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依舊關心
長壽宮沒有什麼人沒事兒會過來，桂嬤嬤帶著楚連城進去了之後，走在路上的時候，楚連城又遇上了好久不見的李嬤嬤。
聽說李嬤嬤回去探親了，上次自己過來的時候，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現在宮中一片寧靜，所以說該回來的人，畢竟還是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楚連城走進去，鄭君菡還是在裡面禮佛，幾乎沒有一點改變，每次自己過來這裡都安靜的說不出的感覺，這一次自然也是一樣。
「太皇太後娘娘。」
楚連城顧不上行禮的事情，因為還能夠回來，原本對於楚連城來說真的是很好的事情，有些事情是楚連城之前自己都不敢想象的。
鄭君菡回過頭來，看到熟悉的臉：「連城丫頭！又瘦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過來跟哀家說一聲。」
鄭君菡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和，這身份變了，有時候還是適應不過來了，不過這一切對於鄭君菡來說，著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我……」
「我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回來。」
應該說自己沒有想到她會離開吧，總是覺得自己怎麼說都會跟鳳南瑾一輩子，等到他統一了堯國之後，兩個人就可以安安穩穩的在一起了，不過到了今天她才發現，這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她與鳳南瑾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然而楚連城自己根本來不及去準備什麼。有時候她比誰都著急，但是現在事情既然如此，楚連城不想要承受也是沒有辦法。
「靖皇叔已經跟哀家說了事情！」
楚連城微愣，還沒有想到這靖王還真的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但是楚連城同樣也是擔心，他們都是皇家的人，難道想什麼還有出入嗎？或者說一人在意的事情，怎麼見得其他人就不會建議，想到這裡，楚連城低下頭來：「既然太後娘娘知道，事情必然是無法隱瞞了，我回來也只不過想要證明一點而已，就是之前的事情，還真的是一場誤會。」
「傻丫頭，別著急，你是個好丫頭，皇奶奶不會不相信你的，南瑾這個孩子，從小背負的東西太多太沉重了，從下到大，好不容易喜歡你這個丫頭，自然是待你十分重要了，只不過那件事情有關於當年皇后的死，南瑾衝動一點也是難免的事情，等待這些事情過些日子，哀家自然會去勸勸南瑾的，不要傷害了你這無辜的丫頭。」
楚連城深深皺眉，有時候甚至會有這樣那樣的疑問，話說自己真的無辜嗎？
牽扯在這件事情之中的時候，是楚連城完全沒有想到的，不過在這過程之中，楚連城的心，確實改變了不少。
「好了，連城丫頭，這南瑾的事情，哀家會去說的。」
楚連城沉默，儘管跟鳳南瑾的關係今天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但是鄭君菡這樣說，她還是覺得十分感動。
「謝謝太後娘娘。」
「傻丫頭，你是哀家的兒媳婦，哀家可是認定了，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這一層關係可是不會改變，除非有一天，你不愛南瑾了，不過哀家相信自己的孫子。」
楚連城不知道鄭君菡哪裡來的自信，不過這樣想想，其實這些其實也沒有什麼差別了，自己也是放不下鳳南瑾才會回來，不管鄭君菡如何去想，這件事情都沒有說錯了。
「那時候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既然靖王殿下都說了，我能猜到的就是我爹做了什麼事情，但是那個時候我完全深陷在另外一件事情之中，那天發生的匆匆忙忙。」
她其實有點懵的，不過這些話鳳南瑾不會聽，她就都說給鄭君菡了。
「好丫頭，別說了，別跪著了快點起來，日後有什麼事情，你變過來找李嬤嬤便好了，若是桂嬤嬤也是可以的，哀家定然能夠幫你到底的。」
楚連城點了點頭，不過不爭氣的肚子叫了一下。那時候楚連城真的還覺得挺難為情的，畢竟這種事情自己之前還沒有想到。
「餓了？南瑾也太胡來了吧，沒給你準備午膳？」
何嘗是午膳，楚連城沒吃的不僅僅是一頓而已，她點了點頭說道：「這寢宮那邊只有澤逸一個近侍，但是最近澤逸似乎也有點忙了，我原本已經自己出來，是自己沒用繞道這邊來，沒有找到吃的地方。」
鄭君菡嘆了一聲：「這也是太胡來了，怪不得哀家覺得連城丫頭你瘦了不少。」
等到桂嬤嬤和李嬤嬤端上來一些清淡卻簡單的膳食的時候，什麼都不能夠控制楚連城想要大快朵頤的決心，吃了不少這才停下來。
「丫頭吃飽了嗎？不然哀家給你送晚膳過去，南瑾現在的心思還真的是大條呢。」
「太後娘娘，飽了飽了，我都說了，興許是國事的煩惱，我剛剛來到這邊的時候就聽說了他和北冥的問題，實話實說我都不知道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過來才好，真心覺得十分的為難。」
她是寧可鳳南瑾為了這件事情殺了自己，也不願意自己在漫長的等待之後，埋沒了這種感情，這對於楚連城來說，應該才是最最重要的吧。
她低頭，眼角眉梢總是帶著一絲，自己都說不出的難受來。
「好丫頭，時候也不早了，雖然哀家真的想要留你下來，不過哀家總是覺得，你現在應該更想要在他身邊吧。」
「其實，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樣吧。」
楚連城有介懷，但是鳳南瑾也是嘴硬，偶爾的對自己動手動腳之後，還真的是不多說什麼。
「那可不一樣，你這丫頭那麼可愛，長期在南瑾的身邊，他必然會記得你的好，這種事情真的是連說都不用說的。」
楚連城深深皺眉，有一種莫名的說不出的感覺來。她倒是沒感覺鳳南瑾對自己的好，日夜的折磨倒是有的。
「哀家讓桂嬤嬤先送你回去吧。」
臨走之前，楚連城突然跪下，表情有點緊張：「不管怎麼說，連城多謝太後娘娘的保護，因為連連城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多大的問題之前，還真的仰賴太後娘娘了。」
楚連城說的有點聲淚俱下的感覺，一種說不出的熟悉的感情基調來。
這個時候，楚連城這邊的猶豫，還真的不是一般而已。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你是哀家的孫媳婦，哀家還會怠慢了你不成，南瑾雖然從小經歷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性子還是有些衝動，這麼長時間一來，丫頭你能夠一直包容，哀家才是要感謝你才對。」
這種你來我往的，楚連城的心中也是說不出的味道來，她猶豫了之後輕輕的抬頭，看著鄭君菡，笑了笑。
或許這也是自己內心的獨白吧，自己曾經願意為他而死，現在定然願意無視他對於自己的傷害，前世沒有什麼感情戲的楚連城，這一刻終於讀出來，愛上一個人的苦澀了。
她皺眉，很多感情自己不曾表達。
等到拜謝晚了鄭君菡之後，楚連城離開了長壽宮，難得她的心中輕鬆了一點，因為過去的那段日子，還真的有點要死要活的感覺。她低下頭，傻笑了兩聲，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快到了宣政殿的時候，楚連城停了下來。
「連城郡主可是要去找皇上？」
桂嬤嬤也許緊張，站在那邊，久久沒有過去。
「桂嬤嬤送我到這裡就好了，這般長途跋涉，你還是回去好好照顧太皇太后好了，這一段路，連城自己會走，現在將軍府都不服存在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娘親涵月的名聲，桂嬤嬤還是一起叫我連城好了，至少能夠舒服一點。」
「郡主是主子，而奴婢是下人，怎麼可以。這宣政殿奴婢是不方便過去了，這會兒就像太後娘娘報平安去了。」
自己是否真的要去找鳳南瑾，楚連城心中都沒有一個定數，但是等到澤逸發現來回徘徊的楚連城之後，這才走了過去。
「連城郡主可是為了來找皇上的？」
有時候澤逸叫楚連城的時候有點彆扭，太子已經是當今皇上了，但是楚連城進宮到現在卻沒有任何封號，一直都在懸空的，娘娘什麼宮裡面沒有人去叫，生怕什麼時候鳳南瑾這邊不悅，畢竟是沒有吩咐的事情，但是楚連城這待遇，不得不說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其實，我就是路過而已。」
正好，有宮女端茶進來，不過走到門口，就低下頭將東西交給澤逸了。鳳南瑾不喜歡太監那些不男不女的人，宮中的近侍也只有澤逸一個，尋常時候既是要守著宮門口，也要照顧鳳南瑾的起居。
「我來送進去吧，澤逸你在這裡守著，看你走來走去的，一天不知道要忙多少事情呢。」
澤逸笑的有點尷尬的，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有勞了。」
楚連城端著茶碗，走到了門口，她一點都不委屈什麼，而是覺得，這一切始終都能夠化解開，至少鳳南瑾就算是表現了自己的憤恨，事到如今都沒有下手去做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