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擔心

  「怎麼會呢，月蓉姑姑！我們這一次，算是離開北冥了！」 

  楚連城尷尬的笑了兩聲，可能這個時候，她最不想要聽到的，就是這種事情吧，偏偏月蓉開口的時候楚連城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但是我們還是要回去的，公主，這一次的事情十分危險，屬下是擔心公主一意孤行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結果！」 

  楚連城左顧右看，最終說道：「月蓉姑姑，我是不打算回去了！」 

  月蓉有點驚訝，怎麼可能！她沒有直接說出這種不可能來，楚連城又要毀了藥方，又要乾脆不回去，月蓉似乎懂了，沉了沉眸子，然後說道：「公主的意思是，想要屬下把東西帶回去？」 

  月蓉就算是不願意，但是楚連城有要求的時候，她也是自顧自的做好準備，她原本就是為了楚連城效力的，所以感覺，就算是要付出，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楚連城搖搖頭：「我是為了讓姑姑一起離開北冥，才叫姑姑離開的，那藥方的事情，還有竹墨在呢，他絕對不會放棄效忠的機會，也不會背叛他的，所以說，某種程度來說，竹墨來了，算是給我們一個好的辦法了，如果有紛爭，便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就好了，我管不了那麼多，不會讓他們再困我一次！」 

  「可是，白姑娘呢！」 

  這會兒，月蓉也是擔心起白悠然來，儘管兩個人不熟，但是看得出來，楚連城很是關心白悠然。說到白悠然的事情，楚連城也感覺有點躊躇了。 

  「或許悠然，根本就是不想要回來，不然她不管怎麼樣都會跟著我走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但是我知道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如果他拿到了東西，應該也不會為難悠然，當時我已經讓悠然跟我一起，是她自己不走的，我與她認識一年多，還算是清楚她這個人的個性，如果她不想，絕對不會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說起白悠然，她現在還不願意去想，白悠然到底在是不是自己這邊的人，或許白悠然只不過是想要找一個更加穩定的後路，僅此而已。 

  所以說，離開之後就算是楚連城還想著白悠然的事情，這個時候也開始放棄了。 

  「那公主讓老奴過來，難道只是為了讓老奴離開北冥，那麼多年了，老奴應該和那個白姑娘一樣，可以習慣這裡的生活，實在不值得公主冒險了。」 

  月蓉似乎還是有所遲疑的，卻也是不知道，楚連城這樣大費周章的，到底是想要為了什麼。 

  「這哪裡是冒險，我師父對我有恩，好歹你也算是我的師娘，反正現在留在北冥也沒有意義，你不妨跟我一起去等著，說不定我師父還沒死呢，就能夠給你一個交代了。」 

  她笑了笑，目光有點淡然。 

  「公主！」她說完之後，月蓉馬上說道：「這交代兩個字，月蓉可是擔不起，單純的為了照顧公主的話，月蓉倒是希望可以好好試一試！」 

  楚連城點了點頭：「怎麼想都好，現在姑姑就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了！」楚連城語畢，就看見竹墨已經站在門口等著自己了！ 

  其實她是想要跟竹墨說說，這一直以來吧竹墨當成是敵人的楚連城其實也是足夠辛苦的，竹墨已經準備好了食物，一直端著，站在門口，似乎不敢進去。 

  有時候看著竹墨這個樣子，楚連城也會莫名的為了他感覺到委屈吧，好好的一個七尺男兒，不好好的努力向上，在這裡想要做什麼呢。 

  圍著她，也不見得，會有更好的發展。 

  想著，楚連城走了過去，接過他手中的盤子：「這已經不是北冥皇宮，你也不是我的下人，不必時時刻刻都跟著我了，堯國不一定安全，特別是對於你們北冥的人來說，所以我覺得，你還是自己休息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她算是有良心，至少是對於竹墨，用上了最後的良心！竹墨沉了沉眸子，卻也是慢慢的露出一點笑意來：「看起來，公主還不是完完全全討厭屬下呢！」 

  這話說的沒錯，楚連城確實不是特別討厭他，雖然有的時候，衝突實在是不小，楚連城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形容，如今心平氣和之後，也是沒有太過緊張的情緒了。 

  「我們只不過是目的不同而已，談不上討不討厭，況且不管是喜歡和討厭，都是要用感情的，這麼想，就應該很明白一個問題了吧，我拒絕！」 

  楚連城說完之後，語氣也是淡然了不少。 

  「公主，其實屬下也沒有別的意思，一直以來，兢兢業業只是為了完成主子交給的任務，從未想過要利用公主什麼，一直以來屬下也是不知道為什麼，公主會有那種誤會！」 

  竹墨這個時候說這些，顯然是戳進了楚連城心中的不開心，這種完全把自己當傻瓜的行為，可能楚連城真的是有所誤會吧，但是她也是一點都不後悔！ 

  「誤會，你說我之前對你的都是誤會是嗎？」 

  她眯起眸子，頗為認真的看著竹墨。竹墨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明著說到底是不是這樣的事情，不過還是開口了：「屬下不敢說公主什麼，只不過公主說的，還真的並非確有其事！」 

  「竹墨，你可知道你最大的問題就是，自作聰明一點過頭，我說了不去追究我們之前的事情，是顧著你的面子，想到日後我興許不在北冥，我們可能不會有太多交集，大家按照規矩辦事，誰都不要把關係弄得太僵了。然而現在呢你還想著澄清過去什麼，我不是你的主子，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是，這些虛情假意，你可以不必用在我的身上了。」 

  她深深皺眉，太多的事情自己不想要多做解釋一句，她將東西放在一邊：「既然你還是執意，我覺得我們之間，不會有太多的話可以說的，你還是走吧，這件事情之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互相都不要干涉！」 

  她說完，坐在那邊，語氣平淡，目光裡面，已然沒有更竹墨爭執的心思了。 

  竹墨走了，楚連城才把吃的東西帶過去給月蓉：「姑姑，好歹吃點東西，我們後面的路還是很長呢，我們雖然出來，但是我不知道堯國會是什麼樣子。加上還有他的人在看著，我們也要有力氣了，才能夠好好周旋！」 

  她想了想，這個時候竹月蓉突然開口：「老奴是覺得，這竹墨不簡單，不過也不見得會那麼複雜，方才的話，句句都跟公主表達出交好的含義，他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會排斥公主也是說不定的，更何況這麼多事情下來，只要公主在竹墨身邊，就算是再危險的事情，也會變得相安無事，那就也是證明了，他對於公主，根本沒有什麼害處！」 

  會是這個樣子嗎？楚連城自己也是說不清楚，不過提起有關於家人的事情，楚連城的心中，就說不出的更多的煩悶來。 

  她皺了皺眉，看著月蓉：「罷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如果他知道最好，我始終都想要他明白一件事情，我走了，其實對於他或者對於我，都是最好的。至少在他身邊沒有人的時候，竹墨還是他最能夠相信的人不是嗎！竹墨不明白，非要跟我對著來！」 

  「或許，竹墨也只不過不敢跟皇上對著來而已，有些事情並非自己情願，不然就算是他是個奴才，沒有跟公主有任何的關係，應該也都會不想要跟公主這樣時時刻刻面臨危險的交流吧！」 

  想想，如果真的面對楚連城這樣的主子，至少對於竹墨來說，也是難做。 

  月蓉的話，雖然是楚連城不願意去想的，不過不得不說，是比較有道理的。 

  一日之後，他們已然快要到了，竹墨這才過來，提前跟楚連城說一聲。這一路的無言，楚連城除了月蓉，沒有什麼人在身邊，然而她和月蓉也不方便說太多，偶爾的可能會聊聊北冥的一些事情，多數都各自休息，竹墨也是不敢過來說什麼，生怕得罪楚連城的樣子。 

  楚連城出來的時候，竹墨就站在甲板上，看著漸漸靠近岸邊的船隻，她這才開口：「這一路，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呢！」 

  「屬下不知道公主是什麼意思！」 

  竹墨惶恐的回過頭，低下頭，一副擔心楚連城找麻煩的樣子。 

  「這個給你！」 

  楚連城伸出手來，一顆小小的藥丸就在掌心。 

  「難道你忘記了，之前回來的時候，你中了我的毒？」 

  竹墨接過：「這是解藥？」 

  他似乎覺得楚連城沒有那麼好心，所以疑惑的問了一下，在竹墨的心中，楚連城討厭他恨不得他死倒是更加堅決一點吧。別人沒有了解楚連城不知道，自己卻跟楚連城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似乎十分清楚這位公主的作風，並且是覺得，楚連城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