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一點小衝突。我自己能解決的。”林亦可仰著頭說道,眉眼彎彎的模樣,像極了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她這樣的表情,顧景霆是再熟悉不過的。這小丫頭每次準備幹壞事的時候,都會不經意的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顧景霆失笑,寵溺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蘇卿然是秋後的螞蚱,蹦打不了幾天了。你不用理會她。”
林亦可聽完,一臉迷茫的看著他,但顧景霆顯然沒打算解釋,手臂攬著她的腰,溫笑著說:“改天,我陪你一起去珠寶玉器店轉轉,我聽說玉養人,可以給小姑娘定製一套金鑲玉的鎖片。”
“唐公子日理萬機,你抽得出時間麽”林亦可仰著臉,打趣的說道。
“陪著你的時間還是有的。”顧景霆笑著回道。
隨後,兩人一起下樓用餐。
小帆帆已經從幼兒園回來了,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很是熱鬧。
帆帆喜歡講幼兒園的事,老師教了新的知識,又認識了新的朋友,還有,新的外教老師是一個幽默的黑人叔叔。小帆帆在語言方麵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四歲的小家夥,已經能夠進行簡單的英語交流了。
餐桌旁,氣氛和諧而溫馨。
另一麵,蘇卿然在保姆的陪同下,也回到了居住的公寓。
保姆拿著鑰匙開門,兩人一進門,就看到了客廳裏來回踱步的唐濤。
“你去哪兒了”唐濤臉色陰沉難看的厲害,劈頭蓋臉的問道。
蘇卿然緊咬著唇不說話,眼圈兒都紅了。她本就憋了一肚子氣,唐濤又莫名其妙的發起邪火,她突然覺得異常的委屈。
唐濤正因為幽幽被綁架的事心急煩躁,見蘇卿然不說話,更是惱了,“我問你話呢,沒聽到麽你啞巴了是不是”
蘇卿然被他這麽一吼,眼淚瞬間就落下來了,哽咽著,更說不出話。
還是保姆替她回道:“蘇小姐肚子大了,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我陪著她一起去街上選衣服。”
“衣服呢”唐濤見兩人空著手回來,繼續厲聲質問,明顯對她們多了幾分懷疑。
“蘇小姐和人發生了衝突,還被打了一巴掌,所以,衣服沒買,我們就回來了。”保姆似乎有些畏懼唐濤動怒的模樣,戰戰兢兢的把遇見林亦可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保姆肯定不會說是蘇卿然故意絆倒林亦可的事,隻說是因為誤會起的衝突。
唐濤這才注意到蘇卿然一側的臉頰有些紅腫,明顯是被人打的。
“你好端端的招惹林亦可幹什麽,你現在懷著孩子,萬一傷了怎麽辦。”唐濤的語氣明顯緩和了幾分,伸手撫過蘇卿然的肩膀。
蘇卿然順勢靠進他胸膛裏,嗚嗚的哭了起來。“你知道我懷著你的孩子,還這麽凶我。我哪兒敢招惹唐太太,是她不講理,看我不順眼就又打又罵。”
蘇卿然一哭,唐濤也多少心軟了幾分。他的女人被欺負,身為男人,就會顯得他無能。
林亦可敢明目張膽的掌匡蘇卿然,還不是仗著唐灝的勢。提起唐灝的名字,唐濤都恨得牙癢癢。
“好了,別哭了。這次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遲早把他們都趕回a市去。”唐濤帶著股狠厲的說道。
蘇卿然點了點頭,終於破涕為笑,手臂纏住他的腰,撒嬌著說道:“今天別走了,留下陪我。”
唐濤剛要點頭,突然想起了幽幽的事,伸手搬開了她纏到腰上的手臂。
“今天不行,我還有事。”唐濤突然又板起臉,嚴肅的問道:“幽幽被綁架了,你知道麽”
蘇卿然聽完,明顯吃了一驚。不過,她對楊珊的女兒一向無感,甚至多少有幾分幸災樂禍的說道:“楊珊不是一直把孩子護的像眼珠子一樣,出門車接車送,還有有專業的月嫂看護。怎麽還會被綁架。”
“月嫂和幽幽一起被綁架了,那些人是有預謀的針對幽幽,卿然,這件事,你真的不清楚”唐濤沉著臉,犀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蘇卿然也不是蠢的,立即便明白,自己已經成為了懷疑對象。
她轉念一想,也難怪楊珊對她起疑,幽幽出事,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和肚子裏的孩子了。
但這事兒,她也實在是冤枉。
她即便是想對楊珊母女出手,也要等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有了孩子,她才有依仗。
孩子出生之前,她是不會輕舉妄動的,萬一惹怒了唐濤,逼著她打掉孩子,她才是得不償失。
“我一個孕婦,出門都不方便,我怎麽會清楚幽幽被綁架的事唐濤,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唐濤緊抿著唇不說話,顯然就是懷疑她了。
蘇卿然見此,雙手抓住他的一片衣角,嗚嗚的便哭了起來。“是楊珊懷疑我吧是她慫恿你來找我對質的是不是這麽大的帽子扣在我頭上,你是想逼死我麽”
“楊珊的懷疑,也並不是毫無道理。卿然,你實話告訴我,幽幽到底是不是你讓人綁架的,如果是,你現在把孩子送回來,我不怪你。”
唐濤沉著語氣說道。
蘇卿然拚命的搖頭,拚命的哭。示弱和無助,被她展現的淋漓盡致。
“唐濤,你有沒有良心我沒名沒分的跟著你,你不心疼我,還懷疑我我大著肚子,走路都吃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竟然懷疑我綁架你女兒
楊珊是腦子壞掉了麽孩子被綁架,她不去抓綁匪,還有精力針對我,重傷我。她把我從你身邊趕走,就能救回她女兒了”
蘇卿然跌坐在沙發上,哭的異常的委屈。
“你不信我,問王姐好了,她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在我身邊,你問問她,我到底是不是綁匪”
保姆被點名,立即出聲為蘇卿然澄清,“先生,蘇小姐月份大了,身子重,走路都吃力,真的很少出門。平時在家裏也隻是吃飯睡覺,看看電視而已。”
唐濤原本對蘇卿然是半信半疑,聽完保姆的話,卻打消了疑慮。
蘇卿然的保姆是唐濤找來的,知根知底,算是他的人。
“好了,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唐濤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又說:“你好好照顧自己,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唐濤憂心幽幽被綁架的事,自然不會陪著蘇卿然膩味,匆匆的便離開了。
蘇卿然坐在沙發上,目送他離開,目光越變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