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被女兒狠坑的父親
誤會總會在不經意間產生,也總因某些人的齷齪想法產生。
其實,有些誤會根本就沒必要產生,但一方想多了就成了誤會,比如宋徽宗幫劉晴兒梳理頭發,插上新簪子。
原本很正常的對話,卻被某些猥瑣之人想偏了,帶歪了。
有道是,三人成虎。誤會本不可怕,但成了謠言就可怕了。
當宋徽宗看到羅青與延慶公主時,他的第一念頭不是上去打招呼,而是在瘋狂地思考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堵上這兩個小祖宗的大嘴巴。
堂堂天子皇帝給一個花魁梳理頭發,這要是傳出去,他宋徽宗的臉麵何在,皇室的臉麵何在……
唉,謠言不可怕,關鍵是傳謠言的人。
如果百姓們皆傳“羅駙馬說天子給花魁梳頭”的謠言,那全大宋可不得都信、都笑話他這個天子!
每每想到這,宋徽宗不禁額頭冒汗,滿臉堆笑,“青兒來了呀,我還以為青兒不來了呢。”
羅青看著滿臉透露著慈祥、好說話的宋徽宗,莫名地笑道:“呀,師哥怎麽不自稱朕了,難道是怕旁人知道天子在跟花魁私會?”
宋徽宗聽著羅青越來越大聲的陰陽怪氣,急忙走上前關上房門,心有餘悸地說道:“幸好剛剛沒人經過,否則要是讓旁人認出來,那我這張老臉都沒處放了!”
“師哥,你也知道師弟可是一個有名的大嘴巴,說不定什麽時候喝多了酒,一不小心就說了出去。”
羅青越說笑意越濃,直到忽然麵無表情地質問道:“對於剛剛的對話,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聖上師哥!”
聽到這話。
宋徽宗的堆笑變得僵硬,進而擠出了尬笑,“青兒,這還不明顯嗎?剛剛我跟晴兒隻是在試新簪子,絕對沒幹什麽額外的事。”
“那為什麽晴兒會喊疼呢!”
“這個嘛…我剛剛見晴兒頭發亂了,就幫她梳理了一下。你也知道師哥在梳理頭發方麵是個新手,下手不知道輕重,所以弄疼了晴兒。不過我已經跟晴兒道過歉了,不信你去問晴兒!”
羅青看向晴兒,見其衣衫完整、羞澀點頭後,也就不再懷疑、追究什麽。
可就在這時。
一旁的延慶公主嘟嘴憤嚷道:“父皇,你都沒給母後梳過頭,怎麽今天給這樣的風塵女子梳頭!”
宋徽宗尷尬地看著眼角含淚的延慶公主,頗有些手足無措,“福金啊,今夜你跟青兒玩得痛不痛快、開不開心!我出宮之前你母後還擔心青兒會欺負你呢,但我跟她拍胸脯保證了你的安全,否則你都出不去呢!”
延慶公主根本就沒聽進去宋徽宗的岔開話題,反而在一直嘟囔著:“父皇怎麽能是這樣的人?福金要告訴母後去,讓母後帶著其他娘親一起抵製父皇荒唐的行為!”
聞言。
宋徽宗連連擺手道:“別…別啊,福金,別這樣坑你父皇啊,這事要是被你母後知道了,那父皇就在後宮裏沒有安生日子了!”
瞅著嘴越噘越高的延慶公主,宋徽宗求助般地看向羅青。
作為皇帝,他不是怕宮裏的那些妃子,而是怕妃子口中的禮法。
猶然記得七年前,他想封一個花魁為妃,結果引得整個皇宮上下一片嘩然加反對,甚至由鄭皇後帶頭在大殿外跪了一天一夜,僅是讓他收回封妃的成命。
後來更是鬧得滿城風雨,文武百官在早朝上以長跪來逼自己收回封妃聖旨。
而他們口中的理由無不是有礙禮法、祖製,恐讓天下人恥笑。
沒辦法,宋徽宗最後被逼得撤掉聖旨,連那個花魁也被逼得上吊自殺。
總而言之。
在古代,皇帝確實一言九鼎、掌控天下人的生死,但很多時候他們並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辦事,有時不僅要考慮禮數,更會被朝堂百官所脅迫。
比如明末崇禎皇帝,他原本想在李自成攻入北京前遷都,但文武百官就是反對、就是不同意,還羅列出一堆不能遷都的理由,最後逼得崇禎放棄了遷都的念頭,進而間接導致了他的上吊自殺。
反正。
宋徽宗是怕了禮法,也是怕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皇後等人。
而如今,他更怕雙眸含淚的延慶公主。
所以。
宋徽宗向羅青求助,希望他能勸一勸延慶公主。
可是。
羅青是誰,他會願意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想到這。
羅青朝宋徽宗伸出了五根手指頭,意思就是五件寶貝。
麵對羅青的獅子大開口,宋徽宗豈能樂意,但瞧他肉痛地伸出了二根手指頭。
隻瞧羅青搖了搖頭,五指變三指。
旋即,兩個男人互相點頭,達成共識。
既而。
羅青摟著延慶公主,小聲耳語了好一會。
延慶公主的表情也從委屈可憐的掉淚到睜大眼睛的壞笑。
見到這一幕,宋徽宗下意識地捂緊錢袋,滿臉敵意。
他總感覺這次要“大出血”來堵住某些人的大嘴巴。
這邊剛想到這,那邊便傳來一陣壞笑,“父皇,你不想讓我說出去也行,但福金的嫁妝……”
“福金,相信父皇,絕對的天上地下獨一份,大宋曆史上最豐厚的嫁妝!”
“父皇,福金有個疑問,到底多豐厚呢,或者說規模多大呢?”
宋徽宗試探性地問道:“十輛馬車?百萬貫的錢?”
一見福金愁眉搖頭,宋徽宗急忙又說道:“百輛,不,千輛馬車,錢不限量,父皇內庫裏有多少就全給福金作為嫁妝!”
這次,福金剛想點頭卻被羅青拉住耳語。
宋徽宗看著賤笑的羅青,一陣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個貪得無厭的女婿生吞活剝。
隨著延慶公主的眯笑答話,宋徽宗癱倒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起身。
“父皇,我要你藏寶殿裏一半的寶貝!”
良久之後。
宋徽宗心疼地回答道:“四分之一,再多我不可能給!”
一聽這話。
羅青極其果斷地說道:“成交!師哥,您就放心吧,今天我跟福金根本就沒在花船上見過您老。對不對,福金!”
延慶公主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對對!父皇是天子,怎麽可能來這種煙花巷柳!”
此時的宋徽宗雖然很氣,但也不那麽肉痛,畢竟是自己最愛女兒的嫁妝,給多少都不能表達自己對她的寵愛,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要回來,就先讓某青嘚瑟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