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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快活公子

  王勇邊走邊問,就到了那快活林,這裏果然是熱鬧的所在,才一走近,就聽到四下裏喝彩聲,叫好聲不斷,卻是那些空地處,有無數打把式賣藝的江湖人,紛紛使著自己的絕活,博得人不住的喝彩。


  走近再看,大小酒樓,堂子,賭場一家挨著一家,這裏的酒樓經營,卻與城中的酒樓不同,不單單賣酒,還兼住宿,也外給那些姐兒招呼客人用,諾大一個所在,就好如一個銷金窟一般,在這裏,隻有你想不到的銷費方式,沒有主家找不到的吸金手法。


  王勇來得宋朝,史家出來,這才算是到了一個繁華的所在,不由得看得眼睛都不夠使了,也不吃飯,隻管四下裏亂瞧,正看著的工夫,就聽人群一亂,跟著一夥人就林外正東方向過來人,把各賣藝的圈子生生給推了開來,當先一人,四下裏拱拱的道:“諸位街坊,我們這裏,要向那快樂公子討教一二,還請大家向後退一步!”


  王勇心道:“這快活公子是什麽人?是那施恩嗎?”正想著的工夫,那說話的人向後一退,伸手道:“公子,請上前!”


  一個小公子走了過來,他穿著一身白,生得俊美,但是一雙眼睛黃焦焦的,略有一絲的金色,王勇心道:“看這雙眼睛,這必是那‘金眼彪’了,隻是他來挑戰,那他必不是那什麽快活公子,難不成在這裏還有一個別的人物嗎?”


  王勇正想著,對麵的一家兌坊裏,走出來一人,也是白衣青巾,看著比‘金眼彪’要年輕一些,身後也跟著一群人,就到了這麵,手裏拿一個高麗紙的扇子,就向著‘金眼彪’一指,道:“施恩,我在這裏!”


  這宋代的兌坊,就是後來的當鋪,不管是哪朝哪代,能開這樣買賣的人家,都有著了不得的勢力。


  施恩一拱手道:“方鵬,你是呂通判親戚,在我們孟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兌坊在你的手裏,可以說是日進千金也不為過,那孫元不過就是一個走江湖的,他手裏那點東西,你何苦謀奪?”說到這裏施恩取出一個銀包,道:“這裏有五十兩銀子,孫元當在你這裏的那口龍環刀隻用了二十兩,我這裏翻了輩了,就拿來贖那刀,還請你看在我施恩的麵子上,把那刀還了他吧。”


  方鵬冷笑一道:“他寫得是死當,我又沒有欺詐他,為什麽要還?再說回來了,那孫元不過是一個臭賣藝的,與你何幹,要你來這裏強出頭!”


  方鵬這活罵得麵大,把這裏賣藝的都給罵了,眾人心下不忿,不由得都恨恨的看著他,隻是礙著他的身份,卻不敢向前。


  施恩道:“這孫元以前是我的槍棒教頭,他女兒得了時疫,急著用錢,這才兌了這刀,現在他有了銀子了,自然要把刀給贖回去,這刀是他們家祖傳的,他怎麽可能寫一個死當,明明就是你欺他不識字,這才誆他的。”


  方鵬冷笑道:“我這錢貨兩清,你說什麽,都是你自己認得,可是與我無關!”


  施恩這會的年齡比認識武鬆的時候還小,顧慮也就更少一些,聽到方鵬的話,不由得火向上撞,冷聲道:“方鵬,你想怎麽樣?”

  方鵬指了指對麵,道;“那是你們施家的酒店,你若是把那酒店給我,我就把刀還給那老乞丐。”


  施恩氣得直哆嗦,叫道:“那不可能!這酒店是我祖父時建的,是我們施家的老產,你做兌坊,我做酒樓,互不幹涉,我又沒有銀錢與你關帳,憑什麽要把這酒樓給你!”


  方鵬冷笑一聲,道:“對啊,你又和我沒有銀錢交往,為什麽要把酒樓給我啊!”


  施恩先還為這話不解,但隨後明白,方鵬這是在告訴他,自己不會把龍環刀給交出來,不由得氣得一張小臉通紅,他還年少,雖然有一腔的熱血,但是看著眼前這人,論勢力自己遠遠不如,就是想要打他一頓,也是不能,不由得氣得渾身直哆嗦。


  方鵬戲謔的看著施恩道:“不然就這樣,按著快活林的規矩,你要是能把我這兌坊給奪了去,那你怎樣,我卻攔你不得!”


  施恩眼睛一亮,道:“你說得是真的?”


  方鵬點頭道:“自然不是假話!”


  施恩隻怕方鵬使陰招,又敲釘腳的道:“你輸了,也不回去找通判大人出頭?”方鵬是孟州通判方真的侄子,施恩的父親隻是一個牢城營管,而且沉淪下僚,沒有晉級的可能,對上這方鵬,自然不得不小心。


  方鵬大笑道:“這快活林的快活公子,是我奪來的,那時無叔父可還沒有來這裏為官呢,我既然能奪得來,就能守得住,若是我沒有那份本事,把它給丟了,那也是我的事,何必找人出頭!”


  施恩聽出方鵬暗罵孫元找人出頭,不由得叫道:“你誣蔑人,孫教頭才沒有找我出頭呢,隻是我看不慣你,這才來的!你說吧,要比什麽。”


  方鵬道:“我知道,你施恩學了一身的好武藝,自然想要在武功上勝人,我也不用賭來詐你,就來比武!”說著話,拍了拍手,道:“出來!”隨著話音,他身後的兌坊大門打開,閃出一個人,大步走過來,就向場**了拱手,然後就站在那裏。


  方鵬道:“方某沒有那份本事,來和施公子比一比,這位兄弟,姓王名善,河東人,外號‘金刀賽文通’隻要你施公子能勝他一招半式的,我這裏就自認輸了!”、


  施恩打量打量王善,看他生得好如一尊鐵塔一般,身量比自己足高出一頭還多,不由得有些猶豫,方鵬看在眼裏,激道:“怎麽?不敢比?施公子,我拿這兌坊還有我頭上這‘快活公子’四個字和你比,你要是實在不敢,那我也不逼你。”


  一旁的王勇不由得暗暗搖頭,心道:“這施恩被人誆進圈子裏去了。”


  施恩果然受不得這激,叫道:“我又什麽不敢的!我就用我施家的酒樓和你賭了,你若是贏了,我施恩轉頭就走,你若是輸了,那你離開孟州,不得再在快活林出現!”


  “好!”方鵬大聲叫道:“就依施公子的意思!來人,拿紙筆來,我們立約!”


  王勇不由得暗道;“這方鵬很會掌控人的心理啊,這麽三說兩說,就把賭鬥算成是施恩的意思了,等到打完了,施恩根本別想翻悔。”王勇看到這裏,不由得暗自忖道:“這就怪了,施恩明顯是被那方鵬給算了,那他怎麽又會成為快活林的一霸呢?”

  王通正想著,就見一個生得憨厚,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農民的小夥子,架著一個不住咳嗽的老人擠了過來,就到了王勇的身前,那小夥子還想向裏擠,那老者擺手不讓,小聲說道:“不能再進去了,不然施恩就快看到了我們了。”


  那小夥子應了一聲,然後道:“嶽父,那王善看上去就是狠的,按您給我的指點,他那一身,應該是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施恩不過是學了點皮毛的功夫,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啊?”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張青,你記住,這天下能打贏別人的辦法有都是,並不一定要用武功,那王善是我在江湖上的世侄,當年他還小的時候,王家遭難,是我把他救了,並送他到嵩山學武,不然的話,他那裏能像現在一般,坐金頂太行山大寨主的位子啊!”


  王勇就閃在那老者的邊上,聽到這裏,方才明白,心道:“看來這老者就是那‘山夜叉’孫元,這小得就是‘菜園子’張青了,那方鵬自以一切都在掌中,卻不知道早就被這個老賊給算計了。”


  那孫元還在小聲和張青說話:“你給記住,以後你和這王善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雖然見過他,他卻不知道你,你不可於他來往,我就那麽一個女兒,想著讓她過幾天安靜日子,以後你們兩個就指著十字坡那酒店,足可過活,少理會江湖中的亂子。”


  張青惟惟諾諾,隻是點頭答應,王勇看得好笑,心道:“你這些話都白叮囑了,你女婿倒是一個老實的,你那女兒可是一個巴不得天王爺買馬的錢,都抓兩把入手的,不入江湖,不近綠林,你讓她怎麽抓到錢啊。”


  這會場中說了幾句場麵話,然後施恩脫了長衣,就和王善兩個下場,拉開了架式,走起了圈步,王勇看著一旁的方鵬,見他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可憐他,不想再看,轉身想走,就在這個時候,那王善身上的凶戾之氣猛的暴漲,王勇一下站住了,回頭看去,喃喃自語道:“這家夥的氣息,怎麽這麽熟啊?”


  孫元也是臉色一變,叫道:“不好!這王善要翻手!”


  張青大驚,道:“那施小公子豈不是要死在他的手裏了?”


  孫元一咬牙道:“不行,我不能看著他有事,我們借著他的名頭,想要給我們自己謀一個平安,若是就給他找點麻煩,那倒也罷了,可是要讓他有個損傷,我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啊!”


  說完,孫元推開張青,就要親自下場,而這會王善身上的戾氣越發重了,王勇隻覺得這氣息讓自己極為不爽,恨不能把王善給揪出來,按在地上狠揍一頓才能開心,當下一咬牙閃身出去,大聲叫道:“是不是勝了就能得到‘快活公子’名頭啊?我對這名頭也很感興趣,不如就來湊個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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