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乏味又枯燥的日常
“沙川會議”過後,周嵩過了一段平靜而又幸福的生活。
生活中有小摩擦,卻沒有大起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除了基本沒有了身體接觸外,堪稱完美。
說基本,就是在“沙川會議”之後,袁月苓主動吻了他。
自從袁月苓和鬱盼望共生以來,周嵩和她唯一一次親密接觸,袁月苓始終沒有對他解釋。
可能是因為解決了何思蓉的事情心裏高興吧,周嵩想。
胖哥那邊,搞到自己的戶口簿頗費了一番勁,最後還是搞定了。
他老大不情願,但還是在一個春光明媚的下午跟何思蓉去民政局扯了證。
“你可不能再放我鴿子,不然我戶口本離異更找不到老婆了。”胖哥拿著結婚證,認認真真地跟鬱盼望說。
“你的心就放到肚子裏。”鬱盼望勾住他的肩膀,一副“今後我罩你”的樣子:“我會對你負責噠,要相信我。”
範熙與何思蓉都穿著白色的襯衫,在一塊紅色的幕布前拍照,頗有上世紀6、70年代的古老風情。
為了哄他開心,鬱盼望也和胖哥拍了一張。
周嵩覺得這張照片裏的胖哥特別帥,很是羨慕。
“婚博會可以拍這種照片來體驗。”胖哥如是說:“我和盼望就是在婚博會拍的。”
“看著很般配,很有夫妻相。”周嵩恭維道。
“跟哪個有夫妻相?”
“兩個都有。”
“尼瑪,拿來吧你。”胖哥劈手將結婚證奪過。
周嵩由此萌生了去婚博會的欲望。
“婚婚婚婚婚什麽博會,我看你是熱昏。”袁月苓吐槽道:“又要我陪你去ChinaJoke,又要我陪你去漫展,現在又要去婚博會,你才幾歲呀你就婚博會。不行,你隻能選一個。”
“?跟幾歲有什麽關係,那鬱盼望還陪胖哥去婚博會呢?”
“這麽喜歡鬱盼望啊,那你去找她啊,反正……”
“第九誡:不可貪戀他人的妻子,罰你抄寫誡命。”
……
卻說周衛東那邊,跳舞的時候拔了袁月苓的一根頭發去做鑒定,本想立刻寄出,他聯係的機構卻要元宵節後才上班。
周嵩和袁月苓前腳剛去沙川,後腳他就把頭發送到鑒定機構去了。
一周後出結果,報告說沒有血緣關係,他這才放下心來。
周衛東一改之前的口風,有意無意勸周嵩趁著父母手腳還能活動的時候早點完成人生大事。
周嵩嘴上唯唯諾諾,心裏卻頗為尷尬。
某日,周嵩把這事當笑話說給袁月苓聽。
“你在暗示我什麽?”袁月苓揚了揚眉毛。
“沒有,沒有。”
“那就是明示。”袁月苓撅起嘴。
“你說,要是你跟盼望妹……丈母娘的共生一輩子也解不了,難道我就真的一輩子不碰你了?結婚以後也是?”周嵩可憐巴巴地說。
“你要碰我,胖哥就要碰盼望,你倆合計合計,自己心裏過得去就行。”袁月苓逗他說。
“……不是,這……”周嵩哭笑不得。
“我都幫你想好了,到時候實在不行,就這樣,”袁月苓雙手勾住了周嵩的脖子:“結婚以後,弄一個注射器,你自己弄在裏麵,然後打進去……”
“???好家夥,這個辦法好,豈不是可以達成處女懷孕生子?”
於是,袁月苓指控周嵩瀆神,罰他抄寫聖詠。
——分割線——
冬去春來,周嵩最喜歡的春天來到了。
魔都這座城市的氣候很怪,基本上脫了羽絨服沒幾天就要穿短袖了,春秋苦短得好像青春一樣。
也正是因為此,魔都的春秋在周嵩眼裏尤為珍貴。
就像矮大緊在歌裏唱的那樣,“我是你秋天穿上的楚楚衣服”,在周嵩眼裏,女孩子在春天和秋天換上的衣服,是最最美得讓人心碎的。
冬天裹得太厚,夏天穿得太薄,春秋裝則恰到好處,配上傷春悲秋的情結和魔都春秋苦短的特性,就更是在記憶裏刻畫出五彩斑斕來。
“哎呀你別買了,不是過日子的人。”袁月苓心疼地埋怨道:“買那麽多春裝幹嘛,穿不了幾天就壓箱底了,而且你又不能碰我,平白增加誘惑。”
“這是什麽話,”周嵩不以為然道:“我希望我老婆美美的,跟碰不碰有什麽關係,不要老說的我給你買情趣內衣一樣。”
“你買的這些都太粉,我穿不出去。”
說是這麽說,像以往一樣,袁月苓最終都屈服了。
周嵩睡在粉色春天的懷中,惟願時間就此停住,好讓他這樣做完他一生的夢。
天氣回暖了一些的時候,袁月苓穿了一次水手服去學校上課。
雖然她堅決拒絕了粉色水手服的提議,但是藏青色水手服仍然吸引了班上和學校裏許多額外的目光。
這些目光讓一貫以低調為宗旨的袁月玲如芒在背,但是隨之而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給了周嵩極大的滿足。
“名古屋襟確實很適合月苓,不過下次你可以試試關東襟不用胸擋,”中午在二食堂,唐小潔點評道:“又純又欲的感覺。”
周嵩抱緊了袁月苓:“不要欲,就要純。”
“還有這個百褶裙也太長了吧,”唐小潔說:“在霓虹,這種長裙叫不良,都是太妹穿的,你應該給月苓買優等生。”
“那是霓虹的文化已經被米國給扭曲了,”周嵩悠悠地說:“在前昭和時期,大平洋戰爭結束以前,霓虹的學生製服就是這個裙子長度。現在的霓虹人,一年四季都強迫女學生露腿,這種變態品味我是非常看不慣的。”
唐小潔覺得這話接不下去,訕笑著轉移了話題。
袁月苓終於練會了《愛在A站》舞蹈,在周嵩的連哄帶騙下,錄了一支完整的視頻。
周嵩把視頻上傳到了鬥音和A站,吸引了一波不大不小的熱度,袁月苓卻勃然大怒,強迫周嵩把視頻刪除。
“別鬧,說不定就火了呢?”周嵩奮力抵抗。
“我TMD不想當網紅!”
尖銳的聲音從二樓飄下來,唐小潔坐在客廳沙發上,抿了一口茶。
“汪汪汪,汪汪汪!”
唐小潔摸摸生氣的狗頭,歎口氣,在本子上的“正”字上又添了一橫:“別看了,沒什麽好看的。”
“不是,怎麽就網紅了,發兩個視頻有啥不好的?”
“我要是想當網紅,我大一開始就讓謝可馨跟何思蓉幫我拍了,我用你當我的經紀人?”
“……”
“你到底是咋想的,你想看這些衣服,我穿給你看了,你還非逼我穿出去給別人看;你想看我跳舞,我給你跳了,你還非拍成視頻放網上去,讓那些四齋蒸鵝心yy你老婆你心裏特別爽是不是?”
“老婆……?”
“……”
“你剛剛是不是自稱是我老婆了?”
“你別給我在這轉移話題!你刪不刪?”
“好好好,刪……刪……”
在這些吵吵鬧鬧的日子裏,生氣給袁月苓帶來了不少的樂趣,也帶來許多麻煩。
剛來他們家的時候,生氣還知道到外麵去大小便,後來就開始在家裏的地板上進行。
雖然每天早晚兩次遛狗,但不管是上一天課還是上半天課,回到家的時候,地上都準時有一攤東西。
周嵩提出“棍棒底下出孝狗”,應該予以懲戒,建立條件反射,袁月苓卻護犢子,表示反對。
“老狗膀胱不好,不要太為難牠——你是不是有家暴傾向?”
周嵩想說這是滑坡謬誤,想了想又懶得說,幹脆回答“是”,回房間去了。
袁月苓氣得跺腳,也隻好自己清理地板。
唐小潔沒課在家的時候,有時候會幫他倆多溜一次“高興”,改善一下這種危機,然而治標不治本。
最終,袁月苓決定在門外搭個狗屋,把生氣栓到門外去。
周嵩當然沒什麽意見,唐小潔卻提出了顧慮,覺得夜裏有時候氣溫還比較低,怕生氣這把老骨頭吃不消,又怕有人偷狗去吃肉。
最終,這件事不了了之。
由於生氣常月累日地在家解決,搞得客廳裏永遠有股若有若無的尿騷味,最後袁月苓也開始不高興了。
畢竟,每天清理穢物的活兒都是自己這個使喚丫頭的,那兩位金貴的城裏少爺少奶奶是不會接近的。
袁月苓好像完全忘記了,是自己自說自話把這教不好的野狗帶回家來,反倒內心埋怨唐小潔不讓她搭狗屋,常常暗自生悶氣。
複活節那天,大學城的漢服社恰巧組織了一場集體春遊踏青活動,活動地點是粥庒。
這天同時也是範熙同學光榮領洗的日子,為表願做盼望小姐的守護天使之意,取教名“拉斐爾”,地點是在市中心的徐家角大堂。
範熙西服筆挺,皮鞋鋥亮,那身行頭一看就是高訂的,價值不菲,整個人的氣質都脫離了屌絲階層。
鬱盼望也一本正經地換上了拖地長禮裙,淑女的帽子和蕾絲長手套,搞得周嵩恍恍惚惚覺得自己是要參加他倆的婚禮。
周嵩、袁月苓、老毒物跟何思蓉四人都參與了這台複活節大禮,之後各自向範熙呈上禮物。
在眾人“蓋主真複活,阿肋路亞!”“阿肋路亞,阿肋路亞。”的相互問候聲中,堅叔把一輛7座大SUV從教堂院子裏開出來。
路上先回了一趟鬱宅,盼望和袁月苓在那裏換上了漢服,之後堅叔便送這些孩子們前往粥庒和唐小潔他們匯合。
這一車人,除了堅叔,都身著漢服,一路上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袁月苓和鬱盼望坐在第一排,手拉著手,卿卿我我的。
“怎麽樣,還習慣嗎?”鬱盼望問袁月苓。
“還……還好,如果身邊的人都這樣穿,我也就沒什麽了。”袁月苓抿嘴道。
“看吧,你還是麵子太薄,太要合群了。”鬱盼望拍著袁月苓的手背。
“我就是不喜歡引入注目嘛。”袁月苓垂下頭。
“其實你穿漢服真的特別好看,真的。”盼望說:“你這喜歡低調的性子,碰到周嵩這個曬妻秀恩愛狂魔,也真是苦了你了。”
“可不是嘛,他跟你家範哥哥住了幾年,也沒學點好的性子。”
“老範倒是巴不得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惜,贅婿沒法要這要那。”鬱盼望打趣道:“要不,咱倆換換,我們四個都開心。”
袁月苓回頭打量了一眼正在和周嵩談笑風生的範熙,吃吃地笑了:“我才不換。”
“嘖嘖。”
……
“所以你現在宿舍不住了?”周嵩驚訝地問道。
“嗯,前兩天堅叔他們剛幫我把宿舍所有東西都搬到了鬱家。”範熙點點頭。
“哇靠,你這上門女婿也太快了吧!”周嵩驚道:“那你睡在……?”
“想什麽呢。”範熙的嘴唇彎了彎:“當然是另外單獨一個房間。盼望還是很保守的,那天我……”
周嵩有些出神地望著,身著青綠色曲裾的袁月苓,隻覺得如此佳人必是九天下凡塵。
“……所以現在,我就在跟她的母親學習和實踐整個集團的運作和打理。喂,你在聽我說話嗎?”
周嵩回過神來:“在聽呢在聽呢。”
範熙道:“總之你有空還是回宿舍一趟,看看還有什麽要的東西落下的,阿姨說,說不定哪天就安排別人搬進來,到時候全給你扔了。”
“噢……知道了。”
堅叔卡著飯點把大家送到了粥庒,正趕上吃飯的點。
六人和唐小潔、漢服社的同學們匯合,吃了飯,參加了集體活動(主要是拍照,拍照,和拍照),便開始了化整為零的閑逛。
鬱盼望和範熙牽著手站在一座石拱橋上,看著橋下的老毒物跟何思蓉卿卿我我,便和他打趣道:“有沒有當麵被戴綠帽子的感覺?”
“你這人現在怎麽越來越沒正經了?”範熙皺眉道。
“沒有,我就是問問,平時和你‘老婆’有聯係沒?”
“我聯係她幹什麽啊?”
“你倆可千萬別犯錯誤啊,不然到時候教區法庭就沒法判你們婚姻無效了。”鬱盼望半開玩笑地提醒道。
範熙沒有說話,隻是翻起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