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零四 潛入

  農曆五月的京城炙熱，霧霾很重，灰蒙蒙的一層，讓人看不清楚，當一輛噴水車過後，街道才顯露出來。


  雖然薩斯病毒的疫情還沒有完全解除，但大量的民工已經從綠皮火車上走下，扛著大包小包朝出站口湧去。


  濃濃的汗臭味裏，倆老頭領著一個年輕娃混在人群中，朝出站口湧去。


  一走出車站，這三人並不像其他乘客一樣四處環顧，而是低頭急速前行，匆匆朝附近的客車站趕去。


  在京西客運站的2號候車廳內，這三人並肩而坐，除了這個年輕人外，倆老頭都用草帽遮住了臉。


  戴著口罩，背著噴霧器的工作人員在候車廳內開始消毒。


  空氣中散發著消毒液的氣味。


  這三人的衣著普通，就跟進城的農民工一樣，以至於人們看了一眼後，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年輕人戴著一次性口罩，看到消毒員走過，欲言又止。


  “淡定，千萬不要露出破綻！”躲在草帽後的高個老頭低聲叮囑。


  這個年輕人就是吳振華，他應了，閉起了眼睛，卻不敢入睡。


  下午3點過後，天氣不是很熱了，吳振華閉著眼睛昏昏欲睡，身旁的瘋道人低聲提醒：“我們該走了！”


  三人起身，迅速朝車站外走去，從這些攬客的婦女間穿過，來到了公交車站牌下，看到有車子進站，便迅速上車。


  吳振華忍不住向瘋道人低聲詢問：“我們這要去哪裏啊？”


  對方卻作了個禁聲的動作。


  這輛公交車很快就到了地鐵站，瘋道人帶著吳振華和老安頭從後門下車，朝地鐵入口趕去。


  一進入地鐵中，一股涼氣撲麵而來，令人清爽不少。


  瘋道人低聲對倆同伴道：“我們被鬼差盯上了！”


  吳振華就要回頭去看，“別回頭，我來斷後，你們倆趕快進入地鐵中。”


  “可我們沒有卡？”


  瘋道人轉身朝進站口望去，向前快步走去，吳振華忍不住偷偷也朝進站口望去，便見到了兩個穿著白襯衣，黑製服裙子的年輕女子，都帶著口罩和帽子，但從這二人身上冒出了一股黑氣。


  這是鬼差特有的煞氣，難道瘋道人是去對付這倆鬼差了？


  這倆女子看到對付朝自己走來，藏在墨鏡後的眼睛也露出了驚恐，互相對視了一眼，便決定繼續前行。


  瘋道人從這倆女子中間穿過，特意碰到了二人的身體，說了一句：“對不起！”


  倆女子沒有回答，對付卻迅速轉身，匆匆朝檢票口趕來，地鐵已經進站，大量的乘客朝車上湧去。


  瘋道人返回了同伴這裏，將兩張卡塞到了倆同伴手中。


  吳振華正在驚訝時，瘋道人低聲道：“我來拖住這倆鬼差，你們趕快上車！”


  “那你呢？”


  “不用擔心，我能追上你們的！”瘋道人再次轉身，朝這來女子走去，然後摘下了草帽詢問：“大姐，去門頭溝是不是從這裏走啊？”


  這倆女子看到對方的真實麵容後，驚訝了。


  車已經到站，這倆女子就朝檢票口趕去，瘋道人卻翻轉手掌，將這倆鬼差釘在原地，繼續追問：“大姐，去門頭溝該怎麽坐車啊？”


  這倆女鬼差眼睜睜的看到吳振華和老安頭進入了地鐵，急速離去。再回頭看這個老頭時，早就沒了蹤影。


  高個的女子就向同伴詢問：“二英，剛才那個年輕人你有沒有感覺眼熟？”


  二英回道：“是有些眼熟，但記不起在哪裏見到過，叫什麽名字了？大玲你有印象嗎？”

  大玲也搖了頭，但肯定的表示：“這三人一定有問題，很可能也是我們鬼門中人！”


  “我們趕快回去向上級匯報這個可疑情況！”倆女子轉身走出了地鐵站。


  地鐵車廂內，吳振華朝車窗外望去，沒看到了這倆女鬼差上車，但也沒有看到瘋道人上來，心裏有一絲擔心。


  跟他同行的老安頭便安慰他：“你不用為瘋子擔心，他神通廣大，縱橫陰陽兩界不會有事的！”


  吳振華點頭應了，就向周圍同伴看來，詢問：“安伯伯，你是怎麽成為鬼差的？”


  老安頭生著一張老農民飽經滄桑的臉，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太多。


  “說起我的故事實在太長了，等有時間讓瘋子講給你聽吧！”


  地鐵在湧泉站停靠，吳振華就向同伴詢問：“安伯伯，我們要不要下車啊？”


  老安頭也不清楚，兩人正在猶豫時，車門打開，瘋道人趕了進來，表示：“我們到下一站離開！”


  三人擠在座位上，吳振華就低聲詢問：“剛剛那倆姑娘是鬼差嗎？”


  “不錯，它們是鬼皇的細作。整座京城內，鬼皇的細作不計其數，我們必須要小心謹慎，擁有人類軀體相對隱蔽一些。”


  吳振華便追問：“安伯伯也是人類鬼差嗎？”


  瘋道人點頭稱是，然後道：“在京城東郊的趙家胡同，那裏有一家奧國使館，我們去哪裏躲躲，然後打聽一下京城裏現在的情況！”


  地鐵到了聖泉站，瘋道人帶著倆同伴匆匆下車，然後又搭上一輛公交車，倒了好幾趟車，坐到天黑後，他們才趕到了東郊惠民巷，這裏有一座酒吧，裏麵樂曲震天，霓虹閃爍。


  三人走了進去，在吧台要了一紮生啤，吳振華拎著啤酒跟在倆同伴後挑了一張無人的桌子坐下。


  酒吧裏很吵，吳振華想要開口詢問，就看到了瘋道人隻動嘴卻不出聲，不過他看清楚了對方的口型，也用口型回應。


  “最混亂的地方才有利於隱藏我們！不過要小心這裏的鬼差細作。”


  老安頭也偷偷朝這些青年男女中望去，他忍不住轉過頭，閉上了眼睛，嘴裏表示：“這裏烏煙瘴氣，不堪入目，我們實在不應該來這裏！”


  瘋道人卻回應：“心中無時，就算身邊再有也當作沒有，經受得住考驗的才是真金。”


  三人用一捆生啤消磨時間，一直到了淩晨兩點，吳振華困的睜不開眼睛時，瘋道人卻低聲道：“我們該離開了！”


  三人匆忙走出酒吧，來到一條幽靜的後巷。迅速叩響了一座鐵門。


  不過鐵門後卻無人應答，老安頭迅速在鐵門的門鎖前一拍手掌，鐵門自己打開了，吳振華露出了驚訝的眼神，跟著倆同伴迅速進門內。


  不過門口就是一道狹窄的樓梯，又高又陡，仄仄逼人。


  到了二樓，這裏是兩排正對的房間。一個穿著黑色衣褲的服務員就朝他們趕來，質問：“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別怕，我們要住店！”


  對方仍然露出了狐疑的眼神，瘋道人手腕一轉，便扣住了這個服務員的名門，低聲警告道：“不想魂飛魄散的話，就乖乖配合我們！”


  “你們也是鬼差？”這個服務員露出了詫異的眼神。


  “別廢話！趕快帶我們進房間！”


  這個服務員隻好打開了203房間，三人搶了進去，關閉了房門。


  瘋道人對這個服務員道：“你的小命在我手中就如同螞蟻一般，我能夠輕鬆捏死你，但也可以放了你，就看你是不是願意跟我們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