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帶你逃走
當陳簌敘述完周圍人看到的情景,花粒言震驚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世界還有這等操作。而他則多了一層顧慮。
那個想要抬起摩托車的男人,明顯也是一個超自然能力者。超自然能力的同調速度明顯更快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超自然事件調查委員會和幾個街區的民間力量如果兜不住這些作亂的牛鬼蛇神,這混亂的攤子誰來收拾?正當陳簌顧慮的時候,老板回到陳簌和花粒言的桌子周圍。
“對不起啊,來晚了?送一盆紫菜湯。“老板推餐車著一次性上齊了烤羊排,幹煸豆腐,炒青菜,紫菜湯還有餐具。又急匆匆離開。
“這家味道不錯。”陳簌挖了一碗米飯。囫圇的吞著。中午見過陳簌吃相的花粒言笑而不語。
金黃的羊排在盤子裏滋滋冒油,剛從火上下來,辣椒孜然的香味罩在盤裏。陳簌分了兩綹羊排添在花粒言盤中。他自己也夾起一綹塞在嘴裏。
鹽味鮮加上羊肉鮮在咬開羊排的脆皮時在舌尖爆開。雖然被烤的金黃,但裏麵的口感卻沒有絲毫幹柴,甚至鮮嫩的肉汁從瘦肉間擠出流到味蕾上。
咀嚼時脆皮增加了清爽,嫩肉增加滿足。不愧是招牌菜。
“好吃。”花粒言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小口。便露出笑臉。比起陳簌吃羊排的速度花粒言也不遑多讓。
Q彈的豆腐,爽脆的青菜雖然都很好吃,但遠沒有達到著烤羊排的高度。也可能是烤羊排已經到達了巔峰。
“陳簌哥,你嚐嚐紫菜湯。”花粒言剛喝了一小口,吐著舌頭,急促喘息。明顯是被燙著了。間接地也肯定了紫菜湯的與眾不同。
“怎麽了?”陳簌舀了一小碗吹著氣喝了一口。忽然感覺到了各種海鮮的味道在舌尖爆裂。
“真香。”他的味蕾久久回蕩著大海的氣息。三菜一湯被解決的幹幹淨淨。雖然小店裏的空調不斷降溫,花粒言還是香汗淋漓。
“我送你?”肴核既盡之餘陳簌對花粒言說。雖然19點了,但夏天,天還未黑。
“不用了,陳簌哥哥。”花粒言不好意思的擺手。
陳簌示意老板結賬。滿頭大汗的老板從人堆裏擠過來。
“老弟,你這桌的錢那個穿洋裝的女人結過了。”老板憨憨的,說完邊繼續,翻台忙活。
“嗯?”這到讓陳簌感覺意外。
“嗨,本來說好我請你吃飯,中午記楊成冰的賬,晚上克裏斯蒂又提前付錢。”陳簌無奈笑了。
“沒關係,這一頓我當是你請的就好。”花粒言囅然而笑。
兩人出了小店,步行街人潮依舊。
隨著陳簌一聲“注意安全。”花粒言背著挎包轉身離開,陳簌也背過身,當他有點不放心,回首再看時,她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人潮中。
陳簌忽然想去找歐陽柳喝一杯。他不禁讓想起上一次在咖啡館兩個人的對飲。
三月植物似乎還沒感覺到春天的溫暖。暖氣每日隻是維持著餘溫,店裏到雖然不至於冷但也不熱。
歐陽柳小酌著上回剩下的半瓶白酒暖和身子。七點。夜幕降臨,寒冷天氣,街上隻有幾個行色匆匆的人無聲無息的趕路。
“小陳,陪我喝兩杯?”歐陽柳趴在桌子上瞄著秦雨諾提供的紅酒。
“柳哥,差不多行了。”看著歐陽柳那一臉痞氣的表情,陳簌感覺到他明顯是又想耍無賴。
“你覺得什麽是浪漫?”很久沒有看到歐陽柳這麽正經的表情。陳簌下意識的等著他的後話。良久他隻是暗自歎氣。
“怎麽了。柳哥?美和鬧脾氣了?”陳簌隨口八卦。
“你說怎麽樣會覺得浪漫呢?”他換了口繼續問陳簌。
陳簌認真的想了一會,什麽是浪漫呢?向往的東西嗎?影視劇中的各種巧合?
“兩個人的奇遇?相遇時,你被她吸引,她會帶你體驗打破成規世界,逃離每天每天固定的生活。創造隻屬於你們兩個人經曆”陳簌試著回答,當他說出這個答案,內心又有點不滿意這個答案。
“奇遇嗎?”歐陽柳感歎的說。
“小陳,不喝一杯嗎?”不知為何,陳簌也感慨起來,忽然想來一杯苦澀入喉,緩解著莫名憂愁的情感。
從吧台拿起倒置的紅酒和開瓶器。剝開瓶口的塑料紙,架起開瓶器在橡木中轉了三圈半,拔起木塞。
“嘭。”紅酒的醇香從瓶口四散。
陳簌熟練的給自己和歐陽柳各倒了一杯。歐陽柳拿起杯子晃動。
陳簌則灌了一小口。瞬間苦澀的味道充斥他的舌根。陳簌含著著苦澀不讓它順喉而下。
紅酒的味道在口腔中來來回回,直到他適應了苦澀,才一飲而盡。
“感覺到浪漫了嗎?”歐陽柳笑嘻嘻的在一旁看笑話。
“唉。”一口濁氣吐出陳簌心裏惴惴的感覺舒服了很多。他放下酒杯。
“我的浪漫簡單很多,隻要這裏舒服就夠了。”歐陽柳用指尖戳著自己的胸口。
對啊,浪漫不是一種感情嗎?為什麽我看雨人心裏會非常難受,為什麽我看機器人女友會非常難受,我讀小王子會非常難受。浪漫是一種感覺,一種互相依靠的感動。陳簌忽然想起自己觀影讀書時候的感覺。
“那你現在呢?“陳簌又吞了一口紅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歐陽柳對他的感情說。
“她很讓我感動,但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她,我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騙人,可是我不想為了回應她而騙她你懂嗎?”陳簌能感覺到歐陽柳那時深深地無奈。
“我不能拿著一束玫瑰對她說這是送給她的,因為一切都是設計過,對我來說不是真正的感情。而真情流露時我卻總本能的逃開。”他抿了一口紅色的酒。表情苦悶。
“那你希望的呢?”陳簌看著痛苦的歐陽柳。
“昨天,我回到我們的房子,她做了很多好吃的,我不記得這是她第幾次做飯,總之我很久沒吃過了。正好昨天和我約好的客戶爽約了,沒吃晚餐。她幫我填好米飯,送到我麵前。我沒有說話,小口吃著。她做的東西,已經比我們剛認識時候好吃很多了。我卻隻是默默的吃著沒有張嘴對她說,你做的真好吃。她也隻是默默的看著我吃,我心裏忽然很難過,她付出太多了,我不習慣一個女人帖我太近,而她每天就睡在我身邊,我不習慣一個女人什麽事都管我,她總是在我身後收拾爛攤子,我不理她時候聽不到一句抱怨。昨天晚上,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對不起她的感情,我忽然很想和她說點什麽,可是那東西就是堵住了我的嘴。你知道嗎,昨天我用碗擋著自己的臉吃完了晚餐。我不敢讓她看我。“聽著歐陽柳嗚咽聲,陳簌想起那個總是安靜的坐在窗邊等歐陽的日本女人。
現在陳簌躺在家裏,想起那天晚上歐陽柳對他說話的模樣,陳簌好像懂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