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調查
“當當當。”伴隨著敲門聲,陳簌聽到門裏急促又淩亂的腳步聲,默默的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花粒言。給了她一個不要出亂子的眼神。
“來啦。”一個留著絡腮胡的男子淩亂的裹著衣服,他左腿當著門縫,左手死死地扣著門把手,身體擋在門口不讓明顯不想陳簌進去。
“警察同誌有什麽事?”聽見絡腮胡男人叫陳簌警察,花粒言沉不住氣的喜上眉梢。幾乎要笑出來了。她壓抑的笑聲轉化成咳嗽,陳簌沒有管花粒言。隻是盯著這個有點心虛的中年人。
“耽誤您一點時間。問您幾個問題。”看見絡腮胡不想讓陳簌進去,他禮貌的向後半步,讓絡腮胡安心。
“什麽問題,能快點嗎?”絡腮胡不斷回頭向房間裏麵看,很急的樣子。
“隔壁有孩子嗎?”陳簌簡單的提問。
“好像沒有,應該沒有,沒見過。”短短幾秒,男人一連幾個回答,但答案都是否認。
“隔壁有十七八歲的男子進出嗎?“陳簌繼續問。
“沒見過,民警同誌,問完了嗎?”他著急的看著手表,陳簌有意的偷偷瞟了一眼四點二十分。
“親愛的,怎麽了?”從臥室裏傳來鶯鶯之聲。在喚絡腮胡回去。
“等會。”男人暴躁的對房間裏麵喊了一句。
“謝謝您的配合,我問完了。”陳簌剛說完,砰的一聲,男人急匆匆的甩上房門。
看來事情不簡單,陳簌望著樓道裏忽明忽暗的照明燈想。
“會不會是他沒注意過鄰居。”花粒言怯生生補說著自己的想法。
陳簌沒回答她,而是走到張博洋家門口,當當當。當當當。敲了兩次門。
“來了,警察同誌你來了,進來坐。”一個看起來很友善的中年男人應門,他就是張博洋的父親。邀請兩人到家裏坐著聊。
“兩位警官看起來很年輕嘛。”男人將他們引到沙發上坐下,仔細打量著。雖然陳簌改變了兩人的形象,但青春洋溢的臉卻沒有任何改變。
花粒言明顯心裏一緊,拽著陳簌的衣角。
“別緊張。”陳簌對身後的花粒言自然的說。
“她是警校派來實習的,今天第一次跟我來走訪調查。”事實上陳簌也不清楚公安係統的條條框框,隻是自信的隨口胡謅。
“哦,哦。”男人恍然大悟一般。
“同誌喝茶嗎?”張博洋的父親起身倒水。
“不用忙活了,問幾個問題就走。”陳簌急忙阻止他,盡量表現的客氣,和影視作品裏一樣。
“好吧,你想知道什麽?”男人端了兩杯白水放在茶幾上。
“今天早晨有個男孩來過這裏,你能詳細講一下當時的情況嗎?”陳簌沒有直接問他認不認識張博洋。
“對,有一個,當時我和老婆準備出門,他拿一把鑰匙捅門上的鎖眼,很吵。我們就把他趕走了。同誌有什麽問題嗎?”張博洋的父親麵色變得凝重了。仔細回想起早晨發生過的事情。
“附近有人失竊,我們懷疑是他幹的,想要你提供一些細節。”陳簌大概是和歐陽柳混久了。麵不改色,謊話張口就來。
“哦,那小子在被我和老婆發現之後他還叫我爸爸,叫我老婆媽媽。”張博洋的父親想了想說。
“對了,他是不是想用這種方式增加我們的同情心阻止我們報警?”張博洋的父親擔心的補充著分析。
陳簌沒有注意他說話的表情,反而觀察著房間,地板很幹淨,沙發,電視,板凳,陽台的晾衣架掛著男士女士的襯衫長裙。間隙中甚至可以看到窗戶上雨水流過的淤泥。很正常很普通的家,既沒有幹淨的令人發指,也沒有髒的下不去腳。
“您有孩子嗎?”陳簌微笑著,看似客套的拉近關係,其實這才是他來這裏最重要的問題。花粒言緊張的握著男人遞過來的玻璃杯。聽著兩個男人的對話。
“孩子?沒有。我們沒有孩子。”說著男人的表情變得落寞。陳簌感覺他應該沒有騙自己。事情果然不是一個替身這麽簡單。直到現在陳簌他們依然毫無線索,花粒言則笑嘻嘻的表演這她實習生的身份。
“可以帶我參觀一下你家嗎?”他毫無準備之下聽了陳簌的提議一下變得警惕。
“我想知道那個盜竊團夥為什麽會盯上了你家,也好給街道提一些防盜建議。如果不方便就算了。”陳簌隨口說。目光四處遊走,仿佛真的在觀察哪裏還有防盜漏洞一樣。
“好。”和善的中年男人想了想還是沒有拒絕陳簌的提議,通透的主臥和餐廳沒有什麽值得調查的,陳簌帶著花粒言直奔次臥。次臥同樣很幹淨,但是整整齊齊的各種家具擺放,讓他感覺這裏明顯被收拾過。
“這間房是?”陳簌大量著房間,小心的向房主打探房間的用途。
“是書房。”中年男人指著一櫃的藏書。
陳簌透過玻璃看到裏麵的各種圖書,所有書都隻有書脊對著他。他並沒有機會拿下一本翻翻看有沒有張博洋的筆跡。慢慢走到窗戶邊,這間臥室的窗戶卻非常明亮沒有一絲灰塵。和客廳的窗戶粘著雨水痕跡完全不同。
“哎?哎?”當他看完,轉身準備離開時正發現花粒言專注的盯著書架。他拍拍花粒言的肩膀對她搖搖頭,就像是電視劇裏麵警察沒有發現線索一樣。
”哢嚓。“客廳的門鎖忽然響了。陳簌和花粒言還有中年男人一起回到客廳。
一個燙卷發的婦女拎著大包小包蔬菜。在鞋櫃前彎著腰換鞋。
“謝謝您配合調查。我們先走了。”陳簌對招待他們的男人道別。
對於張博洋家庭的調查初步結束。他和花粒言準備離開。
卷發婦女迷茫的看著兩個年輕人又看看自己老公,滿腹疑惑憋在肚子裏。
“同誌我送送你吧。”中年男人和陳簌寒暄了幾句。也沒有向他老婆解釋。
離別時中年人的妻子對花粒言說“願一切都好。”
陳簌和花粒言莫名其妙的隻能微笑著點點頭。
離開張家,樓道的閃爍的照明燈恢複了狀態不在閃爍。等電梯時隻聽見鄰居那個絡腮胡子家正在吵架。
“老婆我錯了。”
“對不起。”一個男人慘烈的叫喊聲若有若無。電梯裏非常濃重的化妝品味道仿佛想告訴陳簌什麽。
“願一切都好是新道別方式嗎?”花粒言想著張博洋母親莫名奇怪話。
“不知道。”陳簌搖搖頭。沒有深思這句話的意思。
一層電梯口,一個短裙網襪的性感女人背著粉色的包擋在過道邊,靠著牆點了一根煙夾在指尖。陳簌眯著眼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她看似毫不在乎的深深吸了一口香煙,撇過頭吐出青煙,巧妙的避開陳簌了的目光。陳簌帶著花粒言離開時又嗅到了濃重化妝品的氣味,他匆匆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