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欲練此功,揮刀自宮
世界最偉大的事不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而是明知一死卻仍要為之。
人人都叫羅宰執羅二愣子,但羅宰執當真不知道他如此行事的下場?
很明顯,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下場,但還是這樣做了。
一是被聖上所逼,二是讓未來的大宋有反抗金人的資本。
即便這樣做會被天下人辱罵甚至恥笑,但羅宰執為了羅家,也為了大宋、羅青義無反顧地偷買軍火。
可是。
麵對這一切的一切,羅青隻想對所有的羅家人大吼:
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們問過我的意見嗎?你們憑什麽就這樣隨意決定我的未來!
唉,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羅青長歎一聲,也就把手中的書信放在火折上燒了。
因為他知道這封信不能被除他之外的人看到,包括自己的幾位好兄弟。
信中所說的事以及金人滅遼、再滅宋,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要不是羅青是穿越者,他也不信現在表麵上極其強大的大宋會在幾年後被所謂的金人肆意擄掠。
估計要是旁人知道這是羅宰執反叛的真相,那他們絕對不會相信。
僅因為一個人的酒後胡話就不顧一切地相信,並為之做準備,這得需要多大的信任,也就隻可能發生在羅二愣子與老鬼之間了。
真就一個人敢說,一個人敢信……
陳沉看著臉色蒼白的羅青,悄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時的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信任大哥、信任羅宰執,盡管他不了解真相,也沒看過書信。
羅青惆悵地望著化為灰燼的書信,而後揉了揉眼睛,盡力保持平靜道:“走吧,該回去了。”
其實。
羅青想過留下書信,並將它交給聖上,但是聖上既然已經不相信羅宰執,那又怎會相信書信上的一麵之詞,更有可能懷疑他羅青假造書信。
更何況信中所說的大宋被金人肆虐,聖上要是見到了,一定會降罪,說他羅宰執、羅家傳播謠言、聽信謠言。
與其被聖上無端懷疑,倒不如將羅宰執偷買軍火、防備敵國的計劃和盤托出,信不信由他,殺不殺也由他。
況且,依照羅宰執與聖上的關係,大概率聖上他知道整個計劃,但為了消除羅家的影響,故意裝傻,放任刑部、禁軍抓人。
總而言之。
接下來的任務就很簡單——
找劉都校報仇、進宮見聖上說明一切……
左轉右轉,羅青一行人再次來到了塗鴉前。
結果。
薛清膚與王富依然坐在那,比葫蘆畫瓢地練功。
羅青見而笑問道:“小四,練得怎麽樣了?是不是感覺全身有一股力量無從釋放?”
聽到大哥問話,薛清膚繼續盯著石壁上的塗鴉,莫名地小聲嘀咕道:“好像是哦,練的期間總感覺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具體在哪。”
坐在薛清膚身旁的王富朝羅青使眼色道:“畢竟是神功,感覺不對也算正常,否則幾年前的某青也不會放棄。”
見王富朝自己陰陽怪氣,羅青邊賤笑著拿起地上的石塊,邊朝塗鴉處走去。
“對了,經小三一提醒,我想起來了,這個神功必須要有一個先決條件才能練成,否則會筋脈逆流,全身爆炸而死。”
一聽這話。
薛清膚趕忙停止比劃,張富貴也急忙放棄模仿。
所有人都各懷鬼胎地瞄著羅青在塗鴉旁寫下一行字——欲練此功,揮刀自宮。
見到此八字,王富與張富貴下意識地捂緊襠部,陳沉與寡姐情不自禁地捂嘴偷笑。
隻有薛清膚緊盯著石壁上的八字,並在認真考慮此事的可行度。
既而。
某青看著一臉凝重的薛清膚,實在憋不住地大聲賤笑。
他從沒想過還真有人敢信自己的鬼話與塗鴉,就像小品中賣拐的本山媳婦不相信真有冤大頭買拐一樣。
其次,羅青是真怕薛清膚揮刀自宮,畢竟成為真正的女人是薛清膚做夢都想做到的事。
萬一小四把自己的戲言當真,那他羅青就是禍害兄弟的罪人。
再說,小四要是成了真正的女人,那他羅青就更受不了她的折磨。
因此。
羅青的大聲賤笑也算是在向薛清膚表明,這一切都是在逗他玩,當真他就輸了。
但薛清膚卻不是這樣想。
羅青的賤笑在他聽來就是嘲諷自己蠢,不僅又一次聽信大哥的鬼話,竟還把他的調戲話當真。
一念至此。
薛清膚凝重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俏麗的臉蛋爬滿了通紅,就像烏雲下落日的餘暉那樣,紅黑相間,陰晴不定,好似隨時都會來一場疾風驟雨似的。
悄然間。
一陣尖銳的痛叫聲如同石子入潭水般在儲物洞內徐徐傳開,經久不絕。
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羅青一行人來到了洞外。
看著敞開的洞口,羅青吐槽道:“開是好開,但怎麽把它關上?唉,這誰設計的洞門,難道就不能自我關閉嗎?看來,現實與電視劇上還是相差甚遠啊!”
“電視劇是啥,能吃嗎?”
張富貴的問話讓羅青一陣無語。
無知也就算了,還非要問些讓他尷尬的問題。
這時。
陳沉摸著石門,提示道:“大哥,要不你再把金令牌插入凹槽中,我看這石門除了凹槽外也沒什麽其他機關。”
智囊擔當發話,羅青當然得遵從。
意料之中的是。
當羅青將金令牌插入時,石門果然自動閉合。
於是。
羅青一行人返回了躲藏地。
這邊剛一回來,那邊的王富便收到了飛鴿傳書,驚呼道:“大哥,找到二伯父羅港的消息了,原來他老人家一直待在禁軍大營!怪不得我們幹找這麽多天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