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聊跑題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聊跑題了
姚星語體寒,手腳常年冰涼,而他的手一直都是溫熱的。而此時此刻,顧銘遠的手掌卻沒有一絲的溫度。
姚星語有些心疼,輕輕的在他掌心間磨蹭著,語氣放得很輕緩,“顧銘遠,我的心髒問題是天生的,不可能治好。如果,不要這個孩子,以後的孩子也不能要。你想要找其他的女人生,還是,打算一輩子不要孩子?”
“有沒有孩子又能怎麽樣!”顧銘遠搶白道。
他是絕對做不出婚內隨便找個女人生孩子這種齷齪事兒。而在遇見姚星語之前,他壓根也沒想過孩子的問題,有沒有孩子,顧銘遠其實都是無所謂的。
他對孩子的期待,也僅僅是從姚星語懷孕開始。他期待的是一個融入他們血脈的小生命而已。
“人不能太貪心,我有你就足夠了。星語,你別這麽固執好不好,我根本不需要你冒著生命危險去生這個孩子。何況,孩子將來孝不孝順都是未知數,萬一生個二世祖,花我錢,還惹我生氣,那我才會被氣死呢。更別說指望著他養老送終了。”
姚星語聽著他孩子氣的話,淡淡的笑了,可是,眼中卻迷茫出一層剔透的霧水。
她又不傻,怎麽會不明白,顧銘遠狠得下心不要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怕她有危險。
這輩子,她從未想過,有一個人,可以待她如此。有這樣一份真心,她真的此生無憾了。
“即便不指望著孩子養老,再不濟也要讓他送終,把我們兩個埋葬在一起吧。”
“有錢沒有什麽辦不到的,專業的喪葬團隊,辦喪事肯定比你生的孩子專業。”顧銘遠不假思索的說道。
姚星語:“……”
她怎麽覺得,他們聊得跑題了。
“顧銘遠,你說過,如果懷孕了,是生下來,還是打掉,都隨我。”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知道你生孩子會有危險。”
“即便是正常的孕婦,生孩子也是有危險的。隻是概率問題而已。我的概率隻是比別人大一些而已,但根本不至於威脅生命。醫生到底是怎麽和你說的?是醫生危言聳聽,還是你太緊張了?”
顧銘遠微垂著頭,說不出話,也許,真的是他太緊張她了吧。
“姚星語……”
顧銘遠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姚星語清冷的打斷,“顧銘遠,我不想和你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這個孩子,我肯定會生的。如果你不想繼續惹我生氣,就別再說了。”
顧銘遠自然不敢再惹她生氣,萬一再氣的暈厥過去怎麽辦。楚曦千叮萬囑,姚星語不能情緒過激,照顧她的時候一定要細心。
“我累了,先睡了。”姚星語最後丟出一句,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倒在病床上,拉高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留給顧銘遠一個清冷的背影。
顧銘遠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輕歎一聲後,也跟著倒在了床上。
Vip病房的床還算寬敞,躺兩個人也不算擁擠。
顧銘遠伸出手臂,把姚星語連人帶被子一起摟進了懷裏。姚星語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本來就有些透不過氣,這會兒被她抱著,甚至有些呼吸困難了。
她在被子裏輕微的掙紮,可她越是亂動,顧銘遠纏在她腰間的手臂就收的越緊。
最後,姚星語惱了,轉過身,憤憤的瞪著他。
顧銘遠黑色的眼眸,也不甘示弱的回視。“抱一下都不行了?”
“你抱得這麽緊,是想把孩子憋死麽?顧銘遠,你幼不幼稚。”姚星語手腳並用的推開他,並扯掉了裹在身上的被子,深深的呼吸著,然後,重新倒回床上。
再然後,顧銘遠又湊過來,重新伸手抱住她,隻是,這一次抱得很輕。
姚星語背對著他,輕彎著唇角,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試圖讓他感應到肚子裏的孩子。
雖然,孩子還很小,但他已經是一個鮮活的小生命了,身為父母,怎麽能舍得不要他呢。
顧銘遠的手掌撫摸著她的腹部,感覺到掌心下麵傳來的體溫,眼睛一陣陣的發酸。
這一夜,顧銘遠和姚星語兩個人睡得都不好。
第二天起床,顧銘遠坐在床邊,伸手揉著發酸的脖子。雖然病床很寬敞,但也不能和家裏的雙人大床相比,顧銘遠總是擔心擠到她,幾乎不怎麽敢動。
姚星語裹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一頭長發都隨意的披散著,正用手揉著惺忪的睡眼。
“脖子疼麽?外間明明有床,偏要和我擠在一起。”姚星語說完,伸出手,去幫他按揉脖頸。
顧銘遠哪兒敢把孕婦當按摩師,象征性的讓她幫自己揉了兩下,就從床上站起來,走出病房去張羅早餐了。
兩個人簡單的吃了早餐,顧銘遠就幫姚星語辦理了出院手續。
姚星語現在的狀況一切正常,也的確沒有賴在醫院裏,浪費醫療資源的道理。
姚星語出院之後,就搬回了公寓。公寓這邊她已經住慣了,何況,離公司也近,公司有什麽風吹草動,她趕過去也方便。
姚太太已經出院,搬進了姚星語的公寓裏,專心的照顧女兒,歡歡喜喜的等著當外婆。
姚太太顯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氣色大好,整天變著花樣的給姚星語做吃的,各種各樣的湯品,海參燕窩,不要錢似的給姚星語吃。
姚星語被姚太太養了幾天,氣色明顯好多了,人都胖了一小圈兒。
姚星語忍不住抱怨,“媽,我是不是補得有些多?胖起來容易,減肥可難呢。”
“減什麽肥,你現在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孩子營養好,出生之後抵抗力才好,不容易生病。你沒經驗,什麽都不懂,聽媽的沒錯。”
姚太太訓了姚星語一頓,高高興興的進廚房去燉燕窩了。
顧銘遠看著未來嶽母忙碌的身影,心裏卻莫名的沉重。十月懷胎,現在才剛剛開始而已,而顧銘遠的心卻一直懸著,總是心慌的厲害。
他一直愣愣的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姚太太把蒸好的燕窩羹端出鍋。
姚太太把燕窩裝盤,一抬頭,看到顧銘遠還在發呆,忍不住問了句,“想什麽呢?你這孩子,這幾天一直心事重重的。”
顧銘遠動了動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低啞的問了句,“伯母,星語的心髒有問題,您清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