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曲端設考
柴進的武藝不高,但是他的眼力卻是不錯,就道:“這曲端好本事,沒有十幾年的苦功,是打不出來這一下的。”
王勇也道:“過曲端出身將家,自小就受家傳技藝,自然有紮實的功底。”
柴進好奇的道:“你怎麽知道的?”
王勇知道失言,就道:“我在東京的時候,打聽到的。”好在柴進也沒有往心裏去,隻是道:“賢弟先上去考一場?”
王勇提了提用布包著的大戟,有心上前,但是又搖頭道:“我們再看看。”他話音剛落,就見對麵一匹馬飛馳而出,馬上也是一員小將,跨下馬手裏提著一條銀槍,槍頭中間鑽出一個小眼,裏麵有一顆漆成碧綠色的小珠子,就到陣前,向著曲端一拱手道:“團練請了!小子王垚,這廂有禮了!”
柴進臉色一整,道:“王垚,竟然是他?”
王勇好奇的道:“大官人認得他?”
柴進道:“他是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的幼子,那王煥人送外號‘風流神槍將’汴梁人氏,少年的時候,不過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後來到洛陽遊玩,巧遇名妓賀憐憐,雙生情意,但是那個時候,正是高太後執朝的時候,高氏族人高常彬,到了洛陽,設計娶走了賀憐憐為妾,王煥也被人給趕出青樓,這小子也是個狠人,就一頭紮進少林,學武十年,本來大家都說他萬事無成,誰想到在武學上卻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十年之後,已經是冠絕天下,隨後下山隨老種經略想公西征鬼方國,立下莫大功力,後來又征西夏,在平夏城一戰,獨退西夏,受封南陽侯,那個時候已經是哲宗天子執朝的後期了,正全力壓製元佑黨人,於是在天子的默許之下,王煥就把好賀憐憐給奪了回去。”
王勇聽到王煥的名字的時候,心裏就是一動,暗道:“沒想到竟然是這位大牛,哎呀,他被封了南陽侯,不會是伍雲昭轉世吧?”他讓小盒弄得有點走火入魔,隻要有一點聯係,就要想想是不是誰誰誰轉世了。
柴進必竟是紈絝,對王煥的風流事極為上心,這會就笑著說道:“那王煥少年的時候,風流無忌,聽說曾經夜宿十女,等到奪了賀憐憐回來,雖然還是好玩,但卻不再不碰女人了,那賀憐憐出身青樓,又有過給人為妾的前提,不被王家宗族接受,不得為妻,王煥竟然不娶,就守著這麽一個妾生活,而且,賀憐被奪回來的時候,已經有孕了,一胎生了兩個孩子,就是王煥的長子王鑫、次子王森,這王煥也當自己親生的養著,族裏氣得都不給上譜,後來賀憐憐又給王煥一胎生了三個,族中這才吐口,就做主把王煥父親好友韓忠彥的故去的一個女兒,給立為王煥的妻子,定王鑫、王森為庶子,把賀憐憐後來生得三個孩子三子王炎,四女王淼,幼子王垚都定為韓氏的孩子,算做嫡子,雖然王煥不同意,但是他爹在,他拗不過老頭,也隻得應了。”
王勇不由得笑道:“還有這樣的故事。”
柴進點頭道:“他五個兒女,都得他傳授武藝,被人稱為‘王家四龍一鳳’其中最厲害的據說就是那個女兒,這個王垚如何,卻不知道。”
就在柴進說話的工夫,王垚已經和曲端鬥在一起了,這個就比剛才那個小將厲害的多了,一條竹槍使得虎虎生威,竟然不下去曲端,但是看得出來,輪及老練,還是比曲端差得多了,而且這王小公子明顯沒有見過血,手上總是不夠狠。
十個回合眨眼既過,曲端手裏的竹槍一甩,就壓住了王小公子的槍道:“小公子,你已經鬥足了十個回合,可以過去了。”
王垚看著曲端身上幹幹淨淨,沒有一點灰印,而自己的身上,胸口有三、四點灰印,不由得滿麵羞慚,向著曲端一拱手道:“小可實輸給團練了。”
曲端哈哈一笑道:“小公子也不必太過在意,若是令尊在這裏,曲端隻怕還撐不得十個回合呢,而且小公子前來,又不是要和曲端交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王垚不由得笑了,就道:“王垚就謝團練好意了。”說完一招手,帶著他屬下的八個家將,進了豐田鎮。
書說簡短,一上午的時間,曲端連戰十八人,隻放了六個人進去,其中還有兩個是他故意放水,就讓著溜進去的,看得柴進不住的搖頭,說道:“咱們大宋武將的武勇,真的是沒有傳給後人啊。”
王勇也點頭道:“從開始到現在,就那個王垚還有一個姓姚的小將還算可以。”
柴進就道:“那姚文季是西北姚家的子弟,名將姚古的兒子,那姚古少子,就在族中挑了三個有才華的子弟養著,沒想到養了這三個之後,自己接二連三的一口氣生了四,西北人稱‘姚家七煞星’分別是老大姚智伯,老二姚平仲,老三姚明叔,這三個都是養得從子,老四姚文季,老五姚子風,老六姚少飛,老七姚幼傑都是他的親生兒子。”
柴進說得這些人,王勇隻是對姚平仲比較熟悉,就是對姚古,也是因為那個守汴京不利,逃出去修仙的姚平仲才了解的,現在柴進不管對王煥家,還是姚古家,都是信口而來,侃侃而談,全無差處,不由得讓王勇有些愕然的看著柴進,心:“他竟然對大宋武家如此了解?這還是那個《水滸傳》裏,被人稱為無心事事的柴大官人嗎?”
王勇雖然心裏震驚,但是他一向掩藏心緒慣了,這會也沒有讓人看出來,柴進也不知道他內心所藏,已經被王勇窺到幾分了,接著又疲乏:“賢弟看了一上午了,下午可要出擊嗎?”
王勇想了想道:“好,小弟下午就下場去試試。”
這宿家原本對那些來得人一律不管不問,來了就打,輸了就滾,但是現在事情驚動了天子,他們也怕了,不由得小心起來,生怕惹出事來,就在鎮外設了席棚,搭了木屋,飯時管飯,寢時安眠,一律都管,隻求這些公子哥兒不要惹出事來,不管這些人就是再平常的也是世家武將,身邊自然都帶著家將,一個個呼三喝四,對吃得、住得挑得不行,而宿家不但要花錢流水一般的撐著,還要聽著他們的埋怨,實在有些撐不得了,無不暗中祈禱,快把宿金娘這個姑奶奶給嫁出去是正經。
下午吃完了飯,歇了一會食,感覺到肚子不那麽撐得慌了,眾人這才上馬,回到了豐田鎮的鎮門前。
稍等了片刻,曲端騎著馬到了鎮門前,大聲叫道:“今天上午已經進去六個了,下午隻能再放進去兩個,然後明天、後天、大後天就不放人了,要讓進去的人,和宿姑娘比武,一天兩個,若是比出來結果,那招親就結束,若是沒有結果,那再接著來,大家聽明白了嗎?”
本來那些人看到上午接連被曲端給打出來,不由得都猶豫了,但是這會聽到下午隻有兩個名額,不由得又急了,都往前擠,,王勇也催了黃砂馬,分開人群,準備下場,隻是他剛到場邊,突然馬蹄聲響,左邊角的人群被強行分開,跟著一匹雪白馬衝了出來,馬上一員驍將,提著雙槍,大聲叫道:“我來也!”
這驍將的箭壺上,掛著一麵小旗,上麵寫著一聯‘英雄雙槍將,風流萬戶侯’王勇不由得一怔,暗道:“怎麽是這個損人來了!”水滸人物之中,李卓吾作評的時候說過,‘雙槍將’董平是真‘強盜’當‘食肉寢皮’,現代畫家牛牧野,在董平的畫像上題詞,也說‘殺翁取妻,亙古未見’,續水滸的陳忱更言董平‘品斯下矣’如果說王勇先前還猶豫是不是要娶了宿金娘,現在卻是一點猶豫都沒有了,就是給了自己,也不能給這個混球啊。
董平到了陣前,拱手道:“鄆州兵馬統領‘董平’見過上官。”
曲端擺手道:“罷了,你來這裏既是為了招親,那就沒有必要向我這樣見禮,隻管上前就是了。”
董平深施一禮道:“多謝上官!”然後回身向著那拿著竹槍的土兵道:“卻拿兩條竹槍來!”
土兵急忙過來,就呈了兩條竹槍上前,董平把自己的雙槍就插在地上,然後催坐下雪白馬,就向前衝去,雙槍好如一對飛龍,向著曲端刺了過來。
曲端在馬上擅用一條夫金釘棗陽槊,因鬢邊有一點紅發,被人稱為‘赤發靈官賽雄信’以力大勢沉而見長,但是這竹槍都是一樣的,沒有多少的份量,若是對上普通的小將,倒也罷了,他經驗老到,加上那些小將沒有見過血,不可能給他什麽威脅,可是這董平不同,他是河東上黨人,少年從軍,就在雁門關為將,一直和遼人交手,殺過人、見過血,因他最好衝陣,邊關上都叫‘董一撞’在經驗上,他並不輸給曲端。
另外,雙槍分為兩種,一種是雙頭四尖槍,又稱雙花槍,那槍頭前後都有槍尖,槍杆是木頭的,人抓著槍杆的中間,長度也隻有普通長槍的一半,舞動起來,以小、快、靈見長,傳自隋唐時候的丁彥平,還有一種,就是平常的點鋼槍,比正常的槍略短一點,全身鐵鑄,在馬上使開,勇霸絕倫,傳自五代王彥章,而董平獨行一路,他的槍雖然是雙頭四尖槍,但是槍杆是鐵的,份量輕一些,打起來兼有靈活與勇悍,而竹槍十分能體現他的槍路,所以三合之後,董平就占了上風了。
曲端被壓製上來,不由得也有些急了,他要是在這裏敗了給人,那麵子上須不好看,於是竹槍輪開,呼呼風響,就好如一條大鞭一般的旋轉著,竹身本韌,被他輪得彎如一條大弓般相仿,但也不斷掉,逼得董平的雙竹槍不能遞進去。
兩個人又鬥了五六個回合,眼看著十合將滿,董平不由得心躁起來,他看了一上午的竹槍槍路,自己在心裏演練了多遍,就是為了來勝了這曲端,然後揚名立萬,讓宿家金娘看看自己的本事,可是一但十合滿了,他就這樣進鎮,那也顯不出來他有什麽過人的地方,於是董平心中生戾,突然把兩條竹槍都握在一手之中,就向著曲端刺了過去,兩條竹槍並在一起,那重量就漲了許多,董平又是全力施為,大槍前刺,巨大的力勁猛衝,一下把係著沾灰白布的繩子給迸斷了,竹子尖銳的碴口顯了出來,曲端這會竹槍被震到外圍,他因為是用竹槍交手,又沒有穿甲,真要是刺中,必然是重傷了。
場邊看熱鬧的人無不驚,王勇急忙摘弓,想要救下曲端,可是讓人沒有想到是,曲端看到那雙槍合在一起刺來,眼睛瞪大,好像要把一雙瞳仁給瞪出來一般,手中的竹槍猛的一振,竹子的韌性被發揮到了極點,一下子卷了回來,就像是一條大蛇一樣,把董平的雙槍給死死的纏住了,跟著喀喇喇聲響,三條竹槍承受不住身上的力量,都爆了開來,竹絲飛揚,竹片迸散,曲端和董平都丟了竹槍就向後退去,躲避著那竹片,周圍的人有躲不及的都被竹片打在了身上。
孫二娘眼看有竹片向著他們飛來,就把三股鋼叉給提了起來,舞得叉盤子嘩愣愣直響,把飛過來的竹片都給打開了,她是一身男裝,扮成柴進的侍衛,邊上的人看了,不由得都有些吃驚,心道:“這一路人是哪裏來的,好厲害的本事!”
董平看著曲端,又驚又妒,他沒有想到曲端竟然這麽厲害,想到若是曲端用擅長的兵器,他是萬萬不可能是對手的,不由得喪氣許多。
曲端倒是挺賞識董平的,這一天下來了,這是頭一次碰上這麽一個好手,他也聽說過董平在邊關做過將官,下手自然狠辣幾分,再加那包著槍頭的白布被震開,也是個意外,所以並不在意,就道:“董統領,你可以算是贏了我了,就進去吧。”
董平收拾心緒,暗道:“他是一個不得重用的,我與他一般見識做什麽,就走了是正經,隻要我能娶宿家姑娘,得到宿太尉的賞識,何愁榮華富貴不能到手!”想到這裏,臉上又有了笑容,向著曲端一禮道:“多謝上官!”隨後拿了自己的雙槍,就進了鎮子。
柴進看到董平進去了,隻怕完了,那最後一個名額也沒了,於是抓起鞭子,向著王勇的馬屁股上就是一鞭,黃砂馬唏溜溜長嘶一聲,飛竄出去,一下就到了場中。
一般來說,曲端每鬥完一人,總會稍歇一會,才會再鬥第二場,就是他直接叫陣,這些人都是武將子弟,也會遵守這個不成文的規定,所以這會他看到王勇等都沒等就進來了,隻道王勇想要占個便宜,不由得微微眉,對王勇的觀感差了幾分。
王勇也是無奈,他被柴進趕了進來,總不能再退出去,於是向著曲端一拱手道:“滄州史斌,見過上官!”董平是鄰州統領,他身上也被柴進安了一個六品校尉,所以都要稱曲端為上官。
曲端皺了皺眉頭道:“你是哪裏的軍官?”
“小人一品勇烈將軍柴皇城家中門將,署六品校尉。”家將裏六品校尉就是最高了,但是就算是普通的小兵,也看不起家將,曲端聽到之後,更是皺眉,沉聲道:“家將不過是奴仆之流,怎能前來參加這樣的比武招親,你!回去吧!”
王勇萬想不到,曲端竟然直接就取銷了他的資格,急忙道:“在下是勇烈將軍的親眷,不過是占了一個家將的名號,並不是仆役之流。”
曲端更是不屑,占用家將名額的族親,那都是無用之極的廢人,不由得冷哼一聲,就道:“你既然一意要行,那就接我一槍吧!”說著一揮手,早有人把竹槍拿了過來,曲端先取一支在手,用力一顫那竹槍嗡嗡作響,好像有人彈動一般的顫動著。
王勇也接過一支槍來,隻是平常的那樣拿著,笑吟吟的看著曲端。
曲端冷哼一聲,催馬向前,竹槍雷霆萬鈞的向著王勇刺了過來。
王勇執槍而立,並不回手,眼看著那槍就要到他的身前了,王勇單手一教,那竹槍飛躍而起,就打在曲端的竹槍上,也就在這一刻,有人大聲叫道:“史大哥!你總算是來了!曲團練,還請罷手!”
曲端的槍就停住了,怔然的看著王勇,王勇回手把那竹槍丟了,向著曲端一拱手道:“接我的人來了,曲團練,我們以後有機會再戰就是了!”
就這工夫,宿義飛馬到了,抓住了王勇的手,興奮的叫道:“史大哥,小弟想死你了!”
王勇聽到他這麽叫,知道武鬆、焦挺二人已經到了,於是笑咪咪的道:“我還帶了朋友過來的呢。”說著向後一招手,柴進、孫二娘他們帶著從人過來了,柴進就向著宿義一拱手道:“是宿家二郎嗎?”
宿義已經聽武鬆和焦挺說了來得人都有誰,而且孫二娘雖然穿著男裝,但是沒做化妝,他還是認得出來的,故而知道這就是‘小旋風’柴進,於是急忙回禮道:“見過大官人!還請鎮中說話。”說完引著一行人就走,柴進特意回頭,向著曲端拱了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王勇他們走了,曲端深吸一口氣道:“好了,兩個名額全了,你們都請了吧!”
人群立時嘩然,早有那不服氣出來,叫道:“曲團練,沒有這個道理,那個史斌可是沒有在你手下走過十個回合,也沒有把灰沾到你的身上,他就這樣找熟人進去了,這不公平!”
曲端看著那人,冷哼一聲,道:“事先我就說過了,不過用什麽辦法,能進去就行,這裏沒有什麽公平,你沒有那個能耐,就不要怪別人的本事,至於你說他沒有打上十個回合……哼!”曲端冷哼一聲,把手裏的竹槍向著地上一丟,道:“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所有人都向著竹槍看去,就見那條在曲端手裏的抓著的時候,還算完整的竹槍一到了地上,就分麵了四片,中間連一點竹絲都沒有,不由得都驚呼出來,還有的不服,就過去看王勇丟下的那條竹槍,隻見那槍立在地上,還是原來的樣子,過去的人想要把它拔出來,隻是一上手,那槍也裂了開來,四片向著四個方向倒去,但又不完全倒下,就那樣晃著,不由得個個懾然。
一個小將叫道:“剛才他們那個明顯是女人的侍從,隻用一條叉,就把所有打向他們的竹片都給撥飛了,那女的都有那般武功,若是男的不濟,豈能下場啊。”
另一個小將也道:“我看這場比武招親,最後的贏家不是那個董平,就是那個史斌了,我們還在這裏湊什麽熱鬧啊。”
旁邊的人也道:“不錯,若是這二人都不能贏了那宿小姐,那我們就更不用想了,留在這裏也是白看看。”
其他人都叫:“關鍵是看都看不著,還留在這裏做什麽?難不成他們宿家的飯好吃不成!”
這些話喊出來,在場人不由得垂頭喪氣,都失去了留下來的興致,幹脆帶著手下紛紛離去。
守著鎮門的宿勇看了,不由得大喜,急匆匆的回去,向宿大戶說了。
宿大戶這幾天心就是懸吊吊的,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長出一口氣,連聲道:“老天保佑,可算是把這些人都給打發走了。”連聲催自己的姨太太拿了燒酒過來,喝了幾口壓驚,又讓人賞了宿勇,把他打發走了。
把人打發走了之後,宿大戶不由得思索起來了,來人的資料,早就有人整理出來,送到了他的案上,這裏頭的人,他最滿意的就是王垚,其次是姚家的姚文季,不過王煥封了節度使,就是不管事了,朝廷不會再對他有猜忌,而姚文季他們家卻是正在掌兵,隻怕他們要是和姚家結親,天子會對宿太尉有所提防,而他們家是借不到姚家的勢的,還是要倚著宿太尉才行,所以他對姚文季還有些不放心,董平是個沒有什麽背景的人,不過正在鄆州,離著也近,她好調到寇州來,若是那樣,董平必然會全身心倚附他們宿家,過個倒也使得,另外兩個人,一個叫方濤,是齊州兵馬統製方劍威的兒子,一個叫自黎子遠,是博州兵馬提轄,也都可以考慮,隻有王勇,被宿大戶直接給挑出去了,一個家將,還是柴家的家將,和他結親,難道想等著柴家有禍的時候,被牽連進去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