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昏迷初醒
吳振華來到山澗邊洗臉，就朝水裏望去，他看到水麵下遊動了無數條黑魚。
這些黑魚用古怪的聲音嘰嘰喳喳，更驚訝的是，他居然聽懂了這些魚類的交談。一條黑魚對同伴道：“我們的好日子就要結束了，老爺子離世後，我們就得重返冥界，下次再來人世，不知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他忙向水裏的黑魚詢問：“你們說的老爺子是誰啊？”
這條黑魚抬頭，朝他望來，瞪著一對大眼。
“你是誰啊？剛剛我說什麽了？”黑魚裝起失憶。
吳振華伸手一把抓住這條黑魚，將其撈出水麵，質問：“你剛剛說老爺子離世，哪個老爺子？”
黑魚回答：“我怎麽知道老爺子是誰呢？快放我回水裏，我快要窒息了！”
吳振華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神話中的世界，這魚都會說人話了。
黑魚劇烈的掙紮，他手一滑，黑魚躍入水中，迅速散去。
他迷迷糊糊的返回宅院，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
袁大夫和鄭秀敏走了進來，開始為他檢查。
“這孩子不會是昨夜被嚇傻了吧？”鄭秀敏疑問。
袁大夫表示：“算了，還是帶回診所慢慢醫治吧！”說著就背起了他，在鄭秀敏的攙扶下返回轎車內，向父母辭別。
躺在診所的鋼絲床上，吳振華雙目圓睜，盯著天花板。
鄭秀敏配了中藥，讓崔二熬好給吳振華服用。
三天後，吳振華清醒了過來，對崔二道：“袁大夫呢？”
崔二回答：“你可算醒了，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嗎？”
吳振華繼續追問：“袁大夫呢？”
“袁大夫和鄭護士上班去了，還沒有回來，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崔二表示。
吳振華淡淡的道：“袁老爺子離世了！”
崔二有些不信，吳振華從口袋裏摸出文玩核桃仔細摩挲。
“我這幾天在昏迷中，一直在做夢，我夢到了一個瘋道人，他教了我很多技能，並且告訴我袁老爺子已經離世，就在剛剛！”
崔二看著他坦然的麵孔，就表示：“你穿上鞋跟我來！”
兩人來到路口的家常飯店中，借了電話打給袁大夫。
接聽電話的是鄭秀敏，她詢問：“袁大夫正在做屍檢，你們有什麽事情啊？”
崔二回答：“小吳蘇醒過來了，他帶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什麽不幸的消息？”鄭秀敏在電話那端追問。
“他說袁老爺子離世了！”
鄭秀敏忙表示：“他怎麽知道的？”
崔二想要解釋，鄭秀敏已經掛掉電話，再撥時，話筒傳出“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吳振華有些著急，崔二更急。
沒多久一輛轎車駛來，在飯店門外停下，袁大夫和鄭秀敏從車內走出。
吳振華忙上前匯報：“我在昏迷中夢到了那夜的瘋道人，他向我說爺爺已經不在了！”
袁大夫點頭道：“我已經向家裏打電話詢問了，爺爺的確離世了，就在剛剛！”
崔二和鄭秀敏登時驚訝了。
他們返回診所後，袁大夫就對吳振華道：“我已經準備辭去法醫的職位，但在此之前，需要你去頂我一段時間！”
吳振華聽後當即拒絕，表示：“我隻不過是衛校出身，連畢業證都沒有，不去！”
袁大夫解釋：“我要回家奔喪，但請不下假，這次你不能拒絕！”
“為什麽，我不幹了還不行嗎？”吳振華憤憤的道。
鄭秀敏就勸他：“你不用擔心，不是還有其他人幫你嗎？況且我們也不是讓你一直去頂替袁大夫，杭法醫，老蘇叔，崔二還有我都會幫助你的，你隻不過是去為杭法醫當助手，遞遞醫療器械，做做記錄，還可以參加解剖！”
吳振華表示堅決不去。
鄭秀敏也不再勉強，為了表示抗議，吳振華賭氣不吃午飯。
下午時，金碩趕了過來，看到躺在鋼絲床上的吳振華，就表示：“你還留在這裏啊？”
看他沒有回答，金碩就繼續道：“你留在這裏就是浪費青春，不僅學不到什麽的技能，還一分錢都拿不到！”
吳振華聽後當即坐起，表示：“那我現在就離開！”
“走吧，你做一個賣當的非常合適！”
吳振華知道賣當就是騙子，他從口袋裏摸出紙鶴，向這紙鶴問：“紙鶴啊紙鶴，你說我是否要離開這裏呢？”
金碩表示：“你是不是傻子啊，居然向紙鶴詢問問題，它能給你回答嗎？”
紙鶴卻搖了頭，金碩忙揉著眼睛，表示：“我一定是看花眼了，這不是真的！紙鶴怎麽可能會搖頭呢？”
吳振華繼續向紙鶴詢問：“那我是否應該去頂替袁大夫幾天呢？”
紙鶴點頭表示應該。
金碩一把從吳振華手裏躲過紙鶴，然後就要拆開。
“把紙鶴還給我，這是你爺爺送給我的！”
金碩愣住了，當即道：“我得趕快回去看望爺爺，他一定也給我留了很多寶貝的！”不過卻沒有行動。
袁大夫和鄭秀敏午飯歸來，崔二給他帶了盒飯。
看到金碩後，袁大夫就詢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金碩回答：“我是來告訴你，咱爺爺不在了，爺爺真偏心，寧願把好東西給外人，都不給我！”
吳振華就向這人望去，金碩雖然人高馬大，但說話卻如同小孩一樣。
袁大夫對崔二和金碩叮囑：“你跟小吳留下看家，表弟你去局裏頂替我幾天！等辦完了爺爺的喪事，我就回來！”
金碩就追問：“好的表哥，我可以穿警服嗎？”
“當然可以，不過外麵需要套白大褂！”
金碩感歎：“那得多熱啊？”
“冷庫裏不熱的！”
兩人就要上車離開，吳振華忙道：“袁大夫，我剛剛考慮清楚了，我打算去頂你，我的膽子太小，正好可以籍此練練膽量！”
袁大夫和鄭秀敏都盯著他，表示：“你不用勉強，金碩也可以做的！”
吳振華回應：“我是學醫出身，更適合！”
袁大夫就道：“你們倆上車，看杭法醫選擇用誰作助手？”
金碩向吳振華詢問：“你不怕屍體嗎？”
“我上學時看過屍體，沒什麽好怕的！”
車子駛入了一座地下車庫內，袁大夫帶著二人進入電梯，來到17樓。
電梯門打開，一股冷風襲來，令吳振華打了個哆嗦。
他又聽到了熟悉的竊竊私語聲，袁大夫引著他們來到門口，按下了門鈴。
牆壁上的窗戶打開，露出一張包裹嚴實的臉，“袁大夫，你帶這倆年輕人來做什麽啊？”
“他們倆是來見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