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墜海
第八百零五章 墜海
直到婚禮開始,楚曦才擦幹了眼淚,重新補妝。
楚曦並沒有父親的陪同,而是一個人走過紅毯,走到了阮祺的身邊,他向她伸出手,目光專注而執著。
楚曦走到他的身邊,堅定地把手放進他掌心,被他緊握著。耳邊是掌聲和歡呼聲,楚曦又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這一路,走的這麽艱辛,好在,她終於走到他的身邊了。
而此時,林亦可坐在貴賓席的位置上,正跟著其他賓客一起鼓掌。身旁,顧景霆的手機卻震動起來。
她看到他出去接聽電話,回來的時候,神色有些凝重。貼在她耳邊說了句:“部隊裏出了些事,有些緊急,我要馬上回去一趟。”
林亦可也有些變了臉色,壓低聲,卻帶著急切的問:“很要緊麽”
顧景霆從不和她說部隊裏的事,隻說了句:“不必擔心。”
林亦可點了點頭,看著他匆匆離開,心裏多少有些失落。
原本,他們約好明天帶著帆帆出海垂釣的。
婚禮儀式結束後,新娘和新郎開始給賓客敬酒。
林亦可作為娘家人,一直跟在新娘的身邊,負責幫忙擋酒和收紅包。
林亦可和謝瑤都沒什麽酒量,所以,都悄悄的把杯子裏的紅酒換成了可樂。看色看著沒差太多,一般很少有人注意,即便是看出來,也沒人會為難美女,何況,這兩位美女的來頭都不小。
倒是苦了傅辰東,沒少替阮祺擋酒。喝的都有些搖搖晃晃了。不停的叫苦:以後再也不能當伴郎了,伴郎當多了,是不是娶不到媳婦啊。
林亦可心想,按照傅辰東換女人堪比換衣服的速度,還是不娶媳婦好,免得禍害人家姑娘。
這邊,新郎新娘在貴賓席敬酒,正熱鬧著。一個伴郎打扮的人突然闖進來,一臉焦急的樣子,和阮祺嘀咕了幾句。
他的聲音不大,但新郎和新娘就站在一起,林亦可和謝瑤跟在楚曦的身邊,所以,把話也聽得一清二楚。
這位伴郎說:“外麵甲板上有個女的要跳海,外麵很多賓客都在看熱鬧,再鬧下去,就難堪了。”
阮祺一聽,頓時就活了。他阮大爺這輩子就結一次婚,誰這麽沒眼力見,活膩味了,敢在他婚禮上鬧。
楚曦比他還火大,這樣的戲碼,電視劇裏天天演。新婚典禮上,新郎的舊情人來尋死膩活,直接攪黃了婚禮。
楚曦和阮祺分開的那些年,她也不敢奢望阮祺為她守身如玉。但至少要在婚前把那些該處理的感情都處理好吧。
楚曦瞪著阮祺,氣的肚子都疼了。
“你瞪我幹嘛”阮祺被她瞪得莫名其妙。
“難道不是你惹的桃花債”
“胡說八道什麽,小爺清白著呢。你再冤枉小爺,小爺跟你急啊。”阮祺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我去看看怎麽回事兒。”
“我也去。”楚曦生怕被他糊弄了。
“你去幹嘛懷著孩子就不能安分點兒。外頭正鬧著呢,萬一有個閃失怎麽辦。”阮祺不讓楚曦去,出去就讓林亦可過去幫自己盯著。
林亦可跟著阮祺走出宴會廳,簡直有些哭笑不得。這鬧得叫什麽事兒啊。
她覺得,阮祺不是蠢人,對楚曦也真心實意,應該不會鬧出什麽醜事,估計是請來的賓客裏有不消停的,這才鬧出事情來。
阮祺帶著人登上了甲板,林亦可隻能跟著。她身上隻穿了一條水晶長裙,還是的風又冷又硬,吹得她直打哆嗦。
林亦可打算把事情問個大概,回去夠給楚曦交差就行。結果,她登上甲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圍欄外麵的米蘭。
此時,米蘭的雙手抓著圍欄,兩隻腳懸空,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危險。
而唐濤站在距離她不願的地方,臉色鐵青,卻不太敢靠近,生怕米蘭一時失控真的跳海。
今天是阮祺和楚曦的大好日子,唐濤作為賓客,在主人家的婚宴上鬧出人命,即便阮祺看在唐灝的麵子上不和他算賬,他的臉麵也丟盡了。
可這米蘭簡直就像魔障了一樣,無論說什麽都聽不進去。他不答應和她繼續來往,她就死給他看。
此時,唐濤真是無比的後悔,本來就是成人遊戲,玩玩兒而已,沒曾想招惹到一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唐濤真是弄死米蘭的心思都有。
林亦可見此情形,立即攔住了阮祺,沒讓他帶著人過去添亂。而是自己走到唐濤身邊,一麵安撫著米蘭,一麵壓低聲對唐濤說:“無論她有什麽要求,先把人騙下來再說,萬一鬧出人命,真不好收場。”
唐濤下意識的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楊珊,他對這個妻子顯然是有所顧忌的。
而楊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抱起女兒,轉身從甲板上走了下去。
楊珊走後,唐濤倒是送了口氣,安撫了米蘭幾句,算是答應繼續和她維持親密關係,甚至答應帶她回京,給她安排住處。
反正,空頭支票,隨便開又不花錢。
林亦可說得對,先把人騙下來再說。
米蘭居然就真的信了,戰戰兢兢的從圍欄上邁過來。
林亦可和唐濤等人都鬆了口氣,林亦可快步過去,剛想伸手扶米蘭一把,沒想到,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米蘭腳上的高跟鞋踩在甲板上,突然滑了一下,整個人也沒站穩,直接就跌了下去。
“米蘭”林亦可驚叫一聲,撲過去想要拉住她。
她的確是抓住了米蘭的手,然而,卻沒能把米蘭拉上甲板,反而被米蘭從船上拖了下去。
林亦可隻感覺身體一滑,毫無準備的,整個人從圍欄上翻了出去,快速的向下墜落。耳邊隻有呼嘯的海風聲和船上人的驚叫聲。
林亦可極力的保持著冷靜和理智,伸手去抓一切能夠阻擋她下墜的物體。
因為阮祺和楚曦結婚,這艘遊輪都是特意布置過得。船上綁了許多氫氣球和條幅。那些綁著氣球和條幅的繩子就垂在遊輪的兩側。
林亦可費勁了力氣,才抓住一條麻繩。
她的另一隻手被米蘭死死的扯著,隻能用另一隻手抓住繩索。
她和米蘭兩個人的重量都集中在一條手臂上,林亦可隻覺得手臂都要脫臼了,掌心和粗糙的麻繩相互摩擦著,已經磨破了皮,鮮血淋漓的。
可林亦可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她一點也不想掉進海裏。初冬的海水,冰冷刺骨,掉下去隻怕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手腳就會被凍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