒是把那黑袍人誇大了幾分，這也怪不得他，他隻能感受到破碎境的氣息，卻分不出破碎境的具體修為境界，那黑袍人隻是在破碎境初期，而青玉真人卻是破碎境巔峰，雲泥之別。
??“我手中玉印除了是法殿象征之外，可有什麽隱秘？”秀緣也是納悶。
??“這個你自當會青城山問問你師尊便可知曉，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隻是真君有交代，這玉印不可隨意帶出青城山，但當日你下山，未曾與你解釋清楚，想到你是真真君親傳弟子，應當沒有什麽大礙，所以才有後事引發。”青玉真人也是歎息，暗怪自己大意。
??“掌教真人不必耿耿於懷，這事怪不得你。”秀緣倒是聽出了青玉真人委婉的道歉之意，立馬回道。
??“這黃泉行事詭異，行蹤飄忽隱匿，知道現在也沒有查出結果，不過這峨眉後山萬丈崖，是五大仙門公認的絕地，十死無生，你居然能遇到如此奇遇，倒是老天垂憐。”青玉真人不可置信的說道。
??“那真人可知道那萬丈崖下古樹的來曆？”秀緣問道。
??“從未聽說過。”青玉真人搖頭。
??“那鷹族呢？”秀緣又問。
??“我隻是在早年間，遊曆天下之時，在滇藏以南地帶，聽說過這鷹族的幾句傳聞，卻是沒有憑據的。”青玉真人想了想說道。
??“傳聞為何？”秀緣問道。
??“隻是聽過一個苦行僧說起過，這鷹族似乎從古就有，不與外界相容，幾千年來一直在守護著一件東西，具體是何物，那苦行僧也說不知。”青玉真人說道。
??“那苦行僧可有名諱？”秀緣問道。
??“也巧，正是靈隱寺如今的方丈，前來參與鬥武的靈隱寺小和尚應當是他的徒孫。”青玉真人說道。
??“如此說來，豈不是與我師尊一般輩分？”秀緣也是詫異。
??“不錯，所以當時我是相信這位老方丈的。”青玉真人點頭。
??“那這鷹族守護的可是那古樹？”秀緣問道。
??“似乎並非是那古樹，那苦行僧似乎進入過鷹族的領地，對其諱莫如深，但從未提到過你所說的古樹，如果那鷹族是為守護古樹，應當在峨眉附近落族才是，為何族群卻在滇南以南？”青玉真人說道。
??“也是，我從萬丈崖出來，那老叟也未曾說的詳細，甚至閉口不言，那深穀之內自成一界，若非海東青能載動我倆人，是不可能出穀的。”秀緣歎息道。
??“照你所說，那守護古樹之人一個甲子便輪回一換，那不是活活將人困死在萬丈崖下麽？”玉虛子問道。
??“的確，那老叟明言，守護古樹之人，須得等待下一任守護者出現，而他也是不能出穀的，穀內有一處洞穴，曆來的守護者皆是坐化其中。”秀緣歎息道。
??“居然有如此奇特詭異的地方，那接任的守護者要如何進穀？難不成從峨眉後山跳下去？”玉虛子詫異道。
??“你忘記了我這屋頂上的海東青了麽？”秀緣搖頭笑道。
??“原來如此，不過說起你這豢養的海東青，可不是一般的凡物啊！”玉虛子歎道。
??“何止不是凡物？我是拿它一點辦法沒有的！”秀緣搖頭苦笑。
??“怎麽說？”青玉真人也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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