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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確定向梁山 新

  朱貴在這村子裏租了一處房子,雖然手頭沒錢了,但是房租還沒有花完,所以仍然得住,這會他把王勇、韓伯龍、孫二娘、韓霞四個人引到了自己的家中,看爐還在,就淘了米,道:“你們幾個看那樣子都是冷嗖嗖的,我先熬些粥給你們喝,一來墊墊肚子,二來也暖暖身子。”


  王勇笑咪咪的道:“那就多謝朱大哥了!”幾個人就圍著火爐坐下,這會朱貴和韓伯龍才得到機會說話,韓伯龍就把家破人亡的事都說了。


  朱貴聽得搖頭,道:“這西城所實在是害人,我從沂水來這裏,路過那濟州梁山泊,那裏的湖麵,被整個編為了公田,百姓捕魚、采菱、種荷都要交稅,那些漁民本來就是被逼得沒有了土地的人,現在如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稅賦啊。”


  王勇聽到朱貴的話,眉頭輕皺,道:“那些漁民就這麽認了嗎?”


  朱貴搖頭道:“哪裏肯認啊,正常抗爭之中,不過這梁山泊北邊歸屬鄆州管轄,南邊歸屬濟州管轄,聽說那濟州知州範成因,管不得這些漁民,已經都托給鄆州知州蔡居厚管理了。”


  王勇的眉頭皺起,他知道這個蔡居厚,梁山泊農民起義,就是被他給激起來的,現在他已經接手,看來離著起義的時間,已經很近了。


  王勇拉了韓伯龍,小聲在他的耳邊說道:“哥哥,我聽人說,這梁山泊有八百裏的水麵,向裏去水圍著山,那山由梁山、青龍山、鳳凰山、龜山四大主峰,以及虎頭山、雪山峰、郝山峰、小黃山等七支脈組成,卻有小洞庭之稱,可以藏兵十萬,我原先就想著,我們就在那裏落草,隻要進了山,霸了湖水,官府對我們就是一籌莫展,隻是在這之前,我還想著聯絡一些江湖上的好漢,可是聽朱大哥說的那個樣子,已經是民不聊生了,我們卻去那裏,振臂一呼,自然就會有人和我們一起起事,占山落草,大哥卻以為如何?”


  韓伯龍笑道:“賢弟,我這裏沒有什麽主意,一切都聽你的就是了。”


  王勇點頭道:“若是大哥這麽說,那我們就等把家嶽安頓好,然後就去梁山好了。”


  他們兩個說話的工夫,這粥已經好了,韓霞就給幾個人盛了,王勇他們四個是走了一天的路了,朱貴雖然沒有走那麽久,但是卻在墳地裏,挖了半天,這會幾個人都是又冷又餓,也不說話,捧著粥碗大喝起來,一鍋粥都被他們喝得光了,幾個人這才覺得又活過來了。


  朱貴這時道:“韓兄弟、王兄弟,我們一會就在這外屋對付一晚吧,卻讓兩位姑娘到裏麵歇著,你們看如何?”


  王勇拱手道:“這裏是朱大哥的家,自然都聽朱大哥的。”說著他就從包袱裏麵取出兩大錠二十五兩一個的大銀,這是他們從太尉府的那些人的身上搜出來的,就放到了朱貴的麵前。


  朱貴急忙擺手道:“王兄弟這是什麽意思?”


  王勇道:“朱大哥先把銀子收了,小弟有話說。”朱貴哪裏肯收,隻道:“王兄弟有什麽吩咐,隻管說就是了。”


  王勇就說了他和孫二娘回來安放骨殖的事,然後道:“我們兩個現在惹了官司,手上的人命一堆,那乘氏縣的城上,還掛著我們的畫影圖形呢,實在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的給老人安葬,就請大哥出麵,買一幅棺槨,給老人下葬,一應事情,也都有大哥處置,這些隻是使用,大哥就不要推辭了。”


  朱貴聽了這話笑道:“賢弟當真是找對了人了,我這買賣做不得了,就在這村子裏攬白事給人家,這幾日這村子裏實在沒有死人,我這才窘迫至此的。你放心,我來安排,絕不讓人懷疑到你們的身上就是了。”


  孫二娘起身,向著朱貴款款而禮,道:“妾身就都拜托給朱大哥了!”


  朱貴虛扶道:“姑娘放心,朱貴定然安排好就是了。”


  當下眾人就在朱貴的家裏將就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朱貴就出去張羅,他做這些都已經熟了,人頭馬臉的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過一上午的工夫,就把事都安排妥當了,甚至連孝子都雇了來,孫家那麵,也都安排的妥了,沒有人對孫元下葬有什麽意見。


  第三天一早,安排下葬,雖然王勇、孫二娘兩個不能去送,但還是著了孝衣,就在朱貴的家裏,給孫元磕了頭,然後跪送出了家門,孫二娘哭得昏天黑地,若不是有王勇在身邊,隻怕就此跟著孫元去了,也不一定。


  另外,張青流浪江湖,孫二娘不知道他的老家在哪裏,所以也就下葬在孫家的祖墳了,就陪在孫元的身邊。


  一切都弄好了,朱貴安排了幫忙留下來就在他家的院子裏吃席,王勇他們都躲在屋裏不出來。


  將到飯時,一個大嫂端著一簾子饅頭,一盆子菜進來,滿麵堆笑的道:“這是朱官人讓我給幾位送進來的。”


  韓伯龍拍著大腿叫道:“太好了,我餓得眼睛都藍了。”說完伸手接了饅頭和菜大口開吃。


  那大嫂眼睛不錯的在韓霞的臉上轉著,王勇看著不對,就道:“大嫂是這村子裏的嗎?”


  那大嫂一笑道:“我是裏正家的。”說著還看韓霞,王勇心裏覺得不對,伸手按住腿上狗腿刀的刀柄,還在猶豫是不是要殺人,必竟在這裏再殺了人,那孫元和張青就別想安穩了。


  就在王勇猶豫的時候,那大嫂突然開口道:“這姑娘是朱官人的什麽人啊?”


  王勇看看韓伯龍,見他還在吃,知道他不會說謊,就道:“這是朱大哥的侄女。”


  那大嫂聽了這話,臉笑得和菊花盛開一般,連連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孫二娘道:“這女人不太對啊。”


  王勇也覺得不放心,就起身道:“你們在屋裏小心著,我出去看看。”說完躡手躡腳跟著那大嫂出去了。


  王勇看著那大嫂就到了草廳的外麵,向著裏麵一招手,一個男子走了出來,叫道:“娘子,可曾看清了嗎?”


  那大嫂喜笑顏開的道:“果然是一個標致的小娘子,若是配給咱家三郎,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那男子也是滿麵堆笑,但是隨後又有些擔心的道:“可是那朱貴也在這村子裏住了不隻一天了,隻怕三郎是個傻得,他也知道,我們若是提親,他不同意怎麽辦啊?”


  那大嫂滿有把握的道:“怕什麽,那女人是朱貴的侄女,你看看朱貴張羅這麽大的場麵,肯定少不了銀錢,但是他卻沒有讓他那個侄女在裏麵插上一手,就是不像給他們分銀錢,想來也不會重視他們,而且那朱貴這是張羅到活計了,前兩天沒張羅到的時候,我聽說都去偷供品吃了,有道是落葉歸根,那朱貴在外麵吃了苦,豈有不想回家的道理,可是這一個活,他也掙不了回家的錢,我們隻要答應,供給他足夠的盤纏,他自然就能應了。”


  王勇聽得哭笑不得,心道:“這兩個癡心妄想的,實在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想到這裏,起身要走,就在這個時候,那男的又道:“對,若是他們家裏的人不答應,我去縣裏回報,說他們是那夥被緝拿江洋大盜,看他們還走得了走不了!”


  王勇眼中寒芒一動,心中就生了殺意,這會那兩個人再說話的時候,就聲間壓低了,王勇也不再聽,就回到了屋裏。


  孫二娘一看王勇進來,就道:“怎麽?那女人要如何?”韓伯龍也道:“是不是認出我們了?”

  王勇搖了搖頭,就把那女人和他的裏正丈夫商量的事說了,韓伯龍氣得臉都白了,冷聲道:“一會老子出去,把他們兩個給活劈了!”


  王勇擺手道:“不行,他們都是這村子裏有頭有臉的人,就這麽殺了,隻怕就是我們走得了,那剛下葬的也走不了。”


  韓伯龍惱火的道:“那怎麽辦?我們就咽了這口氣不成?”


  王勇搖頭道:“也不行,他們存了舉報我們的心,雖然他們想得是誣陷,可是我們知道這是事實,一但報到官府,稍稍一查,我們就會被查出來了。”


  韓伯龍煩惱的道:“那也不行,這也不行,那你說如何?”


  王勇道:“你們放心,我自有辦法就是了,我想著,今天剛辦了白事,他們也不可能不忌諱就來提這事,隻要他今天不說,我今晚就送他們上路好了。”


  韓伯龍他們對王勇都很信任,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大家吃席一直吃到了晚上,這才散去,王勇等到他們都走了一會之後,這才出來,他事先打聽好了那裏正家在那裏,就潛了過去,先在外麵用熱尿衝凍土,和成了一堆尿泥兒,到了裏正家裏之後,聽到他們都已經睡下了,潛進去在火盆裏壓了兩塊濕木要,然後就用那泥把窗戶門都給封死了,一點縫都不留,這才大搖大擺的回去。


  到了朱貴家裏,就見韓伯龍和朱貴兩個在堂屋坐著,正在喝酒,看到他回來,朱貴目光複雜的看著王勇,王勇看出頭緒,就向韓伯龍道:“你和朱大哥說了?”


  韓伯龍點了點頭,王勇就拉了個小杌子過來,在火盆邊上坐下,道:“朱大哥,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啊?”


  朱貴知道,不管王勇怎麽做的,這裏正一家死了,那他在這裏也就留不住了,於是輕歎一聲,道:“我想回家鄉。”


  王勇就取了一張一百緡的鹽引道:“朱大哥,你要回家,這個就算是小弟給你的盤纏。”


  朱貴嚇了一跳,才要推辭,王勇擺手道:“你也不必讓,小弟身上的銀錢,還有一些,這點倒算不得什麽,朱大哥給我們幫了大忙,我就應該謝謝朱大哥才是。”


  韓伯龍也道:“朱大哥,你就拿著吧,他身上的錢有不少呢。”


  朱貴這才把錢收了,道:“二位,我也不和你們鬧虛,沂水實在是窮,那裏的百姓,人多地少,大多少的地,都是石頭,實在沒有活路,這才不得不出來找口飯吃。”


  王勇知道,沂水就是後來的沂蒙山區,那裏確是窮苦,很長一段時間,連溫飽都不能解決,現在這個時候,要比他穿來之前那個時候,差得多了,沂水就更苦了。


  王勇就向著朱貴道:“大哥回家也還是要出來,若是願意,先和我們走走,若是可能,得些金銀回家,也好過再出來了。”


  朱貴也算是綠林中人了,自然不會對王勇說得銀錢有什麽反感,想了想道:“你們要到哪裏去啊?”


  王勇和韓伯龍對覷一眼,然後韓伯龍大指一挑道:“我們要去梁山泊。”


  朱貴有些愕然的道:“去哪裏做什麽啊?”但是他馬上就想到了什麽,驚呼道:“你們……你們要……。”他壓抵了生意,說道:“要落草嗎?”


  王勇讚賞的看著朱貴,心道:“這人果然機靈,不然也不會在沒有完全入夥的情況下,就被王倫聘為駐外辦事處主任了。”他點點頭,道:“不錯,我和韓大哥的身上,都背著人命關司,這普通的投朋奔友,已經不能讓我們安全了,隻要占山落草,這才能求一條生路,而我和韓大哥都不是甘居他人之下的,所以我們才下定了主意,就去自己占一個地盤,做一個頭領。”

  朱貴聽得心砰砰亂跳,他雖然也在綠林之中行走,但是並沒有設入太多,現在王勇和韓伯龍把話給他挑明了,就是在看他的態度,若是他推三阻四,隻怕這兩個瘟神就要翻臉了,但是就這樣進了綠林,朱貴多少還有些不甘心,他家裏在沂水還算是好的,他出來也賺過一些銀子,雖然現在都賠進去了,但是他相信自己,還能賺回來,若是就在這裏做了強人,那就沒有辦法再回家鄉了。


  王勇看出朱貴的心思,就道:“朱大哥,我知道你怕我們翻臉,你隻管放心,不管你願意不願,我們都不會和你動手,試想我們就算是讓你去報官,你也和我們扯不清楚,那你豈不是要把自己給添進去了嗎,既然你不能報官,那我們何必對你動手呢,反正你回沂水也好,跟著我們也好,都要向東走,我們正好一路,卻先一起走就是了,若是你到了地頭,還是不想和我們一路,那你隻管自去,我和韓大哥絕不攔著你就是了。”


  朱貴心道:“他把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那我也不能再不給他麵子。”想到這裏,就拱手道:“好,我就聽王兄弟的。”


  三個人喝了一會酒,然後就都睡下了,王勇睡到三更天,就爬了起來,又出去溜到了裏正的家裏,這會那泥都凍硬了,他用開水一點點的把泥浸透,然後剝下來,這才回去,重新接著睡。


  第二天中午,有人到裏正家裏辦事,這才發現,裏正一家,都被火盆裏的煙給悶死了,這裏冬天長長出現這種事,倒也沒有人覺得奇怪,一麵報了官府,一麵安排下葬。


  官府哪肯來人證明這不是‘意外’啊,那不是趕著自己去承認有命案在自己的地盤發生嗎,聽到百姓的報告,就糊裏糊塗那樣接了,連個人都沒有派下來,而裏正家裏是個大族,那些族人趕著分他們家的財物,也沒有人去管他究竟是怎麽死的,匆匆下葬,然後就為了那點錢、地、房子,爭執起來了,差一點又打出人命來。


  韓伯龍好奇王勇是怎麽弄得,但是不管他怎麽問,王勇都不肯說,最後韓伯龍無奈,也隻得罷了。


  七天之後,一行人上路,向東而行,王勇並沒有向著書中寫得鄰近梁山泊的濟州府鄆城而行,而是向著鄆州府壽張縣而行,這裏緊靠著梁山泊的北泊,遙看東平湖,是梁山泊最寬闊的泊麵,史書記載,鄆州知州蔡居厚設計,把五百名因西城所擴地而失業鬧事的漁民誆進了壽張縣,一舉縛殺,這才激起了梁山泊漁民的大起義,而這個起義從宋政和、宣和年間開始,一直到金天會七年,南宋建炎三年,梁山好漢‘張敵萬’張榮被迫南退楚州,才被金人平定下來,在這其間,梁山泊一直是遊離在官府之外的。


  曆史上的梁山第一位首領是誰,已經無從查起了,但是依照《水滸傳》的記載,就是‘白衣秀士’王倫,王勇就想要趕上王倫這班車,成為梁山開山的元老。。


  當然王倫這個人要不要保,讓不讓梁山以後歸屬晁蓋,那個要看王倫這個人怎麽樣,至於拿下王倫,王勇自己來做這個開山之主,王勇還沒有那麽想過,原因是王勇在梁山這一帶,沒有人望,而起義之初,要求最高的就是人望,隻有得到人們的推舉,才能成為一方的豪雄,王勇相信,王倫一定是趕上了風雲際會之時,這才能拉起這支隊伍,而他初來乍到,於其現在冒險拉人,還不如以後再來竊取革命果實更方便一些。


  至少在開山之初,不用擔心,官府的目光都盯在他王勇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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