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屍檢解剖
人在做噩夢的時候很痛苦，但更痛苦的是這個噩夢一直在持續。
對於馬誌鵬的訴說，吳振華就表示：“你還是趕快回家去吧，然後繼續回學校上課，社會不是那麽好混的！”
對方聽後就嗤之以鼻，表示：“我已經回不去了，如今我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隨時都可能被帶往另外一個世界，但我舍不得美娟，隻希望能多陪她一會！”
吳振華好像明白了什麽，“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鬼魂嗎？”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鬼魂，那我們豈不是整日與鬼魂為伴？”吳振華迅速思考，他隻是一個剛出校門的醫學生，不懂神鬼之說。
馬誌鵬忽然恐懼起來，就要朝停屍間躲去，吳振華一把攔住他表示：“你知道裏麵是什麽地方就往裏麵去，閑人免進知道嗎？”
“可我不想離開，我喜歡劉美娟！”
吳振華看到身著黑色衣褲的鬼差站在了辦公桌後，對馬誌鵬道：“別躲了，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要學會麵對，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跟我走吧！”
“慢著，你又是何人，我怎麽看你有些眼熟？”吳振華向這人詢問。
對方回答：“你就是袁大夫新收的徒弟？你好，我是這片的鬼差禮斌，請代我向袁大夫問好！”
“鬼差？”吳振華有些疑惑。
禮斌已經拽著馬誌鵬穿過鐵門而去。
父女倆看到吳振華不再自言自語，就詢問：“小醫生，我們是留在這裏還是離開啊？”
吳振華恍然清醒，看到這對父女倆還留在這裏，忙表示：“你們可以回家了，你女兒也不會再做噩夢了！”
父女倆有些疑惑，但還是感謝了他，就告辭離開。
吳振華再次到衛生間洗臉，然後去停屍間察看，裏麵一切正常，曹永盛的屍體還泡在福爾馬林池子裏，金碩仍在休息室的床上呼呼大睡。
他趴在辦公桌上又睡了一會，金碩叫醒了他，詢問：“昨夜睡的還好吧？”
“好個皮，你睡的倒是過癮了！”吳振華有些生氣。
金碩忙詢問：“你想要吃什麽，我請客！”
吳振華表示：“咱們倆都是來頂袁大夫班，你卻讓我一個人值夜班！”
金碩迅速打開門奪路而逃。
一個小時後金碩才回來，手裏拎著包子跟豆漿，示意他趕快吃。
杭法醫推門進入，一邊穿工作服一邊詢問：“你們倆昨夜沒事吧？”
金碩忙回答：“沒事，昨夜一切正常！”
“那今天我就帶你們倆作屍檢！”
吳振華登時想要嘔吐。
杭法醫換好工作服，坐回辦公桌後，向二人表示：“你們倆頂小袁一個，這裏還有一個編製，你們倆誰合格了，就把誰留下！”
金碩就嘟囔道：“我的理想是跟表哥一樣，做個佩槍的，而不是解剖屍體！”
杭法醫回應：“那你就去應征啊！”
吳振華迅速吃完早點，更換了工作服，然後就跟著杭法醫進入停屍間內，和金碩再次合力把曹永盛的屍體移到解剖台上。
“現在的年輕人都太叛逆了，父母管不了，老師也管不住，進入社會的下場就是這樣！”杭法醫警告。
金碩立刻表示：“有時候我不惹他們，他們卻故意為難我，居然還有比我小的向我索要保護費！我在保護首*長安全時，也沒有向誰要過保護費！”
杭法醫就安慰他：“那就需要你來糾正他們的錯誤了，去當片警吧，雖然不能佩槍，但還是很威風的，不過可能沒編製了！”
金碩還想要發表意見，杭法醫就督促：“不廢話了，你們倆頂一個人使，就得幹兩個人的活，在我們這裏一個人都是當兩個人用的！”
“小金你來操刀，小吳你負責記錄！”
“那你呢？”金碩反問。
杭法醫取出解剖工具，然後又從櫃子裏取出一部錄像機，表示：“我負責指導和錄像！”
“先檢查屍體的表麵有沒有致命的外傷！”
死者全身被砍了三十多刀，兩隻胳臂都被鋼管打骨折，既有外傷，又有內傷。
他們仨人用了一整天時間才屍檢完畢，吳振華在杭法醫的指導下填完屍檢報告。金碩奔入衛生間內開始嘔吐。
杭法醫向兩人詢問：“你們倆現在還想吃飯嗎？”
金碩搖了頭，吳振華也沒有胃口，但肚子咕咕隻叫，杭法醫表示：“今晚我請客，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出去買酒菜！”
杭法醫離開後，金碩躺在休息室床上，表示：“等我表哥一回來，我就馬上離開這裏，我情願去做保安也不當法醫！”
吳振華也附和：“我學的可是西醫，為活人看病的，不是為死人屍檢的！”
敲門聲響起，一名悅耳的女聲傳了進來：“請問死者曹永盛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嗎？”
吳振華忙回答：“已經出來了，請進！”他打開門，一名年輕的女警進來，打量著他，詢問：“你就是袁大夫的徒弟？”
他應了，取出了屍檢報告，對方接過後感歎：“袁大夫真厲害，這麽年輕就開始收徒弟了！”
一個小時後，杭法醫回來，在茶幾上擺開酒菜，叫了金碩出來一起用。
“你們倆喝酒嗎？”杭法醫打開一瓶白酒詢問。
金碩表示：“我不喝酒！”
吳振華也附和了，杭法醫取出兩瓶可樂，提醒：“你們倆上班最好不要喝酒，喝可樂吧，我是不喝酒就失眠，一閉上眼睛，眼前全都是各種死屍，我恨不得自己也變成一具屍體，然後睡一個安穩覺！”
金碩一邊夾著鹵肉一邊詢問：“杭法醫，你為何要選擇這個專業啊？”
對方回答：“職業再不好也要有人來做，其實法醫不全是跟死人打交道的，法醫也為活著的人作傷情勘驗，隻不過我特意申請，隻做屍檢。”
吳振華就向他詢問：“杭法醫，你做法醫這麽多年，你遇到過什麽怪事嗎？”
對方搖了頭，表示：“膽小相信鬼的就不要做這行，我作法醫二十七年，為六百多具死人做過屍檢，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鬼，這世上哪有鬼？”
吳振華就想說自己已經遇到了鬼，而且還是在這裏，不過他沒有說出口。
也許這隻不過是自己產生的幻覺，都怪該死的牟其中，不知道這種毒藥還能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