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深宮怨婦
前秦國外,河道的晚風很大,像是鬼哭一樣,蕭子雨根本睡不著覺,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依舊睡不著最後索性從床上爬了起來。
“不知道現在林陽和如泣他們怎麽樣了?”想到這兒,蕭子雨就覺得心裏對不住林陽,在他正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偏偏不在,想起之前還給他惹過不少麻煩,蕭子雨便更加想念他的這個摯友。
他離開的時候,林陽還沒和辛逸臣打起來,估計現在勝負已經分出來了吧,隻是不知道林陽是輸是贏,是生是死,想罷他心中懸起一塊石頭,這下算是徹底睡不著了。
“小火?你們打聽到林陽的消息嗎,或者陰陽魚?”蕭子雨知道任何時候林陽都不可能和陰陽魚分離,所以隻要找到了那條魚就能找到林陽了。
“沒有啊,我這幾天也在找那條傻魚,一點音信也沒有,你告訴我的極寒之地那邊的靈獸都說他們感覺到了蒼茫之界,然後就沒有陰陽魚的氣息了。”烈火螳螂一副困倦的樣子,對蕭子雨說道。
蒼茫之界?那不是辛逸臣當初關如泣的地方嗎?怎麽會再次出現。蕭子雨想不通,但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蒼茫之界的再次打開會和林陽有關。難道是辛逸臣打開後把林陽關了進去?
蕭子雨猜測到這裏,更加擔心起來,可無奈他現在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想要再去找林陽幾乎不現實,眼下他做的也隻有對著這同一輪明月為林陽默默祈禱了。
“子雨,睡沒?”是二叔,蕭子雨聽出聲音後過去拉開了帳簾。
“沒呢,怎麽了,二叔。”
“快收拾下,咱們該回城了,司徒寇突然召集護城軍,誰知道又要整什麽幺蛾子!”蕭旌軒明顯不情不願,沒好語氣的說道。
“也沒啥好收拾的,讓你的手下把帳子收了就可以。”說罷,蕭子雨就走了出來。
幾位護城軍匆匆忙活一陣後,隊伍再次出發了,蕭旌軒特地挪了一皮馬給蕭子雨騎。隊伍很快來到了前秦國前,再看看蕭旌軒現在的他完全是另一張臉,對待蕭子雨也如同對待手下一般,板著臉一幅將軍的氣派。
“子雨啊,這幾天我會把你安排在一個親信的家裏,你就用他兒子的身份參加術士的選拔吧。”說罷,蕭旌軒就把蕭子雨指給了他身旁的一個看上去五六十的老兵。
“少將軍,跟老奴走吧。”蕭子雨隻是看著那老人眼熟,卻也不大敢認,隻能和二叔告別後,跟著他隨著一路小人馬離開了。
“少將軍,老奴家中隻有那老婆子一人,將軍吩咐在外人麵前您要喚她娘親,私底下喚聲大娘就可以了。”進門之前,老兵一遍遍的囑咐蕭子雨,還說他兒子自小就換了一種怪病,皮膚生瘡,大塊大塊的壞死,麵容早就辨認不出,也因為這病前幾天剛剛病逝,不過沒告訴任何人偷偷的葬了。
想想就知道現在的京城裏上上下下都在搜捕蕭子雨的人,所以把他留在京城是一件比登天還要難的事。
“辛苦大爺了。”聽到老兵說自己兒子去世,蕭子雨可以朝他拱了拱手道了聲辛苦。
“哎,沒事,你且跟我來。”說罷老兵打開了一扇破舊的木門,把蕭子雨帶進了一處小院落裏。
蕭子雨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有人迎了出來,想必這就是老兵口中的老婆子,果然走近了是一個穿著粗布衣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
“老婆子,這就是少將軍,這幾天在咱們家待著。”老兵隨機對老婦人說道。
老婦人聽了這話,就把蕭子雨帶進了屋子裏,也沒顯出多麽生疏,跟她大致說了話後,就讓他回屋休息。
蕭子雨呢,當然閑不住,他現在安全了,就又開始想司徒音的處境了,他不知道自己被白離救走後,音兒發生了什麽,司徒寇有沒有把她怎麽樣。
越想他就越坐不住,那天他已經見到了音兒,她是那樣的憔悴看上去讓人心疼不已,不知道同時女兒為什麽司徒寇對待她還不如對待司徒茜的萬分之一,這一點他從來不懂。
他多想再次衝到皇宮把正在受苦的音兒救出來,可是他不能,隻因為一旦他再被抓住,司徒寇肯定會迫不及待的殺了他,到時候別提報仇了,想要再見到音兒都難如登天。
雖然他不是個沉穩的人,可如今的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隨著二叔的計劃,參加那個術士的選拔比賽,一步步的取下司徒寇的狗頭。
此時,前秦國內,白離剛把司徒茜送到墮魔穀回來,還沒來得及去休息,就聽到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竟然慌張成這個樣子!”白離好歹是墮魔穀的護法,算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自然知道這個傲氣的公主怎麽當。
怪不得她殘忍,這是她想到唯一能擺脫墮魔穀的法子了。
“是二公主……她說想見你。”那宮女慌張的已經語無倫次,一直低著頭對白離說道。
“二公主?她要見我做什麽?”白離不解。
“奴婢也不知道。”隨即宮女便退到了一邊,但臉上還是慌張的不成樣子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帶我過去。”說罷,白離打開了司徒茜的衣櫃從裏麵挑了件紫色的束腰長裙,沒幾下就穿到了身上,跟著那位宮女去了關押司徒音的冷玉宮。
白離一路走的傲氣淩人就如同一朵孤芳自賞的寒梅,清冷的不可方物,她的內心是歡喜,終於她也可以活的像個正常女人一樣,隻是那個她心中最想讓其觀賞的人再也找不到了。
“大公主,到了。”看到主子走過了頭,那個宮女急忙走上來對她說道。
“冷玉宮?”好在白離為了林陽學了幾個字,不至於露出破綻。
“二公主就被陛下關在這裏。”宮女雖然覺得今天的主子有些不同,卻也不敢提,隻好一一為其解釋道。
白離應了事,就推來門走了進去,院子裏沒有一個人現在是金秋時節,院子裏卻沒有一點顏色,殘花敗柳,滿目蕭瑟,忽的一股涼風吹過,白離第一次感覺到一種不安的壓抑。
“姐姐來了。”白離走進屋子裏,坐在床榻上的司徒音立刻說道。
白離點點頭,沒有回話。
“可否……”
白離一下子悟懂了司徒音的意思把跟著來的宮女差了出去。
白離雖然和司徒茜長的一模一樣,可她畢竟不是司徒茜,不是那個因為蕭子雨瘋狂抵觸妹妹的司徒茜。當然她也不知道這姐妹兩個的程度隻能用仇人二字形容。
“姐姐,我母妃要不行了,我救你了,姐姐你去跟父皇說,我去和親,快讓他把母妃接出去吧。”宮女剛走,司徒音就噗通一聲跪到了白離麵前。
“你這是……”白離看到四下也無人,沒有把自己當成司徒茜,但還是沒讓司徒音起來。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蕭子雨口中的音兒,也就是那個她救蕭子雨時,蕭子雨正見的人。仔細看看,女人生的的確標致,眉眼清秀,明眸皓齒,也怪不得蕭子雨會如此喜歡。
“就這件事?”白離回道。
司徒音聽了這話,果然還是哭了,眼淚如同兩串珍珠一般掛在臉上,她並沒有哭出聲,隻是跪在地上,從未抬起過頭。
這幾天,在冷玉宮她也終於想明白了她和蕭大哥成了如今這個模樣,一個深鎖宮闈,一個流離失所,都是因為她自己的原因,因為她抗拒和親,因為她一直無法忘懷蕭大哥。
現在她想通了,如果放棄蕭大哥能換來他和母妃平安,那她一個小女子的終生幸福又算的了什麽呢?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姐姐,音兒是一直把你當長姐看的,如果你還是看不慣音兒,有什麽氣盡管向音兒撒,隻是放過我的母妃,音兒求你了。”司徒音之前被司徒茜逼成什麽樣子也沒低一下頭,這次司徒茜帶上了她的母妃,她心中那個叫做尊嚴的東西瞬間分崩瓦解。
“我記住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白離不敢多說話,她怕司徒音看出她不是司徒茜,剛怕這個表麵弱不禁風的女人會撲過來反咬她一口,沒說幾句話便匆匆離開了。
從冷玉宮離開後,白離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她想了許久自己防著白離不做,跑到這深宮爭做一個怨婦幹嘛。
當然她更不知道,令她更加無法設想甚至接受的還有很多……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去找父皇。”把宮女差遣走後,白離才算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司徒音怎麽了,但答應她的事情還是要去做,白離隻好去找司徒寇的住所。
“誰!”走著走著,她突然感到有一個人影從她的身旁掠了過去,便大嗬一聲追了上去。
那個身影跑的非常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了皇宮,白離當然不是吃素的,看到出了皇宮立刻施法召喚出了暗鴉,把自己和暗鴉融為一體,繼續跟蹤那個人影。
過了幾時,白離已經追出了幾百裏地,幾乎快要回到墮魔穀了,那人還在移動,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明顯是想甩掉她。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白離的認知中有如此速度和耐力的東西已經不可能是人了,修仙人除了至尊階之內的也不可能達到,更何況,她也沒感覺到仙源的作用,看來隻能是另一種東西。
他們就是身輕如燕,耐力驚人的魅。
想到魅,白離立刻想起她救蕭子雨的那個晚上,那個利用意念控製蕭子雨自殺的東西,就是魅……在人界已經消失百年的魅……