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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殺人亡命 新

  杜家村在宛亭縣以東,出了村子上大路往西,半個時辰,也就到了縣城,中間本來是一條平坦的大路,但是五年間黃河奪淮入海,在這裏留下了一條支流,在黃河、淮河沒有受到有效治理之前,這樣的河道支流,在河南、山東地界還是很多的,而這樣的支流,有的為害一方,有得卻是造福水土,而杜家村的,就是後者。


  正是因為有了這一條支流,所以杜家村取水方便,這幾年才會糧食豐收,但也是因為這個,才會被西城所看中。


  這條支流,把杜家村圍了起來,從後麵小路出村,那裏的支流離村子比較近,水流比較緩,修了一條小石橋,村民喚做小石橋口,從正路出村,支流離村子比較遠,水流比較急,修了一條大石橋,被稱為大石橋口。


  沈林怕從小路走,遇到來尋仇的那一男一女,江洋大盜,於是帶著人就從大路走,他們走得太急,也沒有來得及炮製韓伯龍,所以韓伯龍的胳膊大腿還都是完好的,隻是臉上被打了幾拳,青紫發腫,看著嚇人罷了。


  沈林怕韓伯龍叫喊,所以就不單把他五花大綁,還賭了他的嘴,八個差役,十二個潑皮分成兩撥,前麵是四個差役六個潑皮,後麵是四個差役六個潑皮,差役都帶著鐵尺、鎖鏈、腰刀,而潑皮都拿著木棍,沈林背著王勇的長刀,腰間別著一對鐵尺,就在中間,在他身後是邵二和杜六兩個押著韓伯龍,沈林也下了決心了,隻要有人來劫人,他在韓伯龍的身邊,立時就能宰了韓伯龍。


  一行人到了大石橋,前麵的差役剛要過橋,沈林沉聲喝住,仔細觀察了一會,看看沒有動靜,這才讓他們過橋。


  第一隊走上大石橋,四個差役都提著刀,小心的巡視著,但是直到他們過了橋,也沒有什麽動靜,沈林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心道:“果然是他們去找幫手了,所以才沒有回來劫人。”沈林和綠林中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了,知道這些人極重義氣,很少有拋棄自己同伴的,而且那一男一女的江洋大盜,把行李還丟在自己這裏,看那裏麵,都是金銀(孫二娘的細軟),豈有不回來找的,所以他根本不敢大意。


  第一隊過完,都到了橋的對麵,按照沈林的吩咐,散開來護住,沈林這才讓邵二押著韓伯龍,杜六在前麵開路,他在後麵,一齊上橋,第三隊也急急的跟了上來。


  他們走得甚快,眨眼就到了石橋的中部,這個時候隊伍稍微有些脫節,原因是杜六害怕,走得快了一點,而邵二不自覺的拉著韓伯龍也向快走,沈林落後了幾步,但是他看看,前麵就是第一隊過去的差役,後麵還有他和第三隊的人,就沒有太在意,也沒有喝止杜六和邵二。


  幾乎就在橋過了大概有三分之分的時候,突然橋下一聲暴吼,跟著王勇飛身翻上了橋麵,手裏的龍環刀帶著一股寒風向著沈林的臉上劈了過去。


  沈林早有準備,大聲叫道:“來得好!”雙手一勾,一對鐵尺到手,十字叉花,向著刀上迎去,就在這個時候王勇冷笑一聲,叫道:“石灰粉來了!”隨著話間,他左手一揚,一蓬灰粉就飛下來了,沈林又驚又怒,顧不得和王勇交手,閉眼後退,王勇跟著就撲下來了,而後麵的人,同樣怕被石灰粉迷了眼睛,也跟著後退,隊形一下就亂了。


  孫二娘跟著跳了出來,左手的狗腿一揮,呼嘯出手,向著邵二擲去,邵二也算是練過幾天,下意識的一側頭,那刀貼著他的臉飛過去,把他的左頰連著下巴都給劃開了,跟著那刀直射而去,一下就穿進了杜六的後心,杜六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韓伯龍抓住機會,側身一腳,把邵二踹得飛了起來,就摔下橋去,孫二娘趕上一步,一刀揮去,把韓伯龍身上的繩子就給斬開了。


  韓伯龍幾下把開了的繩索掙去,飛身向前,就從杜六的身上,把那柄狗腿刀給拔了出來,正好那第一隊的人向回來,韓伯龍在前,孫二娘在後,一齊向著他們衝了過去,兩個人對狗腿刀的使用都有些不太習慣,這會全用刀背向下砸,兩個先跑過來的差役急忙用手裏的刀來招呼。


  狗腿刀是曲尺型的,刀刃斬出去的時候,就像是大斧子劈人一般,有著一定的加成,而這種古怪的刀型,在同樣質材之下,就要比其他的刀要好用一些,兩柄大狗腿砸在兩個差役的刀上,兩個差役也是沒用,同時被砸得手上一麻,手裏的刀不由得跳了起來,孫二娘上前一步,從懷中取出一柄匕首,狠狠的戳進了那差役的心口,跟著拔出來揮手一擲,匕首向著第三個差役的眼睛打去,第三個差役急向後躲,孫二娘甩手一擲,手裏的狗腿刀飛出去,把第四個差役的腦袋給削下來半個。


  韓伯龍眼看一個女人,已經先殺兩人,情急之下,大吼著向前,手裏的狗腿刀揮開,不住的向著他麵前那個差役砸過去,那差役被砸得手上不住的失衡,一口腰刀被砸得和曲尺一般,韓伯龍趁機閃了過來,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橋頭上,口中惡吼,眼睛暴圓,單手較全力而出,喀巴一聲,把那個差役的脖子給扳斷了。


  孫二娘這會撿了被她用匕首殺了那個差役的腰刀,和第三個差役鬥在一起,而六個潑皮往常哪裏見過這樣的血腥啊,這會腿都軟了,竟然不敢向前。


  韓伯龍大叫著衝了過來,那些潑皮若說對孫二娘一個女人還有幾分膽色,對韓伯龍他們可是知道的,哪裏敢動手,立時做鳥獸群散了,韓伯龍就過去,和孫二娘雙鬥那個差役。


  就在孫二娘、韓伯龍殺人的工夫,沈林發現,王勇丟得根本不是石灰粉,而是土末,他不由得又氣又怒,閃身向前,一雙鐵尺向著王勇刺了過來,而四個差役、六個潑皮也一齊跟著衝了過來。


  王勇把一口刀舞開,好如刀山一般,把自己全身護住,獨鬥眾人,他仗著橋麵的寬度有限,這些人不能一齊過來動手的好處,把他們生生都給堵住了。


  但是對方十幾個人,長短兵器都有,鬥得時間一長,王勇漸落下風,眼看著就要吃虧,突然一聲慘叫響起,跟著韓伯龍冷哼一聲,道:“沈林,我來了!”


  隨著話音,韓伯龍閃身過來,抬手就是一刀,卻是他們那麵,把最後一個差役,也給殺了。


  韓伯龍飛身而進,拿著搶差役的刀,一刀向著沈林劈了過來,沈林雙尺絞住了刀身,兩個人同時用力,都想把對方的兵器給壓下去,身體離著也近了,看著對方,眼睛裏都在冒火,恨不得和一口水把對方給吞了。


  王勇這會閃身後退,直退出七、八步,就取出他的軟弓,抬手就是三箭,兩個潑皮一個差役立時倒在地上,都是嗓喉中箭。


  孫二娘這會把一對狗腿刀丟在了王勇腳下,換了龍環刀上去交手,她慣常的兵器在手,更添威風,不過三招,就劈翻了一個潑皮。


  王勇看出那些潑皮已經膽怯了,又搭了一箭,叫道:“不想死的就滾!”說話間又是一箭射去,從前麵差役的耳朵上過去,後麵差役的眼睛裏進去,兩個差役同時丟了刀慘叫,孫二娘抓住機會,衝過去連揮兩刀,把兩個受傷的差役劈翻在於。

  剩下的一個差役嚇得直哆嗦,轉身就跑,王勇又是一箭射在他的背心上,人向前跑著倒在地上,後麵的兩個潑皮再不敢留,沒命似的跑了。


  王勇又搭上箭,笑嘻嘻的向著沈林指去,沈林不得不分了一半的心在他的身上,而孫二娘提著龍環刀也湊了過來,沈林又不得不再分一半的心,在孫二娘的身上,雙手的鐵尺就有些招架不住韓伯龍的刀了。


  沈林心下暗恨,但是他知道再鬥下去,自己這條命就沒了,想到這裏,雙尺狠劈,逼得韓伯龍向後一退,他轉身就躍上了橋頭,隻是還沒等跳上去,弓弦聲響,王勇的箭就到了。


  沈林也不回頭,大叫著,飛身向下躍去,王勇的箭就射在了他頭頂發髻上,沈林則是一頭衝進了水中。


  韓伯龍冷聲道:“哪裏走!”跟著一縱身,也從橋上跳下去了,眼看著兩個人一齊到了水裏,這會是冬天了,正是枯水期,橋下的水才剛剛到腰,兩個人淌著水鬥了起來。


  王勇閃身過來,又是一箭,這一回從上而下,正中沈林的後腦,但是沈林頭上帶著捕快的帽子,裏麵藏著一塊鐵皮,箭射在上麵,發出咚的一聲響,然後箭就補彈開了,沈林僅僅是一暈,韓伯龍卻是正好抓住機會,一刀過去,就貼著肩骨,劈在沈林的脖子上,刀身被沈林的肩骨一擋,沒有能劈開沈林的脖子,韓伯龍怒吼一聲,用力一帶刀,沈林的身體就隨著他的刀一轉,脖子就都被刀刃給舔開了。


  沈林丟了雙尺,捂著脖子,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韓伯龍,喉間發出含糊不清的叫聲,韓伯龍大聲叫道:“賢妻,為人這裏給你報仇了!”說著過去一刀捅進了沈林的心口從前胸穿到了後背,沈林踢了杜氏之後,雖然沒有看到杜氏已死,但是他在打韓伯龍的時候,為了刺激韓伯龍,就告訴他已經是一屍兩命,所以韓伯龍恨透了沈林了。


  看著沈林倒在自己的腳下,韓伯龍呆站了一會,然後把沈林身上背著的,王勇那口倭刀和王勇與孫二娘的包袱,都拿了下來,向著王勇和孫二娘招了招手,就向著河對岸淌了過去,王勇和孫二娘也跟著過了橋。


  三人重新見麵,韓伯龍向著王勇、孫二娘大禮參拜,道:“韓某若非是賢伉儷相救,這條命就沒有了,卻請賢伉儷受我一拜。”


  王勇急忙把韓伯龍給扶起來,道:“韓大哥,我們見禮不忙,卻先離開這裏再說吧,這裏死了這麽多的人,又跑了那些潑皮,隻怕一會就有人過來了。”


  韓伯龍深以為然,他過去橋上,撿了一口好刀帶在身上,然後又換了一身幹衣服,三個人也不敢再留,匆匆的離開。


  王勇一邊走一邊道:“韓大哥,大嫂我們沒有能救得下來,但是霞姑娘就在前麵等你呢。”


  韓伯龍驚喜的叫道:“什麽?霞兒還在?”


  王勇點頭道:“是啊,我們出來的時候,就把大嫂背出來了,還帶著霞姑娘。”原來王勇他們出小石橋的時候,看到邵二在樹後麵藏著了,當時王勇故意放了他一馬,就猜到他回去告訴沈林之後,沈林必然不敢再留在村子裏,所以才在這大石橋設伏,至於韓霞,則讓他安排到前麵的一個村子裏,等著他們了。


  三個人匆匆到了前麵的村子,接了韓霞,帶著杜氏的屍身,向北而行,走出一天之後,這才敢撿了一個荒郊無人的地方停下。


  韓伯龍就撿了些幹枝子,把杜氏的屍體給火化了,用王勇半途順來的一個白瓷罐子裝了,帶在身邊。

  王勇在路邊打了幾隻野兔子,這會烤了,幾個就當做晚飯吃了。


  吃完了東西,王勇才向著韓伯龍道:“韓兄,我們夫妻要到乘氏縣,送家嶽回故裏下葬,韓兄準備去哪裏啊?”


  韓伯龍苦笑一聲,道:“我現在惹了這場官司之後,隻怕身上那原有的官司,也要被查出來,天大地大,我竟無處可去了……。”說到這裏,他看一眼韓霞,眼中盡是憐惜之意,輕聲道:“隻是我有這個女兒在身邊,我卻不能棄了她不顧。”


  “爹!”韓霞輕輕的叫了一聲,韓伯龍伸手在她的頭上撫了撫道:“我有一個好友,名叫朱貴,人送外號‘旱地忽律’是沂水縣人,我準備把女兒送到他那裏,卻躲上一躲,然後……我就自生自滅好了!”


  王勇想了想道:“韓兄想沒想過,尋一處山高林深的地方,就做出手來?”


  韓伯龍為難的道:“我隨有這樣的念頭,但是……我們沒有人手,若是尋現成的,又沒有門路了。”


  王勇沉吟片刻道:“韓大哥若是相信我,就和我一起走吧,實不相瞞,我也早就有了落草之意,若是韓大哥肯跟我一路,我們兄弟合心,不把做不出一番事業來。”


  王勇可是打好了主意,想成為梁山的開山元老,鬥倒宋江,帶著梁山弟兄走光明大道的,那自然就要自己的心腹才行。


  韓伯龍聽了王勇的話,不由得深思起來,王勇也不去打擾他,隻是向著孫二娘道:“我們殺了太尉府的人,隻怕脫不得幹淨了,所以我就下了落草的心了,隻是沒有和你商量,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孫二娘不以為意的道:“我們家本來就是綠林出身,開黑店和占山為王沒有什麽區別,我既然許了你,自然你要如何,我就隨著你如何,隻是……。”


  孫二娘話說一半卻停住了,王勇有些奇怪的道:“隻是什麽?”孫二娘淡淡一笑道:“隻是你那未婚妻能容得下你做個山大王嗎?”


  王勇哈哈大笑道:“這你放心,若是她不肯隨我的時候,我自然隻要你一個了。”


  孫二娘被王勇說得臉上一紅,不由得白了王勇一眼,卻不再理他。


  韓伯龍這會下了決心,向著王勇道:“王兄弟,為兄想好了,就和你一路好了,反正為兄這條命是你救得,就賣給你了!”


  王勇一笑道:“大哥放心,我絕不讓大哥賣錯了就是了。”


  四個人就在野外歇了一夜,然後第二天起程,為了方便,孫二娘、韓霞都換了男子的衣服,一路北上,直走到了乘氏縣的邊上,這才聽到了消息,並在乘氏縣的城牆上看到抓捕他們的海捕文書。


  四個人也不敢進城,直接就向著乘氏縣下,南橋村而去,這裏就是孫家的祖地,到了之後,四個人在村外等到了半夜,這才摸到了孫家的祖墳,這會天色昏沉,墳地裏鬼火影影,韓霞嚇得抓著韓伯龍的袖子,眼睛閉著,任由韓伯龍拖著向前走。


  孫二娘看著這裏,不由得流下淚來,向著王勇道:“這黑漆漆的,我如何安葬啊?”


  王勇也覺得不成話,道:“不如這樣,我們先回去,明天我們花點銀子,請人冒著你的名字,把老爺子給葬下,然後我們再離開,你看如何?”


  孫二娘知道他們現在不好出頭,於是點點頭道:“也隻好這樣了。”


  他們商量了之後,就想要從墳地裏出來,突然孫二娘一伸手把王勇給抓住,聲音顫抖的道:“你……你看那是什麽?”

  王勇順著孫二娘的手向前看去,就見隔著幾個墳包,能看到一個白尖尖的帽子,一跳一跳的過來,由於墳包的隔阻,看不清那是人不是,隻能看到一個帽子,隨著那鬼火不停的跳。


  孫二娘雖然膽大,但是怕鬼是女人的天性,這會哆嗦著道:“那……那不是鬼吧!”


  這會韓伯龍看著都有些害怕,王勇是新時代紅旗下的孩子,他對這個倒還可以,說道:“隻怕不是鬼,是倒鬥的也未可知!”說完把孫二娘的手抓開,道:“你在這裏站站,我過去看看。”


  孫二娘急要抓的時候,王勇腳快已經過駢了,她還要喊,韓伯龍急忙道:“不能叫,若是鬼的時候,你一喊,他就看到王兄弟了!”


  這話說明得可怕,孫二娘急忙把嘴給捂住了,而韓霞這會不單閉此,連耳朵都塞住了。


  王勇小心翼翼的過去,就到了那墳包的後麵,探頭望望,就見一個人戴著一頂大白尖帽子,蹲在一個墳包那裏,正挖著呢,王勇捏著鼻子叫道:“你要進屋,敲門就是了,為什麽要壞我的房子啊。”


  那戴著尖帽子的人,渾身一僵,緩緩回頭,隻是王勇說完就縮了頭了,這裏本來就黑,鬼火不能照物,又有墳包擋著,什麽也看不到,那人找了一回,什麽都沒有了,心嚇得突突直跳,就在這個時候,聲音又起:“你看看,好好的房子,讓你挖出來一個大洞,一會下雨了,我也怕漏水啊!”


  戴帽子的嗷的一聲,就從墳包後麵跳出來了,對麵的孫二娘、韓霞同時嚇得尖叫,韓伯龍也嚇了一哆嗦,但是他總算還鎮定,看到那大白尖帽子,就猜出是倒鬥的了,不由得怒罵一聲,回手拔刀,叫道:“孫姑娘,是個盜墓的,你不用怕,守著霞兒,我過去和王兄弟把人拿住。”說完提了刀就向前撲,隻是不等他過來,那倒鬥的沒了命的向這麵跑,原來王勇站在他的背後,向著他的脖子上吹涼氣,這位的膽子都快要嚇破了。


  韓伯龍眼看那盜墓的過來,橫刀叫道:“小輩別走!”這人怕鬼,可是不怕人,一看到韓伯龍,就猜到是有人搞鬼了,冷哼一聲,回手抽出一條鱷尾鞭,向著韓伯龍的頭上抽了下來,韓伯龍單刀一磕,那鞭在空中一折,然後中間彎,前端垂向著韓伯龍的頭頂掃了過來,韓伯龍驚呼一聲,叫道:“是朱貴朱大哥嗎?”


  那人急忙收了鞭子,一揚手打亮了一支火折子,電光一般閃過的火影,照亮了韓伯龍的臉,那人驚呼道:“韓賢弟!”


  這會王勇也過來了,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韓大哥,這是……?”


  韓伯龍急忙道:“王兄弟,這就是我和你說起的‘旱地忽律’朱貴朱大哥。”隨後又給朱貴引見了王勇,然後韓伯龍好笑的道:“朱大哥,你怎麽做起這個來了?”


  朱貴苦笑道:“一言難盡,我在沂水隨了一個老客出來做買賣,沒想到賠了個幹淨,那老客自回老家去了,我這裏無盤纏,也歸家不得,無奈之間,這才想起來向死人借些錢用的。”


  朱貴也覺得做這種事讓人抓住,實在不是什麽露臉的事,解釋一句就岔開道:“韓兄弟,你怎麽在這啊?”。


  韓伯龍長歎一聲,道:“一言難盡,大哥可有落腳的地方,讓我們先歇歇嗎?”


  朱貴看出他們都有些疲憊,急忙道:“我在村子裏有一間房,你們隻管隨我來。”說完引著他們,向著村子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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